理性、文明、伦理与宗教

　　【博主按：今天晚上在黑大哲学院做了一场学术演讲，现把讲演大纲发出，以飨网友。】

　　一 宗教是理性的源头

　　何谓理性？严格的狭义的理性指科学和哲学，广义的理性包括伦理、道德、世界观、价值观等等。广义的理性属于文明的范畴，宗教与广义的理性亦即文明的关系我们放到下一节讲，这里讲一下宗教与狭义的理性：科学和哲学的关系，这个关系简单说来就是：宗教是理性的源头。

　　（一）宗教是哲学的源头（以中国哲学和希腊哲学为例）

　　理性分为科学和哲学，宗教是理性的源头，就是说宗教是科学和哲学的源头或根基。我们下面先讲一下，宗教如何是哲学的源头。

　　古代只有三个民族：印度、中国和希腊独立产生了哲学。我们这里就略微具体地说一下中国哲学、希腊哲学与各自的宗教传统的关系。

　　由于时间的限制，对这个问题这里不可能面面俱到地讲，只能就希腊哲学与中国哲学的某些根本区别、希腊哲学和中国哲学的根本特点如何来自各自的宗教说一下。

　　1，中国哲学的本质特征来自儒教

　　传统中国的宗教是儒释道三教。佛教是外来的，儒教和道教是本土的。谈论儒教与道教首先要区别开儒家与儒教，及区别开道家与道教，儒家不是儒教，道家不是道教。

　　作出上述区别后，思考儒教与道教必然会涉及如下两个问题：a，儒教是不是宗教；b，儒教与道教的关系。这里不能具体讨论这两个问题。我对这两个问题的认识是，a，儒教是宗教；b，道教根源于儒教。所以我认为儒教而不是道教是中华文明的源头。

　　儒教产生于西周初年，其先知是文王和周公，其最高崇拜是天的崇拜，还包括祖先崇拜。

　　儒教崇拜的天就是我们头顶上的自然之天。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一般说来宗教崇拜的对象是超自然超理性的，因为宗教是超越性的，宗教的超越性就是指超自然超理性，就是说宗教崇拜宗教信仰的对象：神不是自然中的存在，不是理性的存在。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都是如此。

　　但中国宗教或儒教的特点和缺点就在于，它没有超越性，它所崇拜的就是此岸的、现世的、自然的东西，如自然之天、祖先之类。

　　今天的人可能会觉得很奇怪，头顶上的自然之天一点不神秘，怎么会是宗教崇拜的对象。一些人因此不同意说儒教的天是自然之天，因为儒教的天很明显是有精神意义伦理意义的，比如传统儒教敬天保民的观念，儒教的三纲五常等伦理道德规定来自天的启示。

　　说儒教的天有精神意义伦理意义，在当然正确，但这与儒教的天是自然之天不矛盾。今天的人看待自然物，不认为它有精神意义道德意义，这是因为今天的人接受了近代西方的自然观世界观，这种世界观认为外部自然没有精神意义伦理意义。（这种世界观主要来自基督教）近代西方的自然观世界观的一个来源是基督教，基督教认为人和自然都是超自然的上帝的创造，但只有人是上帝按照自己的形象造的，所以只有人有自由意志，人无限地高于自然，人在对自然的关系上是自由的。就是说按照基督教的世界观，自然是没有精神意义的。故可知基督教的世界观的一个重要方面是精神与自然的分离、对立，这种分离、对立乃是精神无限地超越自然高于自然，自然没有精神性。

　　但东方民族的世界观不是这样，古代东方人的世界观的一个根本特点是精神与自然的合一，没有分离，是精神沉沦于自然中，精神把自己看作是自然的东西（如自然之天），所以自然物自然现象也就具有精神意义伦理意义，中华文明就是这种世界观真理观的典型代表。所以传统儒教认为头顶上的自然之天具有精神意义是很自然的。

