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大学化工学院前院长李伟华教授讲授工程伦理,你怎么看?

栏目:旅游资讯  时间:2023-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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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伟华教授(女)在任期间,曾伪造课时533个,其私人空少助理大跨度考本院(化工专业)2020级研究生,专业课全校第一140分,高出第二名(本院培养的优秀985学生)7分之多。专业课出题人是李教授亲妹夫刘某某教授。

  如今,李伟华讲伦理课,你怎么看?

  珠海笑笑生 著

  (国庆版,因黑恶势力不断阻挠,只好推出不同版本。最终将成书由路边社发行,敬请期待)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如需入座,务必买票。前排票价 300两纹银。

  许多年后,老夫已过了装孙子的年纪,在忙着带孙子。孙子经常不听话,也不肯学习,像极了小时候的我。

  舍不得打,只好讲故事哄。这一天的傍晚,天太热,我胡乱吃了一碗皮蛋粥。拉过孙子,准备给他灌鸡汤,爷爷虽然不得志可鸡汤还得灌,万一起效呢?

  今天讲什么呢?不讲鲁迅刻早字的故事,也不讲李白铁棒磨针的故事,哪些其实都不靠谱。爷爷讲一个空少刻苦努力考上985研究生的故事。

  空少干嘛考研?孙子问。

  是啊,干嘛考研,天天陪空姐不是挺好吗。我刚开头就被十来岁的孙子问住了。这孙子真不懂事,老年人讲故事很多其实是为了讲给自己听。不过既然是孙子,我不计较,继续编筐。

  空少的励志故事其实离不开一个女人,这位他身后也可能身,,的女人更加励志。

  时光倒退到2017年夏天,据说七月份。很南方几乎最牛逼985高校某新建学院来了一个漂亮女人,四十大几,徐娘未老。老夫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不感冒,直到六七十岁的时候才知道,女人四十是个好年纪。

  荷马夸奖海伦:“海伦走了进来,她的美丽使老人们肃然起敬。”海伦我没见过,但是当年这位徐娘之美,足以使得985里面职位比她高的老人眉开眼笑。——画重点,必考题。

  为了讲故事方便,我们就叫她海伦,据说海轮上挺乱。

  海伦进来,是作为院长和二级教授。尤其是二级教授,大家反正是肃然起敬。大学里教授通常指的是四级教授,二级教授往往是白发苍苍,极高水平,极其渊博,极有德望的老人,堪称凤毛麟角。

  老夫写到这里的时候笑出声来,海伦在二级教授的五个定语里面只占了一个凤毛麟角,老夫在大学里几十年,遍问同僚有见过这样的教授吗,大家平时各有主见,唧唧歪歪意见难以统一,这次却是难得的高度一致:从未见过听过这样的教授,当然算凤毛麟角。

  海伦的笑话或者故事是从钱开始。

  后来我见到海伦,海伦首先告诉老夫,南京某河海高校、广西某最牛大学都不惜砸巨额薪酬房子请她当院长,她是听了某土木院士的建议才来这个985,牺牲了大量薪酬和房产做贡献。老夫听的眼泪都下来了,以后学院有这样的领导掌舵,还不得牛的吊炸天?

  天没炸,学院先炸了。同事们小聚,老夫忍不住夸海伦屈尊到我们学院做贡献,逼格太高了。几位同事深深点头,每个同事又补充了一些河海给房的面积,广西给钱的金额,有同事还为面积具体数值不同吵起来,吵着吵着,大家停了下来,面面相觑——敢情海伦院长把同样的故事跟每个同事都说过啊!

  后来接着问别的同事,全院的同事都知道,而且每个人有每个人知道的版本。

  哦哦。

  这也只是小炸,以后每个人在听广西南京故事的时候默契的配合海伦N遍微笑也就是了。

  除了这些笑话,平时大家很少见到海伦,她全国到处跑,说要给学院打开局面提高知名度,辛苦了。

  这个时候空少也在,只是大家包括老夫在内都懂得没那么多。只是觉得奇怪,同时也觉得挺不容易,一个挺帅的小伙子陪着上年纪的海伦到处跑,拎包打伞,端茶递水,无微不至,真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辛苦了。

  年底,海伦扔出了第一颗炸弹。

  年底不是要开绩效会嘛,因为有制度,每个人分多少奖金基本上按照条条框框卡一下就完事。本来平淡到无奇的会骤然掀起风浪,谁都预想不到。

  按照惯例,书记主持会议,念一下个人的分配情况,海伦和大家一样玩手机。念到海伦,海伦抬起头:“不对呀,我为什么这么少?”

  书记愕然,海伦接着问,我是杰青。

  噢,该九八五也参与了抢人大战,学校规定引进一个杰青长江,介绍人和被引进的人各拿**万奖金。海伦无人介绍。

  所以,按照学校规定,这种情况介绍人的那部分打入大盘子全院分配。海伦毅然决然表示不同意:“没有人引进我,那就是我自己引进我自己,介绍人这部分该我拿。”“或者是L校长引进我,L校长当然不会拿,那我替他拿”。可能这位L校长到死都不知道,2017年的年终,有位女院长哭着喊着替他争取**万奖金。

  海伦咆哮着哭出声来,从喉咙里伸出手抓向**万RMB,丢下所有人目瞪口呆。

  后来又开了两次会,哭了两次,,拿到了、满足了。空少默默站在身后心疼。

  从此海伦开挂,手拿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

  书记不听话,鸽吻!我找个听话的来,,听了一年话,据说后来的书记又不听话了。没事,新书记正在滚的路上气喘吁吁。

  副院长不听话,嗯,鸽吻,gun的跟理想一样远。

  院长助理也不顺从,撤职+加滚蛋。党政办主任,滚。教授,滚,副教授,滚。

  这还是那个哭着要钱的海伦吗?

  不,海伦是洛阳人,洛阳女人字莫愁,恰好姓李。所以这些书记副院长教授副教授二十来个,无一幸免被赤练神掌打得鼻青脸肿,落荒而逃。

  海伦.李莫愁吹了吹剑上的血,笑了。江湖从此清净了,回头看了看门帘:“出来吧”。

  “是”,空少走了出来。

  滨州学院来的空少支撑起了985学院的全部天空,恭喜滨州学院培养了这么优秀的学子。

  这时新来的书记还听话,百依百顺。学院新招的一袋弟子更加不敢皱眉,女院长放的每一个屁,大家都是大声吸小声呼。学院所在的两栋楼里充满了“伟大”“担当”“院士”之类愉快的尖叫,不知道的以为是滨州学院在南方开设了传销分院。

  鉴于学院进入新的高速发展阶段,众头领一致给院长上了新的尊号:海伦.莫愁.李不败。

  作为杨莲亭,空少愈来愈重要,里里外外。

  院长的女学生们有次和空少开玩笑,说给他介绍女朋友。空少还没来得及假装峻拒,院长和外地老公的小儿子大声不满:“不要,要他永远和妈妈在一起”。这孩子才六岁,真孝顺!

  咳,,咳,我的肺炎又犯了。

  记得黑木崖最后一年,空少很忙。

  李教主(海伦.莫愁.李不败)作为二级教授并不会上课,但是作为教授是要考核教学量,于是空少挥了挥笔,给李教主填了五百多个课时——这是累死普通教授也完不成的课时量。

  李教主嫌干活的博士太少,空少把全院二十二个新招博士画了十二个给教主,四个给了教主妹夫,是的,滴血认亲的妹夫。

  空下来的时候,空少也会思考人生。靠山吃山,靠学院,考研吧。

  在主管教学的副院长滚蛋之前,专业课试卷一直被他严防死守。现在他滚蛋了,出题人是亲妹夫(这位妹夫是海伦内举不避亲,准备提拔为院长的——等自己当了院士)。

  经过不懈努力,空少考了专业课全院第一。再次恭喜滨州学院,贵院真是传奇,四大化学和化工原理三传一反全部没开课,培养的学生居然在全国前十的985高校专业课考第一!

  复试那一天,老夫看着那些被刷下来的孩子感慨万千。同学,你和成功的差距其实只是一张床。

  这些年,我一直托长白山的朋友帮我泡虎鞭鹿茸酒,自己喝不喝不重要,主要给我孙子喝,不希望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也是活该。

  严正声明:珠海爱情故事系列单行本2020年10月由路边社发行!

  狼,狼,ago,

  李莫愁躺在青岛“200平方”(李口中的数据)的海景房的床上,从脚趾缝里俯瞰胶州湾的浪。这天台风,浪疾风高。李莫愁反而全无惧色,拼命用手按住胸口,可惜很徒劳,胸中的巨浪根本按捺不住。

  毕竟,这一天太不同寻常了。

  在这一天之前,李莫愁走得太难了,,从三流之外的化工学院的本科生,到多年看不懂图纸的助理工程师,到考回化院读研,读博,再去读博后,到杰青,一步一个床印,非常扎实,没有一丝侥幸。

  在中国,女科学家成功有两种,一种是颜宁式的成功,一种是李莫愁式的成功。

  颜宁的套路很简单,从实验室到实验室,不停的在CNS灌水。

  李莫愁的成功也很简单,基本不到实验室,基本不做实验。

  如果以获评院士作为成功的标准,几乎可以肯定,李莫愁会完胜颜宁。

  功夫在诗外,有时候CNS的水量远不抵另外的领域的水。

  这一天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这一天之前李莫愁主动做别人的菜,这一天之后李莫愁可以主动点菜了。

  李莫愁按下了手机上的菜单上的空少键:“双鸭山大学的事儿已经定了,我过去当院长,你就掰在天上飞了,干紧办下离职,珠海那个城市有发展。”

  李莫愁一激动,豫东口音就出来了。

  空少航班晚点,赶过来时已经天黑。

  望着空少挺拔健壮的身材,莫愁嘴角浮出微笑。李莫愁在爱情方面很专一:二十多岁时喜欢二十三十岁的男人,于是和第一个老公结婚,三十多岁时还是喜欢二三十岁的男人,于是和第二个二三十岁的男人结婚,如今奔五了,还是不改初衷,依然喜欢二三十岁的男人,于是上帝在天上把这个空少送到了眼前。

  莫愁想,老天待老娘真是不薄啊,顺手关上了灯。

  不知过了多久,开灯一看居然夜里十一点了,“帮我倒杯水。”李莫愁道。

  空少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水温,递了过去。

  莫愁喝完水,喘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紧绷,不松弛,perfect。快五十岁女人的身体依然如此完美,莫愁很自豪,豪着豪着,莫愁嚎了起来。

  空少惊讶,赶紧把纸巾递了过来,道:“砸(咋)了?” 空少也是豫东人。

  莫愁抽泣道:“木(没)啥,只是觉得走到今天狠(很)不绒(容)易”。

  家乡口音彼此能找到共鸣,也很容易发泄和表达情绪,所以莫愁和空少在一起的时候,彼此经常很默契的改用豫东话。

  莫愁继续道:“就拿这次机会来说,南京河洋大学,光西大学都让我去当院长,最终还是W院士说的好,双鸭山平台大,容易发展。W院士也是咱老乡。”

  想起W院士油腻的脸,莫愁一阵恶心,赶紧转移视线,还是空少好!

