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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脚步沉重。

　　来到环指走廊后，第一次与大叔分开的事实是脚步一直缓慢的原因。

　　事实上，不仅仅是在走廊。最近工作的时候，大叔都在旁边。而大叔不在的时候，也总是有熟练的收尾人在身边。

　　因此，虽然我的作用有限，但得益于此，作为初学者，我才能毫发无损的度过。

　　所以，也许吧，

　　现在的脚步也许是我作为独立收尾人迈出的第一步。

　　"哈啊..."

　　不由得叹了口气。走廊既窄又无限延伸。

　　如果走错了路，该怎么办呢？

　　要是我握住的把手上设置了陷阱会怎么样？即使是普通的把手，如果打开的门通向的不是想要的地方的话怎么办？不对，要是一开始就撞到人，连目标都没有没达到就凄惨地死去怎么办？

　　"把我的罗马短剑拿去吧，加内特。"

　　但是大叔是这样说的。

　　传给我罗马短剑，大概是因为他不完全相信我吧。

　　但是…也许正是因为大叔相信我，所以才转交给我的。

　　"那么。"

　　为了报答那个不完美的信任，就只能好好地完成。

　　打起精神来，加内特。

　　这样整理思绪后，我闭上了眼睛。

　　长得一模一样的门，杂乱无章的房间编号。这中间肯定只有一扇门。

　　兰燕传达的信息，还有拉佩丝不惜牺牲生命拍摄的录像，开始慢慢在脑海中浮现。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录像的出发地和目的地。

　　"718号。"

　　目的地可以在不远处找到。

　　"眼，碎片…玻璃。"

　　虽然没有学过解开心象暗号的方法，但只要一想到暗号，锁定装置就会解开。但要是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美怎么办呢？这种莫名程度的担忧柔软到令人羞愧。

　　我努力抓住瞬间差点释放的紧张感，慢慢地走进门内侧。

　　在那个录像中看到的…向着实验室。

　　每迈开脚步，脑海中就紧绷地转动着。

　　对眼前的事物一个一个做出反应，每当这时就会想起过去的学习。假如，前面的拐角。

　　在Seven协会的研讨会上，每次转弯时都要暂时屏住呼吸，以便听到走路声。因为有可能设有瞄准视野死角的陷阱，也有可能会由于草率地露面，被拐角另一边的敌人击中。

　　“….…”

　　传来咕嘟咕嘟咽口水的声音。只是因为紧张所以才听起来很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偷偷地贴在墙上，想象着拐角的另一边。

　　低沉而轻盈的声音，脚步声的间隔，偶尔能听清的闲聊声。

　　拐角那边有两个人。幸运的是，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进来的迹象.

　　但遗憾的是，这座建筑非常整洁。无论是经过的走廊，还是越过这个角落的空间，都没有可以隐藏身体的杂物或物体。

　　避免不了战斗… 应该没办法。

　　"要学会按照自个儿的分寸来使用战斗技巧。’

　　在调整罗马短剑的手柄时，突然想起了里花子前辈说过的话。

　　她爱说刺耳的话。每当那时她的视线都微微投向着我。

　　虽然很在意，但我认为那是她自己的担心和忠告。

　　因此，我才能摆脱这种不合分寸的想法。

　　大叔每次展示的奇袭，即使笨拙地跟着模仿，失败的可能性也很高。

　　那样的话，还不如露出看起来不熟练的空隙再冲过去。利用对方慌张的空隙，可以一下子拉近距离。

　　当然，在缩短距离的过程中，会马上做好态势进行攻击，但对方会先攻击看得见的部分-即我的左臂。

　　然后，用右臂将剑刺入对方的要害处。

　　"失去左臂的程度作为代价…应该能承受吧。’

　　放弃左臂代替右臂，是自己动脑筋的结果。听说义体越是主要使用的一段重新安装价格就越高，因为肌肉的发育量和神经的适应度会变的很复杂……

　　突然，我觉得这种想法太不像话了。

　　为什么我在战斗之前，就想着失去一只呢？去想完全保护双臂的方法不是才正常的吗？

　　也许，大叔不会像我这么想吧。

　　要不是我那么弱小…

　　"呼呜！"

　　不知不觉中，脚步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掩盖了思绪。

　　现在已经没有制定战略的时间了。弱小的我只好按强弱分胜负。

　　"什么，什么呀！"

　　

