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用台词叙事并完成戏剧反转-《九号秘事S3E03-斯芬克斯之谜》剧本研究

　　THE RIDDLE OF THE SPHINX

　　【预习卡片】

　　《俄狄浦斯王》中的“斯芬克斯之谜”、纵横字谜游戏、契诃夫四幕喜剧《海鸥》、编剧背景。

　　①“斯芬克斯之谜”出自《俄狄浦斯王》的戏剧，谜题本身是“一种动物早晨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谜底是“人”——早晨、中午、晚上分别对应人婴儿、成年、老年三个时期：四条腿指代婴儿时期的爬行，三条腿指代老人需要依靠的拐杖。

　　斯芬克斯是希腊神话体系中的一个长着狮子躯干、女人面首的有翼怪兽，坐在忒拜城附近的悬崖上，让过路人猜谜语。如果猜谜人失败，就会将其杀死并食用。在本集中，喜欢给人出谜语的教授以斯芬克斯自居，傲慢、自私、自大。斯芬克斯猜谜、杀人、食人的特点也融入了为教授量身打造的复仇方案。

　　《俄狄浦斯王》是古希腊作家索福克勒斯根据希腊神话传说中俄狄浦斯的故事创作的剧本，讲述了一个躲避杀父娶母命运预言的王子反而在四处流亡的际遇中实现了预言的悲剧故事。故事中，王子解除了谜题，除掉了斯芬克斯，却也因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命运之轮。其中王子被非亲生的父亲收养长大、杀父娶母的乱伦元素，也对应本片中的人物关系。

　　②纵横字谜游戏

　　最早出现在1913年12月21日的《纽约世界》上，是一种字母语言国家人民的廉价娱乐，多发表在报纸上。在本集中，教授痴迷于字谜游戏，并掌握着字谜大赛的话语权。

　　③契诃夫四幕喜剧《海鸥》

　　片中，当复仇者泰勒讲述完了所有真相之后，引用了契诃夫的一句名言。

　　“如果你不打算让主角在第五幕开枪，那就不要在第一幕出现一把枪，否则观众会觉得受到了欺骗。”

　　既暗示教授开枪自杀，又暗暗地与第四堵墙外的观众对话。

　　而契诃夫与他的四幕喜剧《海鸥》中的元素也默默地贯穿本片。教授出场时手中拿着一把手枪防身，他自称是学生排练戏剧《海鸥》的道具，前来复仇的夏洛特谎称自己名叫妮娜，正是《海鸥》中女主角的名字。

　　而《海鸥》讲述的是一个被情人抛弃后陷入人生低谷，但最终得到解脱，并实现梦想的女孩的故事，其结局便是已经放弃梦想的男主人公自惭形秽，开枪自杀。故事与本片也有一定程度的对应，泰勒如同剧中人物，最终通过复仇寻得了解脱，而教授也如同剧中人物一般自杀。

　　④编剧背景

　　9号系列的灵魂人物，两位编剧史蒂夫·佩姆伯顿和里斯·谢尔史密斯，有着深厚的文学、戏剧修养，台词功底深厚，酷爱双关隐喻，这使得他们的作品在“调侃众生，消解苦难”的总体幽默风格下，有着非常耐人寻味的解读空间。S3E03这一集除了故事本身优秀、充满反转之外，更将斯芬克斯、字谜游戏、契诃夫戏剧这些元素与故事完美融合，让整个故事精彩又精致。

　　【故事主题】

　　复仇

　　复仇故事之所以成为一个独居魅力的品类，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它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观众的弱者心理，帮助观众发泄了在日常生活中作为弱者遭受的不公对待。

　　本集的整个故事都是一个为教授量身打造的复仇计划。

　　教授的好友泰勒想要向他复仇，而要击溃一个不是十分善良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泰勒精心设计，利用自己对教授的了解，将他最引以为傲的斯芬克斯、字谜游戏与整个复仇计划深度结合，为他一步步设下陷阱，最终猝不及防地丢出一个伦理炸弹，全方位摧毁教授的心理防线，随后暗示他自杀，完成复仇。

　　第一层，伦理层面上的崩坏。

　　教授并不是一个好人，但从他并不想杀死前来刺杀自己的女孩，可以看出，他还没有坏到十恶不赦。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眼前的女孩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自己不仅在多年前与好友妻子偷情，生下孩子，并且在多年后害死了亲生儿子和女儿，还吃下了女儿的肉。即使教授再不负责任，再缺乏道德约束，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实还是远远超出他的承受能力，对他造成了真实有效的伤害。

　　第二层，精神信仰的崩坏。

　　故事前半部分一直在铺垫，从屋子里的摆设（字谜游戏的奖杯合影、斯芬克斯雕像），到面对女孩求教时那种骄傲自大的状态，可以看出教授是一个字谜游戏的狂热者，而失败后不惜陷害战胜自己的人导致其自杀，除了表现出他道德败坏之外，也进一步印证了这种狂热。他会不择手段去维护自己在这个领域的虚荣。而如果自己不死，除了人伦方面的罪恶会被昭告天下导致自己身败名裂之外，自己一生执迷并为之骄傲的字谜游戏也成了自己罪恶的佐证。这是比杀了他更难受的耻辱。

　　【人物】

　　整个故事共出场三个人物，根据故事的复仇主题，人物职能分别是：复仇者、复仇对象、复仇工具。

　　复仇工具——夏洛特

　　海洋生物学专业学生，谎称名为“妮娜”的女孩，潜入教授家后佯装无知少女为男友请教字谜游戏，实则偷偷下毒谋杀教授为兄报仇。不料被早已知情的教授反杀。丧命之前才知教授是自己生父，自己不过是被养父利用的复仇工具。

　　复仇对象——教授（纳吉·赫克托·斯夸尔斯）

　　迷恋纵横字谜游戏，以斯芬克斯自居的大学教授，自私自大，享受智商碾压他人的乐趣，无法接受失败以至于用下流手段陷害比自己优秀的人，从而间接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被妻子的前夫报复，自杀身亡。

　　复仇者——泰勒·雅各布

　　教授好友，大学同学，教授妻子的前夫。多年前因妻子出轨教授好友，而家庭事业尽毁，将双胞胎儿女当作精神寄托养大后才发现他们是教授的孩子，绝望之下利用女儿极端复仇，将教授逼至自杀。

　　【故事结构】

　　我们先分一分段。可以用最简单也是最经典的“起承转合”四字诀来划分整个故事。

　　【起】

　　雨夜，夏洛特潜入教授家偷看字谜游戏，被发现后谎称自己只是为了讨男友欢心，并向教授请教玩法后打算离去。

　　【承】

　　教授留下夏洛特并教其解出字谜游戏，却被偷偷下毒。夏洛特告知真实目的，是为了因教授卑鄙手段陷害而死的哥哥复仇，却不知教授早已由好友泰勒告知此事，并已调换杯子让夏洛特中毒麻痹。

　　【转】

　　教授叫来泰勒对夏洛特急救，泰勒却拒绝施救，并强迫教授吃下夏洛特的肉，随后告知这一切都是自己为了报复教授夺妻之恨而精心策划的复仇，而夏洛特是教授的亲生女儿，她被教授间接害死的哥哥是教授的亲生儿子。

　　【合】

　　教授在泰勒的暗示下崩溃自杀。

　　【拉片要点】

　　A【反转手法】

　　反转是一种悬疑片中常见且有效的手法。每次当你刚刚接受一个事实的时候，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事实出现，既建立在此前的信息基础上，又有着完全不同的结论，主要依靠信息差（不告诉观众关键信息）和信息的多义性来完成反转。这种猝不及防的意外体验也是故事反转的魅力。而短时间内高密度的反转更是将这种戏剧魅力推到极致。

