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压正》最强解读
之前看姜文的电影总有焦虑感:能感觉到电影背后有深意、表象之后有意向,但总是解读得不顺畅、挠不到痒处,总是在怀疑自己蠢或者怀疑姜文故弄玄虚的两难中凌乱不已。
《邪不压正》第一遍看完,也是这种感觉。今天抱着焦虑感翻番儿看一半出来的预期看了第二遍,观影竟出奇的自然流畅,总算让自己找到了看姜文电影一直追求的破题快感,感觉解读刀刀到肉,没擦到一根倒刺儿:原来姜文是一个大中华造梦思想家(也可叫“费罗赛弗俊妹儿·姜”)!
概括来说,《邪不压正》这部电影,说的是中华文明在遭受西方现代文明的冲击背景下、何去何从何解的经过和回答。
蓝青峰代表了民主、现代民主思维、追求西方现代民主进程的中国人,也是在它的影响和力量驱使下,中国文化中最顽固最暴力的力量——成王败寇思想影响下的朱潜龙,也是最容易利用及感染西方资本主义环境下被放大到极致的原始逐利欲望(根本一郎)的人,因为巨大的利益冲突(种鸦片)将中华文明拖入灭亡绝境(受高人指点转姓朱、与根本一起弑师满门),而在此过程中中华文明幸存下来的(躲过子弹)、较为顺应时代顺应自然的、代表着中华文明新生与未来的人或思想(李天然),则在追求民主(蓝青峰)、学习西方科学思维(亨德勒)的客观保护和教导下,在初显规模初具力量之时(十五年后),在民主进程、利益纠葛、封建残余、民族复兴(找朱潜龙和根本复仇)等多重势力的交叉影响下,以寻找未来的名义(李天然身份为妇产科大夫,接生),拉开了中华近现代历史大幕。
起初,中国内部已主要由暴力自私的君权思想群体主导及控制(朱潜龙是任公安局副局长),并走向朝野更替的老路(追求复辟)。在学习西方民主科学(养了亨德勒二十年)进步人士(蓝青峰)的客观推动下,在迫切寻找中国未来道路的过程中(召回李天然、见面时招呼语为“久仰大名”),先是希望与封建势力合作、或者说在深入骨髓的君权思维作祟下(与朱潜龙合作),寄希望于通过类似君主立宪的方式找到传统与现代的平衡与共存,将深痛恶绝的以逐利为起因的外来侵略(根本一郎)终止,违背科学规律(受亨德勒百般阻挠)、并不惜将中华文明中最有生命力的东西送出自己的控制范围置其于险境(用李天然换朱潜龙杀根本一郎)。
蓝青峰告诫朱潜龙,要利用民主制度,不要寄希望于做屈从资本屈从利益的傀儡皇帝,甚至要予以抵制(不靠日本,要靠蓝青峰,要一起抗日),并认为从类似君主立宪的道路上第二次看到了希望和未来(胡同外见到李天然父子,第一次是内腐朽落后外惨遭侵略“天赐大恨”民族觉醒时)。但事实上,这只是对民主的味道感兴趣而已(为了口醋包饺子)。
被“胜者为王”思想裹挟着被动向前的传统欲望体系(朱潜龙的老婆唐凤怡,“只有大老婆不会陪葬”),无视自己的陈旧与落后(年七十仍是性感成熟的模样),在君权思想下又做起新的不老梦,在追求新的欲望对象中自觉年轻与激情(改为由李天然打针,李天然觉得唐凤仪六十九岁,唐凤仪感到exciting,当初见面时穿的是男装)。
西方的科学思想、发展生产力的思想(接生美国医生亨德勒)到了中国,就变成了只顾发展不顾人性(车不让人)。在发展的过程中,中华民族在复兴的路上确似走得很远,但是以透支自我为代价(上个月的鸦片钱已经还了、下个月的已经付清),在还清所落下的同时不慎沾染了无限逐利之害(李天然染上根本书屋的鸦片),并陷入迷失与昏冲。
已跛脚前行的中华文明中美好、自省的文化部分(关巧红)发现了不对,虽然吐槽陷入狂热逐利中华民族的爱国民族情绪是一种病态(看谁都像师姐),但仍点明了逐利之害(让李天然找到根本的刀和印)足以危害传统中华文明体系(让朱潜龙发现根本一郎的刀和印是冲着自己来的),促使矛盾爆发。