  莫愁在吹牛,河洋大学并非请她当院长,并且河洋大学的院长已经被广州南洋研究所的人捷足先登,李莫愁看上河洋大学分给院长的那套房子,声称除非给她那套房子,否则她不去河洋。

  呸!河洋大学的院长啐了一口浓痰,爱来不来。

  莫愁忍不住笑了,河洋算个屁。

  这些空少当然不知道。他需要做的只是无限仰慕的望着莫愁,然后注意水温。

  一夜饱睡,李莫愁搭乘最早的航班直飞广州。

  这次没带空少。

  上午十点半,山东航空空客320准点降落白云机场。

  热浪扑面而来。

  对李莫愁来说,这个城市的几年注定很热、很浪。

  这个城市是广州。

  中国的一线城市都各有特色,北京是帝都,有的是官儿,有的是腔调,有的是文艺和忧国忧民或者假模假式装腔作势。

  上海号称魔都,我不大熟悉。但是感觉上海其实是整个江浙的代表,身后深厚的沪宁杭三角地带一直以来繁荣的经济,历朝历代最昌盛的人文,有意无意间都会向上海浓缩一下。这种浓缩三百年前是扬州,一百年前开始是上海,到目前也还是上海。这一点与另外三个一线截然不同。比如北京只代表北京,出去一百两百公里就有很落后的地方。

  而深圳则更决绝,不只是只代表深圳,三十公里外的东莞和十公里外的惠州都与深圳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完全也不需要被深圳代表。或许深圳某种程度上代表中国锐意前行的矛。

  当然广州也不需要谁代表,广州只是一个村,很低调的许多村组成了广州大村。这些村子里孕育了无限的生机。在某种程度上,广州村代表了中国最低调务实的一面和一群人。

  双鸭山所在的康乐村也是广州的一个村。和广州一样,双鸭山大学原本是中国最不喜欢抛头露面,最不会冒进的存在。鸭大有一套自成一系的温和氛围,不急不慢的教授和略有激进的学生构成了这个校园很美的画面。

  之前H校长时代,因为建设,砍了几棵树惹得学生激动、校友惊诧,一干人等情绪很不稳定。H校长大惊,赶忙写了《我也爱牛岗顶的树》表白心迹,忏悔加检讨,一件大事方才消匿于无形。

  L校长来了,一切都在改变。

  牛岗顶的那几颗树,呵呵,歇着吧。

  一夜之间,鸭大被发现落伍了,需要跑步进入第一方阵,什么是第一方阵?清北复交(希望我没得罪浙)。

  鸭大这种蹒跚的步伐明显赶不上这个时速,于是,赶鸭子上架。

  自然,原有的老鸭子必须要下架。

  一时间鸭子东南飞,蔚然成风。

  只要你有、必须你有帽子,你就可以到鸭大谈条件要位子。这个不能怪鸭大,当时全国都是这个风气,只是鸭大尤甚。

  只要是帽子鸭大都欢迎,莫愁是一只漂亮的帽子,当然格外受宠。

  扑进鸭大,莫愁第一次握住L的手,一股暖流一毫秒内传遍全身。可惜莫愁教授不懂传热,但凡她听过傅里叶、看过《热的解析》,这种常态条件下热的超传导现象肯定能开辟一个全新的学科方向,意义不亚于常温下实现超导。精明干练高瞻远瞩慈祥伟岸的老人娓娓擘画着鸭大的蓝图,并且由面及点,具体到莫愁教授。

  从杰青到长江到院士,鸭大可提供坚实的基础。

  可以提供不少于*千平方实验室,之前莫愁教授实验室三四十;

  可以提供*千万到*亿资金,之前莫愁教授从未拿过超过一百的项目,除了那个帽子基金;

  可以提供**博士硕士名额,之前莫愁教授的学生经常请别人带,,,

  莫愁根本后来不记得听到了什么,只记得老人眉开眼笑。

  出来后,莫愁扇了自己俩耳光,感觉到疼,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只是浑身滚烫,连忙去买了只温度计插进腋窝,85度!

  我不喜欢喝酒,记得内蒙有种酒叫闷倒驴,不知是不是这度数。从此及以后,莫愁彻底被闷倒。

  珠海是个美丽的城市。

  不大,也不算太小。与北上广深相比,这里没那么压抑,不过北上广深该有的硬件软件,这里基本也都有。这里还有北上广深没有的干净和美丽,绵延数十公里的海岸线,温暖的海风,永远排名中国前三的空气质量指数,都让这里与众不同。

  二十年前的市领导气相宏伟,四个特区都有大学,于是吵着也要建立珠海大学,结果被当时一位更大的领导否了。可是教学楼和图书馆都建好了,咋办?

  恰好鸭大当时的W校长和一个月后继任的H校长愿意接盘,于是鸭大有了珠海校区。又过了一朝,X校长怎么看这个校区都是鸡肋,撤!

  L校长向来与众不同,叉腰端详着鸭大地图,沉吟几分钟,这位老人拿起铅笔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伶仃洋畔的这个校区从此走进了新时代!

  在这个大圈里,L给李莫愁画出了一个小圈。

  李莫愁迫不及待的要去珠海,自己的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

  赵忠祥说,在茫茫的非洲大草原上一头狮子正在尿尿,东一泡,西一泡,它的领地充满了它的骚味,每个狮子用自己独有的骚宣示着主权。

  李莫愁穿了长裙,踏入珠海。

  “这就是我们新来的李院长”,同行的老教授介绍。

  遇见的同事赶紧招呼:“院长好!”

  李莫愁楞了一下,不熟练的笑容随即应酬在脸上,“你好,你好”。李莫愁之前虽然梦想了无数次,可是听到第一声李院长的招呼,她还是不自然的脸红了一下,随即昂然纳下,仿佛男人第一次纳妾。

  随即前呼后拥的视察。

  “李院长,这是我们的两栋办公楼”;

  “李院长,这是我们两栋实验楼”;

  “李院长,这两栋楼是临时的,我们的永久大楼在海边,五万多平方米”;

  李莫愁一边努力压抑自己的狂喜,一边频频点头,撩起裙子矜持的尿着。

  李莫愁指点道:“L校长答应给我三千平方的实验室,这两栋楼虽然不太够,但是学院刚建立,条件艰苦了点,应该可以克服。”

  同行的前呼后拥的人没听明白她的意思,她理解的给她三千就是给她,是她,还是她。

  第二天一大早,李莫愁被请去得月舫喝早茶。

  广东的茶和北方理解的茶完全不同。北方说请你喝茶,一般是真的喝茶,顶多配点瓜子花生,好点的配稻香村的饼。但是如果你第一次到广东,当地朋友说请你喝茶,那么桌子上除了铁观音、普洱之外,一定有你之前听过没见过或者没听过的各种点心菜品,光是粥就有皮蛋瘦肉粥、状元及第粥、虾蟹粥、猪杂粥、白粥、菜粥、水蛇粥、鱼片粥、咸骨粥、水东鸭粥、番薯粥等,至于点心随便一家茶馆总会给你列出几十种,满目琳琅,食前方丈。

  而得月舫更是不同凡响。得月舫一度曾是珠海的标志,这个舫说来话长。

  也是long long ago ,当年珠海有位地方领导叫梁广大,上年纪的人一定听说过的改革风云人物。他有个喜好,就是喜欢北京的宫廷味儿,至今珠海还有一些黄琉璃瓦盖顶子的公交车站就是梁广大时代的印记。

  而得月舫则是那个时代的力作。这是一座建在海里的船型酒楼,类似于古代的楼船,当然也有梁大人喜欢的琉璃瓦。怎么说呢,北京颐和园昆明池的石舫曾是慈禧的心爱之处,把昆明池的石舫放大十几倍,然后配备现代化设施,请来最顶级的粤菜师傅,加上勤快漂亮的服务员,然后搬到珠海的野狸子岛边,坐拥无敌海景和市景,这就是得月舫。

  得月舫接待过许多顶级大领导,来珠海,二三十年间最有面子的招待就是请去得月舫。

  这天早上,主人殷勤相劝,客人喜不自知。

  《玄中记》上说,狐狸修行千年可成仙,修行五百年可成人,李莫愁只修了五十年,不断露怯。

  “这是啥?”

  “李院长,这是水蛇粥,您尝尝,入口很滑”

  “咦!这可不敢吃,,,好,好,我尝一口尝一口”

  “这是啥?”

  “这是鱼片粥,广东这边很多东西都可以煮粥,,”

  “我们青岛吃鱼可多了,不过没这样吃过,我尝尝。”李莫愁一直以青岛人自居,其实地域这玩意儿真没必要太认真。山东人一般给人的印象是豪爽正直,但山东的监狱里还不是关了很多坑蒙拐骗之徒。很多人对河南人印象不好,但河南人里老实巴交的大有人在。当然,李莫愁例外。

  从洛阳乡下贫苦的小女孩,到如今贵为得月舫上宾,李莫愁很感慨,也很想感慨一下。关于感慨这回事儿,看对着谁,不然也麻烦。以得月舫的月来说,假设张九龄坐在这里感慨,那指定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来,诸公满饮此杯!”