　　9号秘事作为一部“反转神剧”，对这种手法的运用可谓炉火纯青。本集更是处处极限反转。一开始，你以为是小偷夜盗；灯一开，发现是恋爱脑女孩为男友寻找字谜游戏试卷；在教授调教下慢慢学会解字谜时，小白兔突然露出獠牙，称自己真实目的是复仇，并且已经下毒；当你认为教授要中毒身亡，他突然宣告自己早已调换杯子，中毒的是女孩；当教授叫来好友按计划施救，好友却见死不救，并强迫教授吃掉女孩的肉，随后抛出真相，从通风报信者转为真正幕后复仇者，而女孩也从复仇者转为被利用的复仇工具；当你以为好友是为了报多年前的夺妻之恨而做了这一切，女孩的真实身份来临，她是好友的女儿；当你和教授一切惊讶于这份复仇计划竟然要搭上女儿，最后一个反转来临，女儿并非好友亲生，而是多年前妻子出轨教授所生，而好友因妻子出轨而失去家庭事业，将一双儿女当作最后寄托养大后才发现他们并非亲生，这也是激发他决绝复仇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将本集的伦理惨剧推至极限。

　　在这一层层的反转中，对应的正好是夏洛特与教授身份的反转变化。

　　小偷VS主人

　　一个外景雨夜，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潜入宅邸，摸黑搜寻，似乎要窃取财物。

　　（愚蠢的）荡妇VS（自大的）学者

　　教授闻声而来，女孩道明来意，原来只是个恋爱脑想要找到字谜游戏来讨好男友的女孩。女孩言辞粗鄙，且处处充满性暗示，于是教授放下防备，开始教女孩如何解谜。

　　复仇者VS复仇对象

　　亲眼看教授喝下茶水，女孩突然露出真面目，道明茶水有毒。

　　猎物VS猎手

　　教授突然开口说话，用字谜板上的一个词提醒女孩他早已将毒药调包。女孩中毒麻痹。

　　复仇工具VS复仇对象

　　随着好友的出场，教授才知真正前来找自己复仇的是好友。

　　好友女儿VS复仇对象

　　好友以斯芬克斯会吃掉失败者的名义强迫教授食用女孩后，告知女孩是自己的女儿。

　　亲生女儿VS父亲

　　好友告知自己养大的女儿实际上是多年前自己妻子出轨教授所生，是教授的亲生女儿。

　　B【台词】

　　台词的两大基本功能。

　　①交代信息

　　一般情况下，“用台词叙事”是编剧的禁忌，因为很难写得出彩，又有偷懒嫌疑。但9号剧集偏戏剧的风格，除了开幕交待时间、地点、氛围外，故事发生在一个场景内，台词内的信息很密集，很多伏笔为反转做了铺垫。没有一句废话，所以虽然全部依赖台词完成叙事，但仍然很精彩。

　　②塑造人物

　　除了不同的人物要写出不同的语言风格外，同样的人物在不同的处境下语言风格也不同，这一点在本集中表现明显。

　　夏洛特前期佯装妮娜时，伪装的是一个粗鄙愚蠢的性格，以降低教授的警惕，此时，她的言辞间充满了与性有关的词汇，不仅贴合妮娜的人设，也在暗中挑逗教授。而后期看到教授中毒，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实际是一个解谜高手（刚才都是我装的），并将自己的复仇计划和盘托出，实际上是一个充满仇恨但是天真无城府的聪明女儿，这个时候，她的语言风格就比较正常，词汇考究，彰显修养。

　　高端的猎手总是伪装成猎物出现。教授前期道貌岸然，面对女孩的挑逗波澜不惊，不动声色，用词文雅，语气平静，始终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戳破女孩计划并反杀后，不再伪装，露出衣冠禽兽的獠牙，抚摸并亲吻了女孩；此时，教授的形象，是一个好色的、自大的、卑鄙的、虚伪的、不负责任的、以斯芬克斯自诩的字谜游戏爱好者，但是对于刺杀自己的女孩，他并未想要置于死地，而是享受智商碾压，掌控全局带来的愉悦感。而在好友到来后，教授更是不再伪装，进一步露出真实嘴脸，。台词也变得粗俗起来，进一步暴露了自己的自大张狂。

　　《斯芬克斯之谜》剧本

　　【中文翻译来自字幕组版本，作者Eunice、青椒、阿夏、泽生。为了方便字谜部分的理解，有英文台词以作对照。】

　　【起】

　　1、大楼外 夜 外

　　雨夜，雷雨交加。不时有闪电照亮夜空。

　　一个戴着兜帽的女孩紧裹外套，穿过草坪，匆匆小跑进一座大楼。

　　2、大楼内 夜 内

　　楼内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女孩蹑手蹑脚，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从写着“9号”的门牌后摸索着什么。

　　3、9号房间内 夜 内

　　伴随着钥匙旋转的声音，门被打开。

　　女孩走进来，轻轻关上门，从口袋中掏出的手电筒打开，在房间内搜寻。

　　手电筒的光柱掠过房间内的角角落落，掠过一张手捧奖杯的男人的照片，最终停留在一块蒙着黑布的板子上。

　　一只手拉开黑布的一角，露出黑白格子的字谜游戏的一角，正要往上继续拉。

　　伴随着开关按动的声音，灯亮。

　　女孩回头，惊慌失措，一声尖叫。

　　穿着睡衣的男子站在门口，正是照片中的人。他举着一把枪，神色镇定。

　　男子：发生什么事了？你是谁？

　　What’s going on? Who are you?

　　女孩双手一垂，似是一场虚惊。

　　女孩：我的天呀，我快被你吓死了！（捂住胸口）上帝啊！

　　Oh, for god’s sake, you scared the living crap out of me then!

　　Jesus!

　　男子：你还好吗？

　　Are you all right?

　　女孩：我得坐下来缓一缓。（一边说，一边朝着前方的一把椅子走去。）

　　Oh, i just need to sit down for a second.

　　（坐下来。）真倒霉！

　　Shit!

　　男人满脸疑惑，慢慢走近，手里仍然握着枪指着女孩。

　　男人：抱歉，我不是故意想吓你的。

　　Sorry, i didn’t meant to startle you.

　　女孩：没关系，你有毛巾吗？（摸了一把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That’s all right. Oh, you haven’t got a towel,have you?

　　男人回头，四下看了一眼，回头向桌子走去。

　　男人：有的。

　　Yes.

　　女孩：抱歉。今晚下大雨，外面比修女用的黄瓜还湿。

　　Sorry. It’s wetter than a nun’s cucumber out there tonight.

　　男人拿了毛巾递给女孩，女孩接过，道谢。

　　女孩：谢谢。（小心翼翼）你……你能不能先把枪放下？

　　Thanks. Can you, um... can you put the gun down, please?

　　男人：好的。枪没上膛。（收起端详）只是学生演话剧《海鸥》用的道具而已。

　　Of course. It’s not loaded, it was just a prop from a student production of the seagull.

　　【《海鸥》，俄国作家契诃夫创作的四幕喜剧。】

　　（把枪放下）我能问问你来我家干什么吗？你应该不是为了一条毛巾破门而入吧？

　　Can i ask what you’re doing in my rooms? I presume you didn’t break in for a towel.

　　女孩：我没有破门而入，严格来说没有。我男朋友告诉我，所有教授都会在门房上面放一把钥匙。所以我就自己开门进来了。那样做太不应该了，很对不起。

　　Well, i-i didn’t break in. Well, not technically. My boyfriend told me all professors keep a key above their glory hole【双关语，口交洞】, so i sort of just let myself in. It was a stupid thing to do. I’m...i’m so sorry.

　　教授：你是哪位？

　　And you are?

　　女孩：妮娜。（心虚）妮娜·努娜。

　　Nina. Nina...noonah.

　　教授：（重复，重音）妮娜·努娜。

　　女孩看出教授存疑，慌忙解释。

　　女孩：显然这不是我的真名，但我不想惹上麻烦。（见教授走开，女孩更加惊慌，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不会打电话报警吧？

　　Well, not really, obviously, but i don’t want to get in any trouble. You’re... you’re not going to call the police, are you?

　　教授回头：没事的，努娜小姐，我是刀子嘴豆腐心。跟我说说你为什么来这里？

　　It’s all right, miss noonah, my bark is worse than my bite. Just tell me why you’re here.

　　女孩：是因为我男朋友萨蒙。他是国王学院的学生，他很聪明。他骑自行车，戴围巾，打扮得跟哈利波特一样。而且他沉迷于玩字谜游戏。我不是指封面印有女主播照片的《闲谈》杂志里那种简单题目。我是指很隐秘的那种。

　　It’s just simon, my boyfriend, he studies at king’s college and he’s properly clever. He’s got a bike and all the harry potter shit. And he’s sort of obsessed with doing the crossword. And i don’t mean the quick ones you get with a picture of vanessa feltz in the middle in chat magazine. I mean, the cryptic.

