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 序:与苍崎青子的邂逅
如果有愿意帮助一起翻译的可以联系我-w-翻译有误请指出。也欢迎有意校对/润色的联系我。
视频制作目前仍在官网,9月8号之后可能会做。
回过神来 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
窗帘缓缓晃悠着。
飕飕的风从开着的窗吹来。
眼睛不由得为这毫不客气的色彩刺地眯起了眼。
这里是哪里,现在几时,到底怎么回事。
完全一头雾水。
给手注入力量打算起身,可身体却先痉挛起来。
屏住呼吸,像鱼儿一样大口大口地呼气。
这应该叫做“眼冒金星”吧。
当手放在坚硬的床上时,宛若被撕裂般的痛楚充斥全身。
「——,——」
深吸一口气,观察这躺下的自己。
两手一层层地缠着绷带。
左脚包着白色的石膏。
额头周围感觉非常拘束,大概是头上也缠满了绷带吧。
胸口像是要隐藏什么可怕的东西般,贴着大大的厚厚的,像是创可贴一样的东西。
左臂插着一根管子。
自己大概能理解,那是在打点滴。
大概是因为醒来前半睡半醒地观察四周的缘故吧。
比这里更昏暗、药味更浓的房间,从胸口的创可贴延伸出去的一根根管子,前来看望的穿着可怕西服的大人,还有被大人训斥着其拿来的妹妹的身影,像孩子一样闹腾的博士的身影,
一切都宛如梦境一般。
「诶?难道你醒了……!?」
传来了陌生女人的声音。
不过我并没有回答的体力。
女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房间呼叫医生。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虽然我知道很着急,但是不可以在医院里跑。
「——————」
因为身体动弹不得,所以转过脑袋望向窗外。
眼球一跳一跳地刺痛。
像是脑髓被刃具搅和一般的感觉。
真的是——宛如谎言一般的青空。
比起白色的阳光,一尘不染的青色更加刺痛的我的双眸。
自那数天以后。
醒来之后的我,暂时无法离开床。
外头依然是天高云淡。
轻轻飘动的窗帘。
拂过脸颊的干燥的风。
无暇的青色,让我的双眼一阵眩晕。
关于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我在医院里,稍微回忆起一点。
但是,有一个。
我继续眺望着窗外,感觉自己好像忘掉了一个要哭出声般的约定,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初次见面,远野志贵君。恭喜你恢复过来。」
初次见面的叔叔,这么说着像我伸出手。
笑容很温柔,语气很沉稳,一副成熟干练的印象。
一定是个有这能随时切换笑脸和严肃脸开关的人。
干净洁白的制服恰如其分。
「志贵君?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不。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不记得了啊。你在路上走的时候,被卷入了一场交通事故。胸口刺入了玻璃碎片,可不是什么轻易救活的伤啊。」
白衣叔叔微笑着,说着医生不该说的话。
“不是什么轻易救活的伤”
这句表达让我忍耐的呕吐感涌了出来。
「……好困。我可以睡觉吗」
「嗯,睡吧。现在还是不要勉强自己,好好休息吧」
医生微笑着。
但说实话,我受不了那个笑容。
「医生,我可以问一句吗」
「怎么了,志贵君」
「为什么要在身体上画满涂鸦呢。这个房间里也是,到处都是裂缝,好像随时会崩塌一般」
一瞬间医生的笑容消失了,不过很快他又变回了微笑的表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嘎吱嘎吱地平整了下地板就消失在床帘的另一边,
「……果然脑部还是有异常。联系脑外科的芦家医生。也有视觉神经受损的可能。下午让他做个眼科检查吧」
医生用判若两人的冷淡声音,悄悄地和护士说。
「……好奇怪,大家身上都涂满了涂鸦」
乱七八糟的线,布满了医院。
虽然不明白其意义,但只是看着就犯恶心。
「……这是什么啊」
床上也有涂鸦。
用手指一摸,噗唧,指尖陷了进去。
「——啊」
如果是更细的东西,应该还能插到深处。
拿起架子上的水果刀描起涂鸦。
明明只用了一点力,刀子就直接陷入涂鸦直到刀柄。
觉得很有意思,就用刀子顺着涂鸦划过床。
咣当。
发出一声巨响,床漂亮地裂开了。
「呀啊啊啊!」
后边传来的声音让我回过头。
门前站着一脸惊恐的护士。
「你是如何弄坏这床的,志贵君」
医生并不问我弄坏床的理由,而是问我方法。
「描着线就切开了。呐,为什么医院里到处都是裂缝啊?」
「适可而止志贵君。这里哪有什么线。还有,你是怎么弄坏这床的。我不会生气的,告诉我好吗」
「——所以说,就描着线」
「……好吧。我们明天再说这件事吧」
叹着气的医生。
在我说了涂鸦之后,那温柔的笑容便不见了。
一定是切换的开关出故障了吧。
看来这座医院到处都是能轻易破坏的东西。
到头来,没有一个人详细那我说的话。
用刀子划过涂鸦,不管是什么都能切断。
