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父母出轨、恋母情结，76岁头号导演，敢这样自爆“丑闻”，真牛！

　　原标题：父母出轨、恋母情结，76岁头号导演，敢这样自爆“丑闻”，真牛！

　　《造梦之家》为名导斯皮尔伯格自传性色彩浓厚的虚构作品。

　　斯皮尔伯格与《林肯》《慕尼黑》编剧搭档托尼·库什纳再携手，老班底配乐约翰·威廉姆斯、摄影师贾努兹·卡明斯基支持，《造梦之家》入围2023奥斯卡7项大奖，以可以说是奖季最“私密”的电影。

　　当斯皮尔伯格交出这部回到他电影创作起点的自传作品，尽管不能说这是一部官方版本的“自传”，比起这位改变好莱坞产业的一代传奇名导的“娱乐大作”（《夺宝奇兵4》、《E.T.外星人》），比起他做的各种“严肃电影”（《辛德勒的名单》、《拯救大兵瑞恩》）……

　　这必须是一部破格之作，只因为要打破他过往电影中的父亲形象。

　　更别提过往无数影视作品、杂志人物访谈中，赋予这位大师的故事记。

　　“我鲜少回顾自己的过去。”事实上，斯皮尔伯格其实从未上电视接受访谈，《造梦之家》对话对象异常众多。

　　“在《造梦之家》之前只有《第三类接触》是我真的处理到家庭分崩离析。但《造梦之家》真正描述了家庭成员因为价值观而碰撞、冲突”。

　　在疫情后，停下角度回顾创作者自己生命，动力是什么呢？在这一期法国《电影笔记》的一篇访谈中，《造梦之家》的编剧托尼·库什纳提到好莱坞与各国电影作者，一致以回顾的眼光望向自己创作的起点，“并不是因为哀悼一个时代的结束”，毕竟各种影音平台上，“非电影”的崛起，各式KOL制造的影像，确实威胁到电影。库什纳说：“如果这些电影制作人这样回眸，是为了随之而来的某种电影的经济与叙事模式。”

　　也就是说，这些导演在拍自传性故事之前都有不少“类型”尝试，以大成本的极端探索，用尽气力找寻电影类型的去向。在这些“向外”无论成功或失败的探索后的自传性故事，肯指向自我“向内”探索。

　　而，向来引领产业未来趋势的大师斯皮尔伯格，新作《造梦之家》“向内”探索注定极致，但这会替我们预设了什么样的电影前景？而这种，“回眸”童年的作品，会不会是一个导演一生只有一次的“回魂药”？

　　《造梦之家》的故事描述，是17岁的犹太家庭青少年萨米成年之际，面临母亲外遇、父母离婚的前后经历。

　　从电影结构来看，《造梦之家》其实是一部经典三段式电影。

　　第一段落，40分钟左右，是一部心理分析电影。

　　它解释了“为什么我想拍电影”，从回忆中的纽约州搬家到亚利桑那州的童年往事，想像启蒙他拍电影的妈妈形象，看似挖掘了拍摄电影的动力，却挖到了在犹太教传统下有爱，却婚姻不幸福的父母。