　　教授：我明白了。

　　I see.

　　女孩：我有时也试着帮他解密。可是我一看那些线索，就觉得自己好蠢，因为我完全看不懂。索性用中文写得了！

　　And i try to help him sometimes and i-i look at the clues and i feel like such a div because i can’t make head nor tail of them. They may as well be written in chinese!

　　女孩说话间，教授已经走到了字谜板前，掀开了黑布。

　　教授：你是想说用普通话吧？你也是学生吗？

　　In mandarin, yes. And you’re a student also?

　　女孩：才不是呢。我……我在面包店打工。（站在来走到教授前面，和教授一起站在字谜板前）我就是人们说的，智商不高情商高的人。

　　Oh, god, no. I, er... i work at greggs. I’m what you call, um... emotionally intelligent.

　　教授：遗憾的是，情商高对解谜没帮助。

　　Well, sadly, that won’t help you with the cryptic.

　　说话间，教授不自觉地指向女孩，此时他手中还拿着枪，意识到自己是在用枪指向女孩的时候，教授放下枪，并向女孩道歉。

　　教授：抱歉。

　　Sorry.

　　教授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

　　女孩：是啊，可不是么。反正萨蒙觉得你就是斯芬克斯什么的。你是不是在学生的作业里出字谜？

　　Yeah, tell me about it. Anyway, simon reckons you’re the sphinx, or something. Do you write the crossword in the student paper?

　　教授：没错。（把枪放进抽屉，合上抽屉）出字谜的人传统上都会用编造的假名。

　　That’s correct. Crossword-setters traditionally use a pseudonym, a made-up name.

　　女孩：像妮娜·努娜一样吗？

　　What, like nina noonah?

　　教授：对。而我就叫做斯芬克斯。

　　Yes. And i am know as the sphinx.

　　教授说起斯芬克斯这个名字的时候，显得颇为自豪，摊开双手举过肩膀。此时一道闪电刚好划过，映照在他的脸庞。女孩左右环顾了一下，显得有些不安。

　　教授（放下双手，插兜）：这并不是秘密，尤其在学校里。

　　It’s not exactly a secret, especially here on campus.

　　女孩：总之，我想着如果我能看到这一周字谜的答案，那我就可以坐在萨蒙身边，说“第18竖行的答案会不会是降落伞啊？”然后他就会说，“对，你真是太聪明了。”……我只是闹着玩，真的很抱歉。

　　Anyway, i just thought that if i could maybe see the answers to this week’s crossword, then i could sit with simon and be, like, “ooh, 18-down, do you think that’s parachute?” and he’d be like, “yeah. Wow, you’re so clever, and...” it was only meant to be a joke. I’m really sorry.

　　教授：不不不，我能理解。（走向女孩，张开双臂）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都渴望得到认可。（拉住女孩的双手）跟我说说你男朋友是学什么的，努娜小姐。

　　No, no, no, i quite understand. We all crave approbation on some level. Tell me, what does your boyfriend study, miss noonah?

　　女孩：建筑学。

　　Architecture.

　　教授：建筑学啊。我是教书的。（转身）

　　Architecture? Well, i teach.

　　女孩：我知道，我没以为你是学生。萨蒙说你是教古典文学的。是不是像《飘》和《风月俏佳人》那一类？

　　Yeah, i know. I didn’t think you were a student. Simon says you teach classics. Is that, like, gone with the wind and pretty woman and that?

　　教授办了把椅子，走到女孩面前。

　　教授：我教的是没有医院大楼的野生动物。

　　I teach wild creature without hospital building.

　　女孩：你说什么？

　　Sorry, what?

　　教授走到黑板前，用粉笔在上面书写，一边写，一边重复自己的话。

　　教授：我教的是……没有医院大楼的……野生动物。

　　I teach wild creature... without hospital building.

　　教授说的话被大写写在黑板上，分成三行：

　　I teach wild

　　creature without

　　hospital building(12)

　　教授：12个字母。

　　12 letters.

　　女孩：原来是个字谜线索。

　　It’s a clue！

　　教授：对，不怎么高明，我承认。因为你突然发问把我难住了。好了，一个隐藏线索总是包含两个解谜提示，句子的开头或结尾，告诉你谜底那个词的含义。跟你玩普通字谜游戏差不多。线索剩余的部分可以称作文字游戏。也是一个谜语。

　　Yes. Not a very good one, i admit, since you put me on the spot. So... a cryptic clue always offers up two means of solutions. The beginning or the end of the sentence gives you the definition of the word. Much as you might get in a standard vanilla crossword. And the rest of the clue is the wordplay, if you like, which is a kind of riddle.

　　女孩此时已经在教授搬的椅子上坐下，像学生上课一样专心聆听教授的教诲。

　　女孩：像《标语》节目里的那样吗？

　　Like on catchphrase?

　　教授：对，可以这么说。我们的谜底是由12个字母组成的词。词义是“我教”或“大楼”。现在我们来看“野生”这个词。我们称这种词为易位构词指示词。代表字母可以变换顺序，重新排列。比如“生气的”“兴奋的”“疯狂的”都可以。

　　Yes, in a manner of speaking. So, here we have a 12-letter word, meaning “i teach”, or “building”. now, here we have the word “wild”, which is what we refer to as an anagram-indicator. It suggests the letters can be jumbled up and rearranged. So anything such as “upset”, “excited”, “insane”.

　　女孩：晕乎乎的！（【性交】）

　　Mashed up!

　　教授：你喜欢的话也可以。

　　Yes, if you like.

　　女孩：烂醉的。【手淫】

　　Wankered!

　　教授：类似那种。它提示我们要把字母混合。所以加入我们重新排列“我教”和“动物”里面的字母，也许就能得到答案。

　　That type of thing. It’s telling us to mix up the letters. So if we take the words “i teach” and “creature”, and make them “wild”, we might come up with a solution.

　　女孩：好的，可是字母太多了。

　　Ok, but that’s too many letters.

　　教授：对，很好，多了两个字母。于是我们再看这里“没有医院”，那么，用哪些字母可以表示“医院”呢？

　　Yes, very good. We’re two letters over. So we look here, “without hospital”. now, in terms of letters, what could “hospital” be?

　　女孩：H吗？

　　H?

　　教授：对，但我们需要两个字母。假设你发生了意外，假设我在黑暗中开枪打伤了你……

　　Yeah, but we need two letters, remember. If you were to have an accident, if i’d shot you here in the dark...

　　女孩：用没子弹的枪吗？那祝你成功。

　　What, with an empty gun? Good luck.

　　教授：但假设我真的射伤了你，你会马上到医院哪个部门？

　　But if i had, you’d head straight for which department?

　　女孩：急诊室？

　　A&E?

　　教授：（一边讲解一边在黑板上书写）很棒！那么，如果我们把“动物”里的字母A和E去掉，也就是“没有医院的动物”，然后和“我教”里面的字母混合，我们就能得出一个含12个字母的字母变位词，和“大楼”的意思相同，那就是……

　　Excellent! So if we remove “A” and “E” from “creature” is “creature without hospital”, and mix it up with “i teach”, then we get an anagram of 12 letters meaning “building”, which is...?

　　女孩：什么啊？

　　Sorry, what?

　　教授：建筑。

　　Architecture!

　　一道闪电劈过，女孩不安地看了看窗外。

　　教授：瞧，也没那么难吧？

　　See? Not so hard, was it?

　　女孩：那这一周的字谜里也有这题吗？

　　Is that in this week’s crossword, then?

　　教授：不不不，我解析得不够好，我把变位构词提示词藏进素材里了，但是……这只是举例说明而已。

　　No, no, no. I haven’t parsed it properly. I buried the anagram-indicator in the fodder, but, er... it was simply an illustration.

　　女孩：像玩“画图猜词”一样，可以画出来吗？

　　What, in pictionary, you can draw it?

　　教授：不是的。不是，我只是……我只是在炫耀。想带你了解下这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很抱歉。

　　No. No, i was... i was just showing off. Trying to give you some insight. I’m sorry.

　　教授说罢，拿起黑板擦擦掉刚才的演示文字。

　　女孩站起来，走到教授跟前：好吧，教授。抱歉我刚才吵醒了你。

　　Ok then, proffeser. Sorry i woke you.

