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是否真实存在?
我的人生十分失败,这一切归咎于我做出的一个个错误的选择。
我渴望一个修改这一切的机会。
所以当我看到平行宇宙跃迁的时候,去往一个所有选择都是正确的平行宇宙成了我的愿望。
跃迁过程比我想象中要容易得多。
依照平时观察到的过程,我在操纵台上设置好参数,具体数值都是早就记下的,毕竟所有实验记录都由我保管,旋开安全旋钮,按照顺序摁下密码,最后是绿色的确认键。三十秒倒计时开始,我快速攀上一旁的跃迁平台,最后检查一遍召回锚点带在身上。深呼吸,闭上眼,一阵轻微的晕眩,下一瞬间我便身处平行宇宙。
推开木门,刺目的光线与凛冽的寒风同时袭来,我不禁转身回避,方才跃迁激发出的细碎荧光业已不见,储物间里的拖把、扫帚、清洁剂重又恢复了寻常模样。一切都和同学们跟我描述的一致,跃迁的落点经过精心挑选,是毫不起眼的角落,平行宇宙也与我们的世界没有太大不同,一样的物理常数,相近的科技水平,只有那么一些历史细节、那么一些商业逻辑、那么一些个体命运,与我们所处的世界略有差异。
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让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我走出昏暗杂乱的储物间,从后门绕到这家尚未开始营业的酒吧外,踏上都柏林清晨的街道。八点多了,天才刚亮,细密的雨丝斜斜飘下来,触在脸上好像微小的冰刃,我毫不意外,套上黑色羽绒服自带的兜帽,快速在石砖铺就的小路上穿行,拐过两个弯,雨就停了,厚重的云层似要从东边散开,阳光露出一道金边,片刻后又被遮没,天就这么阴沉着,风猎猎作响。
我拐到达姆街上,自西进入学院绿地,这片三角形广场并非真的绿地,没有草坪,交通繁忙,就连那几棵树也在冬日里掉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丫杵在空中,没有一丝绿意,东面正对的都柏林圣三一学院正门口种了一小片草地,这个时节呈现的色泽也是枯黄,南面的建筑都颇有年代,北面则是曾经的爱尔兰国会大厦,灰白色的外墙几乎融进灰白色的云里,柱廊上方的三座雕塑面目模糊,在我的世界里,国会大厦如今已归爱尔兰银行所有,而在这个世界中,它的门口则插着圣三一学院的标牌。我走进与国会大厦仅有一街之隔的咖啡馆,在靠窗沿街的长桌上坐定,点一杯爱尔兰咖啡,我不知道一大早摄入威士忌会有什么后果,但我需要咖啡因助我提神,也需要酒精给我勇气。即便到了这里,我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是否要那么做,我讨厌做决定。
如果人生是一系列选择题,那我大概早就因为答错太多而被判不及格。父母离婚时跟错了人,母亲终日酗酒导致我学习成绩下滑,没能考上重点高中;文理分班时选错了科目,对语言文学更感兴趣的我最后却进了一所理工科大学;考研时选错了导师,太多人想跟他读研,导致僧多粥少而最终落榜……错过了求职季,我那冷门专业根本找不到工作,最终辅导员因为担心我影响整个班的就业率而给我介绍了一份临时工作,合同跟外面的人才公司签,归学校的后勤部门管,没有编制,没有福利,没有保障,连寒暑假都没有。
我被安排到量子物理学系,在一个编号为 03 的实验室中工作,名曰实验室秘书,实则打杂,从泡咖啡到贴发票,从跑院办到修电灯泡,事无巨细都归我管。整个实验室人不多,带头人张老师不常来,平日的事务大多由一个姓陈的博士后管,他一周来一次,手下带几个硕博连读的学生做实验,学生们年龄与我相仿,我叫他们金同学杨同学余同学,他们叫我王老师。起初几个月,他们都不怎么同我讲话,神神秘秘,来去没个定时,晚上我快下班才来的也有,在实验室里一连待上好几天的也有。实验室有好几道门,我从不去最里面那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实验,当然我也不感兴趣,根本没有费心思打探。时间久了,或许觉得我人还算靠谱,又不多事,同学们才放松警惕开始跟我交流,毕竟谁没有个忘带钥匙或者忘关电源的时候呢?一开始他们还遮遮掩掩,说自己做的是保密实验,后来才一点一点透给我,负责的张老师和陈博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越来越多的实验室行政管理权限交到我手里,最后连实验数据也统一由我备份保管,责任变大,事情也变多了,我其实不怎么想听不怎么想管,但也不好推辞。
金同学跟我交流最多,是他最先告诉我说他们研究的是平行宇宙,确切来说是平行宇宙间的跃迁旅行和世界的本质。
我知道平行宇宙确实存在,大家都知道。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平行宇宙遥远得就跟外星球似的,我连国外都去不成,更别提平行宇宙了。
金同学说,布伦特-刘的跃迁实验彻底证明了第三类平行宇宙的存在,波函数不会塌缩,经典世界会分裂成许多个叠加态的世界,退相干后成为彼此互不影响的平行宇宙,分别位于无限维度的希尔伯特空间中各个量子分支上,人可以在其间跃迁旅行。
我听不大懂。他跟我解释:就是你每做一个选择,世界就会分裂成两个,再做一次选择又分裂,就这样分裂成无穷多个,彼此平行存在。
我的选择有那么重要?