  李莫愁打着饱嗝,使劲搜刮了两圈肚子里的墨水,很诚恳的对主人说:“这里针(真)美!”

  我承认这样调侃一个没喝过早茶的北方来客恨不厚道,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是从没见过世面开始的见世面。只是这是李莫愁上不得台面的开始,与她之后的丢人现眼相比,这次露怯算是很高大上的存在了,这是后话。

  一回酒店,莫愁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按下空少菜单。

  莫愁道:“拜(别)犹豫了,赶紧过来。我跟你说,我刚刚作为院长和他们在珠海最高档的酒楼吃了早茶。咦~味道可美!一大桌子你以前肯定都没听过,下次你来我一腚带你来尝尝。”

  空少憧憬着:“早就听说”

  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整个七八九三个月,莫愁带来一伙接一伙的乌泱之众到珠海吹海风,吃好喝好、喝好吃好,莫愁告诉我们这是在扩大学院影响力。对于学院工作这几个月则是无感,一直到十月,风雷乍起。

  十月,两栋新楼交付使用。

  这两栋临时楼只是过渡使用,在李莫愁来之前已经按照教学、测试、研究等学院不同用途做了规划设计,莫愁来的时候已经建造完成。莫愁忽然发现一个惊人的BUG,这两栋楼居然是已经规划设计好了!!!

  这两栋楼不是我自己的吗?怎么会这样?

  震精之下,莫愁怒气冲天找到H书记:“H书记,这两栋楼是L校长分给我的,为什么还会有其他人搬进来?”

  H书记惊愕不已:“李院长您先别急,慢慢说。”

  李莫愁:“我咋能不急?!我咋能不急?!这是窝地(我的),为什么不经我的同意就分光了。”

  李莫愁有些语无伦次:“你们想咋样?!明说好了,不让我干我走。我现在就走,你们再找人当院长,我走,我走还不行?”

  眼泪很及时的配合剧情和表情出现在眼角,李莫愁摸了一把眼泪,语调变为哽咽:“你知不知道?我不想来你们学院,我不想来。

  光西大学都定了我当院长,年薪两百万,河洋大学都把平台给我搭好了,颐和路的房子钥匙都寄到我家里了。

  L校长非要让我来,来了你们这个样子欺负我,我现在就找校长,我走。”

  如果说撒泼是赤练神掌,眼泪是拂尘,媚眼如丝是冰魂银针,那么“L校长非要让我来”则是王炸、超级大杀器,王炸一出,一切回到石器时代。

  李莫愁顺手掏出手机:“我给L校长打电话,我走,,,”

  一边拨L校长电话,一边娴熟的把哽咽转到梨花带雨的嚎啕频道。

  这边急坏了H书记,H年轻干练,有担当有责任感,在高校这个条线上上下下处里院里都历练了好几遍,行政条线业务纯熟,不到四十就成为正处,政通人和,来珠海这个广阔天地就是要大有作为。万没想到这种一上来就扔王炸的打法,丝毫不讲武德。

  一想到王炸的威力、石器时代,H书记不寒而栗。当着许多人的面都恨不得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之礼去抢夺手机,但肯定不能接触,空少在边上。

  书记伸出阻止手势,义正辞严的妥协:“院长,你不要打电话,这件事完全可以在院内解决,你放心。”

  李莫愁登时转回哽咽频道:“我不管你们咋弄”。

  空少眼见战斗结束,及时从李莫愁的坤包里拿出纸巾,三张叠好递给莫愁。一边安慰道:“李院长别哭了,书记说可以解决就肯定可以解决。”看似宽慰的话,实质确是给书记的话钉了一个钉子,不容反悔。

  “卧槽,什么东西?!”,书记望着莫愁空少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很担心自己跟这对璧人周旋下去不用一年会老十岁,这他妈是什么流年啊?

  H书记也是在学院干过的,知道教授对地盘的渴望,但是远远没有预估到李莫愁对地盘的贪婪,李莫愁在青岛那个所里三十来平方,不足以支撑她的伟大理想。地盘有多重要呢,我列一个公式大家就明白。

  在中国主流学术大牛的成功用一个公式可以表达:

  V——成功值,无量纲。之所以不用质量常用符号m而是用体积常用符号V来表达,是因为中国很多学术大牛的成果是体量而不是质量,很多是虚胖而不是strong。

  R——做人指数,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

  m——实验室面积,俗称地盘。

  n——研究生人数。

  U——资金数。

  w——天赋异禀指数,这个笼统的讲就是实验室之外的能力、机缘、资源、不可描述等。

  d——大树指数,背靠大树的树,包括院士老板,体制内等级,等。

  a——仇人指数,不要得罪人。哪怕你真的很牛,但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每次报院士的时候总有不合时宜的帖子说你喜欢去东莞,最后就算是当选了,业内也都知道你喜欢东莞。

  好佩服高斯、欧拉等大神,人家的很多公式简洁明确,不像我这个公式这么拖沓。公式本身并不代表主观好恶,只是总结描述。游离于这个公式之外的人中国肯定有,不管他们成功与否,我都表示敬佩。这个公式之内的成功者,有的确学术有成绩做人又好,也挺好。

  李莫愁属于天赋异禀指数w和大树指数d战力爆棚的人,但是她还是贪求面积说明她还是有回归科研的症候,从这一点还是要肯定,肯定她是个有志于科研的天赋异禀者。

  来到鸭大,不管是m还是n还有U,莫愁如同老鼠进了米缸,李莫愁发誓要灭掉每一只阻止她吃米的猫。不管白猫黑猫,不肯变成听话的耗子的猫都不是好猫!

  H书记很不幸变成了第一个阻挡老鼠吃米的猫,后来猫的定义变了,只要不能为莫愁提供大米变成耗子的就不是好猫,最终十几只猫都被莫愁喂了耗子药遍体鳞伤离开学院。

  这是后话,我们的故事还早,生旦净末丑,该登场的都会登场,不急。

  回到宿舍空少倒了杯水,试了试水温递给莫愁。

  莫愁喝了两口说道:“这些南方人真是阴。”

  空少道:“钟副院长是北方人,也不是好东西。”

  基本上,这个世界就是一面镜子,你眼里的世界就是你自己。千年老妖看世人都是一身绿毛,莫愁空少这一对璧鼠,来到鸭大之后,一方面觉得鸭大遍地金子晃得两眼黄内障,另一方面觉得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的捞金,目光所及都是他们的竞争者和心怀不测者。

  莫愁道:“是啊,之前看他还行,没想到也是一样坏,房子就是他瓜分的。”

  空少呵呵了两声:“呵呵,我之前就提醒你,你还不信,以后还是防着点,咱们初来乍到,这才刚开始呢。”

  莫愁深深赞同:“嗯,我现在真是没人可依靠,刘法虚人事关系还没过来,他要来还能帮着我点,现在只有咱俩扛着,盯着。”

  空少慨然挺了挺腰,很男人的道:“都到这一步了,咱俩不扛谁替咱扛?!”

  忽然空少福至心灵,有了新的主意:“咱也不能任由他们宰割,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找找看看,给点甜头,不信没人上钩。”

  空少真是高人!

  就在杯水间定下了合纵连横、愿者上钩、离间挑唆之计,后来的剧情发展,空少的计谋非常凑效。

  学校学院本来说是醉心教育沉湎科研,不能有什么帮什么派,但是还是太单纯了。革命家教导我们说,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列宁说,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行动。

  在空少愿者上钩理论指导下,莫愁院长很快有了拉帮结派的行动,卓有成效。后来在莫愁和空少的大旗下,化工的“老”人自认不得志者俯身服侍空少者有之,有更大野心不能满足者跟空少争着拎包打伞者有之,,,或许这就是人性吧,无关教授与否。

  钱钟书的三闾大学李梅亭嫖妓、赵辛楣勾搭那点龌龊拿到鸭大,呵呵,都不是事儿。

  早在唐代,著名大诗人孟郊写过一首诗:

  来鸭大

  三闾龌龊不足夸,妹夫空少是一家。

  若是您到鸭大来,切莫错过李伟大。

  李伟大是后来本科生给李莫愁院长上的尊号,我不该剧透。不过也没啥,看战国剧,哪怕只看开头也可以说,别看齐楚燕韩闹得欢,最后都被嬴政拉清单,这也不算剧透。

  莫愁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吩咐道:“你帮我查几句名人名言,我明天要给本科生讲个话。”

  空少打开百度:“查点教育家的?老子怎么样?他是不是教育家?”

  莫愁道:“行,行,老子很好,他啃腚是教育家,反正也不管什么家,你先查三条发给我,字不要多,多了我记不住。最好是文言文,显得那个啥一点。”

  空少道:“我知道,钟副院长给学生讲课喜欢说点古人的话,咱反正不能比他差。”

  莫愁道:“我就是这个意思,钟林山每次讲课你看他能的,每次讲话不说几句我听不懂的古话那都不算讲话。”

  钟林山副院长科班出身,是那种老派经典的教授,专业之外有深厚的人文底蕴,这是鸭大一直以来的传统,哪怕很多理工科教授也是文采斐然,自有一种学者该有的气度。讲课当然深入浅出,旁征博引,广受学生欢迎。

  可惜没有帽子,在L校长时代也属于老鸭子系列。

  莫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感觉到木有?钟林山有点看不起我。”

  空少附和着安慰:“咋感觉不出来,人家多牛啊,鸭大的教授。不过你也不用害怕,他看不看的起有啥重要,关键是L校长知道你的水平啊。”

  不能不说空少眼毒。

  空少一针下去,莫愁立马精神焕发:“我不是怕他,我一个杰青还怕他。”

  时候不早,莫愁顺手关上了灯。

  一觉醒来,榕园用过早膳,空少撑开一把红伞遮住莫愁,并肩穿过七号楼来到办公室。好消息传来,两栋科研楼各拿出一层给莫愁院长。

  莫愁一脸大度的对H书记说:“我针是木办法,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为了学院发展,我牺牲一点没啥。”

  卧槽,H书记心里忍不住又爆了粗口。他发现,每次跟莫愁见面都刷新自己的认知边界,说不好是上限还是下限,反正每次都为自己四十年阅历加点啥。

  几天后的一个饭后,学院有几个新人饭后一边散步一边扯淡,不觉到了新楼,走了进去,整整一层都写着李莫愁实验室。

  戴拉弟惊叹:“呀!这一层都是老李的实验室,牛啤!”