　　教授：我叫纳吉。

　　It’s nigel.

　　女孩：我叫妮娜。

　　Nina.

　　教授伸出手，与女孩握手。女孩准备离去。

　　女孩：再见。

　　Bye.

　　【承】

　　教授目光一直追随女孩的背影，在女孩拉门把手的时刻，终于开口。

　　教授：其实我可以给你一些明天字谜的提示。你可以试着解一解。

　　If you like, i can show you the clues to tomorrow’s crossword. See if any of them make sense.

　　女孩惊喜，回身向教授走来。

　　女孩：你愿意教我吗？

　　You’d teach me?

　　教授：是的。

　　Yes.

　　女孩：“我教野生动物”？

　　I teach wild creature?

　　教授：我知道刚才的提示并不完美。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方向。来。（走到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叠纸，递给女孩。）你看看。答案都会填进这张网格里。

　　It’s not quite pygmation. But, er... i can give you some pointers. Here. Have a look. The answers all go in this grid.

　　教授一把把覆盖在字谜板上的黑布掀开。

　　教授：答案都会填进这张网格里。你先看看第一横行，我先去给我们泡点茶。

　　The answers all go in this grid. Have a look at one-across and i’ll make us some tea.

　　女孩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纸。上面写着“crossword clues.”

　　女孩：“受伤后一无所有地游荡 433”。所以，这又是一个变位词吗？

　　“to would and wander destitue. 4,3,3.” so, is this another anagram?

　　教授：有可能。你要找出显示移动的动词或形容词。

　　Mm, possibly. Look for a verb or an adjective that suggests movement.

　　女孩：游荡？

　　Wonder?

　　教授：没错！

　　Bingo!

　　女孩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

　　to wonder and

　　女孩：你总共做过多少？

　　So, how many of these have you done?

　　教授：纵横字谜吗？四五百个吧。

　　Crossword? Four or five hundred.

　　女孩：你的脑子一定有很多弯弯绕，心机深沉。

　　Wow. You must have a very devious mind.

　　教授：是有人这么说过。斯芬克斯是希腊神话中的人物，狮身女人头。她守护着古城底比斯的城门，任何想要进城的族人，都需要先解出她的谜语。如果解谜失败，她就会让他们窒息而死。然后……吃掉尸体。

　　It has been said. The sphinx is a mythical creature of greek legend. A woman’s head on a lion’s body. She guarded the gates of the ancient city of thebes. Any traveller wishing to pass through had first to solve her riddle. If they failed the test, she would kill them by means of asphyxiation and then... eat the remains.

　　闪电再次照亮教授的脸。

　　女孩有些焦虑。

　　女孩：别给压力。

　　No pressure, then!

　　教授：她心机深沉，嗜好杀戮。真适合出隐晦谜语。

　　She was devious and deadly. Perfect for a cryptic crossword-setter.

　　女孩看着黑板，大声念着：“穷困潦倒，也就是一无所有。”

　　“down-and-out, meaning destitute.”

　　教授：厉害！天呐，你竟然猜对了！很好，写上去吧。

　　Excellent! By jove, she’s got it! Well, put it up on the grid.

　　女孩拿起白板笔，在字谜板上写下第一个横排单词。

　　教授泡好了茶，端着走过来。

　　女孩：所以你才拿了这么多奖杯吗？

　　Is that what all the cups are for?

　　教授：什么？

　　Sorry?

　　女孩：柜子里放着的。

　　In the cabinet.

　　教授：没错，剑桥填字俱乐部，简称CCC。有点像3K党，只是没他们那么善良。

　　Ah, yes. The cambridge cruciverbalist club, the CCC. Much like the KKK, only slightly less benevolent.

　　女孩：这位……这位是你妻子吗？

　　Is this... is this your wife?

　　教授：对，她叫莫妮卡。

　　Monika, yes.

　　女孩：她也玩纵横字谜吗？

　　Does she do the crossword?

　　镜头渐渐推进书柜里的照片。

　　教授：她去年去世了，生前经常玩。

　　She did. She died last year.

　　女孩：我很遗憾。你们有孩子吗？

　　Oh, sorry. Did you have kids?

　　教授：没有，没有。在走廊大厅放一辆婴儿车，简直是艺术品最大的敌人。

　　No, no. There is no more sombre enemy of good art than the pram in the hall.

　　女孩朝着教授走去。

　　女孩：你确实赢了很多奖杯。可是应该不像赛舟那么激烈吧？

　　Well, you’ve certainly won a lot. It’s not exactly the boat race, though, is it?

　　女孩说罢，在教授的对面坐下。

　　教授正在把茶倒进杯子。

　　教授：什么意思？

　　How do you mean?

　　女孩：毕竟纵横字谜没有输赢一说吧。

　　Well, you can’t beat someone at a crossword, can you?

　　教授：说不好。解谜竞赛的场面也可以非常激烈的。血雨腥风。

　　I don’t know. Competitive solving can be quite combative, believe me. Blood has been spilt.

　　教授把茶递给女孩，女孩摇摇头。

　　教授：当然这句话是比喻的说法。又黑又白还很红的是什么？就是剑桥纵横字谜比赛。

　　Metaphorically, of course. What’s black and white and red all above? The cambridge crossword competition.

　　二人轻笑。

　　女孩：或是嚼着刀片的修女。

　　Or a nun chewing a razorblade.

　　教授端起茶杯：或是晒伤的企鹅。

　　Or a penguin with sunburn.

　　女孩（笑）：我知道一句谜语，不过有点不礼貌。

　　Oh, i got one, but it’s quite rude, though.

　　教授：我教的可是加塔拉斯诗词鉴赏，我可不是假正经。

　　I teach catullus, i’m hardly a prude.

　　女孩：什么东西又长又硬还充满静夜【水手】？潜水艇。

　　What’s long and hard and full of seamen? A submarine.

　　二人笑起来。

　　教授：很不错。在早上又粉又硬的是什么……

　　Very good. And what’s pink and hard in the morning? The...

　　女孩：a cock?

　　教授：是《金融时报》字谜。

　　Financial time’s crossword.

　　教授放下茶杯。

　　教授：你看一下，纵行第二个。

　　Have a look at, um... two-down.

　　女孩：“这个封面听起来像一首五十美分的歌。”是说翻唱吗？

　　“this cover sounds like a 50 cent song.” is that, like, a cover version?

　　教授：“听起来像”也就是指同音异义词。你知道什么叫同音异义词吗？

　　“sounds like” indicates a homophone. Do you know what a homophone is?

　　女孩：是基佬用的交友软件吗？像是“同姻”。

　　Is it an app for gays, like grinder?

　　教授：不，是指两个词发音一样。比如“他们”和“它们”。

　　No. It’s two words which sound the same but which are spelt differently, like “their” and “there”.

　　女孩：什么？

　　Where?

　　教授：你想一个四个字母的词，意思是“覆盖”，但是听起来像是一种歌曲，开头是W。

　　Think of a four-letter word meaning “to cover” which sounds like a type of song. Beginning with W?

　　女孩：包裹【说唱】！

　　Wrap!

　　教授（打响指）：正确！两分钟解出两个！（起身拿过女孩手中白板笔）很快你就可以去参加比赛啦！

　　Correct! That’s two in two minutes! You’ll be challenging for the cup before long.

　　教授走到字谜板前面，填上了纵行第二个单词：WRAP。

　　教授：对了，纵行第一个“产自印度的法国意大利条约”，关键词是“法国的”，后面是意大利一种表示同意的方式，也就是“德西”，一个印度人。

　　And, of course, one-down, “indian national product of french-italian agreement”, is simply “of” in french, followed by an italian form of agreement, making “desi” a person from India.

　　教授在第一纵行填上“DESI”

　　女孩：你为什么要选这么难的词？

　　Why do you use such difficult words?

　　教授：每个词都是根据字母选的，妮娜。比如，你看下第18横行。

　　Every word is chosen for its letters, Nina. For example, have a look at 18-across.

　　女孩：第18横行“托利党领袖上船找英国花朵”。是五个字母的托利党领袖。

　　18-across, “tony leader on board for english flower.” so that’s a five-letter word for tony leader.

　　教授拿起黑板擦把黑板擦干净，拿起粉笔开始书写。

　　教授：或者是……

　　Or...

