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世界的痛症

栏目:影视资讯  时间:2022-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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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圳这座时刻都在拆旧建新的城市,走在路上难免看到挖得乱七八糟修地铁的道路和拔地而起起了一半的高楼。

  每早八点多我都会被小区旁咚咚咚咚凿地基的声音喊起床,到公司之后又总被楼上哐啷哐啷砸墙的声音扰乱心绪。

  快速,发展,喧嚣。坐着火箭起飞的房价。总让人把深圳和不远处的香港放在一起做对比。

  嬉笑怒骂的香港,潮湿炙热的香港,阴郁暗黑的香港,局促平凡的香港。在我们能看到的荧幕之上,光影之中,片面迷人,不由人对那都市产生好奇。

  看香港电影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人们迎面相遇,打了招呼之后侧身相让的情景。

  窄,挤,密。

  蜂拥的人潮蜗居在小小岛屿之上,心里的东西郁结在一起,成了病症。缺乏医学常识的人们将精神疾病与神经疾病笼统地混为一谈,就是“脑子有问题、精神不正常”。而如今,越来越多的心理疾病进到大众视野,以往被避而不谈的抑郁症、躁郁症等等,成为需要被正视、希望被摒弃误解的现象与问题。电影《一念无明》便讲着这样一个故事。

  Mad World,《一念无明》的英文译名。

  癫疯世界,局局促促。曾志伟演的父亲,一开始便是犹疑的,拒绝的。他不愿接儿子阿东回家,因为那已经明确的病症,因为他曾失手犯下过错……可医生不答应,医院就那么大,多的是病情更严重的病人需要床位。

  父亲把阿东带回了自己的住所,拘谨不安向他介绍着自己满是杂物的小小房间。

  “你看,这窗外对着街呢,视野好。”可帘子下挂满了晾晒的内衣裤,匆匆又拉低。

  “把桌子收起来,收起来又大了一些。”来回一踱步,讪讪说道,“两步大呢。”

  狭窄空间里他不得不与儿子正面相对,只得借着买饭的由头仓皇逃离,“你先好好看一看罢,我去买便当”。声音细弱,心里发虚。那么小那么挤的房,又有什么可看的呢。

  等到阿东病发,被拍下视频po到网络上,共同租住的人们忧虑地挤成一团商讨对策时,临屋男孩弱弱地说着“他只是需要一点空间”,厨房里的老大爷没好气地回到,“谁不需要空间。空间,这里最缺的就是空间。”

  是逼仄到躲无可躲的方寸之地。

  迫使人去面对问题——我们应当如何面对被确诊患有心理疾病的人?

  倘使那个人是迎面走过的陌生人,是租住在隔壁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是割舍不断血脉的至亲,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这显然是影片抛给我们最首要的问题。

  我们又如何界定正常与非正常?

  阿东挚友的婚礼上,亲朋好友都在闹腾说笑,根本无暇顾及台上新郎真情告白。阿东走上台上,希望众人能把注意力放在婚礼的主角,一对新人身上。台下有人窃窃,“他是神经病,脑子不正常的啦”。

  “我是有病,可我起码知道今天是台上两位的婚礼,你们难道不能听他们把话说完吗?”

  激愤的阿东被好友劝阻,台上众人错愕的平静,瞬间便又复归喧嚣。

  镜头闪回阿东同未婚妻争执,她忿忿,“你弟弟出国了,根本不会回来;你爸也不管,就只有你在尽力照顾生病的母亲,她却都不正眼瞧你。”论她怎么说,阿东都不肯将母亲送去养老院,执意自己亲自照料。

  这两场戏间,难道体恤他人感情、尽孝母亲的阿东不比那些冷漠的人看起来更正常么。

  孰是孰非,孰正常,孰有病?

  当阿东试图重返社会却屡屡遭拒,最终受到重挫,精神世界完全垮塌那一刻,他也只是在便利店里不停不停地往嘴里塞巧克力。有很多人难过时不也是借助食物来疗愈么,为什么那么多人要举着手机去拍他的丑态,要在网络上大肆宣扬他的病史和犯下的过错?

  人们急于去消费一切,哪怕是他人的病症。我们无暇去了解现象之下的真实,只是快速宣扬、传播,不甘落后于人,不甘孤立于外。此刻,病的究竟是那个病人,还是整个社会?

  就像阿东父亲最终结束了自我内心的挣扎,承担起照顾阿东的责任,对着那些逼迫阿东搬走的租客说——我并不奢望你们去帮助他,只希望你们不要落井下石。

  设身处地,将自己带入其中,假设我是阿东的爸爸或者邻居那个害怕自己独子被阿东伤害的单亲母亲,或是不敢雇佣阿东的雇主,我会怎么做呢?很难明晰地回答这个问题,毕竟自己也是人,也软弱,也有比帮助别人更重要的保全自我的私心。但,起码这部片子能让人去真正思索这些问题了,就是它的意义所在了。

  “最重要的東西,是用眼睛看不到的,要用心去感受。”

  最后由衷地说一句,曾志伟和金燕玲的演技一如我预期的好,余文乐表现得也是意外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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