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搞笑综艺排行榜前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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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埋藏在我记忆深处许久的往事,正好写出来,给那些想要穷游的女生提个醒。
我家里穷,爹娘把我拜托给老家的一个常年跑川藏线的远亲,跟着当学徒跑大货车。
师父叫张洪,我平常都叫他洪叔,川藏线跑七八年了。
每次跑,都是几个熟人司机一起接活,一块儿跑,路上万一有个啥事,也能有照应。
车队里面除了我和我师傅之外,都是几位老司机了,平时开车没事的时候,说点荤段子。
尤其是洪叔,扯着破锣嗓子哼着一些我都没听过的露骨歌,偶尔还跟我说几个带颜色的笑话。
快晚上的时候,终于拐到了往康定的高速上,上了这条道,洪叔突然嘿嘿嘿地咧嘴笑,说这趟路上又有乐子耍了。
我问他啥乐子,他突然眯着眼笑起来,问我谈过恋爱没。
我满脸通红,我才二十啊,上学的时候没学好,跟着人天天逃课打架泡网吧啥的,就是没谈过恋爱。
洪叔一看我没说话,马上就笑了,都他娘的二十了还是个崽儿,老子跟你一样大的时候,娘们都换好几个了。
在休息的时候,我还是雏儿的事,就成了大家伙的笑柄,搞得我都莫名其妙,二十没有女人很让人看不起么?
大概晚上十点多,到了康定,大车就停到了市郊边儿的路上,我跟着洪叔他们到了一家青旅客栈歇脚,顺便吃晚饭。
客栈门口一个中年男人蹲路牙子上正刷牙,洪叔带着我过去,掏出来烟递过去:
多吉,好久不见啊,最近生意咋样?
叫多吉的男人漱了嘴,咳的一声喷了口浓痰,笑呵呵地站起来:
老洪,最近跑挺勤啊,才回去半拉月就又来了,就不怕你媳妇跟人跑了?
瘪犊子,你媳妇才跟人跑!洪叔笑了声。
多吉是标准的高原脸,红扑扑的,尤其是那双眼,很明亮,身子骨看起来也很健硕。
洪叔把我拉过去:多吉,我徒弟,老家的,以后跟我跑车。
多吉看着我,叮嘱我好好跟着洪叔学,这里边门道多着呢。
我不停地点着头。
洪叔笑道:多吉,老规矩,帮个忙?
多吉咧嘴就笑了,看了我一眼,走过去勾搭着洪叔的膀子,神神叨叨地说:
今儿早上刚来了俩大学女生,你要不来,我就自己留着了……放心,这回让你了!
洪叔眼一亮,咧嘴嘿嘿笑着,拉着多吉在一边儿嘀咕着。
进了客栈,我们一共四辆车八个人,开了四间房,我跟洪叔住。
睡觉的时候,我忍不住问洪叔:
你们刚才说的啥意思?找人家女生干啥?咱们跑大车,可别做啥违法的事儿啊,我还年轻,别给进去喽。
洪叔没好气地在我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啥玩意儿进去,路上别说这晦气话,
然后恨铁不成钢地说,听过搭顺风车的没?
搭顺风车我当然知道,但回答的不是洪叔要的答案。
穷游,就是穷游,没钱儿还要装逼,跑川藏两条腿可跑不了,就要搭顺风车!
洪叔抽了两口烟,耐着性子跟我解释:
那你觉得,我们车上带几个妹子开心,还是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挤一起来的开心?
洪叔给我丢了一根烟。
我拿着烟,想象着那光景,脸就红了,这要是车上有个妹子一起,还是那种漂亮的……
那当然有几个妹子一块好玩了!
洪叔一拍大腿:
这不就得了,咱们找几个妹子路上一块儿,咱们不要她们钱,路上做个伴,互相还有个照应,一般都能成,不比她们两条腿捯饬得快?
我明白了,尴尬地笑笑,心里边有些好奇,多吉说给介绍的俩女生不知道长啥样。
第二天七点半的时候我们下了楼,多吉招呼着我们吃饭。
到楼下,院子里的桌子上摆了十几个菜,我们八个人坐上去,占了一半儿座。
多吉说还有几个住客,不用等她们,咱们先吃,留几个菜就行。
厨师的手艺挺好,菜烧得香味扑鼻,等洪叔他们动筷子,我就开始大口扒拉起来。
多吉扭头上了楼,没一会儿带了两个女生下来。
一个穿着白裙,波浪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皮肤白皙,五官格外精致,看起来小家碧玉。
身上处处透露着良好的教育和气质,让我看一眼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
另一个女生有点儿黑,健康的小麦肤色,穿着牛仔夹克和黑色的运动裤,浑身包得严实。
但凸凸起起的身材,好身材显露无遗,一双大长腿看起来很修长,属于耐看型,越看越觉得好看。
多吉带着这两个美女入座后,笑着给我们介绍附近的风土人情。
说现在是旅游淡季,没啥人,到暑假的时候那人才叫多,他这客栈能天天爆满,可热闹了。
一群人有说有笑,两个女生表现得很矜持,有好笑的就笑笑,不会主动开口。
聊了会儿,我看见洪叔给多吉抛了个眼色,多吉接到信号,就说:
两位美女,昨天你们说你们是自由行,要去西藏玩儿?
穿裙子的那个低头吃菜不说话,穿牛仔夹克的女孩儿笑着说是。
多吉哈哈一笑,扭头冲洪叔说道:这不巧了?老张,你们车队不也是去西藏啊?
洪叔笑道:是啊,我们也去西藏!
正巧了,美女,你们俩第一次去西藏吧,老张他们可是这条线上的老司机了,你们去西藏正好可以朝他们取取经,要是说得过来,还能搭个顺风车,路上做个伴儿。
洪叔笑起来,说他一年往藏区少说也跑个十来趟,这条线上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而且去往藏区,风景都在路上,两条腿想捯饬到这些景点可不容易。
要是他们开车的话,这路上的景点大部分都能路过,而且这路上,经常能碰到很多牲口,有的还有攻击性。
晚上如果耽误了住宿,露宿外边儿,还有可能遇到狼群,每年这路上都会发生几起狼群袭击人的事。
多吉在一边帮腔:
可不是,老张,两个月前有个自由行的女孩,跟你们一块在店里边住,叫贝贝的那个,还有印象不?
知道啊?当初说让她跟我们一块儿,她不肯,非要自己上路!
运气不好,遇到了狼群,被咬得浑身伤,一条胳膊都没了,还是路过的车队发现了,把狼群赶走了才把她救回来!
长裙女生一听满脸害怕,抓着短发美女说:
赵倩,要不我们回去吧,这路上太危险了!
洪叔急忙说:哈哈,多吉说的那都是小概率事件,一年也就那么几个运气不好的才会碰上,一般只要跟着车队,都不会有事,就算碰到了,咱们在车里边,那些畜生还能咬破铁皮壳子吃了咱?我一脚油门撞死他娘的!
多吉附和着:对对对,这都是小概率的,不过你们俩女孩儿,还是跟个车队比较安全点,万一有点事儿,也有几个人帮忙照应着不是!
多吉接着夸起来洪叔,说他厚道,仗义,以前经常带人,对方有钱的给点钱,没钱的也不说啥,喜欢交朋友。
一通乱夸,我在一边听着,看到两个美女脸上有点犹豫,低着头咬着耳朵,似乎在商量着。
洪叔和多吉也不插嘴,互相唠着。
过了会儿,两个女生像是下了决心,小麦肤色的女孩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希望我们能让她们搭一程。
洪叔哈哈笑了声,说上次搭了俩男人,路上一块吃肉喝酒还成了好哥们。
这次能搭两个美女,这是多好的事,路上一起说说话解解闷,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我在一边听着,心里也有点窃喜。
毕竟这两个女生真的挺漂亮的,比我上高中时候的校花还好看得多,路上一块赶路,比跟一群大老爷们好多了。
这两个美女,穿长裙看着文静的叫宋欣欣,小麦肤色的叫赵倩,有主见。
两人关系好,一般都是赵倩拿主意,宋欣欣很少发表什么意见。
吃了早饭,我跟着洪叔收拾东西,检查车,洪叔很开心,一直哼着歌,偶尔还哼出来那些黄调调,然后又急忙打住,换成别的歌哼。
我心里边儿也有点希冀,这俩女孩都是我没见过的那种,想着待会儿她们俩会坐谁的车,要是坐我们车上,这一路上就有意思了。
快收拾好,我忍不住低声问洪叔,她们俩待会坐谁的车。
洪叔没好气地说道:这还用问?咱是头车,想要看风景,当然是头车视野最好。
收拾好了,洪叔招呼一声她们俩,她们提了两个小行李箱走过来。
洪叔瞪了我一眼,说憨货,还不快去帮忙拿东西,难道还要俩美女自己放车上。
我急忙小跑着过去接过来她们俩人手上的行李,不沉,应该就装了换洗的衣服之类的。
赵倩大大方方地给我道谢,宋欣欣一开始还脸红红地推辞。
但一看到两人高的大车,知道自己上不去,也就给我了。
我拿着行李,她们俩就跟在我身边,一阵阵香气扑鼻,很好闻。
上了车,我看到洪叔跟多吉在路牙子边说话抽烟,最后洪叔把才抽了两根的中华塞到了多吉手里,回来开车上路。
对于这个安排,后边车上的人好像也有某种默契,谁也没多说,老老实实地跟在我们头车后边。
车上,赵倩很快就适应了,看我拘束地坐在他们旁边,看起来比她们还要紧张,忍不住笑着说:
你这么大了,该不会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吧?