　　女孩：英国花朵，罂粟。

　　English flower? Er... poppy!

　　教授：不是。

　　No.

　　女孩：雏菊！

　　Daisy!

　　教授（转身看向妮娜）：不要乱猜！妮娜，你要解析。（走到妮娜面前）而且不能忽视任何细节。

　　Don’t guess, nina, dear. Deduct! And don’t take anything for granted.

　　教授说罢，躬身举着粉笔。妮娜接过粉笔，面带笑意朝着黑板走去。

　　教授：你看，托利党领袖是什么意思。

　　Now... what could “tony leader” be?

　　女孩：鲍里斯？

　　Boris?

　　教授：不，你看词本身。

　　No. Look at the word!

　　女孩的视线落在TONY的首字母上。

　　女孩：T。

　　教授：没错。“托利党”一词的领袖是T。所以T加上一个四个字母意为“船板”的词。

　　That’s right! The leader of Tony is T. so put T on to a four-letter word for “Board”...

　　教授端着茶杯走到女孩身后。

　　女孩：木板。

　　Plant!

　　教授：四个字母。

　　Four letters.

　　女孩：木头。特木头！

　　Er...wood. T-wood!

　　教授：“船板”不止有一个意思，你想想。

　　A board has more than one meaning, remember.

　　女孩：厌烦【bored】

　　Fed up?

　　教授：不是。

　　No.

　　女孩：硬纸板，滑雪板？

　　Cardboard? Snowboard?

　　教授：有什么木板是需要给钱的？

　　What kind of board do you pay?

　　女孩：请人“传”答案！

　　The exam board!

　　教授（笑）：不是。是租金。你要付钱才能借宿睡床板。所以把首字母T放到rent前面，就是……

　　No. Rent! You pay to board somewhere. So put tony leader “T” onto “rent”, it gives you...

　　女孩：特伦特！但这不是花啊！

　　Trent! But that... that’s not a flower.

　　教授：谁说是花了？

　　Who said it was a flower?

　　女孩：你说的啊！

　　You said!

　　教授：不，是你说是花。实际上我写的是“流动的”。（手指在黑板的FLOW和ER中间画出一道分隔痕迹）流动的某物。这里的意思是，英国一条叫特伦特的河。

　　No, you said flower. What i actually wrote was “flow-er”. something that flows. In this instance, an english river called the trent.

　　教授说罢，端起茶杯。

　　女孩：天呐，真是太有才了。

　　Oh, my god, that is... that’s so clever!

　　教授得意，轻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喝了一口茶。

　　女孩指着教授：我就知道你脑子里的弯弯绕多。

　　I knew you were devious!

　　女孩走到字谜板前，在18横行填上TRENT。

　　女孩：很有成就感，不是吗？

　　It’s very satisfying, isn’t it?

　　教授：确实。

　　It is.

　　教授：你男朋友在国王学院读建筑学，我说的对吧？

　　So, um... your boyfriend is reading architecture at King’s, is that correct?

　　女孩：对。

　　Yeah.

　　教授：他的导师是皮尤还是菲尔布拉泽？

　　Is he studying under Pugh or Fairbrother?

　　女孩端起茶杯，转身：前面那个。

　　The first one.

　　教授：那他跟老皮尤的关系如何呢？

　　And how’s he getting on with old Pugh?

　　女孩（喝茶）：他挺喜欢他的。

　　He likes him.

　　教授：格莱迪丝·皮尤。

　　Gladys Pugh.

　　女孩：他挺喜欢她的。

　　He likes her.

　　教授：你没发现皮尤和菲尔布拉泽其实是喜剧《嗨哦嗨》里的角色吗？

　　You do realize that Pugh and Fairbrother are characters from the comedy series Hi-de-Hi?

　　女孩：我……没看过。

　　I’ve, er... i’ve not seen it.

　　教授：那你真幸运。（向前一步）萨蒙，如果这是真名的话，他根本就不是这里的学生。（逼近妮娜）他是个麻瓜，就跟你一样。（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你为什么要说谎？

　　Well, lucky you. So, simon, if that’s his real name, isn’t a student at all. He’s a muggle, just like you. Why did you lie?

　　女孩：因为我觉得如果我说真话，你不会把我当回事。

　　Because i didn’t think you’d take me seriously otherwise.

　　教授：他也在面包店工作吗？

　　Does he work in greggs also?

　　女孩：别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教授。我只想学习。

　　Don’t patronise me, professor, i... i only want to learn.

　　教授（点头）：当然。第9横行。（转身走到黑板前）“德加在把大图放进沼泽前先上了个厕所并沐浴。”

　　Of course. Nine-across. “Degas evacuated and bathed before putting big picture in bog.”

　　女孩：唉！

　　Oh, for fuck’s saked!

　　教授：耐心点，妮娜，亲爱的。首先，“德加上厕所”【清除】,如果清除什么东西，那就是把它去掉。所以去掉中间的字母，留下d和s，跟得上吗？

　　Patience, nina, dear. Now, “Degas evacuated.” if you evacuated something, you clear it out. So we remove the middle letters to leave “DS”. with me?

　　教授擦掉DEGAS中间的字母。

　　教授：过去式的“游泳”和“沐浴”同义，所以“先沐浴”的意思，就是把swam放在ds的前面。“把大图放进”我们得在“大图【大局】”里插入一个词，一个大方案，一个……

　　“Bathed” is another word for “swam”, so “Bathed before”, means we put “swam” in front of “ds”. And “Putting big picture in ”. we need to insert another word for a big picture, a grand scheme, a...

　　女孩：计划。

　　Plan.

　　教授：“计划”，没错。（奋笔疾书）所以把plan放到swam和ds中间，就组成了“swamplands”和“bog”一个意思，对吗？（转身，得意望向妮娜）对吗？

　　Plan! Precisely! So we put “plan” between “swam” and “DS” to make “swamplands”, meaning “Bog”! yes? Yes?

　　妮娜：那不是应该用复数吗？

　　Well, shouldn’t it be “bogs”?

　　教授：没这个必要。

　　Not neccessarily.

　　女孩：是你说一定要精确的。

　　You said it has to be precise.

　　教授（走到字谜板前开始填词）：没错，这很精确啊，一个词都没浪费。

　　Yes, it is precise. Not a word wasted.

　　女孩：那你不就是在作弊吗？

　　Otherwise you’d be cheating, wouldn’t you?

　　教授：我从不作弊！从不！

　　I never cheat! Never!

　　刚填上“SWAMPLANDS”教授开始剧烈咳嗽，妮娜见状赶紧倒茶。教授倒坐在椅子上。妮娜把茶递过来。

　　女孩：喝杯茶吧。

　　Have... have something to drink.

　　教授点头接过，一饮而尽。

　　女孩：我们……来试一下第3纵行吧，好吗？那应该不难。“心烦意乱的排字员隐瞒了一小点”“为什么，这已足以让人窒息。”这个嘛，字谜的设置人是你，所以你隐瞒了一点是吗，斯芬克斯先生？应该是的。所以这里填“A”。然后是sphinx的变位，“一小点”就是“lota”，这也是希腊字母表的第9个字母，我相信你肯定知道，斯夸尔斯教授。“为什么”和字母Y同音，意思就是，让人无法呼吸。

　　Let’s, er... let’s have a bash at three-down, shall we? That should be easy. “A disturbed setter concealed a tiny amount.” “Why, it’s enough to take one’s breath away.” well, the crossword-setter is you, so, have you concealed a tiny amount, Mr Sphinx? Maybe. So it’s “A”, followed by an anagram of “Spinx”, and “tiny amount” is “lota”, which is also the ninth letter of the Greek alphabet, which i’m sure you know, Professor Squires. And “why” is a homophone of the letter “Y”. meaning... to take one’s breath away.

　　字谜板上，女孩在第3纵行拼出了一个单词：窒息。ASPHYXIATION。

　　一道闪电映照在教授的脸上，他满脸震惊，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

　　女孩继续在字谜板上书写。

　　女孩：挺有预见性的，不是吗？我一看到线索就知道答案了。我当时就想，这周的题可真简单。对剑桥字谜之王来说有点过于简单乏味了。“狄更斯笔下的木工人物。”显然是《雾都孤儿》里的棺材店老板索尔贝里。你很快就需要他的服务了。“某些自作聪明的人，没有真才智。”百事通。

　　It’s rather prescient, don’t you think? I spotted it as soon as i saw the clues. Some fairy easy ones this week, i thought. A little bit vanilla for the King of the cambridge cruciverbalists. “dickens character undertakes to be a cabinet maker.” well, that’s obviously sowerberry from oliver twist. You’ll be needing his services before long. “some smart aleck, no wit, allegedly.” “know-it-all”.

