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坏家伙们（5）

　　气派的别墅挡住了阳光，许墨在阴影处停好了车抬头看着这别墅，她用尽毕生词汇在脑海里形容着这栋楼。结果出口的就只有一句话，“我得干多少年才能买房子啊！”

　　“一百年。”朴智旻伸了个懒腰 从车上笑眯眯地下来。谢宅在半山腰，一路上的风景美得许墨和周程离不开眼，周程是个木讷寡言的家伙，只是安静欣赏着，倒是这许墨时不时还要哇一下，后边瘫着的三个碍于她手里的枪子弹比他们三个加起来还多敢怒不敢言，只是动了动身体接着梦周公。

　　“您好，先生，这里是私人府邸，不允许外人进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面带微笑的说着。

　　“你和谢敬匿说一声，我是郑号锡，你是新来的吧？连我都不认识。”郑号锡拍了拍他的肩。

　　那男人惶恐地点了点头，“还请见谅。”

　　“为什么你会认识他？”许墨一脸疑惑，看着谢家大门缓缓向自己打开。“头儿，他是金三角VIP，你说呢？”周程在一旁小声说着。“咱冷静点，都答应人家了只负责查案，其他牵扯出来的和我们没关系。”看着她后槽牙都要磨起火了周程趁着他们三个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前面，试图让许墨忍住怒气。

　　“这可是你自己要查的案子，你得自己接受这带来的所有结果，再说了，这富贵人家本就这么乱。”

　　谢家和金家是BH市里两大家族，前者靠房地产发家致富后者凭借网络带来的红利像是坐火箭一般区区五年就登顶富人榜。可两家谁也瞧不起谁，近些年在BH市里争的特别厉害。颇有石崇王恺穿越到二十一世纪的味道。

　　“好久没见啊郑大老板！您最近又在哪发财啊？”谢敬匿握着郑号锡的手开始客套起来。

　　“没有没有，我已经金盆洗手啦！今天我们来是有事找您。”郑号锡笑着，右手指了指那群还在看着墙上名画惊叹的许墨和周程。

　　“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谢敬匿表情微微一变，尴尬地笑着，看着他们正讨论哪个画更值钱，一度想赶他们走。

　　“那不是，您实话实说就行了，保证您一切安好。”郑号锡拍拍他的肩膀。

　　看着正襟危坐的许墨手里还拿着笔记本和笔，谢敬匿瞥了一眼郑号锡，郑号锡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我们只是来问一些事情，不要紧张。”周程掏出录音笔然后和许墨对了对眼就开始询问。

　　“您儿子谢山尽在吗？之前他买过一把刀，是一把武士刀，名贵的很。”

　　谢敬匿此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个败家子儿！他平时喜欢玩刀，没事就会去买宝刀，都是他自己买的。平时看他玩刀只会花把式，到时候连鸡都杀不了。”

　　谢敬匿有多会挣钱，谢山尽就有多会花钱。许墨刚想开口问他人在哪，闵玧其就指了指天花板。“楼上，去看看？”

　　许墨点了点头然后等他起身走到楼上，周程将录音笔按下暂停键。谢敬匿趁着别人都走了拉住郑号锡。“我儿子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那得问他自己，我也不清楚，只是刚好查到他了。”

　　“如果他出事了，千万别公开他是我儿子，我到时候会安排好理由让他消失一段时间。”谢敬匿压低声音，然后招了招手，让管家过来。

　　“去我书房里把桌上的支票拿过来。郑老板，您应该知道怎么做吧？”郑号锡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谢敬匿会干这种事情，谢山尽和谢敬匿不和是早有之事，甚至还在公司年会上说要把剩下的都留给女儿谢玉茗，那时候谢山尽的黑脸都上了头条。

　　谢敬匿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对于他毫无用处的人，他可以随时抛弃。听说当谢山尽被学校勒令停学的第二天，他就把自己的私生子接过来打算培养。只是现在房子偌大，除了管家女仆还有一个看上去神经兮兮的谢敬匿，其他谁也没见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压倒谁也不知道。”郑号锡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多疑，但是到嘴的鸭子总不能自己赶它跑，于是在裤兜里塞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二楼的走廊像是画展一般，尽头是双开门。门上精雕细琢了两条龙。

　　“你们要问什么，自己问他，我还有事就不陪各位了。”谢敬匿看了一眼郑号锡后就走向尽头。

　　“这哪里是房间啊！这比我家都还大！”许墨不禁说道。

　　“没见过世面。”闵玧其看不惯她走到哪都要叫一声，开口就扑灭她的惊叹之火。往沙发一靠顺手摸起了放在茶几上的刀，做工精细，不是一般人能花钱买下来的，散千金的公子哥也不一定能狠下心来将它从拍卖带走。

　　闵玧其之前有想过在这搞两把回去，谢山尽收藏的刀和剑都是难得的上好冷兵器。但是偶然间撞见他因为最喜欢的刀上多了个划痕而大呼小叫，嚷嚷着叫人来补，闵玧其就蹲在树枝上看着他对着谢敬匿大喊，说什么要是不弄好他就拿这把刀杀了谢敬匿最爱的狗。