　　中华文明的这种自然与精神没有分离的世界观真理观用大家熟知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天人合一，这里天代表自然，人代表精神。

　　这种世界观真理观的缺点是很明显的，在哲学上表现为，中国哲学的几乎全部范畴要么是自然或感觉范畴：如天、阴阳、气、五行，要么是根本上受自然东西制约的，如道这一范畴。道这个东西很神秘，但是它根本上是来自自然，因为：道法自然；还有：一阴一阳之谓道。

　　如此可以明白，为何中国哲学是自然性的，它没有纯粹哲学，没有表达纯粹理性的概念范畴，如存在、（柏拉图）理念、（亚里士多德）形式、努斯等，因为这些范畴都属于在自然之上之外的独立自由的精神。

　　如此我们就可以明白，中国哲学区别于希腊哲学西方哲学的那些最基本最根本方面来自传统儒教，中国哲学的本质方面是由中国自己的本土宗教：儒教决定的。

　　2，希腊哲学的本质特征来自奥林匹斯多神教和奥菲斯教

　　下面看看希腊哲学，我们要阐明，希腊哲学的本质方面根本方面来自希腊宗教。

　　前面说了，希腊哲学的最核心最基本最重要的范畴，如存在、（柏拉图）理念、（亚里士多德）形式、努斯等，属于独立于自然的自由的精神。希腊哲学的这种自由精神来自希腊宗教。

　　希腊宗教的三大流派：奥林匹斯多神教、奥菲斯教和神秘教，其中与希腊哲学与科学相关的是奥林匹斯多神教和奥菲斯教。

　　简单解释一下奥林匹斯多神教和奥菲斯教的灵魂不朽信仰。

　　无论在奥林匹斯多神教还是在奥菲斯教中，都表现出一种自由的精神。比如，奥林匹斯多神教那些优美的神话，这些神话证明在希腊宗教中，神与神、神与人、人与人的关系都是自由的。因为，美是自由的感性显现，自由精神表现在感性形象中，就是艺术美（法厄同神话。不是自然美。中国只有自然美没有艺术美，因为没有自由精神）。

　　奥菲斯教的不朽灵魂观念，一个不受感觉、自然和任何现世力量束缚的灵魂必然是自由的。奥菲斯教不仅表现出了自由的精神，这种自由精神还是超感性超自然的，纯粹的。这种超感性超自然的纯粹精神或灵魂，其内容就是希腊的纯粹哲学或本体论哲学的内容，具体说来就是存在、（柏拉图）理念、（亚里士多德）形式、努斯等范畴。完全可以说，这些自由的纯粹思维的范畴最初就是蕴含在奥菲斯教的不朽灵魂的概念中。

　　如此我们原则上阐明了，结论：希腊哲学的源头是希腊宗教，希腊哲学的本质特征来自希腊宗教。

　　（二）宗教是科学的源头（以希腊科学和中国没有科学为例）

　　前面讲了哲学，下面说一下科学与宗教的关系，宗教如何是科学的源头。

　　科学不是技术，技术是实用性功利性经验性的，只求实用，但科学是为知识而知识，获得关于自然的知识，满足精神对自然的好奇心，这就是科学精神，是科学的唯一目的。

　　科学精神本身是一种对自然的自由态度。精神对自然不恐惧，对自然也不只是利用、征服，而是对自然有不可抑止的好奇心。精神的这种对自然的关系或态度是一种自由的关系和态度，它是科学最内在最本质的方面。

　　值得注意的是，希腊人在理性意识发生前，在希腊宗教中就表现出了对自然的这种自由的态度，而在传统中国人的精神中，在传统儒教中对自然完全没有这种态度，所以说中国没有产生科学，希腊产生了科学，都是必然的，其根本原因在各自的宗教中。