　　女孩填完，转身，怒视教授。

　　女孩：但你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对吗。教授。比方说，你不知道我是学海洋生物学的。你或许会问，学这个有什么鼠海豚意义呢？举个例子，我可以弄到从河豚肝脏提炼出的河豚毒素。剧毒物质，所有的寿司大厨都知道。而且一旦服用，比如混在一杯茶里喝下去，（俯身捡起掉落在地的茶杯）人就会逐渐麻痹，从横膈膜开始，逐渐累及其它内脏。最终导致呼吸衰竭并死亡，恰好是第3纵行的谜底，斯芬克斯的窒息。

　　But you don’t know it all, do you, prof? You didn’t know, for example, that i study marine biology. And what’s the porpoise of that, you might ask? Well, for one, i could get my hands on some tetrodotoxin from the river of a puffer fish. Highly toxic, as all the best sushi chefs know. And, if consumed in, say, a cup of tea, could lead to the gradual paralysis of the internal organs, starting with the diaphragm. Resulting in respiratory failure and death by three-down, the asphyxiation of the Spinx.

　　教授喉咙哽咽，似乎河豚毒素发作，无法发声。

　　女孩望向书柜中的照片。

　　女孩：萨蒙是我的哥哥。6年前他打进了纵横字谜竞赛的决赛。而且他赢了，光明正大地战胜了你。（愤怒指向教授）但你对他的一个词提出了质疑，还记得吗？“导演”这个词，你说第一个U写得更像是V。而评委会站在你那边。你们这些校友会的人为了赢，彼此包庇护短。最终萨蒙被取消了资格。你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吗？你知道吗？你这个可悲的老家伙。他回到房间解下皮带，上挂自杀了。

　　Simon was my brother. He got to the final of the crossword competition six years ago. And he won! He beat you far and square! But you challenged him on a word. Do you remember? “Auteur” saying the first U looked like a V. and the committee found in your favour. The old boys’ network looking after their own. And simon was disqualified. Do you know what he did? Do you? You pathetic old man? He went to his room and took off his belt and hung himself.

　　麻痹状态的教授突然恢复正常。

　　教授：你恐怕说错了，努娜小姐。图画可以挂，但人是吊。“他上吊自杀了”才是正确的用法。当然，我对你深表同情。

　　I’m afraid that’s incorrect, Miss Noonah. Pictures can be hung, people are hanged. He hanged himself, is the correct conjugation. For which, of course, you have my deepest sympathy.

　　女孩：怎么回事，你应该死了才对。

　　What the fuck? You’re supposed to be dead!

　　教授：恰恰相反，我生机勃勃。（站起）要死的人是你。不好意思。（走到字谜板前面）第22纵行“和法兰克福肠最搭的面包是什么，别说”。如果不是以ONE或者BUN开头，那就是NEUN【德语9】，这是个数字，如果你恰巧来自德国法兰克福肯定懂。纵向23题……“一种让凶猛的毒蛇大行其道的物种的起源”，“起源”说明要取首字母，“一种让凶猛的大行其道【首字母是ASPS】”，然后得出毒蛇。

　　On the contrary, i am very much alive. It’s you who are dead. Will you permit me? 22-down-”what is a frankfurter’s number-one bun? Don’t start.” well, if we don’t start “One” or “Bun”, we get “Neun”, which is a number, if you happen to come from Frankfurt. And 23-down... ”The origins of a species popularised savage serpents”. “Origins” telling us to take the first letters of, “A species popularrised savage”, giving us the serpents.

　　女孩：所以呢？

　　So?

　　教授：所以，真相其实一直在我们眼前。（从字谜板的左上角开始画了一条斜线）我调换了杯子。

　　So there it is, hiding in plain sight. I swapped cups.

　　女孩望向桌子上的两个杯子。

　　教授：像你说的，非常有预见性。但是一个人自卫的欲望是很强烈的。

　　Very prescient, as you say. But the individual’s urge for self-preservation is a strong one.

　　女孩愤怒攻击教授。

　　女孩：你这个混蛋！

　　You basted!

　　教授：别这样！别施加不必要的暴力。

　　Oh, please! No unnecessary violence.

　　女孩跌倒在地，抠喉呕吐。教授拿起电话。

　　教授：是我。（回头看趴在地上的女孩）是的，完事了。很快就需要用上你的服务了。（挂电话，对女孩）刚刚是泰勒博士打来的，你的私人导师和知己。他正带着疫苗赶来呢。

　　It’s me. Yes, she is. Your services will soon be required. That was Dr. Tyler, your personal tutor and confidant. He’s on his way over now with the vaccine.

　　女孩：他告诉你了。

　　He told you?

　　教授：是的。

　　Yes.

　　女孩不可置信，使劲摇头。

　　女孩：他……他不会干那种事的。

　　He... he wouldn’t do that.

　　教授：恐怕他觉得是他的义务。

　　女孩开始往门口爬去，教授跟在身后，一边不急不慢地走着，一边说着。

　　教授：一个聪明的学生，正在攻读海洋生物学硕士学位，但却被黑暗的复仇欲望驱使着。你需要他的专业知识，从鼠海豚中提取毒素。他直接跑来告诉我了。泰勒和我，可是有着多年的交情了。

　　Well, i’m afraid he felt it was his duty. A brillant student, midway through a master’s degree in Marine Biology, but driven by a dark desire for revenge. You needed his expertise to exact the poison from the poisson, and he came straight around to tell me. We go back a long way, Tyler and i.

　　女孩此时爬到门口，伸出手想要摸门把手，身体却不听使唤，瘫软在地。

　　教授从背后抱住女孩：来，我来帮你。

　　Here! Let me help you.

　　教授将女孩拖至椅子上。

　　女孩（口齿不清）：你……你为什么不报警？

　　Why... why don’t you call the police?

　　教授（俯身贴耳至女孩嘴边）：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Sorry, what was that?

　　女孩（吃力重复）：你为什么……不报警？

　　Why... don’t you call the police?

　　教授：为什么要报警呢？我们玩字谜游戏明明玩得很开心呀。正是这种挑战让一个人的大脑保持活跃。我们来看看第5纵行。

　　Well, why call the police when we can have a little bit of fun with the crossword? It’s these kind of challenges that keep one’s mind active. Let’s have a crack at five-down.

　　教授把女孩身体拉起，强行让她注视字谜板。

　　教授：“喝下的啤酒和葡萄酒，然后穿上法式内衣。”有什么想法吗？“喝下的”告诉我们要自下而上倒着写。（开始书写）在这个情况下，是一种啤酒，比尔森啤酒。一种葡萄酒，红酒。法语里的“一”写出来是“Un”，然后就得到了内衣，瞧吧。“肚兜。”现在的女性还穿肚兜吗？（丢下笔，看着女主）我一直觉得那很性感呢，要多解开一层布。（走近女主，俯身）让这游戏更加有趣了。

　　“Knocked back beer and wine, then put on one French undergarment.” any thoughts? Well, “knocked back” is telling us to write something in reverse. In this instance, a type of beer, “Pils”, and a type of wine, “Red”. then, if we put on “One” in French, which is “Un”, we get our undergarment. See? “Un-der-slip.” do young women still wear underslips, i wonder? I always found it quite sexy, having an extra layer to tackle. Made the game rather more interesting.

　　教授从下至上抚摸女孩的腿，俯身亲吻她。女孩动弹不得，倒抽一口凉气。

　　教授：失陪下，我得去上个厕所了。

　　Now, if you’ll excuse me, nature calls.

