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主》强暴是社会性的谋杀,拿什么保护你,女孩子们

栏目:影视资讯  时间:2022-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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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暴”或者是好听一点的称呼为“性侵”,有好多种定义方式,但没有一个定义比这句话来得笃定且让我印象深刻:“强暴是社会性的谋杀”

  《韩公主》这部片子于2014年4月17日在韩国上映。影片获得韩国国内和国际多种大奖,它是根据韩国密阳的校园群体性暴力事件改编拍摄。该起事件发生在2004年,三名分别为13岁至15岁初中女生被暴力少年团伙“密阳联盟”的成员,一群十几名还是高中生的团伙成员殴打并轮奸。

  片中塑造的女高中生正是这一事件的受害者之一 “宫菊”,影片开始,她跟着年轻的男老师辗转来到男老师的家乡仁川,转学到当地的一所高中,因为是学期中间转学,还动用了原校长的私人关系。她看起来有点呆呆的,木木的眼神,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人联想到被长期虐打的小动物。

  暂时借住在老师妈妈的家里,心事重重的她独自上学,不跟同学们接触,独自放学去看妇科,去学游泳,像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以前的她爱音乐,爱唱歌,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能让她暂时忘却过往的痛苦。可那些受侵害时的情景犹如实质东西如影相随纠缠着女孩。就像影片中中采用闪回片段的方式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一次次揭开伤口,回忆像是憎恨与屈辱化成的利箭,一次次的刺透受害者已经鲜血淋淋的身心。

  曾经她是个普通的高中女生,因为母亲离家出走,父亲整日酗酒无所事事,所以她只能白天上学,空闲时去便利店打工贴补家用。她有一位叫做“花玉”的好朋友,巧的是“花玉”的男友东允刚好是她打工的便利店老板的儿子,平常也一起在宫菊家里玩耍。

  懦弱的东允经常被学校的一群不良学生打得鼻青脸肿,女友花玉就主动邀请欺负他的一大群男孩子到宫菊家里,请他们吃喝玩乐,以求缓和男孩们之间的关系。宫菊要求他们以后不要再欺负东允了,可这样的举动惹恼了不良学生的头目。他逼迫东允给宫菊和花玉喝下迷药,然后数十个学生(包括东允在内)轮奸了两个女孩。其中东允的父亲曾经来找过他,亲眼看到一个男孩在强奸女孩,父子两个装做没看到,漠然离去。

  事发后,强暴者被抓到了警局,警察询问受害女孩的时候说:“为什么你的手机里存的有男孩们的电话,难道不是因为认识吗?你这样的女孩让这里(警局)都跟着丢脸了呀”就连本应为女孩伸张正义的警察,都不顾证据事实,只凭自己的臆想就羞辱鄙视受害者,他们和侵害者仿佛同一阵线,冷漠、鄙夷的俯视受害者,更何况那些不了解事实的四邻呢。

  男孩们被起诉了,对女孩们的伤害却没有停止,花玉因为怀孕跳河自杀了。所以,宫菊的这次转学是被迫的,她被迫放弃喜欢的音乐和朋友以及自己原本的生活,转学到了远离家乡的地方。刚到新的学校她就报了游泳班,因为“为了不被淹死,所以要学会游泳。”她的好友花玉就是承受不了被侵害后的压力跳河自杀的,这时候她还没有对这个世界绝望,她是想要活下去的。

  一天韩宫菊在路过音乐教室,趁着四周没人的时候忍不住进去拿起吉他唱起了歌,她美妙的歌声吸引了几个同班女生的关注。她们都是音乐社团的成员,宫菊展现出来音乐上的天赋令她们折服,特别是一个叫恩熙的女生一直默默关注着韩公主,她欣赏韩公主的才华,也对这个转校生充满了好奇。

  尽管韩宫菊一直拒绝她的善意,像是刺猬一样,竖起满身的刺剑拔弩张的保护自己,恩熙还是持之以恒的用自己的方式对韩公主示好。对她一切的反常举动,不明真相的恩熙选择了理解和包容。在恩熙的陪伴下,韩宫菊一天比一天开朗,她开始认真排练,和朋友谈笑风生,她好像已经走出了阴影,重新变回了一个简单又快乐的女孩。