　　1，希腊科学的源头在于奥林匹斯多神教

　　希腊科学发源于伊奥尼亚自然哲学，在亚里士多德那里达到了顶峰。

　　希腊科学完全是一种为知识而知识的、只求满足精神对自然的好奇的真正科学。古代世界只有希腊人有科学，这种科学的本质乃是科学精神，科学精神乃是精神对自然的一种自由态度，这种精神对自然的自由态度来自希腊宗教，具体说来是奥林匹斯多神教。

　　奥林匹斯多神教的一个重要方面是希腊人用幻想、想象力来满足自己对自然的不可抑止的好奇心。我们首先应知道的是，精神对自然的不可抑止的好奇本身乃是一种精神对自然的自由关系或态度。精神对自然如果是恐惧，或者是敌视和征服，使自然只是满足自己的欲望，或者是像儒教道教那样，精神完全丧失自己沉没在自然中，精神在这些与自然的关系中都不是自由的。

　　但在奥林匹斯多神教的那些用来满足精神对自然的好奇的优美神话中，我们看到了精神对自然的自由态度。这些神话是希腊人用幻想或感性的想象力来解释自己不理解的自然现象，由此来满足精神对自然的不可抑止的好奇心。这证明，在希腊科学产生前的希腊宗教中，希腊人的精神对自然的态度已完全是自由的，就是说科学精神的本质方面已内在于希腊宗教中。

　　在奥林匹斯多神教中，由于理性意识还未发生，所以精神只能用感性的想象力或幻想来表达自己对自然的这种自由关系，来满足自己对自然的不可抑止的好奇心。在理性意识发生后，希腊人必然会用理性思维来满足这种对自然的不可抑止的好奇，这就是真正的科学。

　　所以说，希腊人有科学是必然的，希腊科学根源于希腊人的精神，奥林匹斯多神教是希腊科学的源头。

　　2，中国没有产生科学原因在于儒教

　　儒教精神是中国人最内在的精神（以中国人在读书做学问的实用主义为例，学而优则仕，读书是为了做帝王师，治国平天下），中华文明的一切本质方面，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都根源于儒教，古代中国没有产生科学的原因在于儒教。

　　儒教是一种自然宗教。所谓自然宗教，指精神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对自然的关系中是独立的，自己是在自然之上之外的（希腊奥菲斯教的不朽灵魂观念证明希腊宗教不是自然宗教），所以说在自然宗教中，精神是沉沦在自然中的，精神认为自己的本质是自然，甚至认为自己只是自然的存在。所以在自然宗教中，精神对自然的自由态度是没有的，因为自由只能来自超自然超感性的精神，须知自然是没有自由的，自然中只有必然性或宿命。

　　科学精神首先是一种精神对自然的自由关系或态度，这在儒教精神中是不存在的，所以为儒教精神支配的中华文明不可能产生科学，故可知传统中国没有产生科学是必然的。

　　简略地原则性地阐明了宗教与理性的关系后，下面我们讲一下宗教与文明的关系，宗教为何说是文明的根基。

　　二 宗教是文明的根基

　　何谓文明？文明不是文化，“文明”一词的含义更广更深：与“文化”一词相比，它更多地包含了内在的精神层面的东西，而“文化”一词则较多地指向较外在和表面的、及大家都能意识到的观念层面的东西，比如民俗这个东西应该说它属于“文化”范畴，说它属于“文明”就不太恰当。还有，应该说尼采哲学属于西方文化范畴，鲁迅思想属于中国文化范畴，而若说尼采哲学属于西方文明，鲁迅思想属于中华文明，这个说法就不太恰当。但完全可以说，希腊哲学属于西方文明，先秦哲学属于中华文明，因为希腊哲学和先秦哲学在西方文明和中华文明中都是属根基性的东西，而尼采哲学和鲁迅思想在各自的文明中就不具有这种地位。鲁迅思想如果算是一种哲学的话，它就属于所谓“文化哲学”，尼采哲学也是如此。但各民族的宗教和古典哲学则是属于“文明”层面的，因为它们参与塑造了各民族文明的根基，对这些根基性的东西，一个人若没有较高的思维能力和相当广博的知识是不可能意识到的。