　　我想不起来是怎么冲出去的。

　　困惑的对方的呼吸声，因突然出现而摩擦出皮鞋声。飘扬的白大褂和犹豫不决的两位研究员厌恶的表情碎片式地嵌进我的脑海中。

　　对方虽是环指的一员，但看起来是并不熟悉打架的人。尽管从怀里拿出什么东西的样子来看，好像也携带了防御自己的武器。

　　我乘着间隙让左臂朝他们的方向前进。

　　一定要避开要害。

　　"啊啊啊！！！"

　　预想到胳膊上会感受到的痛苦，我用力将罗马短剑刺向对方心脏内侧。

　　"咔！"

　　"嗯……？"

　　虽然感到罗马短剑推扯肌肉的感觉，但不知为什么我的左臂没有疼痛的感觉。

　　是因为惊慌没能攻击吗？

　　感到疑惑时，瞟了一眼胳膊附近，才知道刀片停在大衣上了。

　　"原来大叔把大衣也交给了我也是有原因的啊……’

　　没有时间感到感恩和安全感，在旁边的研究员就拿起武器扑了上去。

　　"呃，呃啊啊！别过来！"

　　我挥动罗马短剑，想着要打中他挥动的棒。紧接着，柄那边传来了咔嗒咔嗒的不和谐感。

　　"哦哦……？"

　　

　　啷当！

　　没有发出刀刃和刀刃对拼的金属声，只有失去悬挂位置的刀刃在地上滚落的声音。就像冰淇淋融化一样，棒的截面掉了下来。

　　高热机电...！

　　想起叔叔挥剑被灼烧的向导伤口了。

　　然后，看到了与当时形态一模一样的研究员上半身分离成两段掉落在地上。

　　同时被都没想到会斩断人体的刀刃和没有留下痕迹的大衣惊到，虽然对倒下的两具尸体感到了轻微的负罪感,但一想到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什么地方，那些感觉都烟消云散了。

　　我跑出了走廊，寻找在实验机器里受苦的孩子们.

　　"拉佩丝……！"

　　视频中的那个地方,比画面中看到的更令人不愉快。

　　在排成一列的实验机器里，想起正在睡得不舒服的朋友们，就感到反胃。

　　"通过……的方式可以提高折射率。"

　　"我理解了。但如果折射率过高…”

　　顺着听到熟悉的声音的地方摸索，我发现穿着M公司服装的里花子和兰塞。一些研究人员似乎正在向他们解释实验。

　　"原来如此，那么这个杠杆…”

　　与假M公司的职员们对视后，可以看到他们的瞳孔里流淌着类似于安心的感情。里花子扑哧一声笑了，摇了摇下巴，兰塞则乘着研究员没看轻轻地竖起了大拇指。

　　"是的，说明这些就够了。"

　　"什么？但是关于玻璃窗重叠和连接的事……”

　　"啊，好了，好了。你研究应该很累吧，好好睡一觉。兰塞，加内特！"

　　

　　里花子的一拳深深地插进了正在发呆的研究员的下腹。

　　不知有没有看清，兰塞就回到了站在自己旁边的研究员的背后，勒住了他的脖子。那位研究员晕倒在地时，里花子已经让三名研究员躺在地上。

　　实验室里一共有七名研究员。兰塞和里花子分别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各自制服了三个。

　　最后一名研究员,我不难制服他。亲身体验了叔叔的剑和大衣的威力，所以产生了一些自信似乎也起到了一点作用。

　　当然，我认为，要赶上那些熟练的收尾人们的实力还差得远。

　　"加内特！你一个人从走廊来的吗？实力大有长进啊。”

　　兰塞先生连连竖起大拇指称赞我。

　　"那算什么…拿着代表的剑和大衣，连剑都不会用的傻子都能处理好。"

　　"前辈，你明明刚才一直盯着加内特战斗不放对吧！ 难道不是吗？"

　　"…待在这里闷得慌罢了。怎么，觉得不爽？"

　　里花子前辈气鼓鼓地回答说。

　　在办公室里不知为何那样吵吵闹闹的场面仍然在这里令人发笑。我想,他们之所以能解决很多现场问题，也许是因为他们这种能利用这种空闲时间放松紧张的能力。

　　"大叔马上就回来。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问题，了解装置的操作方法和原理了。我这人不懂机械，浪费了一些时间……这种程度已经算不错了。"

　　"不，不过在外面碰壁倒是一次都没有..."