  但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父亲的电话打破了一切的安宁,酒馆里,喝得醉醺醺的父亲一边说着虚假的关心话,一边拿出一份文件让宫菊签名,然而晚上老师打电话告诉宫菊,父亲收了犯人家属的钱,让她签下的其实是一份谅解书,有了这个犯人就能获得减刑

  第二天,听说这件事的强奸犯的家长们蜂拥而至挤满了教室,他们都要求韩宫菊签下谅解书,甚至指责韩宫菊为了钱勾引自己儿子。

  宫菊仓皇逃跑,而家长们像群驱赶不散的苍蝇一样紧随在后面,流着泪的韩宫菊,像被追捕的小动物一样无处躲藏,而老师和同学们只是躲得远远的,冷漠看着这一切,新学校的校长说学校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所以他让韩公主暂时待在家,不要来学校,新学校和老师同学们再一次的拒绝了她。

  回到老师妈妈那里,老师妈妈的男友质疑韩宫菊朋友自杀的原因,“如果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自杀?”韩宫菊默默收拾行李,离开了老师妈妈家。

  老师妈妈的男友追出去,求她在一份谅解书上签字,韩宫菊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逃跑的是我呢?

  为什么质疑我?为什么嘲笑我?

  为什么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他们却在逼我道歉?”

  看到这里,影片里那浓烈而实体化的悲伤、压抑、无奈、愤怒令人窒息。如果早知道这部电影是这样的情节,我是不会看的。我不喜欢看悲剧,生活已有太多不如意,我又何必自讨苦吃。看简介的时候知道它是关于校园性暴力的,但是看到题目是韩公主的时候,我误认为受侵害的女孩会像凤凰一样涅槃重生,像公主那样骄傲的活着。可原来这只是韩语的翻译误会,是“宫菊”,不是“公主”

  我一直都很排斥看这种未成年性暴力片子,它总会提醒我,我曾经也是个冷漠的旁观者。

  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隔壁班有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她很安静。四五年级的孩子正是闹腾的时候,不管男孩女孩,不管你早上来上学的时候打扮的有多么干净整齐,上不了两节课就会头发蓬乱衣服歪斜,手脸脏兮兮的,在课间时互相追逐打闹,跑的小脸通红,满头大汗。但是她总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一个非常精致的小孩。就那样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我们打闹,不跟任何人说话,也没有人来跟她说话。我觉得她应当是转学来的,不然我不可能不认识她的,因为毕竟是隔壁班那么近呢。

  我就跟别的女孩儿谈论她,大家都说对她没有印象,甚至有个同学提议,我们不如干脆去问问她是从哪里转学过来的。这时候班里一个女孩听到我们谈话跑了出来,说:“吓,别去理她,你们不要跟她说话,她可脏了。我们是一个院里的,我妈不让我理她,你们都别去理她。”说这话的时候,她那黑红的胖脸扭成一团,撇着嘴,翻着白眼,一副不愿用正脸去看的嫌恶表情。

  可是我觉得那个女孩从来都没有脏过,她的小脸总是白白净净的,比我们这些三三两两的泥猴子不知道漂亮了多少。胖妞见我们不信她说的话就更大声的,用更加嫌恶的口气说:“我骗你们干嘛?你们没见过她是因为她在家休学一年,她比咱们高一年级。她上年暑假回姥姥家玩,被姥姥家的邻居强奸了,我们院子里所有小孩都不跟她玩了。家长们说她是小破鞋,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被强奸了还来上学,还穿得那么漂亮。我们不要跟她学坏了,你们千万别跟她玩儿,不然就学会勾引人啦”

  说实话,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被强奸”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能从那个同学的嫌恶的口气,鄙夷的眼神里,感觉出来“被强奸”是一件很肮脏很可怕的事情。而且也一定是那个女孩儿的错,因为大家都讨厌她。“被强奸”后是不能来上学的,是不能穿漂亮衣服的。不然的话会被别人用最恶毒的话来骂,会被所有的孩子排斥,会被所有的家长嫌弃。“被强奸”好像是一种致命的病毒,它会传染别人,否则的话为什么大家都离她远远的?