我又是尴尬又是紧张,心里边怦怦乱跳,脸都红了,问她怎么知道。
她说一眼就能看出来,谈过恋爱的、经常跟女孩打交道的,不会这么拘束,说着还跟我说:
要不要把宋欣欣介绍给你?我们欣欣跟你一样,都还没谈过恋爱。
宋欣欣一下就尴尬了,脸红扑扑的,抓着赵倩的衣袖狠狠扯了下。
赵倩咯咯笑着说有啥好害羞的,早晚不都要谈恋爱结婚啊,万一缘分到了就碰到合适自己的了呢。
我忍不住看着宋欣欣,宋欣欣碰到我的目光,急忙低下脑袋,手指捏着赵倩的腰。
赵倩哎哟哎哟叫了两声,朝宋欣欣求饶,宋欣欣才松开手。
半个小时后,我们就离开了康定,我心里边紧张,很少说话。
洪叔放得开,话也多,跟赵倩聊得很开心。
介绍着路上的一些景点,偶尔又插两句其他的玩笑话和一些路上的趣事,有了这俩美女做伴,这路上的时间感觉都过得快了。
不知不觉就到新都桥了,赵倩兴奋的趴在窗户上看着外边的风景,问能不能下去拍照。
洪叔看看时间,都中午了,笑着说时间刚刚好,就在路边休息下,吃点饭,拍拍照。
新都桥这边的风景很好,赵倩和宋欣欣一玩就玩到了下午四点多,等俩人从红枫林里边钻出来的时候,都有点不好意思。
赵倩说:洪叔,对不住,我们玩着玩着忘了时间,没耽误你们的事儿吧?
洪叔和几个车队的人笑呵呵地说道:
耽误点时间没事,晚上多开会儿,路上就找补过来了!
咱们还要开夜车?宋欣欣担心地问,会不会太危险了?
洪叔笑了,说她见过哪个大车司机不开夜车的,夜里边开车很正常,没事儿,她们要是困了就在车上睡就行了。
赵倩和宋欣欣大概也觉得自己耽误了别人的时间,总不能还拦着不让人加班找补回来,都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洪叔笑了,你们放心,这条线我们来来回回都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会有事,也就王诚刚入行,这是第一趟跟车。
王诚是我,我尴尬地笑笑,跟在他们后边上了车。
可能是觉得我跟她们一样都是年轻人吧,比较信任,宋欣欣还是很紧张,在车上低声问我路上真不会有事吧。
我安慰她,没事儿,这么多人呢,不会有事的。
洪叔笑着说,放心吧,要是有事我们也不会大晚上开车,谁也不想挣两毛钱把命给搭路上不是。
而且不仅仅没事,晚上还有一些好玩的活动呢。
赵倩一听好玩的活动,立马上心了,一直追问是什么好玩的事儿,连宋欣欣都好奇起来。
洪叔神神秘秘地不肯透露,只说到时候你们肯定喜欢,勾得俩女孩好奇心爆棚,连担心都忘了。
之后的路就有点无聊了,路上没啥风景,赵倩和宋欣欣下午玩得开心,跑得累了,迷迷糊糊的就在车上睡着了。
眼看着她们俩人靠着后座脑袋一歪一歪地睡着,想起来洪叔说的好玩的事儿,心里边也忍不住好奇,问洪叔是什么好玩的活动。
洪叔扭头先看了看俩人,莫名深意地冲我笑笑,冲我腰上一拍,接着猥琐地笑两声,脸上透着股兴奋。
我没理解洪叔是什么意思,也没再多问,车一直开到了晚上十二点多,在大草原的路段上停下来。
我透过窗户看着外边,明晃晃的月亮像是大灯泡一样挂在天上,两旁是宽阔的大草原,月亮照下来,好像是蒙了一层霜一样。
洪叔让我叫她们俩人起来,然后下车招呼后边车上的人下来做饭,扎帐篷。
赵倩和宋欣欣迷迷瞪瞪坐起来,往窗外看一眼,看到外边的景色,赵倩一下就来了兴致。
从车上跳下来,跑到两边的草地里发出欢呼声,宋欣欣也急忙跟着她下去。
我下了车,洪叔指挥着我让我去车上拿各种各样的东西,等我拿了东西回去,发现他们有的在起火开灶,有的在旁边打钉扯帐篷。
其他人在忙的时候,赵倩和宋欣欣在旁边不停地拍着照,看起来很喜欢这种夜景。
宋欣欣玩了一会儿,就回到了火堆边坐下来,眼角还带着笑。
洪叔见了,没好气地踢了我一脚,骂我这样啥时候能找到对象,还冲我努了努嘴。
我干笑一声,心里希冀,又有点害羞,但还是鼓着勇气来到宋欣欣身边坐下来,我问她怎么不玩了。
宋欣欣笑笑,有点担心地看着四周的人,低声问我晚上是不是要在这里休息。
我说是啊,要睡帐篷,那边都已经搭起来帐篷了,没事儿的,这么多人,就算遇到了畜生,我们大不了逃到车上。
宋欣欣还是很担心,我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有事了我给你们扛着,相信我!
宋欣欣不说话了,低着头玩着手机,我觉得有点尴尬,也不知道咋哄女孩子开心,坐在那也不知道说啥好。
大概半小时,洪叔那边做好了饭,招呼我们过去吃饭。
赵倩在那边玩得正开心,听到叫声就跑过去,宋欣欣也不知道是不是坐的时间长了,一站起来就有点晕。
晃了两下,我急忙去扶她,她脸色发红,慌乱地挣开我的手,小跑着过去找赵倩。
我也没想到,洪叔做饭挺有一手的。
这儿条件有限,做的是烩菜,大大小小的块状物在锅里边翻滚,谈不上色香味,但吃起来挺好吃的,就连赵倩都说这烩菜正宗,好吃。
赵倩是个大大咧咧的,看着那边的帐篷,说她还没住过帐篷呢。
想不到这次出来,不仅仅能夜游,还能住帐篷,真是好玩又刺激,这次的经历回去了绝对是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
今天晚上咱俩就睡这个帐篷吧!
宋欣欣点点头,好奇地看着那两顶帐篷:怎么就只有两个帐篷?
洪叔笑着说,车上就带了这俩帐篷,没多余的了,晚上将就一下就行了。
一听就俩帐篷,宋欣欣明显有点慌,拉着赵倩说:要不咱晚上去车上睡吧?
赵倩也有点担心说她们去车上睡。
洪叔立刻摇头,你们俩大美女,第一次走川藏线,当然要好好体验一下这线上的夜景,享受一下川藏线的美好。
睡车上,腿脚都伸不开,第二天要是腿肿了,可就没法玩了。
赵倩一愣,问:那怎么办?就俩帐篷,咱们十个人呢,咋分?
宋欣欣担心地往赵倩身边靠了靠,坚持说她们还是睡车上吧。
洪叔一摆手,听我的,你们去睡帐篷,咋安排我们有办法,你们先去休息吧。
赵倩和宋欣欣互相看了一眼,看到洪叔这么坚持,她们俩还是钻进了帐篷里。
车队的其他人把东西收拾好了,老王掏出来烟给人都分了一根,问:咋办?
洪叔一瞪眼,啥咋办?该咋办咋办,不过,我徒弟还没谈过恋爱,那个干净的让他先来,别亏了他这雏儿,你们今儿委屈下,排他后边,按规矩办事。
我听得一阵懵,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商量晚上谁睡帐篷谁睡车呢。
老王笑呵呵地拍了下我膀子,把我从懵逼的状态拍回来。
笑呵呵地对我说我这次走好运,那宋欣欣一看就是个雏儿,没啥经验,我们俩雏儿碰一起,算我走了好运。
我懵逼地看着洪叔,不敢相信,只觉得他们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洪叔对我一点头,拍着我膀子笑道:
我迷迷瞪瞪地跟着洪叔往前走,发现他来到赵倩和宋欣欣帐篷外边,我急忙问:
洪叔你要干啥?
洪叔瞪了我一眼,沙楞,都这会儿了还问,说要给我做个示范。
说着,洪叔就掀开帐篷走进去。
啊!帐篷里马上就传出来两声尖叫,我心慌地急忙跟着钻进去。
帐篷里面赵倩和宋欣欣抓着被子,满脸慌张地看着闯进来的洪叔。
赵倩还算镇定,问洪叔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宋欣欣就胆小多了,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场面,忍不住看了俩人裸露在外面的肩膀一眼。
宋欣欣皮肤白皙细腻,虽然黑咕隆咚的,但白皙的皮肤好像能反光一样,看得我心脏怦怦乱跳。
不过洪叔可不像我,咧嘴一笑,一屁股就坐到了赵倩身边,吓得赵倩急忙往一边挪。
外边有狼!洪叔笑着。
有狼?宋欣欣吓得大叫起来,慌张的大叫怎么会有狼。
我愣了,外面怎么会有狼,我刚才什么也没看到啊。
洪叔一把搂住赵倩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是啊,有狼,好几只呐,都看着这,他进来就是保护她们的。
赵倩尖叫一声,急忙扭着身子想要甩开洪叔的手。
宋欣欣脸也变了,急忙去推洪叔的手,但洪叔一反手,反而把宋欣欣也给抓到怀里边,吓得宋欣欣手忙脚乱胡乱拍着洪叔的胸口。
赵倩惊慌地让洪叔别开玩笑了,她们年轻,没见过世面,吓到她们了。
洪叔耸耸肩膀,一把推开宋欣欣。
宋欣欣被推得一下往我身上倒过来,我急忙抓住,但宋欣欣身上的薄被子滑落下来,露出来下面的吊带背心。
宋欣欣被我一把抓住肩膀,吓得大叫起来,双手接二连三地拍到我身上。
还在我脖子上挠了一下,我不知所措地急忙推开她,她惊慌地缩到了帐篷角落,恐惧地看着我们。
洪叔笑呵呵说道:
美女,我没骗你们,外面可有好多狼,你们搭我们车,又不给钱,不如各取所需,这几天保证让你们玩个痛快!让你们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愉快的旅程!