不费吹灰之力。
就像剪刀划过纸面,轻而易举就能切断。
床,椅子,桌子,墙壁,地板。
……虽然没有试过,但大概,人类一定也可以。
看来大家都看不到涂鸦。
那是只有我自己才能看到的线。
那一定,是补丁。
缝补伤口后。
像我的胸口一样,即便做了手术也无法完全治愈,只是触碰一下就会变得破破烂烂的印记。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以孩子的力量哪能切断墙壁呢。
「——,——!」
护士又尖叫起来。
看到凹凸不平切下的墙壁,瞪着我。
尖叫声拖长、拖长。
我的耳朵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倒不是聒噪的感觉。
停不下来的声音,像着火的蝉一般,十分不安。
一切都变得破破烂烂。
只是睁开眼,只是活着,便感到想要消失般的厌烦。
……啊,我到现在才知道。
世界竟然是这样充斥着补丁,轻易就能破坏的地方。
因为大家都看不到。
所以才无动于衷。
没有察觉到世界的异常。
完全不知晓这充满伤痕的日常。
但是我能看见。
非常害怕,一步都迈不出去。
说起来,自那以后我的耳朵就冻结了,虽然能听到声音但非常安静。
唯有胸口的伤痕像警笛一般回响着。
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就算想回忆也回忆不起来。就算沙沙地挠头也想不起来。并非“一定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所以自己放弃了”。而是像无论怎么拧水都会流出来的水龙头。
……啊,是啊。
既然如此就全部说明吧。
没有镜子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如果有镜子,会最先■■掉。
一定会笑着割裂开。
也就是说,坏掉的并不是周围的人。
看来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出了故障。
所以。
自那以后两周,没有人相信我。
自那以后两周,没有人来看我。
自那以后两周,我独自一人生活在充满补丁的世界里——
我不想再待在病房里了。
不想待在充满补丁的地方。
逃离这里,去无人的远方。
怪异的人不是我,是这个地方怪异,这话像是想让自己听到一般蹦了出来。
但是没跑多远胸口的伤就开始作痛。
回过神来。
这里是医院边上的原野,哪里跑得了多远呢。
「……咳咳」
胸口作痛,非常悲痛,蹲在地上咳了起来。
哪儿都去不了,不可能去。
哪里都不可能有能看到补丁的人类的。
咳、咳咳。
一个人也没有。
在夏末的草丛海洋中。
我似乎就要这么消失了。
但在那之前。
「你蹲在这种地方是很危险的」
耳边清楚地传来女人的声音。
「诶……?」
「“诶”什么诶。你这么个小不点,蹲在草丛里谁能看得见。一不小心就被踢飞了」
女人不满地指着我。
……我有点生气。
在班里我可是第四高的,哪有那么矮。
「被踢飞是被谁?」
「笨蛋,这不是明摆的。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
女人抱着胳膊,自信满满地说道。
「算了,能在这里相遇也算是缘分,要聊两句吗?我叫苍崎青子,你呢?」
女人像是朋友般爽快地伸出手。
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报上远野志贵的名字,像是被吸收般握住了她的手掌。
和她聊天很开心。
她并不会因为『我是个孩子』就无视我。
会好好地把我当做一个人倾听我的诉说。
我说了好多。
我的家。古老的历史、繁琐的礼仪、严厉的父亲。
有个名叫秋叶的妹妹,非常乖巧,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因为宅邸很大,宛若森林的庭院,一直和秋叶以及朋友玩耍。
阁楼是秘密场所。不擅长词语接龙。觉得自己个子还会长高。
一直喜欢的医院的味道不知从何时起开始觉得应付不来了。
明明万里无云的青空很美丽,可看一眼就止不住想哭。
但是活着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即便是那位假笑的医生,我也并不讨厌。
——真的,仿佛发烧一般,我说了好多好多。
「哎哟,都这个时间了。抱歉啊志贵,我还有点事,今天就说到这里吧」
女人起身离去。
……一想到自己又要变回一个人,就感到很寂寞。
「那明天再见,我在这里等你。你也要好好回病房,听医生的话」
「啊——」
女人理所当然般就这样离开了。
「……明天,再见」
明天又能像今天一样聊天。
好开心,自从从事故中醒来,第一次重新体会到人类的感情。
下午去草原成为了我的日课。
叫她青子她会生气。看来是不喜欢被叫自己的名字。
思来想去,感觉她是个很厉害的人,于是我叫她『老师』。
不管说什么,老师都会认真倾听,一句话就能解开我的烦恼。
事故之后变得不擅长和人们对话的我,拜老师所赐一点点变回了原本的自己。
只有在原野的时候,我才能消除自己的不安。