打个比方而已,并不是说世界真会因为你的选择而分裂,这取决于量子测量,取决于随机性,我们在不同平行世界间穿梭,研究宏观世界的本质。
我点点头,假装自己明白了。
我终于找到了自己人生失败的原因,我只是因为运气太差而做错了选择,因此落入境遇糟糕的平行宇宙。我原本就不擅长做决定,这下更是,面对诸多选项我总无法抉择,害怕一不小心让自己的命运落入更糟糕的境地,我索性拖延到最后一刻,让时间替我排除掉那些过期作废的选项,到最后不剩什么别的可能性,也就不用做选择了。工作也是一样,一开始辅导员还说让我一毕业先做着,过阵子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机会可以跳槽,但我也一直迟迟未动,甚至无法决定去哪个求职网站上传简历,于是我在实验室一待就是几年。
一杯咖啡喝完,目标出现在视野中。她从双层巴士上下来,转过头对司机说了句什么,黑色波浪卷长发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厚重的发型衬得她身形更加瘦小,如果没弄错的话,她身高 161 厘米,体重 43 公斤,身材平坦,缺乏女性魅力,这个发型在她身上显得突兀。她穿一身黑,从围巾到夹袄到牛仔裤到运动鞋,毫无例外。她走起来,我连忙跟上。她步速不快,左脚每次迈出都微微外撇,划出一道半圆弧线再落到前方,这步态我再了解不过,绝不会有错,这就是她。我隔开一段距离,保持与她相同的速度跟在后面,我的跟踪技巧拙劣,幸好都柏林市中心一天到晚都不缺行人,他们是我最好的掩护。
她在路口停下,等待长长的有轨电车通过,红灯还没有翻绿,她便瞅空穿过了马路,真不守规矩,我只好也跟上去。圣三一校园正门口堵了一小群人,两个人正在抢一条围巾,绿色三叶草图样,式样普通的旅游纪念品,随便哪家商店都能买到,两人却都坚持说是自己刚买的,哪怕其中一人脖子上正围着另一条同款围巾,也没人指出这显而易见的证据。她没有停下脚步,在人群中闪身穿梭,我不敢靠太近,她消失在木质拱门后,我才走进去,门后是一小段光线幽暗的拱廊,再往里是开阔的校园,左右两侧的草坪上各植一棵大树,冬日里格外萧索,右侧草坪前有一列人在排队,队伍挤挤挨挨。我拼命搜索她的身影,却一无所获,我退出去,又进来,来回三遍也没找到她,这才觉察出不妙。
才这么几步路就跟丢了?她发现了所以故意甩开我?看样子她是这里的学生,对校园一定比我熟悉得多。按照她的年纪,应该已经读博了吧,在我的世界中,圣三一是很好的大学,爱尔兰排名第一,全世界百强,在这个世界只会更好。她可真不容易,除了运气的成分外,决断力也一定比我强得多,才能把握住每次的机会。倘若真的与她面对面,我能占优势吗?我愈发犹豫起来,想着要不要索性放弃计划,当作是来旅游,毕竟我在自己的世界中从没去过都柏林,不四处逛逛有点亏,只是这么一趟平行世界旅游,对我来说代价未免太大。
思忖间,她又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这次套上了一条宽大的无袖黑袍,领上镶着金边,加上袖子像是学位服的模样。她走向排队的队伍前端,用英语大声说着什么,我拉紧兜帽,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凑近。原来这队伍排的是圣三一的校园导游,学生用半小时带游客参观校园,讲解校史,最后带到老图书馆看《凯尔经》和「长屋」,如果只是想参观老图书馆,可直接去里面排队。一些人离开了队伍,另一些人留下来,鬼使神差般,我也排进了校园导览的队伍,全程埋着头,假装看手机,伸出另一只手递钱,她从我手里取走钱,指尖轻轻挠过我的掌心,轻微的颤栗从掌心纹路传至神经末梢,她认出我了吗?我的心怦怦直跳,就在我快按捺不住想要抬头与她相认时,她找出零钱放回我手里,走向下一位游客。我的心率缓下来,还不必那么快做决定,可以再想想。