我到了这会儿,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一切,洪叔他们这不是开玩笑,而是来真的啊,可这是犯法啊!
洪叔说着,就一把抓住赵倩的双手,然后还不忘扭头冲我说:
那个给你了,老子就喜欢这种烈马,有劲儿!
这会儿,赵倩忽然从枕头下边掏出来一把匕首,对着洪叔叫:
你再动我就扎下去了!
洪叔根本看都不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地上一磕,匕首就掉了,洪叔兴奋的说:
还真是够劲儿啊,王诚,你还愣着干吗?
说着一把抓住宋欣欣,往我这边一甩,宋欣欣就扑腾着被甩过来。
我脑子里发懵,看到宋欣欣撞过来,本能地就把她接住了。
洪叔力气太大,宋欣欣整个人压过来,我没蹲好,一下躺地上,宋欣欣趴在我身上,闭着眼睛大叫。
我慌慌张张地推开宋欣欣,结果宋欣欣以为我要动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死命地狠抓。
洪叔在一边看到,还不忘调笑一句:小子上道儿啊!
我不知所措地好不容易挣开宋欣欣,爬起来回头看过去,洪叔抓着赵倩的双手,看赵倩不肯服软,有点儿急不可耐的愤怒。
臭丫头,再敢反抗,我就把你扔出去,我告诉你,这附近可是真有狼,而且前前后后几十里都没有人,你自己选吧,是出去喂狼,还是让老子爽,你他娘的就算出去,外边还有一大群色狼盯着,你以为你逃得了?
赵倩一听,一下就绝望了,哭哭啼啼的,不再反抗,浑身颤抖着任凭洪叔折腾。
洪叔一看对方屈服了,语气也温柔下来:
哭啥,我告诉你,这川藏线几千里,没我们的车,你靠两条腿捯饬,明年你也到不了,路上再遇到其他人,你觉得你能安全到达?你跟着我们,这么多人护着你,路上有啥事也不用你操心,你们尽管玩儿,白天你们玩,晚上陪我们玩儿,大家各取所需,多好!
赵倩认命地闭上眼,颤抖着说:洪叔,你们要咋样我都行,但是别碰宋欣欣,她连男朋友都还没谈过……
洪叔吭哧一声,还用你说,老子玩过的没一百也有八十,能看不出来。
说着扭头看着我,骂了句,还愣着干嘛,头给你了,再不动手,你就等着吃人剩下的。
我看着蹲在那哭哭啼啼的宋欣欣,下不去手,洪叔看我没动,立马来气,飞起一脚把我踹了出去:
艹!没出息的东西,好东西给你都不知道珍惜,你出去吧,让其他人进来,你就等着吃人剩下的吧!
接着洪叔大吼了声:老王,你来!
我被推出了帐篷,扭头看到洪叔抓住了宋欣欣,宋欣欣根本弄不过洪叔这大个头。
我站在外边,心都在颤抖,这是用强的啊,这是犯罪啊,难道洪叔他们就不怕住牢?
老王就在外头等着,一看我出来,笑呵呵地叫道:
呦呵,就是年轻啊,挺快啊,你这不行,得练练啊!
说着就往里边儿走。
我一把抓住老王,胆战心惊地说:王叔,这……这是犯法的啊!
老王脾气还算不错,看着我笑呵呵地说道:
犯他娘的狗日的法,这俩女人是自愿的,你情我愿,犯个屁的法!你他娘的自己嗨了还不想让我嗨?
说着老王推开我大步钻进去,接着我就听到赵倩和宋欣欣惊恐的尖叫,随着几道响亮刺耳的巴掌声,只剩下了女人的哭声。
我站在门口看着帐篷,死死地攥紧拳头,内心深处不住地翻江倒海。
看着后边跟着走上来的其他人,忍不住大声吼出来:
你们这样做是犯法,是用强的,要坐牢。
结果话刚说出来,脸上啪地就挨了一个巴掌,有人开骂:
去你妈的,装什么逼……
我被打蒙了,看着围着我的几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动手的,谁看我都气势汹汹的,眼睛都绿了。
好像我戳中了他们的痛点,我虽然第一次跑车,但也不是没脾气的,扭头挥起一拳就乱砸过去,也不知道砸到谁了,就听到哎哟一声惨叫。
可下一刻迎接我的就是一个拳头,直接夯到了我鼻梁上,砸得我眼泪都掉下来,眼冒金星,根本睁不开眼。
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我打架经验也不少,双手抱着头,护住了关键地方。
那些人下手贼狠,我感觉全身上下都被不停地打中,骨头都要散架了,他们才住手。
我疼得躺在地上浑身抽抽着,双手支着地面,站不起来。
他们在一边抽着烟,一边不停地撩开帐篷往里边看,有人低声嘟囔老王真是宝刀未老,现在还没结束。
有人冲着里边叫:老张,老王,看你们俩谁厉害啊。
洪叔哈哈大笑,老子就没服过谁。
老王则哆嗦着个不停,说这趟出来值了。
他们嘴里边说着露骨的话,一道压抑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是赵倩的,我能分辨出来。
还有一个带着抽咽的,是宋欣欣的,一个好女孩就这么被祸害了,以后这辈子可能都活在阴影里边了吧。
我扭头看着帐篷,双手深深地抓进草地里,怎么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忠厚老实的洪叔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又过了几分钟,老王率先提着裤腰带出来了,嘴里边骂骂咧咧。
老王一冒头,后边就有人迫不及待地钻进去。
几分钟后,洪叔也从里边出来了,他的头发有点乱,眼里边都是放松和满足。
看到我死狗一样倒在地上,叹了口气,拉着我的衣领子把我从地上薅起来。
说我这混小子,好好的不玩,这么好的机会都放过去,以后哪儿找这么极品的。
这样的货放到歌厅里边,那都是极品货,一晚上得个万把块呢,非要自找罪受,图个啥。
我看着洪叔,听着他平和的话,心里边竟然感觉到恐惧。
你今天要是不进去,你就不是个男人,你要是不进去,就跟我不是一伙儿人。
赵倩和宋欣欣,好像成了我加入他们的投名状,只有我跟他们一样,以后才能跟着他们跑大车,才能融入他们,成为他们的一员。
我虽然不好好学习,但是也知道,这种事根本就是犯法的。
我是男人,我也喜欢女人,但我不喜欢这种用强的,更不喜欢被这么多人围观、压迫着去用强的。
如果对方要真是你情我愿,我作为一个男人,自然不会拒绝,但赵倩和宋欣欣,这种逼良为娼的行为,我做不出来。
我抬头看着他们,心里抵触,抗拒,但是他们的目光充斥着杀气。
我知道,我如果不进去,只怕还会挨打,洪叔可能带我走了这趟,下次就不会再带我了。
我心里边抗拒着,同情着赵倩和宋欣欣,她们跟我差不多大,以后还怎么做人。
而且,我居然还要被迫加入这些人,去欺辱她们两个,我做不到!
老王突然咧着嘴哼唧着说:
我就没见过哪个男人见了这种女人不心动的,你该不会不行吧,咋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的。
另一个人嘲笑着说:那还真说不定啊,这种的玩一次哪够?要不是明天还要赶车,我这会儿都忍不住要再来一炮了。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受得了这种侮辱,也知道他们是想要激怒我,让我进去,加入他们。
我也知道,洪叔他们干这买卖多少年了,就算赵倩和宋欣欣他们出去报警,洪叔他们也肯定有自保的办法,不会有事的。
我脑子里浮现出来这一天跟赵倩和宋欣欣他们之间的说说笑笑,虽然还有陌生感,但心里边已经把她们当成了朋友。
龟儿子,赶紧给老子上!
眼瞅着我不肯动,洪叔狠狠瞪了我一眼,一抬腿,把我踢了进去。
我一头栽到了帐篷里,看到赵倩和宋欣欣俩人身上伤痕累累,脸上更是有几道明显的巴掌印,正抱在一起痛哭着,见我进来,吓得又是几声尖叫。
我嘴里浮现出一阵酸涩,透过帐篷缝隙,看到他们都在门口,猜他们是在听动静,想知道我有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思来。
我浑身毛骨悚然,这群畜生。
赵倩流着泪看着我,突然往地上一躺:
你来吧,但我求求你,别动欣欣了,她连男朋友都没谈过……
宋欣欣惊慌地抓着被子挡着自己,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惊恐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一点,宋欣欣吓得啊的一声叫就哭起来。
我咬咬牙,下定了决心,低声说道:你们赶紧穿衣服,快一点!
赵倩一听,猛地坐起来,好像没反应过来一样问我:你要干什么?
一直呆讷的宋欣欣却出奇的反应快,急忙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起来。
我待会放你们出去!
赵倩惊讶地看着我,你……你要放了我们?
我急忙捂住她的嘴,冲外边叫道:师父,你们离远点吧,你们在门口,我……我不好意思!
洪叔一听,在门口笑骂起来,臭小子,还害羞,行,咱们动动地,给这小子点私密空间。
我看他们往后边挪了二十多米,看着赵倩低声说道:你们动作轻一点,快一点!
我透过帐篷的缝隙往外边看着,发现洪叔他们在聊天,说赵倩和宋欣欣,俩妞真是极品,各有特色,这一趟算是赚翻了。他们没人注意到这边儿。
突然,有人问道:帐篷里边咋没动静?
我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看着她们。
赵倩机灵,嘴里急忙发出几声低沉的声音。
外边的人听到立刻笑了,王诚肯定不行,都搞不出来动静。
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脸色通红,瞥了一眼刚刚穿好衣裳的俩人。
赵倩红着脸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看着外面那些人,七个人,一个个都人高马大的,我们一起跑,肯定跑不了多远就被他们抓到了,肯定要留一个人拦着他们,那个人除了我别无选择。
但这样做,我肯定要被他们揍一顿,甚至可能没命。
我脑子里飞速地构思着计划,瞥眼看到宋欣欣脚步不稳地站起来,我问她:能跑不?