  如果本故事是一场风,那么戴拉第教授这句话就是风眼,后来多次高潮都由此而兴。

  本回书着落在此,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邓拉第为何叫邓拉第,辩证唯物主义风眼与李莫愁究竟怎样发展,,,感谢潍柴动力、加多宝、白云山制药友情赞助。

  谢冕在做北大中文系主任的时候有一年曾在新生开学典礼上勉励学生,要踏踏实实在学校做四年书呆子,沉湎于学术,再谈其他。从这个意义上,书呆子是严重的褒义词。

  戴拉弟就是这样的书呆子。

  如果你在他面前扯爱迪生、特斯拉、安培、能斯特、洛伦兹很牛,他会很认真的打断你,说还是法拉第强,后来没办法,大家叫他戴拉弟。封神榜上一牛二爱三麦没多大争议,大家帮他矜持,没让他叫戴顿,戴斯坦,他自己到是很喜欢戴维,大家果断拒绝,还是戴拉弟有喜感。当然并非传统农村给女孩起名招娣带弟引弟的意思,戴教授性别男。

  戴拉弟原名已不可考,仿佛叫戴天豪,不过不确定,以他嫉恶如仇的性格叫戴天仇、戴一刀也未可知,不过不重要。老舍叫舒庆春,不查百度我都不记得。

  我写这个这篇故事本意并非在李莫愁,更没兴趣八卦和色情。谁和谁上床,采用什么姿势、体位,床腿是否需要加固,我毫无兴趣。李莫愁只是鸭大这些年光速跃进的一个缩影,鸭大某种程度上也是中国高校的一个缩影。本故事出现的所有人物都是虚构,李莫愁、空少都是都是塑造出来的麻雀,阿Q岂非也是鲁迅塑造和解刨的麻雀?

  戴拉弟当然也是一只麻雀,中国的高校有人当做名利场,有人当做体面的职场,也有人是真正热爱科研。

  真正热爱科研的麻雀里就包括戴拉弟。中国的高校里有一个戴拉弟群体,默默的存在。绝大部分人终其一生从社会贡献上只是对得起薪水对的起职位,不会有高光时刻,但是如果将来哪一天中国有真正在封神榜上留名的重大突破,一定是在戴拉弟这个群体中产生。

  如果一千教授申请一个重大课题,950个会打招呼,剩下的50个不打招呼的一定包括戴拉弟,如果有995个打招呼,剩下的5个里也一定包括戴拉弟,,,只剩一个不打招呼的话,那肯定还是戴拉弟。打招呼是个中性词,没有褒贬。高校从来不是独立于社会沃土的象牙塔,教授们在一只无形或者有型的手的指挥下,被迫或从众接收这个无形巨手的指挥,这肯定是对教育科研给予厚望的这个社会的巨大悲哀。

  从费效比来说,中国的科研投入产出不成比例,真正有意义有分量具备革命性的重大创新和发现发明几乎没有。当然不能说中国这些年的大学教育没有产出,只是到了钱学森之问的层面肯定算是一败涂地。

  作为个体,凭借是否会打招呼来臧否一个人一个教授有失公允。藐视规则的海瑞很牛逼,适应规则的徐阶、张居正也很牛逼,或许严嵩最开始也抱着做廉臣的初衷走出江西分宜,谁知道呢。当然,大明王朝如果没有不适应规则的海瑞海刚锋,那真是暗淡无光。

  这样的人,这样的戴拉弟偶遇了李莫愁。

  李莫愁会照例召见每个新人,纳入麾下或踢出门外皆有可能。

  戴拉弟姗姗来迟,不急不慢的低头看看椅子,确认干净,坐下。

  “李老师,你找我?”戴拉弟先开口。

  一直以来,戴拉弟都坚持叫李老师而非李院长。据说党内,彭德怀是最后一个称呼伟大领袖为主席的人,几十年来,彭大将军一直以老毛相称。

  李莫愁已经适应李院长三个字,男人从刚开始纳妾的羞涩到齐人之福的习惯和享受过度一般很快,李莫愁也不例外。

  所以很愕然:“额,,”

  终于还是缓了过来:“戴老师,你能来我这里我很高兴,我看了你简历,咱是老乡。”

  戴拉弟毫无应酬的表情,依旧冷漠的应付:“哦,是。”

  李莫愁暗道不识抬举。考虑到戴拉弟出身欧洲名校,还是不放弃,同时拉高身段:“你能来我这个学院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鸭大是名校,很有发展!”

  戴拉弟略微抬头看着李莫愁很认真的纠正:“现在也说不上正确不正确,反正就是我回国之后第一份工作,做做看吧,感觉国内高校都差不多。”

  这就不是冷漠,而是在莫愁看来很屌了。

  其实戴拉弟就是这个屌样子,没有高调也没有低调,俗称不亢不卑。

  李莫愁暗道一声卧槽。换了一个表情换了一个频道:“是啊,你也是刚来,窝也是刚来,都不容易。”

  莫愁接着道:“我来之前,其实很多别的单位挖我。我本来不想来鸭大,我不想来。光西大学都定了我当院长,年薪两百万,河洋大学都把平台给我搭好了,颐和路的房子钥匙都寄到我家里了。”

  戴拉弟惊讶的相信了:“那么好的条件你干嘛来?”

  莫愁换了一副无可奈何的得意脸:“真是木办法,L校长非要让我来,,,后来我真是给L校长的诚意感动的没办法。狠狠心就来了。ε=(′ο`*)))唉!”

  王炸甩出来后,这次没看到石器时代的效果。戴拉弟还是一脸不解:“哦,哦。”

  莫愁索性开门见山:“你的专业方向很好,跟我很一致。我想问问你是怎么考虑未来的发展?”

  根本不容戴拉弟考虑:“L校长叫我来学院,就是要组建大团队,建立大平台,拿大项目,为国家做贡献。单个的个人很难出成果,必须加入团队,服从团队。”

  莫愁加重语气:“可以说,不加入团队没有任何发展前途。”

  戴拉弟脸抬起来,认真盯着李莫愁:“不能这样说吧。科学最重要的还是有好的idea,最重要的自由,而不是大团队。爱因斯坦麦克斯韦这些人也没啥大团队,人家还不是照样为人类做出贡献。”

  李莫愁很不耐烦的把手一挥:“你掰给我说爱因斯坦,你也不是爱因斯坦,L校长难道还不如你,L校长那么了不起的科学家,他说的三大直接就指出了鸭大的发展方向,我们首先要融入鸭大大的战略,不能融入,你怎么搞出成果。”

  戴拉弟微微有些激动扶了扶眼镜:“我没说我是爱因斯坦,我只是觉得科学不是一拥而上打群架,思想才是最重要的。L校长是很牛,但也不是爱因斯坦吧。爱因斯坦的确是一个人在思考,居里夫人是实验科学家,但也很少几个助手,长时间只有两三个人。波尔、普朗克,薛定谔这些人都不是大团队啊。真正需要团队的是工程技术,你像爱迪生是一个公司,美国的曼哈顿计划之类的才需要大团队,,,”

  戴拉弟一般不说话,一旦说起来根本止不住,根本不管对方是谁,不看对方表情如何,我就说我的。

  李莫愁显然招架不住,立刻变换成李院长的语气:“我说不过你,我也不跟你说这些。在鸭大就必须服从鸭大安排,大团队既定方针,不是你说改就能改的。”

  戴拉弟更不服气:“大团队是相对的,不是适应所有方向,也不是想有就有的。”

  李莫愁不信收付不了一个戴拉弟:“戴老师,我是看你是老乡,为你好才跟你说这些,这你都不懂?”

  戴拉弟有点不好意思:“科研不是老乡不老乡,,,”

  李莫愁直接打断:“别扯科研不科研,学院规定必须加入团队。你这方向就是我团队的,后面一起申报项目,你就参加我的组会。”

  戴拉弟:“哦哦,那我先看看吧”

  莫愁刚要起身送客,戴拉弟已经走了出去。

  这是戴拉弟参加李某愁的第一次组会,也是李莫愁的第五次组会。

  这时的李某愁刚刚开始开疆拓土,处于帝国的初级阶段,十来个人七八条枪,但是氛围已然具备。

  李某愁开场:“今天戴拉弟老师也加入我们的课题组,我之前就说过我们的组会越来越强大,会有更多更多的年轻力量加入进来。请戴老师先介绍一下自己的专业。”

  戴拉弟抬了抬头:“我的主要方向或者是兴趣是电化学方向…之前也跟李老师汇报过,其实并不是很靠近腐蚀,不知道能为团队做什么。”

  “可以做很多!”李某愁斩钉截铁。

  接着道:“戴老师刚来,可能还不熟悉团队文化,我说一下我们团队文化。”

  李某愁宣示:“窝们这个团队强调协同,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对团队的忠诚放在第一位,对团队贡献多了,团队自然会对你个人有很好的回报。”

  戴拉弟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

  李某愁看了看戴,耐心解释:“就是说,团队内要有分工,有人搞科研做实验,有人联系业务,有人写论文,有人写专利,我们这里规定每个研究生要有两个专利才能毕业。发挥每个人的专长,同时又不能亏待每个人。比如CAO(空少)老师陪我出差管理组里的各种大小事很忙很累,他就木有时间做实验,但是你说他能力差吗?实际上你们不知道,我是知道,他狠能干!”

