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生活:哲学生活;追求完善的快乐——《尼各马可伦理学》(完)

栏目:旅游资讯  时间:2023-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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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乐与痛苦,与人生活最为息息相关。人做一件事,往往为了追随快乐;而人不做一件事,多半是逃避痛苦。

  快乐让我们享受愉悦,却也常常使我们犯下大错;那醉驾肇事的司机,不就为了贪图几口美酒?那放纵兽性的强奸犯,不就因为觊觎女子的姿色?还有那迟迟完不成作业的同学们,只因沉浸于游戏无法自拔......

  因此从古至今,享乐行为总被人们所警惕:古印度的圣人们提倡禁欲;斯巴达因节制而被全希腊称赞;而在中国,个人享乐最为被鄙夷。

  看来,社会的稳定和谐势必要规范人们的欲求。亚里士多德似乎也如此认为,《尼各马可伦理学》前六卷讲述了大大小小的道德品质,围绕着快乐痛苦,指导人们的行为规范:不要吝啬或挥霍而要慷慨;不要害怕或鲁莽而要勇敢;不要放纵或冷漠而要节制......

  可当随着第七卷后部分开始,一切却指向了与此相反的方向:追求快乐。

  追求快乐是幸福的?先不说前面的弊端;就快乐的本身,叔本华指出它的虚无性:

  “人生是一场钟摆,在缺乏痛苦与满足无聊间摇摆。”

  人怎么可能时时刻刻快乐呢?满足后必定会无聊。

  不过,为什么卢梭会说自己,满足地享受到野蛮人的快乐呢?他孤独的漫步,他自由的呼吸,他感受到本质的快乐。

  或许从《尼各马可伦理学》中,我们能够找到分歧原因和最终答案。

  

  亚里士多德认为:快乐有两种,一种偶性的快乐,一种本质的快乐。

  前者在恢复自然属性中生成快乐,后者在实现活动中享受快乐;

  前者为了其他目的而快乐,后者的本身便是快乐;

  前者只是在局部享有快乐,而后者追求的总和的快乐。

  当我们饥饿时吃饭,当我们生病时治病,当我们无知时求知;到饱足、健康、有知的过程中,我们享有了偶性快乐。

  这种快乐并无法长久,随着目的的达成而逐渐减弱。在最饥饿那刻吃饭,吃饭给你莫大的开心;可当饱足后继续吃,肚子就会痛。

  物质高度发展,享乐主义泛滥的今天,人们享受的快乐也多是偶性的。去酒吧玩得醉生梦死,去商场买得欢天喜地,去吃去喝,去看去听;方式从低趣到高雅,本质还是对缺乏的满足。由于无法长久,还得变化着花样的满足;可注定无法摆脱空虚烦躁。

  而本质的快乐呢?那是你作为健全人实现了活动所享有的。当你吃饭时,嘴在咀嚼,肠胃在消耗;当你治愈时,你的免疫系统在恢复;当你漫步于旷野,你有力的大腿,一步步地行走;当你学习时,你的理智功能在理解与思考。

  当消化系统、免疫系统、躯体功能、理智功能在实现活动时,你享有了本质的快乐。本质的快乐不会在时间过程中,因满足而消失;实现活动本身便是目的,每一刻你都享有着快乐。

  因此,不需要名贵的服饰,不需要佳肴美味,你仅仅对实现活动的感知便能快乐:

  “庭院扫地的高僧在扫地中获得心灵的安宁。”

  读到这,我似乎看到亚里士多德在回应他师祖苏格拉底,后者曾这般说道:“我的朋友啊,我们所谓愉快,真是件怪东西!愉快总莫名其妙地和痛苦联在一起。看上来,愉快和痛苦好像是一对冤家......我这条腿给锁链锁得好痛,现在痛苦走了,愉快跟着就来了。”

  

  不过,看来快乐也就这般容易。像卢梭那样:吃饭、睡觉、走路、呼吸,或像那个扫地僧一样:找件事来做?

  并不,至少亚里士多德不会同意:这种享受不符合人性,这些行为是低等能力的运用,没有一件符合“目的在自身之中”。

  真正能够让人享有最本质的快乐的方式,只有哲学沉思。

  在此,亚里士多德揭示了想通过《尼各马可伦理学》表达的观点:“哲学生活高于政治生活。”

  在第十卷,亚里士多德对实现活动定义进行补充:实现活动完全以自身为目的。

  一切符合实践德性的伦理、道德、政治活动,它们必须借助外在来表现,正义需要做正义的事体现;施惠者的慷慨,要由受惠者接受恩惠展现......

  而唯有沉思,它只需要人自身就能满足。

  这揭示了哲学家孤独的必然,但亚里士多德也在8、9卷提到,哲学家们可以有友爱,并且哲学家间的友爱高于任何俗世关系——他们没有其他目的,只享受最快乐的事:与朋友一同“观看”智慧,以及“观看”正在“观看”智慧的朋友。

  

  这种哲学生活与政治生活不同;并且哲学要求的自足性让哲学家们仅在自身,便能到满足。想想我们的祖先曾经说得“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种哲学生活岂不是自私?

  其实不见得,亚里士多德说过:“战争为了和平,工作为了闲暇。”在他看来,一切的政治生活,都是不得以而为之的活动:总是为着一些其他的目的。

  比如我们建立契约,看重公平,是担心公民利益受到损害;我们在市场交换商品,是因为个体不能自我满足;孔子提倡周礼,不是因为那个时代礼崩乐坏吗?

  如果一切都得到了满足,一切都已经井然有序;那么我们不就想追求真正的快乐吗?亚里士多德说:这该是哲学沉思。

  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里展望共产主义未来不就说,那时的人可以全面自由发展:

  “我有可能随着自己的兴趣......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放牧,晚饭后从事批判。”

  亚里士多德是从神性出发,在他的体系中,揭示了最高、最幸福、最接近神的生活状态——哲学生活。但并不是说他就忘记了现实的残缺——他当然知道该对其作妥协,看看《尼各马可伦理学》的前六卷,那就是对政治生活的指导。

  哲学生活高于政治生活,现在的政治生活同样是必要的。

  知道亚里士多德书籍中《尼各马可伦理学》后面的那部是什么吗?《政治学》。

  前者是后者的指导,铺垫。

  当然,你或许会疑问:“哲学家们如果能够自足地享受世间最大的快乐,他们为什么还要来理会尘世的人呢?”

  我还是想到柏拉图曾在《理想国》中说的:

  “因为他们是通过城邦教育而成的哲学家,他们理应回报城邦。”

  

  公众号:那一只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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