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电影《阿凡达:水之道》(Avatar:The Way of Water)

栏目:旅游资讯  时间:2023-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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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凡达:水之道》是由二十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出品,詹姆斯·卡梅隆执导,萨姆·沃辛顿、佐伊·索尔达娜、西格妮·韦弗领衔主演,凯特·温斯莱特、杨紫琼、大卫·休里斯、范·迪塞尔等主演的科幻电影 。

  该片讲述了5年后,杰克已经成为了纳美族的族长,与妮特丽组建了家庭,育有一对可爱的儿女。直到某天,部族兄弟的意外身亡,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杰克猜测有人类的阿凡达混入部落,并与族人共同对抗邪恶势力的故事 。

  影片于2022年12月14日在中国港澳台地区上映 ,2022年12月16日在北美及中国内地同步上映 。

  按照雷神宙斯的要求,阿尔古斯和斩杀者神使赫尔墨斯把谎言、能说会道以及一颗狡黠的心灵放在她的胸膛里,众神的传令官也给了她成篇的语言。宙斯称这位少女为“潘多拉”,意思是:奥林匹斯山上的众神都送了她一件礼物——而对吃面包的人类而言则是灾祸。——赫西俄德《工作与时日》

  当图鲲越过电影院观众头顶的时候,有很多人会找回13年前第一次看到哈利路亚山和生命之树时候的震撼。但与13年前电影院一票难求的景象殊异,imax和3d电影早已普及的今天,电影院正处在一个萧条的阶段。

  作为《阿凡达》的续篇,《阿凡达·水之道》是不错的作品,尤其是影片的画面表现与生态打造,仍然保持了与第一部相匹敌的高水准。但作为一部卡梅隆的新作品,却有失剧情和深度上的止步不前。

  在看《阿凡达·水之道》之后,萦绕着电影的是一个问题:在生理种族、社会种族和心理种族三者交织下复杂身份认同的各种排列组合问题,在后殖民主义影视的语境下,究竟还有何种取得突破的可能性?

  但13年过去了,地球的变化,甚至远超过了潘多拉星的变化。

  2009年,当卡梅隆用超世代的电影技术讲一个后殖民主义故事的时候,美国总统还是个黑人,西方左翼的政治正确也还没有衍生它自身的争议,刻画一个海军陆战队的白人上校做反派也还没有成为一种陈词滥调。所以当Toruk在天空中展开它的双翼,银幕内外的问题都还没有那么复杂。

  《水之道》聚焦的是潘多拉移民的复杂身份认同问题,这种复杂的身份认同结果不亚于56种性别:潘多拉星球上,有移民,有高华、有abc香蕉人、有混血、有native、有小粉红还有精美……

  问题在于,故事仍然没有突破冷战思维或者印第安人对抗白人的框架。

  《水之道》是今年少数能“有幸”顺利被引进内地的西方电影之一,这并不是纯粹商业价值的结果,也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从《阿凡达》第一部被引入中国的时候,人们就清楚地意识到,中国正处在一个欢迎后殖民主义批判文化以对抗西方主流叙事的发展阶段。

  但阿凡达的现象级走红暗示了另一个方面:如果后殖民主义批判就是当今西方世界的主流文化怎么办?

  中国的文化接受永远踏在一个暧昧的节奏上:它接触西方左翼思想的时候,恰恰每一次都能为自己的保守倾向服务。

  在这一点上,充满着阵营跳转、忠诚背叛戏码的《水之道》倒真的不如《绿皮书》:这不仅仅因为日常生活无法适应一种捍卫星球战争的强硬逻辑,还因为这种前设的对抗实在过于刻意了。

  甚至在这一点上还不如今年早些时候走红的《瞬息全宇宙》,当华裔移民的儒家家庭依恋价值观硬生生撞上美式自由主义,一个“我也需要被满足”的自白,以刺骨但有效的方式打破了“爱拯救世界”套路的大团圆倾向——这或许比纳美族自然原教旨主义对白人男性“殖民暴力”的一边倒胜利要更接近“I see you”这一潜力无穷的文化口号本身的真谛。

  让我们设想,电影镜头如果给到小蜘蛛和飞船上的人类开玩笑或者吃顿饭的温馨画面,那他后来对人类的无情攻击就显得过于突兀了。如果电影镜头给到任何一位被抽象为“杀人机器般的士兵、无情捞钱的商人”,而不满足于一种扁平表达的话,我们就会发现单纯的入侵者或者压榨者向来不存在,当一个人被利益摆放到压榨者的角色上,他内心的温情是和他行动的冷血不相矛盾的。