宋欣欣咬着牙:能!
我看着宋欣欣,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我心里怀疑她们是不是真的能跑得动。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我低声说:时间很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不过总有希望帮你们逃出去,待会你们听我口号,就往外跑,我在后边拦住他们,我肯定拦不住多长时间,你们出去了能跑多快跑多快。
那你呢?赵倩问。
别管我了,总归打不死!
我再次看向外边,发现他们说了这一会儿,有三四个人已经上车去休息了,大概也是累了,跑了这么远,刚才又做了这么长时间运动,不累才怪。
醒着的人在外边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概是想要看我能坚持多长时间,又或者想要看我的笑话吧,当然,我师父洪叔也没有去休息。
我掀开帘子走出去,洪叔立刻看过来,眼角眯着,似笑非笑,不过我看他眼神好像很满意,其他人也笑了,没有了之前的敌意,好像我成了他们的一员。
我心里边儿忐忑不安,低着头走过去。
突然,老王嘟囔着要再进去一趟。
我心里慌了,赵倩和宋欣欣都穿好衣服准备随时逃跑了,老王一进去怕就露馅了,脱口而出:等一下!
老王回头看着我,洪叔他们也看过来。
我心里发慌,心里边飞快地转着,找着理由,突然看到远处绿油油的草地,急忙一指那边儿,你们看那儿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卧槽,有狼……
洪叔警惕地翻身爬起来回头看着。
老王他们也紧张起来,这种草原上虽然很少遇到狼,但狼偶尔也会出没,每年都会发生几起狼群袭击人的事儿。
我看他们都被吸引过去了,急忙冲帐篷里边连连摆手,大声咳嗽两下。
赵倩和宋欣欣都关注着这儿,看到我的动作,急忙都从帐篷里边跑出来,往远处跑去。
洪叔他们没立刻发现,还在观察远处,老王嘟囔着揉眼说:没有啊,看不到啊,你这小子是不是肾虚花了眼?一扭头看到了逃出去三十多米的赵倩和宋欣欣,脸一变大叫,不好,人跑了。
洪叔一听叫声,也急忙转头,眼看到逃跑的赵倩和宋欣欣,怒吼快追。
我急忙张开手,一下把要追出去的老王给扑到地上,老王被我扑倒,立刻明白了,抬手就冲我脸上扇过来,被我低头躲过去,旁边的另一个人一把抓住我的膀子,把我从老王身上拽起来,扔到一边,跟老王大步追过去。
不知道为啥,洪叔没追,而是低着头愤怒地看着我,突然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你这小子活不耐烦了,纯粹找死。
我不知道他为啥不去追,可能觉得老王他们已经追过去了,他没必要再过去了吧。
我认命地蹲在地上,该做的已经做了,她们俩能不能逃出去,就看天意了。
我抬头看着洪叔,我知道,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我是逃不了了。
洪叔暴怒地把我从地上扯起来,刚才那顿打没打醒你是不是?还敢放人走,都说家贼难防,你还算到我头上了是吧。
我梗着脖子死死瞪着他,我没碰她们,我不是强X犯。
洪叔眼神立马变了,我他娘……老子打死你。
说着,他一拳头就抡我脸上,我立刻就眼冒金星了。
我心里边还存着一点希冀,毕竟我跟洪叔也算是沾点亲,算是熟人,我娘把我交他手上,也是希望他能帮帮忙,上点心,把我带出来。
不过这一拳下去,我就知道,洪叔今天晚上是不会护着我了,所有的交情,都比不上他内心的阴暗。
酸疼麻涨的感觉从鼻尖涌上来,我觉得我的鼻梁骨可能都打歪了。
这会,车上的人也下来了,跟着洪叔,把我围了一圈,然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我双手抱着脑袋,听着洪叔在那骂:狗日的玩意,带你玩川藏线,你他娘的还跟老子耍起来滑头。
一群人把我围着,这次揍得比刚才更狠,我感觉脑子里一阵晕眩,然后听到老王的叫声:妈的,人跑了。
跑了?竟然没抓住?
他娘的,天黑,我没注意,踩石头上,崴了脚,艹!都怪他这混蛋!
其他人一听人没抓到,打得更狠了,老王加入进来,下手比其他人都重。
很快,我就感觉胸口提不上气,脑子里晕乎乎的,嘴里有腥甜味涌了出来。
我觉得我差不多要交代在这里了,长这么大还没挨过这么重的打。
我的脸被他们按到泥土里,有人在我后脑勺踹了两脚,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发白了,我没死,心里边有点庆幸,然后发现我躺在昨天的烂泥里,周围全是被踩倒的烂草,我浑身疼,动一下都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断了骨头。
我躺在地上不动,恢复着力量,看着发白的天空,心里边竟然有点欣慰,一顿打就能解决这些事情,那是再好不过了,起初,我以为我是要死的,毕竟这些人连用强的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不敢干的,这附近又是大草原,打死了往草原里一扔,几乎不会有人能看到。
洪叔虽然跟我家里沾亲带故,但川藏线本来就凶险,出一些意外很正常,回去了假惺惺地掉几滴泪,恐怕也没人会怪他。
就这时,我听到不远处洪叔的声音,我急忙扭头去看,发现洪叔就坐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满脸嫌弃和轻蔑。
他竟然没走,我很惊讶,我以为我已经被他们抛弃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狗日的!玩不起川藏线就别玩,想玩还扭扭捏捏,你这辈子都玩不了!
我心里莫名的有点安慰,觉得洪叔还算有点人性,没把我扔下来,但听洪叔这么说,我还是忍不住咬牙:洪叔,你们这是用强的,我……我做不出来!
两顿打还没有把你打醒是不韩国剧是?
洪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这些出来玩的,哪个出来没有看过攻略,没有了解过,你以为人家真的就是头脑一热,就不顾一切地跑过来了?别自作聪明,把人家当煞笔!
洪叔骂我:用强的犯罪,我们不知道?但这些女人敢自个走这条线,早就有心理准备,无非就是有的人放得开,有的人要脸,装得清纯,就算你用强的,你出去了随便跟人说,谁信?你放走了他们,你觉得她们能走得出去?这儿附近几百里都没啥人,她们俩女孩儿,能跑得出大草原?到最后肯定还要搭车,你以为川藏线上的司机都跟你一样,敢跑这条线能跑这条线的,有哪个是好人?只要她们搭车,到最后无非就是从我们手上落到别人手上而已。在我们这儿,我们除了让她陪陪我们,起码会保证她们的安全,但到了别人手上,你觉得她们就一定安全?遇到黑的……
我听了心里一凉,但我觉得,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谁会无缘无故就去害两个小姑娘,我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我不信!而且,就算她们落到别人手上,那是她们运气不好,我起码不能让她们在我面前……
你闭嘴!
洪叔凶神恶煞地骂我: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行规,什么是行规,就是潜规则,就是规矩,明星有明星的潜规则,我们也有我们的潜规则,你破坏了这规矩,换其他人,打死活该,打不死也把你扔这里,你跟着我跑线,那就是我徒弟,我带你出师,下次要还这样,就不是挨打这么简单了。
我听着洪叔这话,感觉他们川藏线的司机早就把这条线当成他们的私人领地了,土皇帝,要干啥就干啥。
我突然觉得洪叔说的未必没有道理,我虽然刚刚步入社会,但这种事从来都不是啥秘密,就比如说我们家附近的刘寡妇,这不就跟一个当领导的走很近,经常能看到他们出双入对。一个三十多岁的寡妇跟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谁相信是爱情?这不就是拿身体换钱?
但我想了想,觉得赵倩和宋欣欣不是这样的人,毕竟宋欣欣连男朋友都没谈过,咋可能做这样的事儿。
洪叔说昨晚那些没玩够的兄弟,恨不得把我打死,做这行的,要不是图这个乐呵,谁他娘的愿意十天半月的在这荒无人烟的道上跑。
洪叔又说:你昨天做的虽然坏了规矩,但我觉得你是个诚实憨厚的,是个踏实干活的,这川藏线你要是认真跑,能跑出个一二三,你以后继续跟着我,不要再犯浑了,我是你师父,没害你的心思。昨天大家揍你,那是你坏规矩,但看我面子,还是愿意让你继续跑这条线,不过待会儿见了人,好好道歉。
我默默听着洪叔的话,从他嘴里也听出来,的确是有些女人,她们走这条线,就是为了看路上的风景,然后邂逅一段陌生的感情,充实自己的人生。
对于这种主动的,我当然不会抗拒,毕竟我也是男人,但要我去强迫甚至是去用强的,我做不到。
我现在无路可走,虽然内心抗拒,但离开了洪叔,我怕活着出不去这条线,于是我点点头,但再遇到这种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爬起来,我才看到其他人都在离我五十多米的地方休息,洪叔拍着我的膀子,去吧,给大家道个歉,去找点柴火,给我打下手,给大家做顿饭,这事儿就算过了。
我知道我要是还想离开这条线,今天这孙子是当定了,我忍着身上的疼,给洪叔打下手,烧火切菜。
洪叔虽然有时候干的不像人事,但好歹看在爹娘面子上,对我还算照顾,没把我丢下来。
给每个人都道了歉,做好了饭,给他们分别端过去,赔着笑脸,心里边憋屈难受得狠。
我感觉我没做错事,但是遇错人了。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赵倩和宋欣欣,显然就枯燥多了,一路上他们都像是憋着火,有时候看到我就瞪我两眼,我也待得憋屈,但好歹坚持把这条线给跑下来了。
等好不容易到了地儿,老王已经憋得眼睛都绿了,说啥下一趟也不肯带我了,说我坏了他们的事儿,坏了规矩,以后都不要再带我了。
其他人也憋得够呛,一个个附和着,洪叔虽然说了两句,但其他人气难消,大声咒骂着我。
店老板看到这闹得凶,怕耽误生意,急忙过来劝,但被老王给瞪着眼赶回去。
我坐在一边,听着他们跟洪叔抗议,商量着到底还带不带我。
洪叔解释了几句,但难敌众怒,希望大家看在他的面子上,让我再跟一趟车。
但老王说:不是做兄弟的不给你面子,但你看大家伙这一路上都成啥鬼样子了,这小子太不懂事,玩不起,我们也带不起,再来两次,我们都要疯。
那天晚上,大家都睡得很早,第二天一早,洪叔过来敲我的门,我开了门,看洪叔有点丧气,说昨天晚上他们商量到很晚,其他人说什么都不肯带我了,先走了,洪叔问我,还想不想跑这条线?