  李某愁咽了口唾沫,想像着cao老师的能干,笑容浮到脸上,接着说道:“cao老师如果做科研可以说不比在坐的差甚至更强,但是为了大家他做出了牺牲,他为团队做出了更大的贡献,所以说团队就不能让老实人吃亏。因此,在写文章专利等方面就要挂他的名字,二作三作都可以,甚至一作也要看组里安排。”

  原来如此!戴拉弟一声不吭。

  李某愁接着道:“比如戴老师,你的强项是背景好,可以写本子,,,我现在就很快交给你一个任务,帮我写个本子。”

  戴拉弟虚应:“哦哦”

  看戴拉弟不起劲,李莫愁开始说法:“戴老师可能还不知道团队建设有多重要,实际上L校长最重视团队建设,L校长要求我们学院必须把有限资源集中到有限方向,一个学院必须要有一个方向,一个方向必须要有一个大的团队,这个团队不可能是别的团队,必须是窝地团队!”

  李某愁低调的炫耀:“上个月我和奥们大学校长吃饭,他们也是狠注重团队建设。”

  接着半个小时,李某愁详细谈了饭局的菜式,口感,主宾,,,,八宾,等,顺嘴的时候差点把入幕之宾说了出来。

  学生们第一次参加李某愁组会的时候,李莫愁用了两个小时来说她和某某校长某某总某某首长们吃饭的逸闻趣事,手舞足蹈,那些在学生们看来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居然和自己导师这么熟悉,学生目瞪口呆崇拜不已。

  往后的每次组会,李某愁的重头戏都是饭局,学生从崇拜到淡漠到困惑,如今已是失望。但每个人都要做出崇拜的表情配合李某愁的剧情。

  接下来由学硕邓玲玲汇报文献,刚开始两页,李莫愁插话:“做科研要专,也要会的多,比如在厨房你既要会做水饺又要会做花卷。”这话肯定没毛病。

  毛病接着就来了,李某愁接下来认真炫耀了四五十分钟她如何会做花卷馒头。与戴拉弟的漠然不同,学生不得不饶有兴致的配合了四五十分钟。

  午饭的时候几个同学不约二同的真的点了花卷,鸭大的饭堂闻名遐迩,南北荟萃,花卷自不在话下。

  卓一凡笑着问邓玲玲:“你们鸭大的导师就会做花卷吗?我特么费事巴力考进你们学校就是为了学馒头啊!”卓一凡、邓婷婷和孙佳都是外校考来的,邓玲玲是本校直升的。

  邓玲玲一脸无奈:“命!都是命啊!我们鸭大原本不是这样,你看钟老师、莫老师他们两个团队的老师。”

  邓婷婷叹了口气:“早知如此,我跟我妈读研岂不是更好,我妈的花卷做的那叫一个好!唉!我不想来你们学校,窝不想来…”

  卓一凡:“光西大学都定了我当院长,年薪两百万。”

  孙佳:“河洋大学都把平台给我搭好了,颐和路的房子钥匙都寄到我家里了”

  邓玲玲:“L校长非要让我来!”

  “哈哈哈哈…”

  现在这几位学生已经把李莫愁院长的顺口溜变成了三句半,每人一句,配合的天衣无缝。这是同学们唯一的苦中作乐。

  这些学生通过努力好容易考入鸭大,奔着一个美好前程,可是几个月相处下来,发现这个光环笼罩的杰青院长教授除了树(tree)新(new)蜂(bee)就只会做花卷,无不深深懊恼。

  但还是不得不与之周旋,做李某愁的学生并不容易。要努力装作崇拜,要配合她每次表情,要善于和她聊女人话题,最好做成闺蜜的样子,,,难!

  在鄙视李某愁的梯队中,这些深受其苦深受其害的学生站在第一排,无人能及。

  钱钟书说,在大学里,理科生瞧不起文科生,外国语文学,瞧不起中国文学系,中国文学系瞧不起哲学系,哲学系瞧不起社会学系,社会学系瞧不起教育系,教育系的学生没有别的系可以让自己瞧不起只能瞧不起本系的先生。

  在鸭大,很多学院来不及鄙视别人或者被鄙视,学院就没了,从而彻底解决的鄙视链的问题。

  在鸭大化工,则是主动替学校解忧,学生们有李莫愁这样金牌鄙视靶,直接没有了鄙视外院的需求。

  站在第二排的是李莫愁引进的一袋弟子,俗称青椒。一度,李莫愁引进了三四十个青椒进自己的团队,如果没有阻止,一两百都没问题。

  李莫愁一度要为自己一年拿下12个博士名额,这么多博士一个人可以带吗?不说李莫愁的花卷馒头水平,就算李莫愁真是顶级大牛也不可能一级带12个博士。这还没算硕士,这还没算三个年级同时会有几十个乃至近百个博士硕士。

  这么多博士硕士李莫愁怎么办?

  好办!

  这些硕士博士就是驴子前面的胡萝卜,那些青椒就是驴子。哪个驴子听话懂事,李莫愁就给这个驴子一个胡萝卜,要是很优秀的驴子,那就多给俩胡萝卜。

  拿到胡萝卜的青椒必须拼命拉磨,然后出来的成果就是李莫愁的。

  李莫愁要求这些青椒去和自己带的学生抢一作,而唯一通讯作者只有李莫愁自己,熟悉规则的人都知道这个规则是多么冷血和残酷。这就是李莫愁有三位数的论文成果的由来。照此下去,李莫愁的论文专利等成果突破四位数指日可待,未来不是梦。

  这些青椒博后或者博士毕业,很多本没有资格进入鸭大,李莫愁因为有核武器,所以很多可以破格进入鸭大,青椒们初来乍到,莫不心怀感激,拼命报效,互相攀比这学期又为李院长发了多少paper。

  可是用不了多久,青椒毕竟是人不是驴,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奴才,他们也有追求,最低限度,他们也有要做通讯作者的需求。当需求产生碰撞,当自尊屡被踩踏,驴子也有自己的性格,驴犹如此,人何以堪?

  所以他们站在了第二排。每次陪完笑脸,内心加一句卧槽。

  或许也有人天生喜欢或者后天适应了做奴才,只是当大树倒下,当初多跪舔的人,翻脸后就有多决绝的反戈一击。

  牛逼顿的力学第三定律,在人与人之间同样适用,只是很少人注意到。

  本书的主要素材由第一第二梯队提供,这样我们才能像透视一样注视着李莫愁的每一步顺流逆流,所以在开篇的时候说举头三尺有视频,可以说本书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这一点继承了我党的优良传统,记得少奇同志就说过伟大领袖思想是以伟大领袖命名的伟大领袖领导下的集体智慧的结晶。

  戴拉弟肯定不是这样的驴子,本子也没写,李莫愁放弃了。

  被李莫愁放弃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七、秋分——南柯一梦

  戴拉弟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他是洛阳人,居然梦入开封,看到了很多不该看的。

  宣和三年冬,1121年的第三场雪来的特别猛,飘飘洒洒从掌灯时分就一直没停。首都开封城路上早就没了人,酒肆客栈KTV全部早早打烊,齁冷齁冷的天没谁愿意出来受罪。

  只汴河边的一处道观临河的一个房间窗子透出灯光,走近了有吱吱呀呀的声音传出。小说的视角一般有两种一是三百六十度窥视,从旁观的角度看人物剧情发展;二是代入到剧中人物,从人物内心看周遭。这两种描写又不是绝对,经常交替使用。所以不要奇怪作者是不是在人物头顶按了视频监控。

  现在我们采用第一视角,循着声音窥入室内。

  吱呀声是从一部床传出,不寻常的一张床!

  拔步床!

  道观居然有拔步床!

  我们现在的床讲究一点的在床沿放一块地毯方便上下,而拔步床则是在床下加了一个回廊,然后再套了一层,一张床分了里外两层,私密、安静、舒适,几乎是那个时代最顶级奢华之作,根本不是寻常富户能用的起的,这个道观居然有!

  更奇的是这个房间,低调的奢华,全然没有清修的意思。左图右史,苏麻离青的梅瓶里插了怒放的干枝梅,地板铺了深绿的波斯地毯,东墙挂了一幅山水,赫然是李成的寒林平野图。嗡的一下头都大了,如果说拔步床是首都开封顶级富户标配的话,寒林平野图则根本不是一个富字能企及的高度。

  中国画在五代和宋初达到一个高峰,这个高度尤其是山水画迄今仍然是巅峰,巅峰耸立着六七座高峰,其中一个峰就叫李成。一般来说,前之荆浩关仝,后之董源巨然,都是开宗立派的人物,而李成和董源范宽相提并论的人物。他的画,一般只会在大内珍藏,怎么会在道观?

  更令人不解的是拔步床怎么会响?拔步床的质量怎么会差,仿佛榫卯松动,差的拔步床怎么能在有寒林平野图的房间派上用场?

  墙上的飞亚达钟表指针指向子丑之间的时候,床不再响,只剩两个人的喘息。

  男的大口喘,上气不接下气。

  女的一边喘息一边说道:“赵老师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厉害,,,害!”

  这声音竟然是李师师的声音!大宋著名人民艺术家,最近新上了汴河学者。难怪这房间!难怪寒林平野图在这里!

  那喘不上气来的赵老师当然肯定是赵佶老师,大宋天工院土木口的当家院士,他的园林硅酸盐碳酸盐材料应用研究课题早就列入重大专项。

  他身子骨本来就不好,现在年纪大了,这种剧烈运动实在不宜。

  李师师赶忙下床披一件苏绣道袍盛一碗莲子银耳羹,喂到嘴边,赵老师推开莲子羹,吃不下。

  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呼吸平稳,赵院士叹了口气:“真是老了,刚才看表才十五分钟。”

  李师师断然表示不认可:“赵老师说哪里话!木子美统计过,咱们大宋青壮年的平均时间只有12分钟,赵老师比年轻人厉害多了,下次别这么厉害好不好?吃不消!”

