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普拉斯》观察小人物的视角是平视而充满爱意的

栏目:影视资讯  时间:2022-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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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影视工作者说到底还是中产,如果没有真正在底层生活过,对小人物的刻画往往流于表面,或者总是带着自上而下的怜悯姿态,因此刻画出来的底层世界往往阴暗悲惨。面对这些悲惨也总是一副严肃的面目。

  《大佛普拉斯》之所以特别打动我,是因为导演看小人物是平视的,而且充满爱意,所以他才能那么放松地戏谑。他刻画的底层世界自有一套法则,里面的人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按照这套法则各自扮演自己的角色。所谓“苦难、贪污、社会阴暗”那些大问题,虽然每分每秒都在影响着他们的生活,左右着他们的命运,但他们其实没有能力去关注。

  有一处细节让我特别明显地感受到这种视角。肚财被警察抓捕之后,误会解开了,警员放了他,临了还不忘给他一个便当,让他带回去吃。在小地方生活过的人是知道的,熟人社会,邻里街坊,即使立场不同(你是警我是匪),也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可能只记得你是一起上幼儿园的伙伴。导演本来就反对媒体叙事中“警察大斗嫌疑犯”这种过分戏剧化的呈现,他想展现的是这个小世界自然的秩序,甚至是其中零星的温柔。

  便当拿回去吃导演的平视也可以从他的旁白看出。从一开始他就选择了和主人公一样通俗的、插科打诨式的语言。他的语言和主人公的语言浑然一体,不是一种知识分子同情劳苦大众的感怀,而是一种工友聊八卦式的描述。比如:

  这个工厂大家都很关怀对方的老母再比如导演嘲笑警察的镜头,“我们的影像不像警方那样晃来晃去,毕竟拍片是我们的专业,晃来晃去的摄影师,早就发一个便当让他回去了。” 这种表述很贴合主人公的逻辑,就像主人公觉得拍黄色杂志的摄影师应该得诺贝尔摄影大奖。要知道有好多大片还故意花钱做出那种晃来晃去的特效,因为看起来“自然”。但在门外汉看来,这些造作的“艺术风格”不过是技术不过关而已。导演的旁白借用了小人物这种天真朴素的视角,来尽情地嘲弄知识分子,让人忍俊不禁,又因为带着一种间离和陌生化的效果,反而让大家觉得旁白(和小人物的观点)大智若愚。

  最后就是一些对白和情节的巧妙设计,让每一个小人物的形象变得极其鲜活。我想,如果导演没有因为拍纪录片或者其他原因和这些人真正生活在一起,是捕捉不到这种细节的。比如片子最后肚财的葬礼,大家居然找不到一张肚财的照片,最后用了警察抓人的画面。看到这里,本来泪水涟涟的我差一点没有笑喷。仔细一想,又觉得不能更真实。农村里老一辈的人,本来就是要到年纪大了临死才会想到要拍遗照,像肚财这样意外横死街头的穷苦人,怎么会备好照片呢?

  再比如肚财和菜埔发现老板天天风花雪月,感叹老板真是好身体,最后评价一句“身体有在练”,差点没把我笑死。

  听起来大智若愚的小人物导演刻画的这一批小人物,虽然生活艰险,却从来没有声泪控诉,反而有一种安于天命的平静。比如肚财感叹启文老板好命,有留学,又有钱有势,还有漂亮的老婆,菜埔却只说了一句有钱又怎么样,一天还不是只吃三顿?

  这份安于天命的平静和“豁达”,在外人看来也许是自我安慰,让人心疼,但这却是菜埔等人生存下去的唯一方式。这些人身处苦难却不自知,也不怨天尤人,因为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为自己的苦命而感怀,世上还有什么比这种“本分”更让人心酸呢?

  看这个片子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嘉年华》,也是我很喜欢的片子,也刻画了很多小人物。但单就小人物刻画这一点,我似乎更喜欢《大佛普拉斯》一些,原因就是导演对小人物的平视和爱意。《嘉年华》里也有很多小人物,比如成天跳舞不关心女儿的妈妈,比如害怕生意被毁的酒店老板,比如小混混小健,他们都被生活摧残地变了形,被迫成为了“恶”的一部分,成为了“恶”的帮手。但这些人除了悲惨以外,缺乏可爱之处。我们可以看到导演对他们的同情,但这种同情停留在“抱不平”的阶段,停留在对“恶”的愤怒上。《大佛普拉斯》比“抱不平”更进一层,是真正的理解和尊重,这份理解依然有对不公的愤怒,但更平和,也更有悲悯意味。

  看这个片子的时候,我总是不自主地想到爷爷奶奶的村庄,村民有善良淳朴的一面,但家长里短吵起来但时候,也有丑陋的一面。他们生活艰难却依旧平静地活着,经历每一天的喜怒哀乐,插科打诨。我想,导演对这样的世界有一份和他们站在一起的理解和关怀,所以才能在这个外人看来悲苦的世界里,注入了那么多爱,那么多温柔。比如肚财放满娃娃的床铺,比如那户给肚财夹菜、给犯人做饭的人家,甚至释迦身上穿的这件衣服,都赋予小人物以尊严,写满了导演对这个小世界的爱。

  带着花环要去夏威夷的小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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