我想了想,跑啊。毕竟我看到洪叔这一趟下来,就挣了一万多,在我们老家,抵得上我爸三个月的收入了,有钱不挣是王八。
洪叔说,行,那我就再带你跑,不过这次可不能再耍性子了,不然以后就别再跟我跑车。
我点点头,于是,我就跟洪叔俩人单独开车往回跑。
这一路上,没了车队的约束,路上看了不少风景,大概也是运气好,第二天的时候,我们在路上就碰到了两个女孩儿,长得挺标致,虽然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还是化着精致的妆,站在路上,冲着我们招手。
洪叔眼睛一下就直了,然后飞速开过去在她们身边停下来,热情地邀请她们上车,顺便还跟我换了位置,让我开车,他坐一边跟俩女孩聊着天。
洪叔见多识广,又放得开,偶尔还会做一些过分的动作,不过俩女孩根本不在意,反而跟洪叔开起了带色玩笑。
我毕竟是学徒,路上车不多,但开得很小心。
不一会儿,那个染着黄头发叫菲菲的女孩儿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香水味很浓,咯咯笑着问我:小帅哥,今年多大了啊?
我脸红了,这女孩太主动了,让我不自觉地心慌。
菲菲惊讶地看着我的反应,忍不住咯咯地笑,雨虹你看,他脸红了啊,小帅哥,你该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
我脸更红了,这女孩真开放,这都敢问。
雨虹也围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我甚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侵略性,像是在看战利品一样。
洪叔笑呵呵地说:这我徒弟,第一次跟我跑线,这可是宝贝啊,老老实实的没谈过恋爱。
她们俩更稀奇了,菲菲说都二十了还没谈过恋爱,真少见啊。
我不自然地扭了下身子,想要甩开菲菲抓着我肩膀的手,但她抓得很紧。
洪叔笑道:你们可别逗他了,他手里边可把着方向盘呢。
菲菲和雨虹才放开我,跟洪叔聊起来,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川藏线的坏人。菲菲和雨虹说着路上遇到的人,说他们这些大车司机一个个都热情好客,给她们这一路带来了不少欢乐。
菲菲还掰着手指,数着她遇到了多少人,她还准备把这一路上的经历和遇到的人写到日记里面,留作纪念呢。
我在一边听着,猜着她们大概就是洪叔嘴里说的那种穷游,去邂逅路上每一段情缘的人吧。
我不抗拒这种女人,她们放得开,我也放得开,最起码,我能过了我心里那关。
到了晚上,洪叔熟练地在草原上撑好了帐篷,我在一边生活切菜。
洪叔熟练地炒菜,雨虹坐在我身边,问洪叔:大叔怎么只有一个帐篷啊?
洪叔笑着说:我们就俩爷们,帐篷也占地方,就带了一个。
菲菲咯咯笑着问:那晚上怎么办?要不我们睡车上?
洪叔笑着说:怎么能让你们俩娇滴滴的女孩睡车上呢?睡得不舒服,影响你们玩的心情。
雨虹看着我,那怎么办?那要不,晚上咱们四个挤挤?
我心里腾腾跳了两下,扭头看着洪叔,觉得别扭,低声说:我睡车上吧。
洪叔瞪了我一眼,我急忙尴尬地解释我不习惯。
洪叔笑了,看出来了吧,没经人事的雏儿啊。
我脸更红了,像是自己身上有什么缺陷一样。
雨虹咯咯一笑,拉着菲菲到一边儿低声说着什么,还不停地看看我。
洪叔招招手让我过去,用严肃的声音训斥我,今儿晚上可别再干傻事了,这俩女孩一看就跟赵倩和宋欣欣不一样,主动送上门的,别让人笑话,这可不是用强的。
我知道洪叔是担心我再把人放走,我说,我看得出来,我就是真的觉得不习惯,放不开,尤其还是这么多人。
洪叔噗嗤笑了,行,那你爱睡车上就睡车上吧。
晚上,我在车上躺下来,忍不住看了一下帐篷,帐篷在摇晃,我刚躺下,就听到有人敲车窗,我抬头看去,发现菲菲在外边,我惊讶地打开门,菲菲一溜烟地钻进来。
小帅哥?晚上一个人睡多无聊啊!我陪你啊!
我心里发慌,看着菲菲很主动地坐到我身边,我急忙往一边挪了挪。
菲菲看着我的样子,咯咯笑道:小帅哥,今晚我可是付了很大代价才争取到的啊,你可别让我失望啊。菲菲伸出手指头戳着我的胸口,一双大眼从下而上地挑着我。
我心慌意乱,心猿意马,闻着菲菲身上的香水味,只听她说道:其实,在路上邂逅一段情缘,不也挺好吗?最少,不至于孤单,回忆起来,有很多的陌生人充斥了自己的人生,让人生不再单调孤单,对不对!
我眼神扫过外边的帐篷,好像听到了里边的躁动。
菲菲突然解开了我的衣扣,然后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
这个暗示再明显不过了,是个爷们就不能忍,我自然也被她撩得一身火起。
刚想扑过去,就在这个兴奋的当口,我无意看到菲菲脖子上有道伤口,似乎是被蚊虫叮咬抓挠留下的。
我浑身的血液像是一下子冰凉了,脑海深处猛然闪过那晚赵倩和宋欣欣的身影,闪过她们恐惧绝望的眼神,帐篷里传出的嘶声尖叫……
我整个人似乎回到了那一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在帐篷里……
菲菲见我迟迟没有动静,以为我要另一种调调,要贴身过来,却被我一把推开了。
菲菲摔在座椅上,脸色彻底变了,骂我有毛病,不喜欢女人装什么纯情处男。
我这才回过了神,苦笑着跟她说我心里有点乱,不想那个了,能不能跟她聊个天。
菲菲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我好半天,她的眼神很奇怪,有鄙视,有新奇,还有我看不懂的柔和,她说我虽然是个傻子,人却是个好人。
就这样,我跟菲菲一晚上啥都没做,干聊天聊到了半夜,直到她先撑不下去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车里边很乱,菲菲躺在我身边斜靠着我还在睡觉,我蹑手蹑脚地钻出来,外边洪叔跟雨虹坐在那正说话炒菜,看到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昨天晚上玩得开心?
洪叔见我一晚上待在里面,以为我跟菲菲在一起了。
我觉得尴尬,低着头小声说:还,还好!
洪叔哈哈笑着拍着我的肩膀,好好回味吧,这种乐子多着呢。
雨虹抬头咯咯笑着说:洪叔老当益壮,早上我差点就起不来了,小帅哥,你昨晚咋样啊?
洪叔笑着说看菲菲还没起来,看来也挺厉害的。
这会儿菲菲也从车上下来了,笑着说洪叔厉不厉害她不知道,反正我是挺厉害的。
听他们调戏的话,我落荒而逃,跑出去捡柴火了。
后来,我们把菲菲和雨虹送到地,路上菲菲拉着我给我说着我是她路上的第几个男人,是她目前为止的第几个男人,还拿出来了她的笔记本给我看,上边写满了她跟每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事儿。
对菲菲这种态度我感到很好奇,这样跟陌生人在一起,不会感觉到别扭或者尴尬吗?
菲菲笑眯眯地说:不会啊,我们都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而已,每一个过客都是一段回忆,许许多多的过客从生命里经过,生命才会变得多姿多彩。
我看着菲菲,只能说对人生的理念不同吧。
第二天的时候,等我醒过来,菲菲已经走了,我有点失落地从屋里出来,看到洪叔正坐在宾馆的食堂吃饭。
我走过去,弄了碗糌粑粥,我喝不惯这种味,喝了两口就推开了。
洪叔问我是不是不舍得。
我佯装点点头,说习惯了就好。
洪叔安慰我一句,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四周,低声叫我留意着点,看看有没有落单的。
我心里突突两下,忍不住看向四周,突然看到角落里坐了个女生。
那个女的在这坐了半小时了,一直玩手机,应该是落单的!
我看着那个女生,很清纯,看起来像是大学毕业的,穿着高档的运动服,很休闲。
我心里边佩服洪叔,昨天晚上还跟雨虹缠绵,今天就开始物色新目标了,没有一点留恋。
给你个机会,看你能不能把人拉我们车上!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洪叔,我怕不行啊!
洪叔笑呵呵地说:总有第一次,师父给你把着关,你不行了我再去。
我有点扭捏,跟陌生女孩子搭讪我不会,而且菲菲是主动贴上来的,我主动过去找,不适应啊。
洪叔看我这模样,笑骂了声:怂货,我给你打个样,学着点,要不然以后路上有你无聊的。
洪叔起来绕过桌子就走过去,在女孩边上坐下。
女孩应该是好奇洪叔,扭头看了一眼,我看清了女孩的面容,化了很淡的妆,细长的眉毛看起来很温柔,眼睛是我见过的女孩中最大的,闪闪发亮。
原来川藏线上美女这么多,随便到个地方都能碰到这么美的美女。
洪叔熟门熟路地跟女孩搭讪聊天,没有单刀直入,而是从天气和风景聊起来,等聊了一会儿熟络了。
接着就聊起来了目的地,女生说她要去哪儿,洪叔一拍大腿,说正好,他跟徒弟也要去那儿。
她就问徒弟是谁。
洪叔一指我,那不是,老实巴交的一个小子,一天下来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俩。
她看着我冲我笑了笑,洪叔就开始说着川藏线上的一些事,坏人了,抢劫了,流氓了,扒手了,想要吓唬住她。
但人家一看就不是什么没经验的,表现得不在意,根本没给洪叔机会。
最后洪叔一看这样知道遇到了老手,干脆也不说了,扭头灰溜溜地过来了,嘟囔着说臭婊子还看不上我们。
看不上?