　　"哈！在我的那个时代，要是通过观察就足够掌握一切了。是最近的收尾人培养得太随意了。”

　　听到里花子的话，心中充满了期待。

　　两人之所以被借调为月长石伪装员工，是因为虽然战斗力并不出色，但都是通过无数专业资格证获得高级收尾人资格的人。那么多按钮和拉杆，要是盲目地触碰，可能会出现像视频中一样痛苦的场面，专业人士的参与是必须的。

　　我曾听丹佛前辈说过，虽然里花子前辈经常欺负兰塞前辈，但从实力上看,他是值得培养的，所以才会他留在身边。

　　"如果没有希望，她连搭话都不会去做。’

　　丹佛前辈这样补充到，哧哧地笑了，这让我印象深刻.

　　不管怎样,有了两个如此熟练的收尾人，忧虑也消除了。

　　"那么现在可以救朋友了！应该从什么开始操作呢？”

　　我用自己想来明朗的声音问了两个人。是否能尽快救出被困在机器中的孩子们，寻找拉佩丝。

　　"啊..."

　　但是两人的脸色并不明朗。

　　里花子前辈的表情变得微妙，兰塞前辈悄悄转移了视线。

　　我知道这股氛围，在办公室一起观看了拉佩丝发来的视频后,我呐喊着"是不是应该赶紧去救她"时，传来的同样令人寒心的气流。

　　"加内特，夺取奇点是最优先的。还记得吗？这就是我们决定加入作战的原因。"

　　里花子似乎有些郁闷，但是还用着似哄非哄的语气回答了。

　　我知道，收尾人是根据利益的气味移动的人。我也知道要尽快融入到他们之中。

　　但是…

　　"我明白。但如果知道操作方法，最好也立即停止机器。"

　　这并不是强求去救朋友的意思。既然知道操作方法。就没有理由不救他们。我试图用那种逻辑说服里花子前辈。

　　"这个嘛…有点复杂，加内特…”

　　这时，兰塞前辈迟疑地谈了起来。

　　"我们原也以为只要操作机器就能马上释放你的朋友们…仔细观察后我们发现，如果解除机器，数据就会初始化。所以说……"

　　"一言以蔽之，如果现在数据丢失，夺取奇点的努力将全部白费。所以孩子们以后再说。“

　　里花子总是以价值判断为优先顺序。在此过程中，如果发生冲突，就会毫不留情地舍弃价值低的一方。也许正是因为在此过程中一直保持冷静，才得以走到现在的位置。

　　在里花子眼里，我是怎么样的呢？

　　不懂事地耍赖的软弱收尾人。也许，是连收尾人的决心都没有的的无能后辈。不，也许她没有想过我是她的后辈。如果认为与后辈有关的孩子躺在那里，优先顺序也许会有所提高。

　　"但是...在抽取数据的时间里，如果有什么事发生呢？"

　　但是即使知道这一点，也执意要再耍赖一次的我的样子有时也令人寒心。

　　"加内特，现在打开这里放飞数据的话，孩子们就会得救。但是接下来呢？

　　“.......”

　　"惹怒了环指还要收拾残局，我们也要有底牌。”

　　"前辈..."

　　兰塞看着里花子前辈似乎要劝阻他，但她没有停下来.

　　"代表，是啊。他生活应该挺滋润的吧。毕竟代表是代表，是特色。但是我和兰塞呢？我们办公室的其他人呢？还有你呢？

　　里花子前辈更是生气了。然后用不生气，不悲伤的微妙表情这样说道。

　　"我没有信心一辈子被环指追赶着生存下去。那你会负责吗，加内特？"

　　“……”

　　惨烈的寂静降临了。但其中最可悲的是我。对于里花子说的话，连正确的抗辩都做不到，只能低头看着脚尖的我。

　　这是我通过公用电话向大叔求助那时开始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事情。虽然拯救拉佩丝的过程很艰难,但如果和办公室的人和大叔一起，也许能做到。

　　但即使是典型的克服，最终也是强者的责任。

　　因此，里花子前辈和兰塞前辈很早就描绘了以后的全部未来。

　　无名指是什么组织，触碰他们时必须承担的未来，由此带来的损失以及如果作战成功可以获得的利益。

　　我能负责吗？ 当然不。

　　我连现在眼前的未来都不确定。这些对计划了遥远未来的人对自己都没有信心，我凭什么自信？ 不可能的。

　　虽然不可能…

　　"我……我知道躺在这里的孩子们的名字。"

　　但是你们不知道。

　　强忍着想吃，在手掌上握了很久，粘在包装纸上的糖果酸甜的味道。

　　暖气坏了手脚冻僵的那天，为了给互相撑出像样的模样吐出的白皙的雾气。

　　我们天生的缺乏反而是使丰富每一刻的原动力。

　　所以…没有血缘关系的我们是亲人。

　　"我全部...都知道...”