资本力量、逐利思想比不过科学思维更强的发展力量(可以造更大的坦克,不敢枪杀亨德勒和李天然),但对其阻碍自己扩张、揭示自己危害而怀恨在心、杀心四起;传统君权力量也怀疑西式的发展开放对自己产生了威胁而大声责问;君宪式、传统文化中的先进力量也终于因为谁的未来更好的问题同西式民主或者西式文明发展模式起了直接冲突(蓝青峰与亨德勒在城墙上的争吵),为防止全盘西化(亨德勒要将李天然带回美国)而下决心走起自己的道路(将亨德勒摔下城墙)。并告诫李天然其冲动性地与传统君权力量起冲突、指责其黑暗邪恶(偷刀盖印)的后果严重、会丧失引导力量(冲动一次就会失去一个爸爸),然后让其安心发展等待时机(蓝青峰将李天然安置在钟楼、回家时朱潜龙说他是带女儿学开车)。
在此过程中,李天然因为向传统文化寻求立足、寻求自我表象(到关大娘的店找改锥)的过程,被不甘落后的传统欲望的力量(要做大老婆的唐凤仪)裹挟绑架,让其在中充斥自己全身,甚至看不清之前巨大的痛苦与伤疤(被凤仪之宝盖满全身,关巧红看不见弹痕),但终究无法靠着文化惯性自我革命,解决文化顽疾和逐利之害(唐凤仪不能帮李天然复仇杀掉朱潜龙和根本一郎)。同时,在优秀、反省文化的提醒下,李天然用发展经济的方式,一石二鸟,既将羸弱国体一扫而空(烧了鸦片仓库),又闹出巨大动静吸引注意从而保全了之前陷入危险的现代进程(动静越大、蓝青峰越安全)。
破局的过程是纠葛的过程。李天然在顶层设计主导(屋顶奔跑)上,从奴隶心态(穿潘公公太监裤子,只认识五个字个人认为是“天地君亲师”,蓝青峰也和朱潜龙说过能够成事是因为“没有自己”)、到衣不遮体传统自大君权心态(穿光屁股的唐凤仪的衣服)、到闷头经济至上心态(穿日本裤子)的多种变化,还有在文化指引下与无限逐利极度自我的现状开展搏斗(日本老妇只认识一个“我”字,根本一郎是不要老婆奴仆任何人际关系却认为自己有一万个老婆的人,李天然在关巧红的带领和帮助下同根本一郎决战),到发现西方民主进程同样不是神丹妙药、用出卖未来的方式寻找未来(蓝青峰说自己是一个普通人救不了,用出卖李天然的方式来见他)。
最终,文化顽疾终究是在以往中华文明史以外的语境中,因发展生产力上的缺陷和不足被淘汰掉(不比师傅的招,朱潜龙被根本一郎杀掉),中华文明想要有未来,也只能流血流汗、自我进化、人为的创造和奋斗出新的文化内涵来顺应自然规律(用杀死朱潜龙的子弹和指印来改一个新的然字)。
近代以来,中华民族遭受巨大的外来侵略并带来的群体性创伤应激性障碍,也就是文化自信上的缺失,是民族最大的心病。这些年,忙着文化追赶、强国强军、苦苦寻找文明的自我定位(关巧红忙着治小脚、练枪、做裁缝),却忘了最重要的事情。而事实上,中华民族确实是靠着巨大的内生的文明力量,扛过了巨大的文明冲击挺了过来,并获得了阶段性的成功:这个事实,足以让人重新自信起来。
影片最后,关巧红说着自己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从屋顶远去,李天然穿着关巧红的白素色大褂,还有一条不知道能不能脱下来的日服裤子,对关巧红无限留恋、无限呼唤。
天空一片晴朗。
(由于本人历史知识匮乏到可耻的地步,像类似蒋介石写日记下贱的故事就非常无奈,也给本文埋下了自嗨解读的炸弹,大家晚点炸醒我,我要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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