是啊,咱们开大车的在这条线上也不是最吃香的那种,真正吃香的是那种越野车队,几十万上百万的豪车,那才是很多穷游女孩的目标,互相勾搭。
那些穷游女孩说不定还能攀上高枝,就算攀不上高枝,也能混个一路吃穿不愁,住高档酒店,吃高档食物,还能去很多地方玩,咱们开大车的就受限制多了,没那么自由。
看着洪叔沮丧,我岔开话题,聊起了货,洪叔也不瞒着,说起来一些关于货的事儿,正说着,洪叔突然接到电话,然后答应两声,急匆匆地站起来跟我说:走,接了个大单子,咱们现在赶紧跟车队汇合。
车队?
是啊,老王他们!洪叔看我担心,骂了句,没出息,有师父在,没事,对方要求明天就出发。
到了指定的地儿,老王他们果然都在,几个人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围着洪叔开始说起这趟货了。
对方要得急,不过钱给的也多。
洪叔接过来对方的烟,笑呵呵地说谢谢哥几个,还记得他,然后冲我一招手。
我急忙跑过去,洪叔指着我说这路上算是入了道,搞得现在还跟失恋了一样,整天魂不守舍的。
老王他们一听,也笑了,说入了行了就行,小孩子,犯错了能改邪归正就行。
我听着心里不舒服,我不犯法反而成了改邪归正了。
不过这事儿后,我算是再次得到了认可。
老王问我哪儿找的妞。
我低着头说也没找,对方拦的车。
老王笑呵呵地说主动的啊。
我低着头不吭,想起来赵倩和宋欣欣,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开了川藏线,还是继续往里走了。
当天晚上我们睡车上,等着装货,到了第二天中午,货才装好,路上我开车,跟着车队,忍不住想,还会不会遇到拦车的女孩,隐隐有点期待。
不过这一路上没那么幸运,再加上赶得急,路上两班倒着开,没停,好不容易把东西送到了地儿,回来路上大家就都放松多了,聊着天,开得也慢了,晚上还在草原停了一晚,大家烤着火,还弄了点烤肉,围着篝火吃肉喝酒,气氛还挺热烈。
这次大家虽然答应让我跟着跑了,但一路上还是很抵触我,不过这一趟下来,大家看我表现得还不错,也没那么冷淡了,偶尔还跟我说几句话,我渐渐地也算是靠近了这个圈子。
不过,就在我觉得一切都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意外就突然而来地发生了。
还是在多吉的店里边,都是熟人,多吉见我们回来,热情地招呼我们。
我跑了这趟,也觉得精神和身体都很累,到了地儿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想着放松下,顺便买点纪念品之类的,等再跑一趟,回去的时候带给家里。
除了客栈,附近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小旅馆,门口蹲着一些人,要么是小旅馆的老板要么就是老鸨,招呼客人的。
我一路走着,偶尔买一些小吃和珠子之类的东西,晃晃悠悠地逛了一会儿。
天气有点热,路上的人不多,在街头的一个卖杂七杂八藏族小玩意的摊子前我停下来,这种小玩意满大街都是,吸引我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站在摊子前的女孩儿。
女孩儿身材高挑,有一米七左右,戴着太阳帽,看起来很时髦,应该长得很漂亮吧。
我想着,下一刻,她转过身,就印证了我的想法,鹅蛋脸,看起来很温柔,睫毛很长,眼睛很大,嘴唇粉红,看起来真的很漂亮,是我在这条线上看到的最漂亮的女人了。
我就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被她吸引了,急忙低下头,怕被她发现。
我站在一边儿,听她用标准的普通话问路,不过这里大部分都是土生的藏民,普通话都很一般,带着浓重的藏地口音,有的时候让人分辨不出来他们说的是什么。
女孩儿问了几句,那摊主也说不清楚,眼瞅着两个人快吵起来了,我忍不住插嘴,你要去的那个地方离得不远,沿着大路,下个镇子就是了。
听我会说普通话,她很高兴,像是看到救星一样,问我:你会说普通话,你是内地人?
我说嗯,我是跑大车的,路过这儿。
女孩儿急忙问我:你说那个地就在下个镇子,那个镇子离这多远啊?
我想了下,藏地人烟稀少,别看一个镇子,往往就离上百里,而且这个镇子刚好是我们明天要路过的镇子,我说大概一百多里吧。
女孩儿一听,脸立马垮下来,这么远啊,我要走好几天才能到吧。
我听着她的口音感觉熟悉,问她是不是上海的,女孩一听好看的大眼睛就亮起来,惊喜地说:我是,你也是?
我其实不算上海的,只是小时候跟打工的父母在那里住过几年。
我笑着说:我也是,你怎么一个人跑这了?
女孩说她叫秦雪,趁着休假出来玩一玩,听说藏区好玩,就跑过来了,但是到了这边迷路了,不知道该怎么走。
我说:你来之前做过攻略没?有没有打算去什么地方?
她说没有,本来就是兴致来了,就跑出来了,随便逛逛,也没做过什么攻略。
我明白了,看着秦雪激动的模样,我说:我跟着师父在拉货,你要去那的话,要是有钱的话,可以包车过去,也可以去坐公交车,去镇子口等着,每天都会有公交车去,但具体时间点我就不知道了。
她详细地问了问我,又聊了几句,我们就分开了。
跟秦雪的一番交谈下来,我感觉她家应该很有钱,把她保护得太好了,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点傻白甜,防人之心不强。
我心里默默想着,这么有钱的女生,应该不至于穷游搭车吧。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晚上我们就又在旅馆碰到了。
当时我跟师父正在吃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发现竟然是她,吓了我一跳,急忙低下头。
谁知道秦雪眼尖,竟然一下就看到了我,高兴地跑过来,王诚,你也在这儿?
我知道躲不过去了,心里边着急,抬起头干笑一声,看着身边的师父和其他人。
果然,他们在看到秦雪的瞬间,眼睛就冒出了光。
洪叔笑呵呵问我:王诚,你们是熟人?
我急忙摆手,我跟她不熟,就是白天问了下路……
我一听,就暗叫糟糕,秦雪这是送上门来啊,我现在只求她能聪明一点,对人警戒心强一点,早点走。
洪叔大笑一声,我这徒弟有点憨,可能没记清吧。既然都认识,那就一起走吧,而且这里是藏区,车很少,一天都只有一趟车,往往要等一天才能等到,而且车上都人挤人,又是大夏天的,车上的味儿能熏死人。
秦雪一听,皱起眉头,有点嫌弃,说:那我就蹭你们一趟车吧,到时候我会给你们钱的。
洪叔一摆手,给什么钱,顺路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秦雪感激地给洪叔道了谢。
我在一边听着秦雪上套,心里替她着急,这旁边的都是狼啊,一个女孩儿咋就没有一点防备心理,就这么贸然坐车啊,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这一幕发生。
晚上,回到了屋里边,洪叔对我说:明天还要赶路,早点休息,明天你开车,路上小心点,懂事点!
我明白洪叔的意思,秦雪的命运这一刻已经注定了。
我心里暗叹,无可奈何。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了,我看到秦雪跟着从旅馆出来,不由地问她跟谁一辆车。
洪叔看了我一眼,当然是跟我们一辆车了,毕竟是你带过来的。接着又笑了,行啊,你这以前在女人面前放不出来半个屁的,竟然都学会勾搭女人了。
我急忙解释真是碰巧了。
洪叔摆摆手,你之前要跟现在一样懂事,哪会发生之前的事儿,以后好好跟着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自己跑了。
果然,秦雪上了我们的车,我开车,洪叔跟秦雪在后边聊天。
跟洪叔接触得越久,越发现洪叔好像跟每个不同的女孩都能聊得来,跟菲菲她们,洪叔上天入地,什么都能聊,跟秦雪这种阳春白雪的,也能聊到一起,都是一些有趣的见闻,丝毫不会触动到秦雪心里的厌倦和反感,甚至还能贴心得像是一个老大哥一样,给秦雪一些旅游路上的建议和警示。
俩人聊得挺开心,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表象。
果然,到了晚上的时候,车在半道上停下来,老王他们再一次熟练地支起了帐篷,洪叔在炒菜。
一群人围着秦雪,一个个都表现得很憨厚,说着各种笑话,降低秦雪的戒心,等吃了饭,洪叔笑道:秦雪,你还没住过帐篷吧,今晚你住帐篷吧。
秦雪没有拒绝,开心地道了谢,然后钻进了帐篷里。
等她进去,很快老王就率先闯进去,秦雪在帐篷里马上就发出一声尖叫。
我沉默地坐在外面,心里悔恨,我该早点离开这,不看不想这些,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眼瞅着老王后面紧跟着又进去俩人,我忍不住后退两步想走。
洪叔一把拉住我,你愣着干吗?进去啊?
我低着头,洪叔,这种用强的事我真的干不来。
洪叔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句:怂货,你就在外边听着吧,我进去了。
说着,洪叔也跟进去了,其他人也一起走了进去。
我听着帐篷里边传来的叫声,忍不住想起来那天宋欣欣和赵倩撕心裂肺的叫声。
我想着想着,突然脑子里一热,我不能任凭他们这么糟蹋了秦雪,于是,我猛地掀开帐篷冲进去了。
洪叔一看我进来了,欣慰地笑了,说这就对了。
我看到秦雪双手抱着被子,缩在角落里,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怎么规整,但大体还是好的,其他人还没直接动手,而是在调戏。
洪叔笑道:哥几个,人太多了,帐篷地太小,排个顺序吧。
秦雪红着眼带着哭腔叫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犯法!