  这一点上,《水之道》想必确实让不少观众失望了:当海军陆战队员决定“像纳美人一样衣食住行”并驯服了一群banshee的时候,我一度以为卡梅隆要上演《人生切割术》一样从人脑意识对阿凡达肉体的远程操控,到阿凡达自我意识觉醒的戏码。但他们的角色却仍然停留在原本的层面上没有丝毫变化。你如何想象一群决心像印第安人一样吃、一样住、一样说话和行动,接受土著文化熏陶的欧洲人,却仍然把印第安人当成纯粹的牲畜呢?哪怕感恩节被讽刺为虚情假意,这个节日仍然以一种复杂的语调道出了一段复杂且尚未完结的故事。

  迅雷翼兽不是火鸡,大祭司也不是中医,但美国人仍然是美国人。

  影片的后半段,卡梅隆有意上演一出潘多拉版本的《泰坦尼克号》,这也是他个人最为擅长的水中戏。嗯,这确实是一个站在奥斯卡领奖台上大喊“我是世界之王”的男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阿凡达》系列电影始终必须面对却无力回答的问题是:纳威人是纯洁无瑕的吗?

  即便潘多拉星球真的是一个如同圣母般纯洁的神灵,纳美人也不是这个神灵完美的守护者。更何况,这种新晋的“环保主义乌托邦”中,自然本身的神性总要依靠着电影里那一两个“聪明、同情、但是软弱的科学家”的角色才能得到述说。

  这本身蕴含着一个矛盾,实际上我们仍然无法回避,只有通过一种超越性的探索,我们才能找到更高存在指示我们的问题解决路径这一真相,但科学家的戏份不合好莱坞的胃口——他们是大片的边角料,nerd的各种变种,观众们不会听电影说教他们科学道理或者复杂的问题思考方式,因此电影只能讲述一个又一个真枪实弹的故事——这使得我们更加深层地被困于现实中的殖民者逻辑当中,简单粗暴地被一个立场笼罩着。

  

  

  如果说后殖民主义在政治上的激进立场指示了它坚决要求与西方中心立场的文化做切割,那么它在文化方面的深沉思考,却带来一个更为重要但最终也消灭了其政治立场的结论:任何对于边缘种族和边缘文化的纯洁想象,正是西方中心的产物。

  可以欣赏和捍卫伊斯兰文化,甚至可以欣赏一块阿拉伯女人的头巾,但头巾有时候不止是一块头巾,还是自缢绳和裹尸布。当来自德黑兰的游行者和运动员被处以极刑的时候,纳美人还是完美无瑕的吗?如果保护边缘最终的归宿是远离对一切边缘的干涉,这何尝不是一种属于中心的懒惰的暴政?

  正是因为纳美人不是纯洁无瑕的,征服和被征服的叙事才真正失效。

  正是因为大自然并不是乌托邦中的爱娃,对自然的审美才具有自由的品格。

  霍米巴巴在《向后看,向前走:对本土世界主义的注解》中向我们提示一种新的可能性:

  将边缘化和全球化看作准殖民的,一种新旧杂陈的境遇,一种动态的、甚至是辩证的关系,超越了本土与全球、中心与边缘,或“公民”与“外人”等对立的两极。

  同样是在这篇文章中,他引用Adrienne Rich的一首诗,巴巴评价其为“我们时代的畸形儿唱着阴郁的儿歌”,但准确地把握着无数不同族裔共同的处境:

  我是一个移民裁缝,说:一件外套不只是一块布,只有我在摇摆在大师神秘主义者的学习中我梦想着锡安我梦想着世界革命我梦想着我的孩子最终能如同其他人一样生活我带着别人的孩子走过了仇恨的行列我是从柏林运河里捞起的尸体密西西比的一条河 我是一个站着的女人和其他穿黑色衣服的女人同在耶路撒冷特拉维夫海法的街道上我袖上有口水,夜里有电话我是一个排队等候防毒面具的女人我站在拉马拉的一条路上,赤裸着脸听着我站在你的诗里,并不满足举起我烟雾缭绕的镜子

  那携着盒子来的潘多拉并不满足,因他是盗得天火者完美的伴侣。众神的诗篇美妙绝伦,但她业已举起她烟雾缭绕的镜子。

  参考文献:

  [1]巴巴, 钟添雅, & 王立秋. (2013). 全球化与纠结:霍米·巴巴读本. 上海人民出版社.

  [2]Rich, A. (1991). An atlas of the difficult world: Poems 1988-1991. WW Norton & Comp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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