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术层面,虐猫是允许的吗?谴责乃至惩罚虐猫者是应该的吗?

栏目:旅游资讯  时间:2023-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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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术层次上,可能是哲学,社会学或者某些我不知道的学科有对虐猫类似的事情做过讨论吗?结果是什么?

  这里有很多要划分的概念。

  (1)虐待

  (2)动物和人

  (3)宠物和非宠物

  (4)允许和惩罚

  从伦理学上是得不到结果的。一般来说,伦理学解决不了任何伦理问题。

  我们必须考虑更深入的东西。先谈历史。

  前农耕社会的人。这个阶段的人类,我们认为是没有大规模驯养动物的现象的。此时人类和动物保持着什么样的关系?

  我的看法是,人和动物有着这样一种关系:

  (1)偶然的接触:人类尚未形成固定的聚居,处于随遇而安的处境,于是和大部分动物都是萍水相逢。这其中人对动物没有产生固定情绪反应的必要,更不用谈什么道德,因为对人类自己的道德都没有建立。

  (2)必然的接触:迫于生存压力,人类和动物的关系处于食物链之中。这意味着人类和动物具有:捕食——被捕食关系,我们用来指一种主——奴不平等关系,以及建立在这种关系之上的对策;竞争关系,我们用来指一种平等的利益冲突关系;合作关系,由于我们认为这个阶段的人类尚未形成聚居,于是很难有大规模的驯化行为,所以暂时不提。

  这种必然的接触,究其根本还是偶然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人类看到了某只小动物,虐杀它实在是太正常了。一方面没有什么社会教化阻止他虐杀动物,另一方面虐杀动物确实很有趣味。虐待其他物种是生物界(不只是人类)很普遍的一种行为,它为这一物种的个体提供有益的生存知识。换而言之,虐待动物之所以存在,恰恰是因为它有趣且有用,而不是心理变态的体现。这里甚至还可以包括虐杀人类,虐杀人类则有有迹可循的酷刑史。我们在这一步可以明确一点:反对虐杀是一种社会建构,心理变态也是社会建构。

  农耕社会。人类开始形成稳定的聚居,开始驯化动物,和其他人类形成社会,和动物形成新的关系。此时人类聚集区——非人类聚集区的划分开始出现。

  类似地:

  (1)必然的接触:驯化的出现,首先就把动物划分成了两类:野生动物和养殖动物。养殖动物处于人类控制的范畴,所以它和人类具有的关系是必然的裙带关系,唇亡齿寒。而人和人之间也已经形成比较固定的社会聚集和道德原则,比如乱伦的规则:在一个封闭的社会里,乱伦必然会导致后代的畸形,于是乱伦相关的道德必然在固定的人类聚集地才能产生。

  (2)偶然的接触:偶然接触到某物种,它或者是有驯养价值的,或者是无关的,或者是有损驯养活动的。驯养带来驯养的敌人。譬如狼,譬如黄鼠狼。人们认为这些生物是偶然出现的,因为人类的控制已经把人类聚集地的自然必然地掌控了。

  这里的偶然性,究其根本,还是必然的。

  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和动物的关系首次呈现了二元对立的单向度结构。这种结构是相对初步的,实际上还是非常多样的,没有后来那么单一化。我们知道家禽是驯养的,产出之前,不能伤害它们;我们知道黄鼠狼会偷我们的鸡,它是我们的敌人。此外,我们知道耕牛协助我们犁田,它是我们的朋友和伙伴。这种朋友和伙伴的关系,到了现代社会,将会成为一种叫做宠物的东西(事实上驯养宠物很早就出现了,但是纯粹的宠物是比较现代的,以往的猫可以捉老鼠,狗可以保安和食用,它们都有多元的价值)。

  实际上人们对耕牛的感情非常复杂,因为一头牛会陪伴农民干许多的活,好像整个家庭都依赖着这一动物。这无疑是真挚的战友和伙伴,是可依赖的对象。然而或许有一天你会卖掉自己的牛,看着它被屠户杀死,这种情感上的冲击是相当浓烈的。那么人们自己会虐待牛吗?当然会,一定有人把牛当做压榨的对象,拼命地逼它劳动。人们没有足够的余裕用来发善心。

  这个时代有很经典的故事,比如武松打虎的故事。可见此时,对人类具有威胁的野生动物依旧大量存在,人们不可能完全以高位对动物发散善心。

  现代社会。现代社会的特点是社会分工精细化,资本主义下人的异化,法律的复杂化和社会的科层化。城市化的推进,塑造了完全由人类占据的空间,此时这片空间几乎只有人和人的宠物存在。这是我们的重点。而且,对人的分工的特点,也扩散到了对动物的分类当中。

  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建立了系统完善的生物科学,开始控制和改造生物圈,拥有比肩众神的支配性力量。人们傲视一切生物和环境。

  在这里,新的道德开始建立。对于人,肉刑转变为无痛死刑,死刑开始走向反对死刑。规训从身体转向灵魂(以心理学为重要标志)。

  重点来了。“虐待动物”本质上是在规训什么?我看到很多人指出,虐待动物是心理病态。我们知道,杀人是对肉体的规训,诈骗是对实在的经济主体进行规训。所以血债血偿,欠债还钱。20世纪结束之后,精神病可不承担刑事责任这样的条例,明确指出,法律约束的是心灵。

  我们在“虐待”人类当中,依旧可以找出肉体的存在。我们知道被虐待者也是一个人,所以能够知道被虐待的具体感受如何。在这个过程中,我是相对容易认可对方和我拥有类似的身体的。我必然可以如此论证:如果我变成了他,被这样虐待了,必然是相当痛苦的,所以这是不合理的。

  但在动物这里,情况完全地转变了。我不可能变成动物。对于这个观点,我们可以进行宗教和神话的溯源,比如希腊神话,比如《变形记》,比如“六道轮回”,但是这里不作分析。我们仅仅认定一件事:现代科学认定,我们无法变成动物,我们的身体结构并不一样。

  那么我们和动物就不可能拥有一个公共的身体。此时必然需要一个别的什么东西,来建立人类对动物的同情心。它是心灵和知觉。社会规范此时完全向心灵转变,进而不再使用肉体作为惩罚的标准。甚至不再使用肉体作为死亡的标准,譬如社会性死亡。人类甚至建构了死亡的方式。

  对于虐待动物的标准,于是很明显地向心灵开始偏移。动物也会感觉到痛。这是一个肯定的陈述。虐待动物的人是心理变态。这是一个否定的陈述。它们的共同点是,都是指向心灵的规训。而且这种对心灵的强调达到了有史以来的一个新的高峰。换而言之,甚至不再需要完全同类的身体了,我们抛弃了人类躯壳。

  然而这当然不是乐观的道路。这是死局。这代表权力的控制已经深入灵魂,而不再只是鞭笞你的身体。而且,这并不意味着动物得到了人类的尊重,而是意味着人类觉得自己尊重了动物。进而,人类完成了自恋。我们必须指出这一点,因为人类在对动物进行分类处理的时候,已经埋下了亵渎的种子。异化秩序是这里的关键。

  我们的目的绝不是让人类看起来和动物处于在了和谐当中,这只是表象,而表象掩盖着的尽是血腥。换而言之,是否虐待动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虐待动物的景象,真的是真相吗?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一种手段,能够证明,表象化不会是人类的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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