老王嘿嘿笑道:我们就是看你一个人怕你孤独害怕,好心过来帮你暖床,你咋还不领情?
秦雪被这些人给吓住了,哭着叫:我有钱,你们要多少都行,求你们放了我。
但没人答应,这时候秦雪看到了我,或许是觉得我跟她是老乡,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突然扑过来,抓着我的手叫道:王诚,你帮帮我,咱们是老乡啊,你不能这么做。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推开秦雪,心里边想着,抬头看着洪叔,低声说道:师父,我想第一个试试。
洪叔愣了愣,惊讶地看着我,接着笑了,你小子总算是想通了,她是你带来的,你打头也是应该,你要先来,我们就在外边给你看着。
秦雪听我这么说,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畜生,你们都是畜生。
老王他们也没办法,谁带过来的谁先上,也是规矩,不过他们走得磨磨蹭蹭的,尤其是洪叔,站在那没动,就那么看着我。
我怕洪叔怀疑,大步走到秦雪面前,一把就把她推到地上,然后扑到她身上,双手抓着她的衣领,一下就扯开了一个扣子。
我感觉到后边的师父眼神,一下就灼热起来。
我扑上去亲了两口秦雪,被她尖叫着挠了一下,然后故作生气地给了她一巴掌,装作才发现洪叔还在后边,急忙说道:师父,你……我……
洪叔知道我脸皮儿薄,干笑一声:好徒弟,好好干,我先出去。
等洪叔出去了,我才趴到秦雪耳边低声说道:继续叫,快穿好衣服,我带你逃!
秦雪本来抗拒地撑着我,不让我靠近,听我这么说,惊慌地看着我。
我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把匕首,那是当初宋欣欣他们逃走后丢下来的,我一直放着。
我低声说:我待会割开帐篷,听我话,让你逃你就逃。
我看她停下来了,低声让她接着叫,别让外边的人怀疑。
秦雪脸瞬间就红了,然后发声,不过叫得有点虚,我猛地在她身上打了一下,她惊叫两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好好叫!我语气严厉地叮嘱她,毕竟生死攸关,然后拿着匕首开始割帐篷。
这帐篷很结实,匕首也不快,划拉半天,也才划拉了一尺长的口子,这会儿我听到外边有人的咳嗽声,距离帐篷很近了,我心里发慌,抓着匕首用力划了两下,又划开了一尺长,总算是能让一个人过去了。
我冲秦雪低声说:你快出去。
秦雪浑身紧张,崩得很近,小心地钻了过去。
我低声说: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千万别让人发现。
秦雪先是点点头,接着惊讶地问:你呢?你不走?
我愣住了,我一开始想的就是放秦雪走,没想过自己要跑,我要跑,能跑去哪儿?
但秦雪这么一问,我就犹豫了,上次放走宋欣欣他们我就被打了个半死,这次再次坏了规矩,放走秦雪,就不是一顿揍的事儿了,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就算活下来,洪叔也肯定也不会再要我了。既然以后都不能跑大车了,我还留下来干什么?等着被打死?
就这会儿,帐篷帘子突然被掀起来,我吃了一惊,急忙一推秦雪,快跑!
接着我扭头冲钻进来的人扑过去,那人也愣了,没想到帐篷里面竟然是这么个场景,被我一头撞到地上。
狗日的,人跑了,快来人!
外边的人一下子就被惊动了,所有人都跑过来,幸好帐篷里边很小,我一个人挡在缝隙前,他们急切间钻不出去,但是我不出意外地再次挨揍了。
不知道谁一拳头砸我面门上,我刚好的鼻梁感觉又裂了,然后紧跟着,有人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我胃里面往外泛着酸水,张开嘴干呕。
有人大叫,别挤在帐篷里,出去追。
然后打我的人一下子就少了,这会儿我听到洪叔阴冷的声音:你觉得她能跑得了,我们这么多人,这四周荒郊野岭的,她能跑到哪儿?
我心一下子沉下来,蜷缩在地上,任凭剩下的两个人揍我。
过了两分钟,大概是揍累了,也想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他们都出去了,我趴在地上痛苦地瑟缩痉挛,心里想着不知道秦雪是不是逃出去了。
突然,我听到一个叫声:王诚,你咋样了?
我吓了一大跳,秦雪她怎么回来了?是被抓回来了?
我睁开眼看过去,发现秦雪掀开帐篷走进来,扶着我往外就走。
你干吗?
我不能放弃你不管,要走一起走!刚才我看到一个地方很好藏身,咱们过去!
我心里感激,秦雪竟然又折回来了。
我咬着牙爬起来,跟着她往外走。
到了外边,我看着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去追秦雪了,附近没人,秦雪也警觉地看着四周,扶着我往前面走。
就在这会儿,后边传来一个叫声:在这,你们还想跑?
我们吓了一跳,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也不觉得身上疼了,拉着秦雪迈开腿发了疯一样往前面跑,一边跑一边想,秦雪真是挺大胆的,跑出去了竟然还敢回来救我。
附近的人都被叫声吸引过来,朝我们追过来,我们俩亡命地逃跑,好像后面追的是索命鬼一样。
我们大概是真的被彻底激发出了求生的勇气,爆发出无限的力量,竟然越跑越快,渐渐地把他们都甩下了。
眼瞅着听不到后面的叫声,我终于放心下来,忍不住瞥了眼身边的秦雪,发现她的头绳已经跑丢了,满头长发随风飘扬,爆发出一种别样的美丽。
我们又跑了两里,确定后面没有人了,才放心下来,但也不敢松懈,依旧不停地往前走,这夜里黑咕隆咚,超过五十米就看不到人,想来他们是追不上了。
不过我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依旧不停地走着,离他们越远越好。
秦雪实在是走不动了,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气,我让她休息了一分钟,把她拉起来,说现在离他们还是太近了,说不定他们现在回去开车了,我们两条腿跑不过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走。
秦雪本来已经觉得逃出来了,听我这么一说,吓得急忙站起来,跟着我接着往前走。
就这样,我们凭着一口气,一直跑了一夜,眼看没人追上来,才终于松了口气,小心地回到了大马路上,就在我们刚回到路上,迎面就冲过来一辆小轿车。
我马上伸出手去拦车,但是车没有丝毫要减速的意思,依旧飞快地开过来,想要冲过去。
秦雪拼命地挥着手,眼瞅着对方不想停车,秦雪突然跪到了地上。
大概是不忍心,车还是在我们前面停下来,车窗降下来一个缝,透过缝我们能看到开车的是个女人。
秦雪急忙上去叫道:大姐,我们遇到打劫的了,他们还在追我们,求求你让我们上车吧,我可以给你钱。秦雪掏出来一叠钞票。
大姐看到我浑身是伤的模样,大概是相信了,但还是很犹豫。
我急忙接茬:大姐,您要是不帮忙,我们只怕都要死在那些人手底下了……
我们软磨硬泡央求了两分钟,大姐终于叹了口气,打开了车门,让我们上去了。
上车的一瞬间,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安全了,起码就算碰到了洪叔他们,他们也没有透视眼,看不到我们在车上。
大姐一边开车一边问我们怎么回事儿。
于是秦雪就把发生的事儿都说了,一个车队想要用强的她,我放走了她,还被打成这样,说到后面,秦雪满脸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不想带我一起呢,原来我是误会你了,是我太单纯了,轻易地就相信了别人。
我身上实在是太疼又太累了,聊了一阵,就不说话了,靠在车座上似睡非睡的,突然我的手机响起来,我一个激灵爬起来,掏出来手机,是洪叔打过来的电话,我犹豫着接通。
你小子,好,好,你他娘的别以为你能逃得了,你给我等着……
听着洪叔威胁的话,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听洪叔这意思,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秦雪拉着我的手,低声说:别害怕,我已经给家里打了电话了,他们很快就会来接我们的。
那边大姐听到这些,突然问我想不想跟她干,她也是干车队的,手底下十几辆大车,我要是愿意,可以跟她回去,也不用怕洪叔他们,她手底下有的是人,能护得住我。
我心里感激大姐,有点犹豫,这会儿秦雪突然说:大姐谢谢你,不过我已经有想法了。
秦雪问我:王诚哥,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愣了,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秦雪说,她们家在当地是有名的家族企业,我跟她回去,她给我安排一个好工作,绝对比我跑大车有前途,还挣得多。
我一听觉得这是个好地方,但具体情况秦雪也说不清楚,我只能说等等再看吧。心里想着这件事,如果能过去,的确是个好去处,最少我爹娘知道我有了个这么好的工作也能放心,我也能混个样子回家,让他们脸上还有光。
车来到了小镇上,我们看到了停在小镇口的很多大车,我立马警惕起来,看着那些大车,想要从里面找到洪叔他们的踪迹。
秦雪也紧张起来,抓着我的胳膊,看着外边。
大姐看到我们这紧张的模样,说:我后边有工人的衣服,你们要不要换上?