　　教授起身离开，临走前扳了一下椅子，让女孩的目光注视在字谜板旁边的黑板上。

　　一道闪电划过。

　　女孩的头不受控制地垂下，视线里只有自己扭曲的双脚。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转】至此，女孩vs教授的对手戏结束。新人物入场。

　　伴随着鞋跟踩击地板的声音，一只穿着皮鞋的脚进入女孩的视线。一只手伸出来，将女孩的头抬起。

　　女孩的视线里，出现一个模糊的男人的脸庞。

　　泰勒：夏洛特。你坚持下，好吗？很快就好。（扭脸）字谜游戏啊。

　　Charlotte? You hang on in there, OK? Won’t be long now. Ho. Crossword.

　　泰勒走到字谜板前面，他左手拎着一个药箱，右手拿起线索纸念起来。

　　泰勒：“我听说一个美国诗人解开了冒牌宾馆的顾客之谜。”

　　“I hear American poet solved the riddle of the pseudo-hotel patron.”

　　教授（画外音）：那个美国诗人就是埃德加·盖斯特，E盖斯特先生。

　　The American poet is Edgar Guest. Mr. E Guest.

　　泰勒转身，看到教授走过来。

　　教授：“谜语被解开”指神秘事件被猜出来，“冒牌宾馆的顾客”是指……

　　“A riddle solved” is a mystery guessed. And a “Pseudo-hotel patron” is a...?

　　泰勒：神秘来客。真高明啊。

　　Mystery guest. Very clever.

　　泰勒拿起笔开始填字。

　　教授：你去哪儿了？你说过你会在外面等着我的。

　　Where have you been? You said you’d be waiting outside.

　　泰勒：我去了一趟我的办公室，拿点东西。

　　I had to go via my office to pick up some things.

　　教授：丢下我跟一个完全动不了的女孩独处，有点危险吧？我拼命忍住才没有动她。

　　A bit bloody dangerous, leaving me alone with a girl in this condition. It was all i could do not to slip her one.

　　泰勒走到教授旁边，一起看着女孩。

　　泰勒：不，我觉得那样很不合适。

　　Oh, no, i don’t think that would be appropriate.

　　教授：（与泰勒对视）我是个欲望强盛的猛男，泰勒。跟你大半辈子以来交的那些软蛋男人不一样。（俯身看女孩）我觉得她还有一口气吧。

　　I’m a red-blooded mammal, Tyler, not like those bloody molluscs you spend half your time with. She’s still breathing. I take it?

　　泰勒：是的，身体在这种状况下最多可以活6小时。她还可以看到，听到，感知到一切。她就是……动不了。太糟糕了。

　　Yes. The body can survive in this state for up to six hours. She can still see and feel and hear everything. She just... can’t move. It’s horrible.

　　教授：好吧，不过我们也别太同情她。她原本是想把我害成那样的，还记得吗？你开始吧。

　　Yes. Well, let’s not feel too sorry for her, that’s what she wanted to do to me, remember? Well, go on, then.

　　泰勒：什么？

　　Sorry?

　　教授：给她使用解毒剂吧。

　　Give her the antidote.

　　泰勒：根本没有解毒剂。

　　Oh, there is no antidote.

　　教授：什么？

　　What?

　　泰勒：对于河豚毒素中毒。她需要进行洗胃。一些激进的气道管理，并尽快开始静脉注射。（走到桌前把箱子放到桌上）否则他半小时内就会死亡。

　　For tetrodotoxin poisoning. She needs her stomach pumped. Some aggressive airway management and an intravenous drip as soon as possible, otherwise she’ll be dead within half an hour.

　　教授：但是刚刚明明说是6小时啊。

　　But... but you said six hours!

　　泰勒：那是在有医院治疗的前提下。

　　Only with hospital treatment.

　　教授：真糟糕。好吧，那就开始吧。

　　Shit! Right, well, let’s do it, then.

　　泰勒：不。我想让你先做件事。那会登在这周的校报上吗？

　　No. There’s something i want you to do first. Is that going in this week’s Varsity?

　　教授：什么？

　　What?

　　泰勒（打开箱子）：那个字谜游戏。

　　The crossword.

　　教授：是的。怎么了这是？你在干什么？

　　Yes. W-w-w-what’s going on? What are you doing?!

　　泰勒：我想让你吃了她。

　　I want you to eat her.

　　教授震惊。

　　泰勒：当然不是全部吃掉，只吃一点点就行了。只要足以宣称你食用了你的被害人就行了。

　　Not all of her, of course, just a sliver, just enough that you can say you devoured your victim.

　　泰勒拿着一套厨具走到女孩旁边的桌子。教授仍未从震撼中回过神，看着他的背影。

　　教授：雅各布，你疯了吗？

　　Jacob, what...? have you lost your mind?!

　　泰勒神色平静，摆放厨具，将一个小平底锅放在电炉上。

　　泰勒：斯芬克斯在底比斯出谜语的时候，她勒死了所有回答错误的人，并吃掉了他们。是这样的，对吧？我没记错吧。

　　When the sphinx posed her riddle to the thebans, she strangled and ate anyone who failed to answer correctly. That’s right, isn’t it? T haven’t misremembered it?

　　教授：是的。

　　Yes.

　　泰勒（摆放刀具）：那个谜语是什么来着？

　　What was the riddle again?

　　教授：我不会干这种事的，雅各布。

　　I won’t do this, Jacob.

　　泰勒：“什么动物在早晨用四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晚上用三条？”那倒像是圣诞拉泡中的冷笑话，而非希腊悲剧，对吧。是俄狄浦斯给出了正确的答案。人类。人类在婴儿时爬行是四条腿，长大后用两条腿走路，到年老时，使用拐杖，又成三条腿了。（拿起一把刀向女孩走去）有点像你啊，纳吉。（转动椅子，将女孩面对教授）那么，你是想吃腿肉还是胸肉？

　　“what creature walks on four legs in the morning, two at noon and three in the evening?” it’s like something out of a christmas cracker rather than a Greek tragedy, isn’t it? And it was Oedipus who gave the correct answer-man. He crawls as a baby, then walks on two legs, before needing a stick in his old age. A bit like you, Nigel. So... do you prefer leg or breast?

　　教授：够了，我要报警了。

　　That’s it, i’m calling the police.

　　教授欲拿电话，被泰勒言语打断。

　　泰勒：然后你要怎么对他们解释？说你是学生恶作剧的受害者吗？25分钟后，你家里大半夜的竟然多出个女孩的尸体。你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她威胁了你，你杀了她。

　　Oh, and tell them what exactly? That you’re the victim of a student’s prank? In 25 minutes, you’ll have a dead girl in your room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You found out who she was, she threatened you, so you killed her.

　　教授：不，我会告诉他们事实，我就说是个意外。

　　No! I’ll tell them the truth. Er... i’ll say it was an accident.

　　泰勒：那你如何解释这个？（走向字谜板）你两天前设计了这个字谜游戏，它证明了你是有预谋的。（指着字谜板）百事通先生在9号宿舍接待了一位神秘来客，不久后，发生了窒息事件。第7纵行是什么？“在被毒物咬中前赶上【捕捉】火车”。“捕捉”一般是捕鱼，我倒是知道这点。“以前的火车”可能是“蒸汽火车【河豚】”。所以，没错。（在字谜板上书写）“河豚鱼”。你甚至把凶器也隐藏在里面了。我就知道你无法抗拒这诱惑。

　　Well, then, how do you explain this? You compiled this crossword two days ago, it proves premeditation. The know-it-all received a mystery guest at number neun and before long, there’s an asphyxiation. What’s seven-down? “catch a train before a poisonous bite”? well, “catch” usually stands for “fish”, i know that much. “A train before” could be “Puffer”. so, yeah, “puffer fish”. you even concealed the murder weapon. I knew you wouldn’t be able to resist.

　　教授：这只是玩闹而已，我是想教这女孩学点东西。

　　This was just a bit of fun, i was trying to teach the girl!

　　泰勒：你会把这发表在校报上，让大家都能看到。这是典型的精神病行为。明天早上，它将出现在剑桥的每个报纸架上。内页则是你的认罪书。（指着字谜板上已有的单词）当一个“穷困潦倒”的人发现这个女孩，被“包裹”在她的“肚兜”里，浮尸于“沼泽”上，警方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罪犯了，对吧？

　　You’re publishing this in the student paper for everyone to see. It’s classic psychopathic behaviour. Tomorrow morning, it’ll be in every cubbyhole in Cambridge. And on the inside back page is your confession. And when a “down-and-out” finds the girl “Wrapped” in her “Underslip”, floating in the “Swamplands”, the police won’t have to look very far for the culprit, will they?