所以虽然不知道老师来自哪里,但或许老师真的是哪所学校的老师。
但,这和我无关。
和老师在一起很开心。
重要的就是这么单纯的一件事。
「对了,老师,我能做这样的事哦」
想给老师一个小惊喜,我用从医院带出来的小刀,切断了原野上的树。
沿着那像补丁一样的线,像是撕开纸一般,从中间对半切开。
「很厉害吧。只要能看见补丁的地方,不管是哪里都能轻易切断。这种事情,别人做不到吧」
「————」
老师很吃惊。
我洋洋得意,这次将小刀插进树根横着的线,
「志贵——」
老师的手,“啪”地打在我的脸上。
「老……师?」
「快住手。你刚才做了非常轻率的事情」
老师认真地盯着我。
毫不留情的目光。惩罚坏人的,毫不动摇的眼睛。
啊,我太笨了。
自己太享受这段时光,而忘记了自己的事情。
忘记了这补丁是不该存在的,忘记了能看见补丁的自己是不应该存在的人类。
「————啊」
侵染胸口的,血一般的后悔。
因为自己的愚蠢想死。
那棵树,是残留下来的,这原野曾是森林的唯一记录。
可我为了老师的表扬,就这样毫无意义地破坏了它。
「……对、不起」
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虽然明白哭泣怯懦、不男子汉的行为,但止不住地后悔。
「——志贵」
轻柔的感觉。
老师像是理所当然般,抱紧了还拿着刀的,像我这样的人类。
「不用道歉,嗯,当然我确实是对志贵生气了,但那不完全是你的错」
「……?不完全,是我的错……?」
「是的。但是啊,志贵。如果在别的地方,没有谁训斥你的话,会发生无可挽回的事情的。
所以我把你当做一个人类。
作为拥有同样立场的人类向你提出意见、对你生气、动真格打了你。一个控制不好就会杀掉志贵的程度的真格。」
这话真的让我很害怕。
并不是因为自己可能会被杀掉的“假如”,而是对自己让这个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感到悲伤。
「别哭,志贵。所以我也不会道歉。
我希望你能记住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
……嗯。就算志贵讨厌我也没关系」
「……不,我不讨厌老师哦」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看来我就是为此和你的相遇的呢」
于是。
老师安静地,像是要溶解我的后悔般,问起我看到的补丁。
说起能看到的线,老师更加用力地将我抱在怀中。
「……志贵,你看的东西就是现实哦。
即便是绝不能目视之物,
即便是对其他人来说的不可能之物——
那些线也绝非幻觉,是只属于你的现实」
「……这样啊。那果然怪异的人只有我一个呢」
「嗯,你是很怪异,这一点我不打算骗你」
忍耐着快哭出声的自己。
比不被医生相信时痛苦数倍的话语让我十分消沉。
但是,我明白。
一开始——自己是不能存在的孩子,从我醒来的时候,一直一直就明白。
「别着急。这异常是很怪异,但并非不能说明。
只要合理,不管是什么人类都能面对——这是我的经验法则。
不管是多么荒谬的吐艳,只要靠智慧和勇气,我们人类就一定能驾驭它」
教训其1,有些害羞地说道的老师。
就算是异常,但并不是自身的问题。
问题是要如何面对。
「那,这涂鸦,也能说明……?」
「当然。物品有容易破坏的地方」
「总有一天会崩坏的我们,也因为会崩坏所以并不完美。
你的眼睛,能看到这样的事物的末路……换言之就是能看到未来」
「……看到……未来?」
「是的。知道这个就够了,不用了解更多。
如果你这样走下去,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其中个中道理。」
「……老师。虽然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嗯,可不能明白呢。现在重要的,是不能随意切开那些线。
——因为你的眼睛,太轻视事物的生命」
「嗯,既然老师这么说那我就不那么做。
还有,我的胸口好痛。……抱歉啊老师。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
「……太好了。
志贵,绝对不要忘记现在的心情。这样你一定会幸福的。」
抱紧我的双臂缓缓松开。
虽然冰冷但温暖的触感离我而去。
「但是老师。看到涂鸦还是很不安啊。因为,只要划过线就会切断吧?那我的周围什么时候散架都不奇怪啊」
「这个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看来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理由呢」
老师长舒一口气,像太阳般微笑着。
「志贵。我明天要送你一件珍藏的礼物。
我会让你回到以前的生活」
第二天。
相遇以来第七天的原野,老师单手提着一个很大的皮箱来到这里。
「给,只要戴上这个,应该就不会看到奇怪的涂鸦了」
老师递给我的,是没什么与众不同的眼镜。
「我的眼睛并不坏啊」
「行了快带上。没有度数的」
老师强行给我戴上了眼镜。
戴上的瞬间——
「唔哇!好厉害,好厉害啊老师!