　　如果要对文明下个定义的话，似乎可以这样说：文明是使得人区别于自然及高于自然的那些东西。道德、伦理、价值观、理性（科学和哲学）都是这样的东西。文明包含了这么多东西，那么构成文明的最基本和最根本的东西是什么？显然不是狭义的理性即哲学和科学，因为许多文明民族没有产生哲学和科学，至少没有科学。

　　构成文明最基本和最根本的东西有两个：宗教与伦理，其中宗教又是根本中的根本，宗教是文明的根基，这表现为很多方面，可以从很多方面去谈。由于时间所限，我这里只谈两点：

　　1，宗教是伦理的根基，每个民族的伦理规定、价值观来自其宗教；

　　2，真正的文明乃是具有能战胜死亡的伦理意义的文明，这种文明只能来自3大精神一神教或者说启示宗教：犹太教、伊斯兰教、基督教。

　　下面我们扼要地依次阐明这2点。

　　1，宗教是伦理的根基，每个民族的伦理规定、价值观来自其宗教。

　　还是以中华文明为例。中华文明的以根本特点，是五四时期梁漱溟所说的伦理本位。梁漱溟所说的伦理是父系家族伦理。梁漱溟所谓的伦理本位，实际是说，中国人只知道家庭血缘伦理，对家庭关系血缘关系之外的社会交往社会关系，传统中国人认为它只是血缘家庭关系的放大，比如认为国是家的放大，认为只要通过对“亲亲”、“尊尊”、“等差之爱”等血缘伦理原则的比附和推广，就可以使整个社会“尊卑有秩，长幼有序”。

　　真正的伦理有3个环节：血缘家庭伦理；家庭之上之外的社会伦理，典型地如西方人的市民社会；国家。这3种伦理彼此是有质的差异的，彼此是不可还原的，并且社会和国家伦理是伦理整体的更高、更本质的方面。但传统中国人只知道血缘家族伦理，不知道不承认社会和国家是与家庭本质上完全不同的伦理东西，认为社会和国家本质上是可以还原为血缘家庭伦理的。

　　中华文明在伦理精神伦理生活上的这一本质特点决定性地来自儒教。儒教最重要的崇拜有两个：天的崇拜与祖先崇拜。祖先崇拜的意义在于家庭伦理的建立和维系；中国人的家庭观念非常浓厚，根源在此。

　　天的崇拜的意义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形式上看能够建立一种国家，但这个国家的形态非常低级，是一种家天下的国家，因为在这种所谓国家中，家庭之上之外的社会事实上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是不合法的，与西方人相比，中国人可以说是没有社会生活的。

　　在这种家天下的国家中，国家也只是被认为是家的放大，真正的社会伦理和国家伦理在这里是不存在的。从3000年前的西周到今天的中国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家天下的国家。

　　天的崇拜的另一意义是，它建立了一种发达、纯粹而抽象的道德观念。说它发达，一是因为由于天的崇拜，中国人是世界各民族中最早具有道德意识的民族。说它纯粹，是因为中国人的道德意识从它诞生之日起就与宗教没有关系。说它抽象，是因为它不是真正的道德。真正的道德是以尊重个体的独立性和自由为前提的，而中国人的道德是否定人的个体性独立性和自由的。

　　此外，中国人的集体主义价值观，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精神，皆来自儒教。

　　如此，我们以中华文明为例，简略地阐明了，宗教是伦理的根基，每个民族的伦理规定、价值观来自其宗教。

　　下面我们讲一下宗教是文明的根基所具有的第2个方面：真正的文明，亦即具有能战胜死亡的伦理意义的文明，只能是来自3大精神一神教或者说启示宗教：犹太教、伊斯兰教、基督教。