　　第二部分，也是40分钟左右，是一部家庭伦理电影。

　　从上一阶段，解释“父母的离异是因为我”；从外婆过世、父母关系急转直下、舅公来访、父亲希望儿子剪出第一段落母亲露营影片，暗示了父亲可能早已知道母亲外遇。

　　父亲从奇异电子入职IBM，因为换工作，必须放下挚友（母亲的外遇对象），因为搬家而吵架。

　　第三部分，60分钟，是一部青春成长电影。“没有离婚”的母亲到了加州郁郁寡欢，最终选择离开，失去家庭的他在学校遭遇霸凌、初吻、舞会。

　　当第一部分结束，在全家于亚利桑那州沙漠的露营，小男孩萨米用8厘米摄影机，记录下母亲在奇异汽车车头大灯前的舞蹈。

　　伴随着那场无与伦比、旋转“火之舞”的，是父亲挚友、事业伙伴班尼，与为了婚姻放弃演奏的天才钢琴家母亲的偷情纪录。

　　这场舞蹈可以说是母亲婚姻中精神出轨的最后场景，当女儿看到穿着薄纱舞蹈的母亲露点，父亲与班尼却都无视于女儿。

　　实际上，电影《造梦之家》却没有拍出“露点”的镜头，奇异汽车的车头大灯，两道灯光宛若乳房直射电影摄影机，流泻的光是乳汁，流经母亲的脸庞，被摄影机记录下来。

　　这段可以说是这部片最好看的部分。

　　而第二段，父亲希望儿子剪落母亲露营影片的部分，在剪辑台上，萨米发现的不是母亲身体与艺术的美，却是外遇的证据。

　　透过双手剪辑、反复播送的电影中的电影，像极了布莱恩·德·帕尔玛的凶线、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放大》；一段“家庭电影”能给萨米什么样的真相呢？

　　而这样的真相，也耗尽了本片后半的篇幅。

　　主角萨米的青春期，通过对电影艺术的爱去理解“爱”。

　　影像能盛载什么样的“真相”呢？

　　第二段中，回到衣柜放映“证据”给妈妈看的段落尽管相当感人。

　　但整部片的叙事线、观点都纠结在父母离异的真相。

　　其实就算通过影像类型的转换，第三段的校园青春故事的体悟，也无法解开这层“无解”的难堪。

　　来到加州鸿图大展的父亲，仍旧是不负责任、过度埋首工作，当母亲终于离开后，生活还改变了吗，于是电影就在这层无解中结束了吗？

　　《造梦之家》故事结束在斯皮尔伯格踏入好莱坞产业，后面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了，斯皮尔伯格成功称霸一方建立影视帝国，随着3D电影的兴起，他的《大白鲨》《侏罗纪公园》与乔治·卢卡斯的《星球大战》从此改变了世界电影的面貌，跟上了80年代末的郊区化、战后婴儿潮的消费习惯变化。

　　因此他们成为了好莱坞之王。

　　《造梦之家》的故事结束在跟好莱坞艺术之王约翰·福特见面，斯皮尔伯格找了另一个好莱坞艺术之王大卫·林奇（《沙丘》）来饰演。

　　在电影的结尾，一场向约翰·福特致敬的段落中，“地平线在哪？”大卫·林奇问道。

　　答案：“只要不在中间，电影就会精彩。”

　　《造梦之家》最后一颗镜头，调整，地平线被调整。我们感觉电影结束在一个有趣的变动状态中。

　　只要继续游移在地平线上，寻找可以转移注意力的物件。但偶尔调整地平线，制造一些新的角度、乐趣。

　　这是，斯皮尔伯格的电影核心：调整角度。

　　或许，这也反映了整部《造梦之家》的家庭伦理、宗教伦理价值观，不是颠覆、不是反叛，仅仅是调整。

　　这当然与主打颠覆的70年代，与现在习以为常的“革命精神”大不相同，但作为“颠覆”了好莱坞的新宗师，这不也是他的苦衷？被阉割的颠覆能量。

　　电影的结局，我们感受到些许的生命力。

　　但诚实说，不如本片第一段落如梦似幻的生命能量，斯皮尔伯格用无与伦比的场面调度，给了我们极其生动的开场。

　　电影开场讲述父母带着儿子去看了《马戏团》，这是他接触的第一部电影，电影中火车撞毁汽车，父母吓坏了，那个跟母亲一样爱幻想、神经质、有艺术天赋的儿子，回家一定会做恶梦。

　　《造梦之家》有趣的地方，就在小小萨米对“车祸现场”的那种恐惧，当儿子开始跟父亲要昂贵的火车模型当生日礼物，玩着火车撞毁汽车的家家酒游戏。

　　当米歇尔·威廉姆斯饰演的母亲启发着儿子：“为什么这么爱火车车祸撞击？”