收完所有人的钱后,她带领游客往学校里走,一路用语速很快的英语进行讲解,她原本的声音不大,只能拉直了嗓子喊,听起来很累。我也无意听她讲,只是跟在队伍最后,远远观察,希望她无暇留意到我。多余的注意力被周遭环境所吸引,连绵的楼宇都由石砖构成,斑驳墙面上布满细密裂痕,站在远处看,似乎构成了某种繁复而神秘的图案;逆着光,我依稀望见钟楼顶上有人单腿站立,揉揉眼,却发现是只硕大的乌鸦,下一秒,它展翅腾飞,消失在层层阴云之中。不愧是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名校,与这里比起来,我的大学年轻而平凡,我的生活单调而无趣,曾几何时,我也向往过出国留学,甚至留下来生活,但我终究做了错误的选择,一步又一步走偏了方向,将原本的理想人生拱手让人,我还有机会再找回来吗?
三十分钟的校园游览很快结束,她在老图书馆前宣布解散,我犹豫着是索性进去看看还是继续跟踪她,不料她却朝我的方向走来。我的身后是图书馆外墙,左右两侧都是排队的人群,无处可避。
她将一侧的长发拨到耳后,我第一次正视她的脸,下巴微抬,嘴角抿成坚毅的直线,右侧脸颊有两粒细小的黑痣,鼻梁挺拔,眼睛狭长,深褐色的眼珠直直盯住我。我再熟悉不过的脸,再熟悉不过的审视表情。
嗨,她抱起双臂说,你从哪个平行宇宙来?
这个平行宇宙中的我,用与我一样的声音和语调发问。
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夜,室外的空气又热又闷,潮得好像能黏住昆虫的翅膀。我在实验室等师傅来修空调,完工后已过九点,我早就给母亲打了电话说晚点回去,看到她又打来电话,直接摁掉。我磨磨蹭蹭收拾东西,不怎么想回家。
金同学从里间出来时吃了一惊。王老师?这么晚你还在啊。
修空调的师傅来晚了,我只好等着。你刚出任务回来?
金同学点点头,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住。
怎么啦,还不想回去?这次去了得有三天吧。
嗯……王老师,你猜我这次去碰到了谁?
谁啊,张老师?杨同学?你自己?我随口猜,对答案却不怎么感兴趣。
不对,是王老师你啦。
我一下愣住,我?哪怕知道平行宇宙的存在,我也从没考虑过另一个自己的存在,理论上来说,每个平行宇宙中都有一个我,可世界那么大,平行宇宙之间的跃迁旅行那么难,那些个我之间压根不可能产生任何联系,张同学偏偏看到了平行宇宙中的另一个我。
那个我……长什么样子啊?
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是长头发,和你一样穿一身黑。王老师有没有考虑过留长发啊?再烫卷,那样会更好看。
算了吧,个子已经很矮了,长卷发更压个子,还是短发好,方便、清爽。
金同学嗫喏了一句什么,脸颊飞红。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你是在哪里看到她的啊?
就大街上。
她在做什么?
就,在走路,我跟她同路了一段,后来就分开了。
你怎么不跟上去?
我又不是跟踪狂,而且还有任务要做……
下次你什么时候再去?帮我再看看她好不好?
有点难诶,金同学面露为难之色,那个平行宇宙的考察差不多结束了,即便再去也不会去都柏林了。
都柏林?你是在国外看到她的啊?