　　真正的文明是具有能战胜死亡的伦理意义的文明，这是什么意思呢？文明首先是指伦理，而真正的伦理有3个环节：家庭、社会、国家，这3种伦理具有质的差异，彼此不可还原。故可知，真正的文明首先只能是那些能建立真正的伦理的文明，所以说中华文明不是真正的文明，或者说不是发达的文明，因为中华文明所建立的伦理实际只是一种家庭伦理，它没有能力建立在家庭之上之外的社会和国家伦理，而社会和国家伦理是伦理更高、更本质的方面。

　　真正的文明不仅是要具有真正的完整的伦理，这种伦理还应该具有战胜死亡的能力。这是什么意思呢？这乃是说，这种文明或伦理中有相当一部分人能够为了守住伦理底线、守住基本正义而不畏惧死亡。比如，不能做假，宁死也不愿做假，甚至宁死也不愿说谎，宁死也不能给皇帝下跪磕头，等等。

　　为什么说一个文明或伦理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宁死也要守住道德伦理底线，这个文明或伦理才是真正的文明或伦理。可以想一想，如果一个文明一个社会一个民族没有这样的人，或者说这样的人很少，这种社会这个民族这种文明会是什么样子？会无止境无休止地堕落，这个民族这个文明会堕落到守不住任何文明底线，堕落到禽兽一般，甚至禽兽不如。

　　何谓文明？前面说过，文明是构成人类社会区别于和高于自然高于动物的那些方面。一个文明或民族堕落到守不住任何文明底线，堕落到禽兽一般，甚至禽兽不如，它当然就算不上是真正的文明了。

　　今天的中华文明中国社会不幸就是这种守不住任何文明底线，堕落到禽兽一般的“文明”。

　　在真正的文明中，有相当一部分人能够为了守住伦理底线而不畏惧死亡，这种文明就是是具有能战胜死亡的伦理意义的文明。这种文明只能来自具有能战胜死亡的伦理意义的宗教。这种宗教有3个：基督教、犹太教、伊斯兰教。这3个宗教都是启示宗教，又叫精神一神教，人类也只有这3种精神一神教。为什么这3种宗教具有能战胜死亡的伦理意义？因为这3种宗教都具有发达的伦理意义，就是说这3种宗教都能建立真正的完整的伦理。还有，这3种宗教都相信人并不是只有这一生，都相信灵魂不朽，并且相信，为了理想、正义而死，死后会上天堂享有永生极乐的幸福。

　　如此，我们就简略地阐明了，真正的文明乃是具有能战胜死亡的伦理意义的文明，这种文明只能来自3大精神一神教或者说启示宗教：犹太教、伊斯兰教、基督教。所以说宗教是文明的根基，3大启示宗教是真正的文明的根基。

　　三 宗教信仰的超越性

　　宗教不仅仅只是对这个世界的关系，宗教本身是超出这个世界的，是面向彼岸世界的，宗教本身是有超越性的，是超自然超现世超理性的。

　　宗教信仰之所以是文明的根基，是真正的文明的根基，正在于它有超越性。

　　宗教信仰的超越性不是先验哲学思辨哲学的超越性。

　　思辨哲学所说的理念、绝对理念、努斯也有超越性：超感性、超越空间时间、超越我们这个实在的宇宙，但它们本身是观念性的东西，就是说它本身是理性的，没有超越理性。

　　思辨哲学所说的超越的理念、努斯之类是抽象的，没有人格、情感、意志这种活生生的生命。

　　宗教信仰的超越性却具有活生生的生命，与有生有死有情感有欲望的人的生命直接相关，并且许诺信它的人会有不死的生命，这完全是理性丝毫不能理解的。显然，宗教的超越性完全是非理性和超理性的。

　　一个人如果信仰一种有这种超越性的宗教，且不说他死后是否真的进了天堂，他首先在这个世界在这一生的生活就会达到一种自由、平安、解脱、喜乐，就是说有办法摆脱这一生的烦恼忧愁痛苦。

　　如何进入宗教的超越性？除了去信，没有别的办法。

　　转自 加略山下的猫头鹰的博客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f2b5f490101f87u.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