  这话赵老师愿意听,好听极了,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熨帖。

  戴上眼镜,也披了一件道袍。低调的谦虚道:“现在真是不行了,年轻那会儿,,,咳咳,,,咳咳咳,加上这两年前列腺钙化。”

  李师师赶忙剥开一个脐橙,挑了一瓣喂到赵老师嘴边。

  赵院士吃了橙子压了压,感觉好多了。顺手调了调琴弦,轻拢慢捻,不知不觉间白乐天长相思的曲调从指尖流出。

  李师师放下橙子,清了清喉咙,轻启朱唇:

  “汴水流,

  泗水流

  流到nature才出头

  …”

  赵院士情绪也上来了,曲风一变,成了水调歌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

  是啊,还是人间好。

  古往今来,人间向往天上,而天上则羡慕人间。天启皇帝喜欢做木匠,乾隆给他妈在颐和园做了苏州街,正德和咸丰喜欢找民妇,,,

  后来,幽州有个很聪明的哥们儿创造性的把两者的优点结合起来,请了很多人民艺术家表演男人民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就叫天上人间,赚的盆满钵满。

  人哪,关键是要有个好脑子。我常想,这哥们儿要是做科研弄不好也是一把好手!

  这么大的雪,赵院士从院里出来,来到李师师的道观才感觉到接地气的快乐,才觉得不枉此生。

  快到丑时末。赵院士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了看,雪已经停了。

  李师师也来到窗边,看了看外面道:“今晚能不走吗?”

  接着央求:“雪虽然停了,但是路上滑,刚才你喝了酒,在床上醉驾还好,在路上万一马蹄滑步,真是担心。”

  赵佶老师很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想走,没办法。明天一大早就要开会,陈圆圆今年要上汴河学者,吴四贵院士打了招呼,肯定得上。她的本子我还没看,等下回去看两个时辰,不然明天会上没法开口。”

  “把衣服拿来吧”

  李师师很不情愿的给赵院士拿来波司登。

  望着赵院士的马一瘸一拐的蹒跚离开,李师师关上窗帘,看着梅花,叹了口气:“逆风如解意,,,”

  “容易莫摧残。”声音从床下传出,大千人周邦彦从床下爬了出来。

  好巧不巧,傍黑儿周老师先来的道观,刚坐一盏茶的功夫赵院士不速而至。周老师只好在开门之前躲进床下,好在不是第一次同靴,周千人买了一块厚厚的波斯毯放在床下,所以这几个时辰还不算太难受。

  李师师赶忙上前,拂了拂周邦彦的衣服,道:“委屈你了。”

  周老师无奈的大度:“嗐,又不是第一次了。”

  李师师很歉意:“没想到今天老赵那么能折腾,,,”

  周邦彦狡黠的笑了:“呵呵!”顺便抬了抬脚趾。

  李师师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周邦彦在床下用脚趾跟着节奏蹬床腿,赵老师幅度才会那么大。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赵院士一夕之欢,估计死都想不到周千人助了一脚之力。

  周邦彦走到床边看了看床,心疼道:“床没坏吧,好容易买来的。”

  这张床是山东清河首富西门庆的三妾孟玉楼的陪嫁之物。孟玉楼的前夫姓杨是布商,常年行走运河南北,从南京带回两张描金彩漆拔步床。杨总死后,孟玉楼带着这两张床加入西门团队,再后来西门团队败落,,,周邦彦托梁中书买了其中一张送给李师师。

  李师师为了赵院士特意让人把榫卯弄松动,以便有节奏有声音。

  一般越是能力格局超强的位置越高的人越是不在乎自己的面子而是给别人面子,越是卑微的人越在乎自己的面子。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男人在床上的面子,无论尊卑长少都很在乎。

  周千人的一脚之力,拔步床的榫卯松动,为的都是赵院士的面子。

  周千人确认床没事后,对着床上的几个字赞不绝口。原来,西门团队葡萄架的故事坊间流传已久,赵院士也有耳闻,不胜向往。于是在拔步床的横梁上写下“葡萄架”三个字,算是向西门先生致以崇高的敬意。

  英雄往往惺惺相惜,李奇微在朝鲜被志愿军打得屁滚尿流仓皇南撤之时,仍然不忘在作战室写下一个纸条:“向中国军队的伟大统帅林彪致敬”,他当时还没搞清楚志愿军司令是彭大将军,但李奇微的英雄气度可见一斑。

  周邦彦同样对赵院士的瘦金体仰慕不已,葡萄架三个字尤其精妙,周千人啧啧不已。

  周千人和李师师的关系非同一般,识于微时,那时候李师师才三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周千人一见之下讶为天人,从此不顾一切有求必应、无求也应。一路包装下,李师师从门外妇一路成为万人仰视的汴河学者,在未来不排除成为天工院院士的可能。如今两个人已经谈不上彼此利用,也谈不上各取所需,反正周千人和李师师就是走到了一起,猿粪。

  周千人对李师师感慨道:“今年南京几个学者的路子都很猛,陈圆圆后面的吴四贵院士,李香君背后的候院士,柳如是的钱院士,都太强了。啧啧!”

  李师师道:“我比他们强,我有你,什么都不怕。”这不全是虚伪的恭维,周千人兼着《汴河腐蚀科学》主编,这两年影响因子已经超过10.0。李师师走专业化路子以来的很多文章就是发在汴河腐蚀科学。

  周千人很知趣的道:“我的力量只能送你到这一步,后面还是靠老赵。另外新招的小道士你也要把把关,尽量招点能出活的。别只顾着人才引进费那点散碎银两,不值得。”

  李师师道:“放心,最近招了几个很能干,另外,老赵对你印象不错。”

  周千人点点头,忽然很开窍的把李师师拥到“葡萄架”上,里面还有赵院士的余热,周千人想沾点仙气。

  拔步床再次吱吱呀呀,日出之前,李师师照例再次挽留。

  周千人同样无奈拒绝:“我今早倒是没会,只是最近御史台查的太紧,算了,不去惹是非了。”

  毅然决然的走,李师师给他披上加拿大鹅。

  周千人忽然道 :“我可能要换件外套了,你看看有新疆长绒棉的冬装吗?有的话给我买件。”

  周邦彦和李师师不用客套,彼此同进退,十几两银子的一件冬装,周千人直接吩咐,李师师答应着,周邦彦的尺码没有谁比她更熟悉。

  周千人刚出道观,李师师急忙打开衣柜,燕青已经待了一宿,惨然一笑走了出来,唱了个喏:“姐姐一夜辛劳则个!”

  李师师眼角泪珠滚动:“小乙哥,,,”后面问候的话竟然说不出口。李师师需要赵院士提拔,感激周千人栽培,而浪子燕青则是心头真爱。

  剩下的莲子银耳羹全部端到燕青面前,燕青也不客气,大喇喇坐在床边交椅上,直接端着盆,呼哧呼哧大口吃下。

  日头从地平线升起的时候,燕青喝完粥元气恢复。外面天寒地冻,室内却是温暖如春,燕青摸了一把汗,顺手扯下上衣,露出一身精白的好肉,胸膛却纹了一只硕大的黑牡丹,李师师每次看到都会瘫软,这次也不例外。燕青一手抱住,遂上胡床。燕青不屑于拔步床,那真的会散架。燕青的胡床又称罗汉床,四个床腿分别用304钢、40Mn2锰钢、30CrMoA铬钼钢和Ti-Al-Sn钛钢焊接而成。一来牢固无比,二来房间临水,汴河淡水水汽条件下四种合金的耐腐蚀性能参数也可以研究,一年下来,汴河腐蚀科学杂志又可以交给观里小道士发一篇文章,燕青至少是二作。

  燕青的战力自然不同,之前老赵和老周的拔步床只能算应酬,而罗汉床才是真正的享受。

  李师师真的想喊,然而却不敢,太阳逐渐升起,道观工作人员都已起床,李师师只能忍气吞声,不敢高声暗皱眉!

  严肃声明:本书已经声明过纯属虚构,本回南柯一梦则更是虚构中的虚构,在归属上类似穿越玄幻剧,荒诞不经。主要描写北宋及晚明时期的一些荒唐,文中出现的各种帽子称号纯属玩笑,并无任何映射折射或反射现实的意思。

  相反,我们对很多对我们国家做出过重大贡献的院士专家抱有极高的崇敬之情,以化工领域为例,像闵恩泽、袁渭康、汪家鼎、时均、陈敏恒、余国琮、程镕时等诸位先生为我们国家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在很大程度上,我们今天国民经济能有如此蓬勃生机,我们的生活水平能提升如此之快,除了政策领域的引领作用之外,在技术领域与这些老一代科学家们披荆斩棘开疆拓土密不可分。

  这种精神也延续到中青年一代。一个月来,中国有三位杰青接连去世,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是累死的压死的,令人痛心。

  帽子原本只是一些基金资助的名称,发展到现在帽子从一个个单纯的基金名到一顶顶黄金冠附着了太多的东西,这种机制既害死了学者也害了中国教育科研。很多纯真的学者不得不把大量的时间花在教学科研之外。极个别的人如李莫愁不择手段上位,把帽子变成一宗生意,脱离了基金当初的本意,也败坏了整个风气氛围。李莫愁是一个塑造出来的角色,希望大家带着批判思维阅读。

  明清很多淫秽小说开篇都是写一个劝人向善的宗旨,告诫读者读书是为了批判,所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评论区里强烈要求快进到葡萄架的同学,今天你批判了吗?