　　教授：事实不是这样的。

　　That isn’t what happened!

　　泰勒：的确。但有可能被曲解成这样。开车去沼泽地，教这位聪明的学生了解一些她无比热爱的海洋生物。现在处于掌控地位的不是你了。你无法把一切线索全部完美地填入字谜网络中。这很混乱，不合逻辑，且失控。这是我的复仇，纳吉。（怒指教授）现在坐好，我来替你准备食物。

　　No, but it could do. A little drive out to the Fens, acquaint our brilliant student with some of the marine life she loves so much. You see, you’re not in charge of this situation. You can’t fit it all neatly into a 15-squared grid. This is messy and illogical and out of control. This is my revenge, Nigel. So sit down while i prepare your food!

　　教授（诧异坐下）：天呐，她是你的学生啊。

　　But She’s your student, for God’s sake!

　　泰勒抱着女孩，扔到地上。

　　女孩含含糊糊从嗓子中发出一声：不！

　　No!

　　泰勒：我还是取一点臀肉吧。

　　I think i’ll take a bit off the rump.

　　泰勒拉下女孩丝袜内裤，举刀在臀部切割。女孩双目圆睁，任其宰割。教授不忍直视，捂眼扭过头去。

　　泰勒将肉放进煎锅，刺啦一声。

　　泰勒：你为什么不跟妮娜讲讲那个故事呢？我敢说她一定很想听。可以让她的大脑保持活跃，虽然身体已经僵化。

　　Why don’t you tell Nina the story? I bet she’d like to hear it. Keep her mind active as her body seizes up.

　　教授：雅各布和我，曾是这里的学生，那大约是30年前的事了。我们曾当过一段时间的室友。然后他认识了莫妮卡，基布尔学院的一个物理学家。

　　Jacob and i were... students here almost 30 years ago. We roomed together for a while. Then he met Monica, a physicist from Keble.

　　泰勒：他们疯狂地相爱了。

　　They were madly in love.

　　教授（低头）：他们疯狂地相爱了，然后结婚了。他们甚至生了两个孩子，双胞胎。但莫妮卡和我，发生了婚外情。（抬头看泰勒）我也不想搞成那种结果的。

　　They were madly in love, they... married, they even had two children, twins. But Monica and i... we began an affair. I didn’t mean for it to end up the way it did!

　　泰勒：我当时正要开始攻读博士学位，那可能会让我当上教师，有自己的房子，跟这间很像。但是，我却跟我妻子离了婚，带走了我的孩子，在布雷肯比肯斯山，一个人将他们养大。（将肉盛盘，端到教授面前）给，我没放调料。我不想破坏它的……原味。

　　I was about to begin my doctorate, which probably would have led to a teaching post, a room of my own, very much like this one. But instead, i divorced my wife, took my babies away, to bring them up by myself, in the Brecon Beacons. Here. I haven’t seasoned it. I didn’t want to take away from the... natural flavour.

　　教授：雅各布，这……这太荒唐了。

　　Jacob, this is... this is preposterous!

　　泰勒（举起餐具）：吃了。否则我就让这女孩死掉，你也要将牢底坐穿。

　　Eat it, or else i let the girl die and you rot in prison.

　　教授接过餐具，手颤抖着，慢慢叉起盘中肉。

　　泰勒：显然味道跟鸡肉差不多。不过，什么都跟鸡肉味道差不多吧。

　　It tastes like chicken, apparently. But, then, doesn’t everything?

　　教授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终于一口吞下，掩口泪流，不住作呕。

　　泰勒：那么，伟大的斯芬克斯吃掉了他的战利品的肉。

　　And, so, the mighty Sphinx consumes the flesh of his conquest.

　　一道闪电，照亮斯芬克斯的雕像。

　　泰勒朝着字谜板走过去。

　　泰勒：我一直都很讨厌神秘的字谜游戏。为什么人们不能有话直说，非要拐弯抹角地设置重重障碍呢？所以我的儿子开始玩字谜游戏时，我非常不高兴。他痴迷于参加傻兮兮的剑桥字谜游戏大赛。或许他觉得，通过打败他母亲的新丈夫，就能再度赢回她的爱，我也说不清。

　　I always hated cryptic crosswords. Why can’t people just say what they mean, rather than trying to trick you all the time? It’s when my son started getting into them i wasn’t happy. Became obsessed with entering the stupid Cambridge crossword competition. Perhaps he thought he could re-earn his mother’s love by beating her new husband, i don’t know.

　　教授：萨蒙是你儿子？

　　Simon was your son?

　　泰勒：他是用假名参加的比赛。在你的记忆中他叫雷克斯。是根据索福克勒斯的作品《俄狄浦斯·雷克斯》取名的。但你通过作弊，夺走了他的冠军。

　　He entered the competition under a pseudonym. You knew him as Rex. After Oedipus Rex, the play by Sophocles. But you cheated him out of his victory.

　　教授：但那意味着……

　　But that means..

　　泰勒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孩。

　　泰勒：夏洛特和我，我们一起策划了复仇计划，对吧。我们发誓要整垮那个作弊的斯夸尔斯教授，就算为此而死也无所谓。或许真会因此而死呢。至少对她而言是这样。

　　Charlotte and i, we hatched our revenge plan, didn’t we? We said we would bring down that cheating Professor Squires if it was the last thing we did. And it may well be. At least for her.

　　教授：她是你女儿吗？

　　She’s your daughter?

　　泰勒：人一旦精神失控能干出什么事来，真不可思议，对吧？

　　It’s crazy, isn’t it, what the unhinged mind is capable of?

　　教授：但她今晚来是杀我的，给我下毒的。

　　But she came here tonight to kill me, to poison me!

　　泰勒：原计划的确是那样的。

　　That was the plan.

　　教授：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为了让我做这个字谜游戏吗？

　　So, why did you tell me about it? Just so i’d do the crossword?

　　泰勒：差不多是的，我需要筹码。

　　Pretty much, i needed leverage.

　　教授：你为了报复我牺牲了你的亲生女儿？

　　You sacrificed your only daughter just to get at me?

　　泰勒：问题就在于，萨蒙死的时候，做了个尸检。调查进行得很细致彻底。结果发现，他们并不是我的骨肉。他们是你的孩子。我一直怀疑你们的奸情开始时间比你说得要早。

　　Well, that’s the thing, you see. When Simon died, there was an autopsy. Quite a through investigation. It turns out they’re not my kids. They’re yours. I always suspected that affair started before you said it did.

　　教授：天呐！

　　Oh! God!

　　教授奔向女孩，握住她的手。

　　泰勒：我竟落得这个下场。我放弃了一切。我的妻子……我的家，我的工作，我的全部人生。全都为了一个谎言。纳吉，我想你一定理解，我为什么要复仇了。

　　So there i was. I’d given up everything. My wife... my home, my job, my entire life. All for a lie. So i’m sure you understand, Nigel, why i had to seek my revenge.

　　教授：快帮我送她去医院，求你了！

　　Help me get her to a hospital, please!

　　泰勒：我恐怕已经太晚了。好好享受你们在人世间最后的一点相聚时光吧。有份小礼物给你哦，纳吉。

　　Oh, i think we’re past that now. Just enjoy the time you have left together. A little present for you, Nigel.

　　泰勒把一颗子弹竖立在桌面上。

　　泰勒：安东·契诃夫曾说过，如果你不打算在第五幕开枪，就绝不要在第一幕的时候出现一把枪。否则人们会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You know what Anton said. Never show a gun in Act One, if you’re not going to fire it by Act Five. Otherwise people feel cheated.

　　泰勒提着箱子，向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回头对着地上悲痛欲绝的教授。

　　泰勒：你的中间名叫赫克托吧？

　　Isn’t your middle name Hector, by the way?

　　教授：是的。

　　Yes?

　　泰勒：真有趣啊。

　　How funny.

　　泰勒走到字谜板前，写写画画。随后开门离去。

　　【合】

　　教授啜泣着，走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枪，装上子弹，背对字谜板跪下，饮弹自尽。

　　字谜板的中间，被红笔圈出6个字母，组成了RIPNHS。【安息吧，纳吉·赫克托·斯夸尔斯】

　　“砰”的一声，鲜血溅在字谜板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