　　“因为他想要对人生有一些掌控。”母亲说给自己听，也说给观众听。

　　于是，她拿起便宜的摄影机给儿子，这也开启了他的电影拍摄“嗜好”。

　　如何在母亲给他的摄影机下，转化为对影像的执迷。

　　这种执迷在经历了父母的离异后，变成了什么呢？其实，若不经过分析，我们可以说，斯皮尔伯格还是把这个谜底藏的很深。

　　父亲给了资源、母亲给了能量；父亲赚钱、花时间帮拍，母亲作为观众、给了灵感。

　　母亲自私、却诚恳；就像电影稍后，妹妹在父母亲宣布离婚后，控诉哥哥无情一样，他也是自私却诚恳。

　　热爱“车祸”的场面，让人想起戴维·克伦伯格的《欲望号快车》，一部以能量饱满的“性场面”，透彻凝视后现代生活乃至于至今天都还充满寓意的视觉实验。

　　斯皮尔伯格不若克伦伯格这么诚实地面对机械生活，对人类失衡的精神生活造成的影响。

　　他的失衡则是——父母离婚。

　　《造梦之家》电影可以说是向来不擅长、不太处理“性场面”的导演，首次深入触碰自己这个隐疾的作品，却还是没有认真凝视母亲与外遇对象的“性”细节。

　　甚至那场营火戏，当女儿大喊露点了，其实观众根本看不到女演员露点。但想到他已经给了“足够的篇幅”去揭开自己的“伤痛”。

　　相对的《造梦之家》从凤凰城移动到加州后，却给了“毕业舞会”这场让本片作为成长电影的大戏相当“足够”的篇幅。

　　但，小小处男斯皮尔伯格在电影结束的时候，仍旧是处男。

　　斯皮尔伯格的高中同学说，《造梦之家》对高校的描绘一切精准，除了实际上没有一个帮助他拍摄、愿意跟他亲热的基督教徒舞会舞伴。

　　从性压抑到成长，这组不完整却被冗长诠释的概念，除了以“犹太教”的角度，作为一种“政治出轨”外，斯皮尔伯格对事实，还是只能“深入”到一个程度。

　　斯皮尔伯格仍然想当做自己，为了逃离家庭现场的纠结。

　　他拍电影，就像他为了逃离《马戏团》给他的噩梦一样。斯皮尔伯格向来是一个“广泛”的导演，与其在一个主题上深入，他选择把未解的问题，留给很多部电影。

　　一如他所有电影，总是转移注意力、转移、转移。

　　每一次的“转移”，都进行些许的“调整”，如今他终于有勇气“掌握”这个童年故事了。但谜底还是还是藏得很深。这些探索诚实吗？诚不诚实，固然重要，但作品若不能放在导演创作生涯、影史的系谱上，那这个探索的“定位”，就比较难谈。

　　有人说：“一个导演一辈子都在拍同一部电影。”

　　斯皮尔伯格恐怕是“一辈子都在逃避这部《造梦之家》。

　　”即便如此，这部片还是下手轻了。可以认为这源自于他对美国社会，乃至于世界的“妄自菲薄”，越是自大，越是自卑。

　　如果《造梦之家》无法和解的心结，源自于父亲的不解人情、母亲的随意。

　　恋母情结深重的斯皮尔伯格仍旧是偏袒母亲，只是这次对父亲的形象也下手轻了。

　　斯皮尔伯格的父亲阿诺德·斯皮尔伯格，最早任职于美国著名电子公司RCA，天才父亲因为优异的工作表现，被挖角到亚利桑那州凤凰城的奇异公司。

　　尔后搬家去加州IBM，电影的结构其实是随着“父亲-男性-美国-科技”这组符号在切割段落的。

　　搬家到加州，象征着作为乌克兰犹太人移民二代的阿诺德·斯皮尔伯格，在“族群大熔炉”梦想之地美国的的成就，而代价必须是抛下在纽约州唯一愿意与这对乌克兰犹太人移民夫妻做朋友的班尼，一位挚友、一位天份不如他的事业伙伴，也就是母亲已经精神出轨的“这位挚友”。