  好在国家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从前年开始破除唯论文唯帽子等不良风气,这虽然不是中国科研教育走向健康发展的全部但绝对是正确的一步。本文的本意是呼吁有个健康向上的教学科研氛围,批判不良风气,为建设社会主义正能量的科学人文环境拧上一颗螺丝钉,从侧面支持国家的破五唯导向,并希望破了之后有一个真正科学公平的评价体系建立起来。

  戴拉弟醒来的时候居然坐在会场,啼笑皆非,他在女色上原不上紧,居然做了这样一个西门之梦。

  会场很大,几百人的场子,彩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第250届全国防腐蚀大会在珠海召开。

  

  学术会议有几种。

  一是交流型学术会议。一般少于10人,最多不超过20人,真正业内几个有想法的人凑在一起聊聊天,交流一下进展,有新的想法大家碰撞一下,神仙会,畅所欲言,这是真正的学术会。形式嘛无所谓,可能是三两个人在饭堂、办公室、上下班路上、小会议室,都无所吊谓。当然也有专门几个人飞机高铁凑到一起的,也正常,基本费用自理,东道招待也随意,大排档、单位餐厅都正常。

  二是应酬型学术会议。一般是几十人至多不超过百八十人,通常由具备江湖号召力某大佬或某几个大佬发起,在业内的头牌往往会尽量请到。这种会议主题主要是为了加强或巩固发起者的江湖影响力,促进业内大佬友谊,同时这也是有希望的年轻新进结识大佬的好机会,毕竟跟某某院士喝过三杯把某某长江喝倒在第三场的路上多年后都是值得在学术上炫耀的好材料。远道而来参加这种会议的大佬一般会做应酬性报告,今天我捧你,明天你捧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学术圈有的是人有的是人精。

  发起者往往很少顶级大院士,一来顶级院士年事已高,不需要别人捧场,二来自己忙于给别人捧场没空没精力摆这种场子。有些七八十岁的院士本身如同小孩一样喜欢和习惯了天天被哄着,没空哄别的小孩玩。例外的是顶级院士需要培养自己亲信弟子进步的话也会发起,不过主要是做招牌,具体工作都是由被提拔弟子来承担。

  最需要做发起者的往往是新进院士或有希望成为院士的长江杰青,当今中国学术界的学人如同字画,三分看笔力七分靠裱糊。学术会议无疑是上好的浆糊,不可或缺。以李莫愁为例,当然是国内第一流的装婊大师。

  这种会也会有学术含金量,尤其是主办方,往往会让弟子推出一点有分量的东西,而参加者尤其是年轻人往往也会带点东西讲讲。总之,应酬第一、学术第二,但是还是有学术。

  三是安利式大会。一般大几百人至超过千人,这种会议一般是五六七八九十个院士打头阵,气势很足,各个分场由不同大佬主持,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声势极壮。这一款会议主要是让大佬更大,让准大佬成为大佬,让新人在会场见过大佬,让有希望的新人通过讲学来学讲。最后总结无一不是团结的大会、成功的大会。当然,这种大会学术含金量也不能说是零。

  大佬们一边乐于这样的应酬,毕竟这是自己在业内逐渐被认可的过程,另一面也疲于奔命,文山会海占据了很多的时间,除了疲惫还是疲惫。

  戴拉弟回来不久,这样的大场面还是第一次见,既好奇又惊讶。醒来的时候李莫愁刚上台。

  李莫愁此时还不是大佬,但有鸿鹄之志,所以只有兴奋没有疲惫,在这么大的场子露脸意味着已经踏上大佬的第一步。

  主席台的台阶才三阶,但李莫愁第一步就犹豫了,究竟是左腿还是右腿先迈?这个台阶虽然对于人类是一小步,但对李莫愁却是一大步。

  终于还是庄严肃穆的登了上去,李莫愁吸了一口气,顾盼会场。

  然而开场白第一句话就说坏了:“各位领导、院士、教授、朋友,可能大家还都不认识我。我叫李莫愁,是双鸭山大学化工学院的院长。我是袁卫光院士的学生,窝地老师大家都很熟悉。”

  这话本来没毛病,然而最大的毛病就在这话里。

  李莫愁口口声声自己是做防腐蚀的,那么腐蚀届怎么会“还都不认识我”?

  更奇的是袁卫光院士,老袁当然是圈子里的大佬,这种安利会议的常客,每年数不清多少次会被推到主席台C位念同一张PPT,当然这是几乎所有院士的惯例,不怪他。怪的是自己学生出息了,又是会议的大半个地主,大家听了李莫愁的话纷纷瞩目老袁的时候,老袁却举头望天外,仿佛主席台上的李莫愁是一团空气而不是他的学生。

  会场的天花板挡住了袁院士的视线看不到蔚蓝的天空,但袁院士的深邃的目光不是区区两层楼板能挡住的。

  戴拉弟虽然不懂世故,但也看出来袁大佬的不屑一顾。

  戴拉弟惊诧莫名,随即后排传来学生的窃窃之语。

  卓一凡是男生首先忍不住了:“哎,老袁好像不怎么屌李老师。”

  邓玲玲哼了一声:“当然不屌,他为什么要屌李老师!”

  邓婷婷和卓一凡同时低声问道:“啊?”

  邓玲玲悄悄说道:“你们来的晚,有次我们在5号楼聊起袁院士,说以后请李老师带我们见见师爷,你们猜李老师怎么说?”

  没等邓婷婷和卓一凡接话,孙佳补充道:“李老师说,袁卫光有什么好见的,那么老。以前我还需要巴结他,那时候吃了多少苦让我上了杰青就再也不管我了,现在我在双鸭山大学当院长,不需要再对他那个啥了,你们也木有必要去看他,他真是木啥好看地,七老八十。你们还不如多看看曹老师,,,”

  孙佳想起李莫愁最后这句话的语气,忍不住笑出声来。邓玲玲赶紧捂了一下孙佳的嘴。

  戴拉弟恍然大悟,不觉头向后转了一下,卓一凡他们警觉,赶紧低下头闭住口。

  一阵悠扬的弦乐传来,额?戴拉弟抬头,大屏幕上居然放双鸭山大学化工学院的宣传片,不是学术报告吗?怎么放招宣视频?会场一阵骚动,不过还好,这种安利大会本来就没多少人注意演讲内容,反而放视频会调节气氛,哪怕跟会议主体没一毛钱关系。

  戴拉弟觉得脸红,虽然不是他作报告,但这是自己单位领导做严肃学术报告,居然这样言不及义,自己作为这个学院一份子感觉很丢人。

  更丢人的还在后面。

  李莫愁放完宣传片之后大谈双鸭山的发展,千载难逢、万古一遇,,,好容易与腐蚀沾边了,谈的是防腐蚀的意义,意义?!在座的不都是业内吗,谁不知道?

  李某愁的报告,除了没有学术,啥都有。戴拉弟已经听不下去,仿佛在台上被吊打的不是李莫愁而是戴拉弟。

  戴拉弟怀疑自己年轻没见过世面,不过环顾会场,到处窃窃私语的不屑,他知道错怪自己了,敢情会场里一干人等也没见过李莫愁的世面,呵呵。

  好容易挨到李莫愁讲完, 接下来是东北玄铁研究所王禄会教授的报告。

  王禄会按照常规开场:“感谢李院长刚才给我们做了精彩的演讲,,,”会场响起一阵哄笑,还有人在鼓掌。王禄会愕然,忽然明白过来,觉得很抱歉,寻常的精彩两个字形容李莫愁的报告,在效果上仿佛甩了一个大包袱。王禄会忍不住歉然笑了一下,这下会场更热闹,大家肆无忌惮的鼓掌。

  戴拉弟和身后一帮化工的学生忍不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李莫愁也在笑,矜持的笑,也在拍手,她真的相信自己的精彩——整个会场只有她一个人信。

  好容易茶歇,李莫愁赶紧过来招呼学生:“赶紧去拍个照,震(这么)大地会,你们平时根本木有机会参加,,,把中间位置留出了给袁院士,机会难得,我去请袁老师,袁老师,,,“

  袁卫光理都没理,装都不愿装做没听见,径直谈笑着走了出去,没看空气一眼。

  李某愁坦然解释道:“袁老师还有重要事情,我们自己先照。”仿佛学生都是傻子一样信她。学生们脸上掩饰不住,讪讪走了过去,耶了一下拍完,赶紧离开,不愿多逗留零点一毫秒。

  更大的尴尬是大会结束拍照,C位当然是大佬,李莫愁一直声称自己是准C位的B位人士站在了Z位,可惜字母表只有26个!

  下回书荔园悟道,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感谢潍柴动力、加多宝、白云山制药友情赞助。

  刚从会场回来,戴拉弟还没来得及从李莫愁演讲的尴尬中解脱出来,一个消息直接把他震懵。

  等着下锅的米没了!

  鸭大为了支持新的学院,给各个学院一到几千万不等的新建学院学科建设经费。李莫愁来之前,关于学科建设经费的使用,H书记和主持工作的钟林山副院长在党政联席会确立了两条基本原则:一是用于支撑学院发展必须的公共支出,如公用的大型仪器等;二是支持学院新引进老师,给他们必要的支持以便尽快开展工作。标准是副教授50万,教授100万,帽子教授200万,李莫愁是帽子教授也有两百万。李莫愁来了之后,又开了一次党政联席会,对此方案未提异议。

  钟林山作为老人和院领导,自己和自己的学生一分没拿,学院的其他老人也以此为标准,一分不拿。

  戴拉弟是引进的新人,原本有一部分启动经费,但启动经费需要好几个月才能到位,从启动购买仪器的程序到招标到验收又要一段时间,因此用启动经费需要大半年的时间。新人们大都有个三年考核期,这就等于只剩下两年多的时间来做工作,时不我待,因此急需已经到位的50万下锅做饭。

  预算提交上去一周没回音,一个月没消息,戴拉弟坐不住了,一问,同来的几个新人全部没有回音。

  事出反常必有妖。

  几个新人一起去找钟林山,钟林山安慰道:“学校最近各种建设很多,职能部门很忙,可能还在走流程,你们放心,学院党政联席会已经通过的,不会有问题的。”

  “还真是有了问题!”H书记的声音传来,钟林山办公室的门开着,H书记走了进来。

  “钟院长,我正要找你,啊,你们也都在”H书记看到几个新人也在,顺便打招呼。

  钟林山惊讶道:“有问题?!”