　　眼前面对必须对即将死去的亲人计算损益的状况，我像屈服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加内特..."

　　"但是……"

　　残酷的是，我仍然无法否认。

　　"你们说的都是对的…不是。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对不对，但听起来好像是对的，不能反驳这一点令我气愤。”

　　"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那种迷茫就是现实的另一个名字。所以要接受。人不能在妄想中生活。"

　　 

　　兰塞前辈默默地说着，里花子前辈耸了耸肩。

　　"要想成为优质的收尾人，至少要经历一次难关。不是吗，兰塞？哈，我们以前也是那么傻啊。"

　　"现在…都习惯了。”

　　兰塞前辈赞同了，但暂时收敛了笑容.

　　也许我们每个人都必须经历自己的蛹状态。只有充分变硬，做好蜕皮的准备，才能开始各自的飞行。

　　我现在才不过是个结好茧的毛毛虫吧。

　　我只希望让我变成蝴蝶的痛苦，是正确的痛苦。

　　"好了，干活吧。加内特，没事吧？"

　　确认我微弱的点头后，里花子前辈把头转向了兰塞前辈。

　　"兰塞，现在周围碍手碍脚的家伙都不见了，咱们把实验室弄得宽敞一点吧。取而代之的是要抓紧时间。"

　　"好的，前辈。"

　　兰塞前辈轻声回答，然后进入控制室，继续操作面板。

　　"…我一定能救你们的，里花子前辈和兰塞前辈总是能迅速完成工作。 奇点回收结束后肯定能救到的。”

　　嘟囔着不知道是对自己的决心还是对被困在机器里的朋友们说的辩解，我想走向入口。想稍微应对一下或许会进来的不速之客。

　　但是，从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传来了皮鞋的声音。从控制室里面走进来一个人。

　　和大叔在拍卖场看到的…戴着多重戒指的那个人。

　　

　　"……环指大师为什么来了？！”

　　听到了里花子前辈的困惑声。也许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情。

　　"果然是双路做战吗？ 前者要潜入拍卖场，后者要潜入实验室……”

　　明明应该看到已经到处倒下的环指员工和研究员们，但占顺的态度却很平静。用眼睛扫视着里花子和兰塞的服装，像感叹一样轻轻点头，里头一丝不安都找不到。

　　"嗯，好像也不是只想救孩子…啊，我果然是被维吉利乌斯先生骗了吗？ 早知道就更去相信听过的故事了。"

　　"….不要靠近。我们都知道你对这项技术很着迷。你想看着到现在为止收集的数据全部被销毁吗？"

　　里花子前辈这样说道，抓住实验室的一个杠杆。占顺用不知其意的表情呆呆地睥睨着里花子前辈，然后，他慢慢地抬起嘴角。

　　"我无意中偷听了一会儿...你很喜欢现实。"

　　"你说什么？"

　　里花子前辈反问道。突如其来的发言似乎对她也意味着无法理解。

　　"现实……哈啊。干嘛执着于这个，真是。我很那个单词。”

　　追逐着幻象的眼神，突然向射向了里花子前辈。

　　然后。

　　"咔……！"

　　

　　里花子前辈摆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摇摇晃晃的。相反，兰塞前辈的表情和往常一样平静。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扶着逐渐失去重心的里花子前辈。

　　领悟眼前的情况，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只是需要不少时间消化。因为刺穿里花子前辈腹部的分明是握在兰塞前辈手中的短剑。

　　“…..”

　　里花子前辈似乎也察觉到了与我相同的事实。她愣愣地俯视着贯穿自己身体的刀刃，艰难地转过头来，望着站在背后的兰塞前辈。

　　"兰…兰塞…！"

　　"就像前辈说的那样…我认为应该创造各自生活的道路。"

　　"你这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和…那些家伙站在一起的？"

　　"准备作战的时候。因为对于我这样的3级收尾人来说，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

　　"但是…办公室的家人们…也不照顾...这样太...小气...了啊…"

　　"你刚才不是也那样吗？不能对生存负责的话，照顾别人就是优先顺序之外的事情。"

　　“……”

　　"其实我也想过要不要拉拢前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前辈不是随便能融合的人。"

　　"原来你那时……是……这个意思吗……”

　　"嗯……这就是我的现实。没有什么比现实更可耻的吧。"