我一听,这当然好,换了衣服最起码没有那么显眼了。
我们从后备厢拿出来两套衣服,是大姐给那些工人定制的工装,还是新的,我们套到身上,我学着电视里边那样,从地上抹了点灰涂到脸上,秦雪也卸了妆,本来跑了一个晚上,她头发就乱了,现在胡乱抓两下,看起来更乱了,但还是盖不住她姣好的面容。
我们对这不熟,问大姐怎么买去大地方的票,大姐想了一下,说:我也有事正好也要去那块儿,你们要去,可以捎带上你们,不过路程远,不能免费拉你们了。
我跟秦雪一听,现在这会儿,只要能去就行,收多少钱我们也愿意,秦雪立刻从包里面拿出来一沓钱,起码有一千多,我想着不能让秦雪一个人付钱,也急忙从身上掏钱,但是我的钱大部分都在车上,身上只有几十块钱零花钱。
大姐也是个厚道人,没有宰我们,只拿了三百块,说今天晚了,晚上赶路不方便,让我们先在这找个地方休息下,等明天一早了出发。
在旅馆下面吃饭的时候,大姐很热络地跟我们说了一些川藏线的事情,有的我听说过,有的没听过,突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车队的老王,我一下警惕起来,急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碰了碰秦雪,秦雪也看到了老王,跟我一样低着头不吭。
大姐显然没注意到我们的举动,笑着说:王诚,你跟秦雪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我看到正走过去的老王,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我们,知道躲不过去,拉起来秦雪就往外边跑。
老王也认出来我们了,大叫一声:王诚,狗日的,让我抓到你了,我看你能跑到哪儿。说着就开始招呼人朝我们追过来。
我知道,要是被他们抓到,只怕真的要死在这了,拉着秦雪一路狂奔,但这个小镇实在是不大,而且洪叔他们肯定比我们更熟悉,就这么跑,肯定会被抓到的,最好是能找个什么地方躲一下。
我回头看着追过来的老王和听到信追过来的几个人,突然发现前边一辆装货的集装箱车。
司机好像已经装好货了,正在跟老板说话,我心里一动,拉着秦雪就拐到了边上的巷子里,然后又从另一头出去,转过来躲到角落里。
果然发现老王他们朝巷子里追去,我紧张地看着正在说话的司机和老板,拉着秦雪小心地跑到了集装箱车后边,趁他们不注意,跟秦雪钻了进去。
等了几分钟,司机一直没走,我跟秦雪心里都着急死了,万一要是在这儿被洪叔他们发现了,那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不过谢天谢地,又等了两分钟,司机终于回来,也没看车里边的货,直接就把集装箱门给关上了,随后,车辆发动,开始走走停停地出镇子。
我跟秦雪坐在车里惊魂未定,我们都不知道,司机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总归来说,司机是一个人,落到他手里,好歹有逃走的希望,也比落到洪叔他们手里好得多。
突然,秦雪从后面轻轻推了我一下,我回头看着她,秦雪手里拿着手机照着自己,像是个女鬼一样,吓我一跳,秦雪看到我猛然惊恐的表情,忍不住咯咯低声笑起来。
看到她这模样,我也忍不住笑了,两个漂泊在外的人,因为劫后余生,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我们都挺累的,就在车上睡着了,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车突然停下来,我马上惊醒,推了推秦雪,让她躲到一些货物后边。
很快,集装箱的门开了,我心脏怦怦跳着,看着开车门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跟洪叔差不多大。
司机看到我也吓了一大跳,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才问我:好家伙,小子你是谁?怎么在我车上?
我睡觉前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和理由,听到司机问,我就说我们几个跑大车,路上遇到抢劫的,人都跑散了,我为了逃命就躲上来了,因为太累睡着了,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到这了。
司机听我这么说,又看我蓬头垢面满身脏的,应该是相信了一部分,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我装得满脸委屈愁苦,问司机这是哪儿,不知道该怎么去大地方,好买车票回家。
司机看我可怜,就问我要去哪。
我说了一个地名,司机想了一下,说离他要去的地方不远,虽然不顺路,但能绕一下,把我送过去。
我大喜过望,急忙给司机连连道谢,我把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拿出来递过去,不好意思地说我身上的钱都在车上,身上就这么多了。
司机说:算了,你留着钱买车票吧,我就当一回好人,把你送过去。
在我的道谢声中,司机卸了几箱货,然后怕路上也遇到那些抢劫我的歹人,让他们发现我在他车上,还是把我关到了集装箱里面,开车带我们走。
秦雪看到关门了,才从后面出来,挨着我坐下来,低声说这司机师傅挺好说话的,以后要好好谢谢他。
我点点头,等我们回去了再说这些吧,现在保命要紧。
秦雪说道:你打不打算跟我回去?
我想起来秦雪说的工作,就问那是什么工作。
秦雪说: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不会坑你的。我满心好奇,不过也觉得我们毕竟是患难之交,又是老乡,她不至于坑我,而且,在这一波三折的过程中,互相发现彼此的好,似乎有一种异样的感情在萌发。
秦雪发现我在看着她,脸红了,扭过去头问:你看我干吗?
我干笑两声,急忙岔开话题:你为什么来西藏玩?连个朋友都不带。
秦雪说她大学刚毕业,毕业就失恋,心里郁闷,就想着来这边放松一下,谁知道碰到了这么多事。
过了一阵子,车终于停了,集装箱的门打开了,司机师傅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秦雪,又吓了一跳,怎么还多了一个?
我尴尬地看着师傅,这是跟我们一起跑车的师傅的女儿,本来说一起过来玩玩的,结果遇到了抢劫,刚才她在后面睡着了,我就没叫醒她。
司机师傅若有所思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到地方了,你们可以下来了。
我下了车,师傅给我们指了去车站的路,就放下我们走了。
我拉着秦雪往镇里面走,跑了大半天,我们也都饿了,找了个面馆,准备随便吃点,然后再去找车。
到了面馆,刚准备要面,就听到旁边骂骂咧咧的声音,对这个声音我简直不能再熟悉了。
是洪叔的,我一扭头,正好跟正在吃面的洪叔碰了个对眼。
王诚!狗日的还想跑!
洪叔马上站起来,跟他一起吃面的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
这他娘的阴魂不散,咋到哪都能碰到啊?我一拉秦雪扭头就往外跑,心里想着:洪叔的车队之前不跑这里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从哪儿知道了我要往这来?
我想到了大姐,猜可能是他们从大姐那问出来的吧。
我拉着秦雪亡命地逃跑,但我们对这不熟悉,路上人也不少,大大地阻碍了我们的脚步,眼看着洪叔他们就要追上来,我本来想推开秦雪,分开跑,说不定能跑出去一个,但看到后面洪叔他们,我又改变了主意,我或许能跑出去,但秦雪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早就没劲了,跑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要是分开跑,她恐怕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住了。
我……我跑不动了!
秦雪喘着粗气,带着哭腔。
我知道这样下去,我们肯定要糟,一推她,你先跑,我拦着他们,有机会再来救我。
秦雪也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俩都要糟,对我叫: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我不说话,扭头从旁边拿了个棍子挡在路中间,看着冲过来的洪叔他们。
洪叔他们看我不跑了,立马从四周围过来,几个人各自找东西,突然有人扔过来几个砖头,我急忙躲避,其他人就趁着机会一窝蜂地围攻过来,我拿着棍子拼命地挥舞,想要挡住他们,一边扫一边往后退。
他们也不着急,围着我时不时地触碰一下我,像是耍猴一样,突然我后背一硬,被他们逼到了墙上,后面没了退路。
这时候,他们终于开始发动进攻,几个人拿着棍子扑过来,我架不住他们人多,终于被一棍子扫到肩膀上,摔到地上,紧接着,我就看到有人用砖头砸到了我背上,我疼得一口气吸不上来,差点憋过去。
拳脚像是雨点一样砸下来,打得我浑身上下疼得撕心裂肺,他们有人跳起来往我脑袋上踩,幸好我用双手抱住了脑袋,就这样也被踩得脑浆都像是要爆出来一样,有人一脚一脚地踢我的肚子,肠子好像都要断了一样。
我的手被人用棍子敲中,像是要断了一样,护不住脑袋了,有人一脚踢到我的后脑勺,我感觉眼珠子都要被踢得从眼眶里面飞出去了,魂都踢散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连疼都不知道了。
突然我隐约听到有人叫:都别下手太狠了,要打死了!
卧槽,这种混蛋不打死留着干吗?
打死人是犯法的,这里是镇子上!
我心里想:用强的还是犯法呢,你们不也照样干?
就在我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秦雪的大叫声:你们都住手……
再后来,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大病房里面,还是个套间,秦雪一家人都在旁边,秦雪见我醒了,高兴得又蹦又跳又哭的,说我昏迷了好几天,医生都说我要变成植物人了,又说幸好她之前跟她爸妈联系了,她爸妈找了很多人去找我们,总算是找到我们,把我们救下来了,不然我真的要被洪叔他们打死了。
秦雪又告诉我,他们报了警,洪叔他们几个都被抓住了,要判刑,他们找了最好的律师,要让洪叔他们这辈子都出不来。
我听着,总算松了口气,洪叔他们进去了,我就安全了,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秦雪的父母对我保护秦雪的事很感激,住院的医疗费他们全权负责,出院后,还特意安排我进了他们公司。
秦雪也在他们家族公司上班,我们经常上下班一起,秦雪是他们家的独女。
经过那件事后,我和秦雪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她这种出身的女人,能有现在的生活,我应该满足。
直到某一天,下大雨的时候我接到了秦雪的电话。
我站在阳台上,听秦雪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搜刮脑汁也想不起来。
秦雪说,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在川藏线的小镇上。
她问我,当初有没有后悔救她,如果那时我被打死了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后悔过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说我后悔过,如果当初我没跑川藏线,就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女生被洪叔他们祸害。可我又说自己不后悔,因为如果我不跑川藏线,就遇不到秦雪了,如果她被祸害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电话那头,传来了秦雪低低的抽泣声,还没等我再说话,秦雪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阳台看着大雨发着呆,突然看到一个人冒雨冲过来,是秦雪。
我吓一跳,急忙下去打开门,只见秦雪一下扑到我怀里,泪水混着雨水,在她的脸上肆意横流。
窗外雷声轰隆,却再也无法阻止两颗心彼此相融……
王诚,我爱你,我们结婚吧……秦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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