看不见涂鸦了!」
「那当然。这可是我特地抢来姐姐那里的魔眼杀制作的,苍崎青子无双极品。可别糟蹋了哦,志贵」
「嗯,我会好好珍惜的!不过,老师真厉害啊!
竟然能让讨厌的线都消失,感觉像魔法一样!」
「那当然。毕竟我可是魔法使」
老师得意地笑着,将皮箱放在地上。
「但是呢,志贵。那些线并不是消失了。只是看不见了。只要摘下眼镜,就又能看见线了」
「是的。而且这是无法治愈的。你必须和你的眼睛委曲求全地活下去」
「…………才不要。这么恐怖的眼睛,我才不要。
如果又切断了线,就没法遵守和老师的约定了」
「啊,不再切断线的约定吗。
小傻瓜,这种约定随你打破的」
「……是吗?可你不是说这是绝对不能做的事情吗」
「是的,不能做。
但这双眼是不依靠任何人,只属于你的力量。
所以,怎么使用是你的自由。关于这双眼睛,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苛责。
如果有要问的,也只有你用这力量做了什么,志贵」
「我——做了什么吗——」
老师窥视着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是的。……嗯,果然是双很棒的眼睛。
说实话啊。一开始遇见你的时候,觉得好麻烦要不一脚踢飞算了。毕竟你啊,看起来好像失去了不少东西。
但是没问题。你好好地活着。那么赌上人生去夺回来吧」
『————』
———这时胸中的光,要涌上眉梢的喜悦,是我一生都无法形容的。
“你就这样活下去就好”
比任何人都强烈地肯定了我。
「志贵。在个人所拥有的能力中,你所拥有的也是非常特异的能力。但是,你拥有这样的能力一定是有意义的。
神明不会毫无意义地将赐予能力。是因为你的未来需要它,你才会拥有直死之眼。虽然这非常残酷——」
「所以不要忘记,你有一颗非常正直的心。
只要你还是现在的你,那你的眼睛就绝不会产生错误的结果」
「并不是让你做个圣人。你只要成长为自己觉得正确的大人就行。
能坦然接受错误并道歉的你,10年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男孩的」
老师起身,将手伸向皮箱。
「啊,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可别摘下眼镜哦。特别的力量会唤来特别的力量。
嗯,这算是我的忠告。
好好思考犯规处,思考决胜点。
虽然祈祷不要发生这样的事,但真要到了单凭自己没法处理的时候,就摘下眼镜,好好思考使用力量吧」
「力量本身并不坏。
而结果好坏都视你的判断而定」
老师提起皮箱。
——虽然老师什么都没说。
但我也明白,这是要别离了。
「——不行的老师。只靠我自己得不到好结果的。
直到见到老师之前我对一切都还怕得不行。但因为有老师陪伴,我才能做回自己。
……不行的。没有老师,就算有这副眼镜我也肯定不行的……!」
「志贵,别说这种言不由衷的话。自己都骗不了的谎言,只会让听了的人不快」
老师不快得皱起眉,“嘭”地弹了弹我的额头。
「你自己也清楚吧?你已经迈过这道坎。
那就不要说这些没意思的把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自我丢弃了。」
「那就该分别了。拜,志贵。
不管是什么人,人生都是有落穴的。
而你拥有能解决的力量,所以要打起精神」
老师离开了。
虽然非常悲伤,但我是老师的朋友,得带起精神送别
「——嗯,再见,老师」
「嗯,很好很好。就保持这个气势精神下去。
最后的教训。危机的时候首先保持冷静,然后仔细思考。
没问题的,你一个人也能行」
老师开心地笑着。
风儿沙沙地吹。
草儿一齐飘摇。
已经看不见老师的身影。
「……拜拜,老师」
说着,有种再也见不到老师的实感。
留下的只有谆谆教诲和这副不可思议的眼镜。
虽然只有短短七天,但老师教给了我非常重要的东西。
呆呆地站着,泪光不住地打转。
——是啊,我可真是傻瓜。
一个劲地“再见”。
连一句“谢谢”都没和她说。
不久之后我就出院了。
出院后,我并没有回远野家,而是被交给了亲戚。
虽然身体恢复了,但还有些后遗症,所以对远野家来说,我是不需要的孩子。
但是没关系。
远野志贵一个人也能行。
和新的家人过新生活。
离开了这度过10岁的夏天的病房。
窗帘依然晃晃悠悠。
我只为这青澄至极的天空眯起一次双眼。
干燥的风,宣告着夏天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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