　　这个犹太人精神出轨的“婚姻故事”，表面上看似是指出了“父亲的天才”与“母亲的天份”的碰撞，其实更是暗示了美国作为一个移民社会的共同体精神的幻灭。

　　也是他真正被美国社会肯定，融入这个“资本主义到民族性”框架的片刻。

　　于此同时，母亲再多的牺牲，也唤不回当年在犹太教框架下乌克兰移民者的民族婚姻传统，当“相忍到明天”的共体时艰，被美国梦、自由民主想像给侵略的时候，这个婚姻势必要离。

　　从乌克兰移民的“种族问题”，走向美国社会看似“族群和谐”的“民族性”。

　　在电影里，阿诺德·斯皮尔伯格身体里面，对于乌克兰犹太人传统、现代美国人的冲突、性压抑，其实也具体显现在他作为美国电子业“重要人士”的生命史中，进而被斯皮尔伯格《造梦之家》的镜头静静地捕捉。

　　美国的科技史、民族史观，看似这个犹太家庭框架之外，但当美国社会从“没有电脑”到“电脑科技”的时代中，这位曾获得“IEEE”美国电子工程师协会终生成就奖的父亲，其实却是把一部当代史写在自己的生涯履历中。

　　更甚至渗透进了斯皮尔伯格的生命、生涯、自传电影。

　　生命的悲剧是否再次重复？

　　斯皮尔伯格的作品含蓄，要他以虚构剧情作品，将政治的、经济的、社会的面相，为父母亲的生活“公平”确实强人所难。

　　但如果观众看漏了这些细节，父母亲之间、亲子之间的和解固然感人，理解固然可贵。

　　但是没有足够的参照坐标，这个和解无法辐射出去，斯皮尔伯格以然无远弗届般广泛的电影宇宙。

　　斯皮尔伯格对童年的探索是极致的，却不是极致的深入。

　　能摊开母亲外遇的心结，在“片中片”中凝视母亲欲望身体，是这位极致娱乐之王的极致诚恳，但也是极致不诚恳。

　　母亲的艺术家身体，几乎就是美国社会在冷战时代倚靠（父亲所代表的）电影科技优势碾压冷战对手的“牺牲品”。

　　说实话，很难相信大师斯皮尔伯格找不到更简单的、更短的方式，解释自己这种无处宣泄的“性”和恐惧。

　　如果已经找到《马戏团》那场电影中的车祸，其中“恐惧”是推动他其他所有电影（和这部电影）的核心，还要有后面一整段故事？

　　尽管，这三个段落其实分别用了天衣无缝的转场。

　　但再多的技术，再好的理由，斯皮尔伯格从来没有面对的，放在最前面了，后面还是讲不好。

　　有没有可能重新用倒叙剪辑这部片，在故事的结尾，回首儿时想起母亲这段“掌控”的人生的说法，让他理解自己人生要“掌握”的是什么，让电影更聚焦呢？

　　于是我不得不注意到，这次拒绝使用“倒叙法”的导演斯皮尔伯格，只为了让观众如你我必须自己去调动记忆，分析他的故事。

　　因为这本来是阅读、看电影基本的能力，但面对如此懂得“渲染”、“悬疑张力”的大师，我们必须严格一点。

　　如果他的“顺叙法”其实已经足够娱乐，却没有提供我们足够的坐标理解萨米所身处的世纪框架，是不是意味着这个拒绝“倒叙法”的导演斯皮尔伯格，身体里还是乘载了父亲的给予的民族、性别气质框架，他就像父亲一样，是一个成功的民主党美国英雄，而无法真正的弑父。

　　无法全身心爱着自己的母亲、爱着自己身体中艺术的一面，无法拥抱那个恐惧车祸现场，爱着拍摄车祸。无法爱着恐惧感的自己，是不是背对了母亲那句台词：“因为他想要对人生有一些掌控。”

　　他也想要对观众，有多一些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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