  H书记道:“刚预算处的郝处打过电话,说咱们学院已经上过一个预算,跟OA上的不一样。钟院长这个预算是怎么回事?”

  钟林山一头雾水:“什么另外一个预算,我不知道啊。郝处怎么说的?”

  H道:“郝处说你们院长已经上过一个预算,预算不是咱们党政联席会通过了吗,既然你不知道我不知道,那这个预算从哪里来的?李院长私自上的?不可能吧,她胆子这么大?”

  钟林山和H书记面面相觑,戴拉弟和几个新人更是一脸懵逼。

  H书记道:“不行,这事儿太大,我得问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很快搞清楚了,在学院的预算方案之外,李莫愁私自提交了一个方案,未经学院党政联席会,未通过正常途径。学校职能部门左右为难,不知该听批准哪一个方案。

  不过也没有为难太久,山峰最高处传来纶音,以李莫愁的方案为准。

  故事还得从开完第一次党政联席会后开始,会一结束,李莫愁回到房间,空少递过来试了水温的水。问道:“怎么样,李院长。”

  李莫愁笑道:“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慢慢适应吧。今天他们分了我两百万,南方学校就是有钱,,,”

  李莫愁接着聊联席会的内容,空少越听脸色越凝重。

  李莫愁感觉不对劲:“咋了?”

  空少道:“木啥,只是L校把学院交给你,不是应该你来决定给谁多少钱吗?”

  李莫愁顿时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李莫愁并非没想到,只是一下子被两百万的喜悦冲击了一下,忘了更大的西瓜,经空少一点,顿悟。

  李莫愁看着空少道:“你说地对,这个学院是咱地!”

  这句话如同夜空中闪亮的星,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511年前明武宗正德元年,贵州修文县龙场驿站有位驿站招待所长经常失眠,这天照例失眠到四更,忽然通了,扬天长啸:“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操!”

  这位所长叫王阳明,这个段子史称龙场悟道。

  李莫愁的宿舍楼在荔园,和空少的这次谈话在化工学院的历史上被称作荔园悟道。

  荔园悟道开辟了化工学院发展的新纪元,确立了双鸭山化工学院未来发展的最高纲领和发展目标,这个学院是咱地!

  李莫愁是执行力很强的人,说干就干,立刻着手布置。

  说道:“这样,先别管他们怎么弄,这个一千万我们来花。你来买,让刘法虚定买哪些仪器。”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有王炸的支持,什么党政联席会之类程序上的“瑕疵”完全不是事儿。接下来,空少风风火火的组织采购,在各路仪器公司的簇拥下风头之劲,完胜同治年间南下采购龙袍的总管太监安德海。

  当年安德海身为叶赫那拉的首席大太监恃宠而骄,富而想贵,贵而想显摆。鼓动慈禧派他到江南走一遭采购同治大婚龙袍,一来打秋风,二来逛江南。

  事儿不好办,不是钱不够,而是当年清廷对太监有纪律,无旨不得出京。而采购龙袍这事根本不用太监自己去跑一趟,只需内务府传令江南织造办理即可,所以一千条理由都没有一条下旨太监去办理龙袍的道理。

  况且当时的慈禧上有慈安,下有恭王,圣旨也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不过此时的慈禧已经很有权威,京内六部堂官,境外十八省督抚无不尽知。

  于是乎安德海和慈禧断然绕开圣旨程序,无旨出京。

  于是“安钦差”从京畿奔直隶,走天津,下山东,过德州,一路招摇,彩旗飘飘,好不气派。

  可惜刚到济宁,便被济宁道缉拿,连夜解送省府,被山东巡抚丁宝桢一刀斩讫。

  此时的空少,已然“曹院助”“曹副院长”人前人后煊赫无比了,在此及以后,“曹院助”作为双鸭山化工学院三无(无编制,无劳务合同关系,无职位)人员,勤勤恳恳为化工学院采购科研仪器达数千万之巨,江湖人称曹半亿。

  历史啊!

  History does not repeat itself,but it does often rHyme——Mark Twain

  空少这么能干,莫愁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也心疼了,日夜操劳,亏得他年轻,莫愁心想。

  忽然想起一件事,马上电话院办主任林凤鸣,让她到办公室来一下。

  林凤鸣三十岁不太到,长一张阳光的脸,人极和善,也极能干。一年前,她是和H书记从另一个学院一起参与创建化工学院,学院初创,百业待举,人员不够,林凤鸣是一个人顶三个用。上传下达,事无巨细,都安排的妥帖周到,学院同事无一例外的交口相赞。

  敲了敲门

  “进来”,李莫愁道。

  林凤鸣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请示:“李院长,您找我?”

  李莫愁抬起眼皮道:“不找你找谁,你把这个专家费单子拿去处理一下。”

  林凤鸣接过单子答应着:“好的,我马上去办。”

  一看单子上的内容,咯噔一下。

  内容是为空少支取两千块钱的专家费,空少=专家?专家费?!

  林凤鸣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请示:“李院长,这个,,,”

  “咋了?”李莫愁打断。

  林凤鸣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那语气和神态分明有不以为然的意味。这是李莫愁不能容忍的,你可以看不起我李莫愁,但是你不能看不起空少曹老师。

  李莫愁一边暴怒着用手指虚点林凤鸣:“有啥问题?曹老师为学院做了这么多,支点专家费咋了,这是你家的钱?”

  林凤鸣大惊,笑容僵在脸上:“李院长您误会了,您看这里需要院领导签字,请您签个字。”

  李莫愁道:“窝不签,你拿去叫书记签。你现在就去。”

  林凤鸣答应到:“好的李院长,我马上就去。您别生气。”

  李莫愁不耐烦的挥手,“赶紧去,赶紧去!”

  望着林凤鸣转身离去,李莫愁余怒未消:“这些人真是能的不轻,把窝地话都不放在眼里,真是不能用。”

  “她在扯什么扯?”看着林凤鸣交过来的单子,H书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H书记看着林凤鸣问道:“曹空少?曹专家?我真是又涨了见识!”

  无语到笑出声来。林凤鸣在H书记这里比较放松,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H书记拿起电话拨通李莫愁:“李院长,凤鸣拿给我一个单子,这个不大好办,,,”

  李莫愁电话里急赤白咧:“小曹咋就不是专家,他啥都能干。他,,,”

  H书记苦笑着把电话放到桌子上,保护一下耳朵,任由李莫愁发泄。

  感觉发泄的差不多了,H书记拿回电话:“李院长,你别激动,听我解释一下学校的政策。”

  李莫愁更加激动:“我有啥好听,你有啥好解释。”

  不由分说,挂了。

  接下来的两天李莫愁脸色异常难看,无论空少怎么宽慰都无济于事,反而空少越宽慰莫愁越觉得对不住空少。

  你不得不承认,爱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

  李莫愁决定放下身段真正为空少做件事,一件大事,比两千块钱大得多的事。

  李莫愁瞅着钟林山在办公室的时候,走到看不起自己的钟林山的办公室敲了敲门,脸上堆起笑容。

  “钟院长,在呢!”,李莫愁的声音只要肯拿出女人味还是很有女人味的。

  “哎!李院长,请进请进。”钟林山看到李莫愁。

  李莫愁闲闲的开篇:“最近晚上老是睡不好,学院的事太多了,真是心里很着急,就是想着能快点把学院发展起来。”

  钟林山道:“李院长,身体还是第一位的。学院的事这么多同事一起做总会发展起来,您没来之前大家也是着急,,,”

  李莫愁道:“我刚来这边,可能气候也不太适应,我们青岛那边舒服多了。来这里L校长,,,”南京颐和路的房子和广西大学的位子的那个贯口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李莫愁今天是来求人的,再说这个贯口钟林山听了不下十遍。

  从青岛的天气聊到北方的饮食,当然包括李莫愁会做花卷,最后又把话题扯回学院的发展。

  李莫愁道:“学院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引进人才。大气现在都一百多号人了。”

  钟林山承认不足:“是的,我们的确需要加快引进步伐。”

  李莫愁接着道:“一个是引进,另一个自己培养也很重要。说到这里,有个事还需要拜托钟院长。”

  钟林山道:“言重言重,李院长您说。”

  李莫愁道:“小曹很聪明,一直很上进,也很努力学习。他就是有个心愿想考研,所以想请钟院长多辅导一下,你教化工原理这么多年,很有经验,辅导辅导他就考上了。”

  钟林山认真的问道:“小曹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他想考咱们学院?”

  李莫愁自己不好意思了:“小曹其实很聪明,就是高考没发挥好,你也知道北方高考压力大,人太多。所以最后第一志愿没录取,上的是滨州学院。”

  钟林山没听说过这个学院。率直的说道:“那小曹的基础还需要再加强一下,另外,化工专业也需要很多基础的知识储备,你比如说化工原理必须学过物理化学,另外还要有数学基础,,,”

  李莫愁很惊讶的看着钟林山这么认真,单刀直入:“是啊,钟院长,你看要是按照正常路子的话,小曹肯定是考不上咱们学院。但是咱这不是不一样嘛,你既是教学名师,又负责出题,你只要给他画一下重点,他不就考上了吗,所以说真是得多拜托钟院长。”

  钟林山悚然而惊!全明白了,头皮一阵发麻。这次轮到钟林山开阔认知的上下限了。

  钟林山沉思了半分钟,严肃的说道:“李院长,是这样。研究生考试和高考一样都是非常非常严肃的事。像高考都是要求出卷人封闭一段时间一直到高考结束。研究生考试虽然没有这样对出卷人封闭,但是这是一个铁线,没有那个出题的教授敢碰。”

  钟林山看李莫愁不以为然,进一步说道:“我们都是从农村靠上学出来的,教育公平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我们当初凭着高考走了出来当上教授,今天如果我们手里发生不公平的事,这就首先断送了一个勤学苦读学生的出路,我们自己良心也会不安。更进一步,这个事一旦做出来,这将是我们一生的一个包袱和炸弹,不知道哪天发生爆炸,一旦爆炸会让我们粉身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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