　　里花子前辈似乎想说什么，开了口，然后又闭上了. 也许是已经没力气了，也许是再也找不到要说的话了。

　　听到里花子前辈倒下的声音，心里一直萦绕的话终于才勉强吐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

　　之后兰塞前辈安静地笑着耸了耸肩。答案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吧？耸肩地样子和刚才里花子前辈的样子重叠在一起，这时我才想到。

　　如果这是现实，蛹从一开始就没有孵化出来最好。正确的痛苦，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啊……谢谢你来到这里，我的宝石。"

　　占顺对我说。柔美地嗓音，光滑地眼珠在流淌。

　　"其实我已经快放弃了加内特这颗宝石了。太公然地和银红视线依附在一起...烦死了，甚至还成了收尾人。”

　　"……我？"

　　"追求完美的理想是我的目标，正因如此，我差点就做出了与现实妥协的艺术。所以一直心情不好…真的很感谢。”

　　占顺似乎真心很感谢，甚至优雅地低下了头。

　　他的一句话使我意识到,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朋友都只是他用作作品的素材，感觉就像一股炽热的火焰从内心蔓延开来。

　　"为什么……为什么，把我的朋友们带来？大叔，不，你怨恨银红视线吗？”

　　忍不住的愤怒发泄出来。为什么偏偏是保育院的朋友呢？他们是再怎么感到幸福也不够的朋友们。他们是想尽办法幸福地吞咽最微不足道的东西的孩子们。为什么非要给这样的人制造不幸?

　　"怨恨？"

　　但是占顺似乎像是听到了陌生的单词一样，歪了歪头。

　　"没有那样的。加内特，你也应该知道吧？ 因为那个保育院被选中了。”

　　"选中？"

　　那个单词对我来说也是陌生的。

　　"第一个奇迹发生了。那时，那个地方，那个地方。"  克拉拉：）

　　奇迹？我们没有奇迹。

　　对被别人踩在脚下的日常生活也当作幸福聚集在一起的人来说，奇迹是...

　　"啊。"

　　忽然。

　　脑海中闪过一个事件。

　　和奇迹一点都不像，就像夹在两端的地狱之中的事件。

　　可怕的肉块出现在保育院里夺走无数生命的那个事件。

　　我和拉佩丝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事件。

　　大叔……银红视线不再来保育院了的事件。

　　那家伙是不是在说那是奇迹？

　　"不会……是在说平安夜发生的事情吧……?”

　　"为什么不呢？日期也这么合适。适合神圣诞生…原石们开始发光的奇迹之日。"

　　我想相信我听错了。

　　但是不可能听错了。

　　"那不是奇迹。"

　　浑身颤抖，似乎我的一切都被否定的回答，让人气得发抖的愤怒袭来。 因为头脑发热，想不出正确的单词。

　　"不，不。那将是所有事情的起始点。这是未来将展开的无数世界的出发点。”

　　我一不说话，占顺就更加戏弄了。

　　"加内特，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艺术回廊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计划制作一些像样的东西。那么，任何一个疏忽都不能放过。如果想这样，就应该得到世界的选择。加内特。你应该在眼前听到了他的哭声了吧？在零散的光中诞生的第一位生还者。"

　　越是长篇大论，他的声音越飘然。脸上泛起红晕，眼眸也变得纤细，仿佛看到了迷人的东西。

　　然后，她突然下令。

　　"你是兰塞吗？旁边的黄色杠杆，能往上拉一下吗？”

　　"这个杠杆……"

　　接到命令的兰塞犹豫了一会儿。

　　然后我凝视着他那犹豫的瞳孔。

　　不，不是必须得做的。

　　不能认为那也是现实。

　　怀着这样的愿望，直视着他。

　　"你想的没错。"

　　虽然无法准确地知道这个杠杆具有什么功能，但有一点是明确的。

　　至今为止为了救朋友所做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一切都会在眼前开始陨落。

　　也就是说，陨落从是本相信是同一家人的兰塞前辈的行动开始。

　　拉菲斯，会救不到的。

　　"……知道了。"

　　"兰塞前辈！"

　　尖叫声从我的喉咙里传了出来。像凝固的石膏像一样停下来的我的身体不知何时，开始向兰塞前辈飞奔。

　　但是，直到最后我都错了。

　　事实上，最让人神志不清的人是我。里花子前辈一直责骂我，但我始终没有意识到。这就是现实，加内特，现在该醒了。

　　【玻璃，世界人格重叠装置，启动】折射率上升序列启动。目标，最大折射率。]

　　干燥的机器声和令人不快的低沉声在实验室里一齐响起。

　　那是裂隙的声音，

　　这是被现实这块楔子捅破的，我内心某件东西碎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