  我收起了那些好奇心,不再想着要靠近那个女孩探究一下。就连上下学的楼梯上偶尔碰见我也会躲得远远的,在别的同学在她背后说她坏话的时候,为了不至于显得自己太特别,我也会应和几声,因为我不想像她那样被别的同学嫌弃,被别的同学在背后骂。

  可是,等我长大了,明白事理了,我就有了疑问:若与自己不爱的人做-_爱是污秽的,那为什么挨骂的只有女孩?XXX被性侵了,却不会说是XX性侵了XXX,我们为什么不关注施暴者,为什么会站在施暴者的那一方?而女孩们必须也必然要面对“被强暴后”自己周围的老师同学和整个社会的再次“强暴”,他们不仅没有安慰受害者,还跑出来踩一脚。

  我为年少无知的我惭愧,我是那些冷漠的旁观者,我是那些冷暴力的加害者。我和我的同学,或许还有老师、有家长,在别人实施了暴力之后,成为了帮凶:“社会对性的禁忌感太方便了,强暴一个女生,全世界都觉得是她自己的错,连她都觉得是自己的错。就连站在她旁边的人都会觉得沾染上她的错……。”

  我无法想象,当年的那个女孩,在她精致的外表下,掩藏着怎样的血迹斑斑,伤痕累累,有一种绝望你能看见,你能消除,但是有一种绝望你是怎么样都无法消除的,那就是人们对被害者的冷淡和嫌恶,美国人类学家Winkler遭受到性侵后曾经对“强暴”进行过定义,“强暴”或者是好听一点的称呼为“性侵”,有好多种定义方式,但没有一个定义比这句话来得笃定且让我印象深刻:“强暴是社会性的谋杀”

  任何关于性的暴力都是“社会性”的,或应该这么说,任何关于性的暴力,都不是由施暴者独立完成的,而是由整个社会协助施暴者完成,社会可能不仅仅是协助者,更往往就是施暴者本身。

  求助无门的宫菊绝望恐惧,她从沉默寡言到愤恨世界,直至最后的万念俱灰,被一步一步推向死亡。于是,宫菊跳入冰冷的水中自杀了,跟她的朋友花玉一样。

  逼人走到绝境的,不只是事件本身,还取决于有多少人站在正义的一方,为其撑腰。性伤害就像是往大众神经上浇淋的毒液,它快速的侵蚀着每一个知情者的良知。

  周围的环境,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三次伤害,成为了结束受害者生命的帮凶。

  如果罪恶永远隐藏在阴影之下,那么生活在阳光中的人们被拉进深渊时,结局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吗?

  我不知道做为旁观者的我,还要为自己曾经的冷漠付出多少代价,我确定的是,我很小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防身技能”,长这么大,父母从没有规定过我回家的时间,因为我晚上九点之后决不出门。我不喝酒,不吃外人的食物;迷路决不向不是警察的人问路,不跟不熟的男性朋友单独约会;有了“择铺”的习惯,除了自己的床,到哪里我都睡不着觉,包括生病住院的病床。我隔绝了我自己,从来没有敢真正的感受过这世间多姿多彩的娱乐消遣,怕受到伤害,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怎么冷漠的对待别人别人也会怎么样的对待我。

  一个懦弱的旁观者,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避免自己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看似我平安无事的长大了,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一部分灵魂被永远的禁锢在了学校的一角。我早已经知道我怕的是什么,我怕的不是“强奸”本身,我怕的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事实是,我已经忘记了那个精致的小孩的样子,却老也忘不了那张扭曲的胖脸,和她那一张一合的血盆大口。我不知道,每次的午夜梦回,我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等什么。

  我想,我是在等一个人,我会握着她的手说:“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施暴的人。对不起,我们让你失望了”

  一个悲剧的诞生不是全因为其本身,更因为其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整个社会环境,让一个女生单独承担这样的悲剧是社会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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