对,在爱尔兰。
她在那里生活?
大概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金同学再也说不出关于她的更多细节,她却成了我脑海中一道抹不去的影子。平行宇宙中的另一个我会是什么样子?她究竟做了怎样的选择才能定居都柏林?莫非她和小吴还没分手?和小吴分手大概是我人生中又一大错误选择,那时候临近毕业,他拿到一个很好的工作机会,可以去爱尔兰,甚至有机会留下来,但我们会面临异地。那时犹豫的是他,他当然想去,却又舍不下我,反复征求我的意见,我其实挺无所谓,反正毕业以后见面的机会本来就少,能否走下去还不一定,更何况,我也没他喜欢我那么喜欢他。到后来,他甚至说愿意为了我而放弃机会,我感到压力很大,索性提了分手。他不肯,一直缠我,可越这样我越想分。我们撕扯了很久,最后他拉黑了我所有联系方式,一个人去了爱尔兰,我反倒觉得轻松。
等她轮班结束已过中午,我们在校园附近随意找了家爱尔兰特色餐厅吃饭。坐下后,她脱掉外套,露出内里的黑色长袖毛衣,往下扯了扯袖子,黑色粗棒针织围巾仍旧围在脖子上。侍者送来菜单,她扫了一眼便递给我,我点了炸鱼和薯条,还有一杯健力士,她却只要了一份沙拉和水。菜端上来,炸鱼和薯条都硕大无比,包裹在面粉里的好像是某种鳕鱼,味道平平淡淡,黑啤倒不错,泡沫绵密,口感顺滑。
要不要尝些我的?我把盘子往她那里送了送。
她摇摇头,叉子在自己的盘子里拨了拨,什么也没吃。每天吃这些玩意儿,我都快疯了。
为什么不自己做饭?
她咯咯笑起来,你会做饭么?
不会,我老实回答。母亲也不做饭,我们总是叫外卖,或者出去吃,我从没想过自己学做饭,太麻烦。
如果让我选,我宁愿还是吃这些,做饭太费神啦,我家那位也不吃中餐。
你结婚了?
结了。
什么样的人?
当地人,都柏林人,呵,不是什么好人。她又往下拉了拉衣袖。
我以为……在我的世界里,小吴去了都柏林。
早就分手啦,我没那么喜欢他。
我也是。我抿下一大口黑啤,苦涩的滋味盈满我的口腔。我还以为你做的决定会比我明智。
都一样,你别觉得我们有多么不同,做什么选择,结果都差不多。
可你至少来了都柏林,在国外。你还在圣三一念书吧?
没有,只是打打零工,外国学生的学费太贵了,我拿不到奖学金。
那你怎么……我问到一半,自己有了答案。
嫁给他才拿了居住权,或者说为了居住权才嫁给他的吧,呵。
你在这边多久了?
不记得了。她喝了口水,又说,快两年了吧,刚开始还觉得好,一切都很新鲜,你记不记得中学里沉迷《尤利西斯》?看不懂还老看;刚来的时候,我沿着布鲁姆的路径把都柏林走了一遍,好像朝圣一样。
是啊,中学里还想以后要学英语专业,来爱尔兰留学呢,乔伊斯、王尔德、叶芝、斯托克……最喜欢的作家都是爱尔兰人。后来想想,文学根本没什么用,我也就是叶公好龙,英语也就那样,从没为了留学努力过,连到爱尔兰旅游都懒得弄,这是我第一次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陪你逛逛吧,要是你不急着走。
不急,我都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办呢,实验室那边应该已经发现我来了。
你偷偷来的?
嗯,不过没有召回锚点的话,他们没法直接拉我回去。
召回锚点?
对,你去过别的平行宇宙吗?你见到我一点都不惊讶,我以为你去过。
她点点头,去过,但方式大概和你们的不太一样。
嗯,也是。我们用召回锚点定位,只要一启动,他们就会知道我在哪个平行宇宙,以及我的具体坐标,可以通过跃迁把我拉回原本的世界。
那索性逛逛吧,来都来了。
再好不过,正好可以和你多聊聊。如果真要采取行动,我还需要从她那里获得更多信息,很多很多。
我们起身结账,她再次拉了拉往上缩的毛衣衣袖。
母亲的病来得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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