　　结果谢敬匿回了一句，“爱怎么做是你的事，被抓了不要说是我儿子就行。你现在就是个废物一般！连你妹妹都不如！”然后怒气冲冲地关上了门，谢山尽把门打开在走廊上和他吵了起来。

　　这闵玧其哪好意思顺一把，虽说原则上不允许自己空手而归也只能作罢，扭头去了山脚下的艺术馆。

　　很快一个还穿着睡衣的男人从另一个房间里进来，“就是你们找我？”

　　“在日本幕府统治末期有一把武士刀，上面镶嵌了宝石，您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把吧？”谢山尽看着闵玧其手握刀柄连忙冲过去要抢过来。

　　“比这把剑还要名贵。”闵玧其被摁在沙发上仍面不改色，剑出鞘的一刹那闵玧其看到了划痕。散着寒光的剑面上反衬的是谢山尽愤怒的脸。随后就被谢山尽拿走，用布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

　　“愣着干什么快记啊！”看着许墨正盯着邪笑的闵玧其，周程连忙戳了戳她的腰。

　　“前阵子丢了。”谢山尽背对着所有人不敢转头。

　　“怎么丢的？您应该不会让这些宝刀离开房间半米吧？”

　　“被偷了！就是那个怪盗SUGA！他打破了阳台的玻璃直接进来拿着刀就跑，我完全追不上！”谢山尽猛地锤了一下桌子，把正在记笔录的许墨吓了一跳。

　　许墨刚想开口却被闵玧其抢先一步，“真的吗？”

　　谢山尽依然没有转过头来只是点头，看着镜子里失望的许墨，露出笑容。许墨在听到他说出SUGA的名字的时候就知道这条线索追不下去了，这个SUGA正坐在沙发上，如果偷了他应该早就说了。

　　这次的调查异常的短促，路上许墨不住地看着闵玧其。

　　“有屁快放。”

　　“你……”

　　“我没有拿，这小子编的。”还没等许墨说完话，闵玧其一口否认，随后转过头去看着山旁那条湍急的河流如同银缎带一般被主人不停地往后拉着。

　　这下倒好线索断的干干净净，可许墨还不死心。“有没有可能别人打着你的名号去偷，就像你那个好朋友一样。”想要套出点话来。

　　“那我管不着，我又不住海边。”闵玧其还在想着那刀。闵玧其若是要偷刀，一定会找出鞘那一刻给他帝王感觉的一把带走，因为这种刀一定是保存许久从未被别人打开过，那一刻一定是神圣而令人紧绷感消散的一刻。

　　闵玧其经常靠着这个来缓解压力。

　　可抽出的一刹那，却毫无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打开办公室的抽屉一样平常。

　　“你手怎么受伤了？”郑号锡拿出创可贴往闵玧其的手账上贴着，长长的一道裂痕溢着血。郑号锡小心翼翼地那纸巾擦掉旁边的血，没想到被闵玧其一把抓住手腕。

　　“别管它，它自己会好。”

　　一车人突然都不说话，各怀心事。

　　金南俊坐在出租车的前面 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的金硕珍和华琳。夜色已浓，看不清华琳脸上有什么表情，她只是看着窗外，不多说话。

　　倒是金硕珍一直和金南俊讲着对华琳接下来的生活的安排。

　　“我们把四楼那个房间清出来给她住，现在已经四月中了，等华琳中考完了就把她送去住宿，然后再和救助中心申请救助金。”

　　“随你。”金南俊又一次看着后视镜中的华琳，华琳紧紧地抱着那盒子。手里拿着的搜查令被揉成球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扔到了清洁工的扫把旁边。

　　金南俊申请了搜查令想要找出一点和刘招娣有关的东西，想着就算把那出租屋的地基给掀了也要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查到的。

　　华典办完葬礼后就被警察局通知来录口供，因为家暴而被抓起来关三个月。华琳还是照常上学，不过回的地方也不再是那出租屋。城中村因为刘招娣的死而被迫整改，BH市里多了一批无家可归的人，房东们纷纷将出租屋的月租费抬高，想要在这些瘦骨嶙峋的人身上刮些肉。

　　这些天华琳只好住在宾馆里。金南俊听说出租屋明天会拆掉，为期一周的整改最起码要把这地方移成平地，到五月底的时候这里就会改成公园。

　　出租屋里什么都没了，连餐具也都被那些个趁着华典入狱了而夺食一般涌上去的所谓邻居抢的一干二净。金硕珍刚想和他说早点走，等会警察局还要开会。金南俊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盒子。上面的锁有被撬开的痕迹，只要打开盖子就能知道里面有什么。

　　“这个是华琳的吧？”金南俊想要打开它，却被金硕珍制止了。“我们只是搜查，不是偷窥。”金硕珍把盒子往下压了压，可金南俊还是打开了。

　　厚厚的一本笔记本，盒子底部还有墨水的痕迹，里面有一瓶横躺在笔记本旁边的墨水，但似乎已经倾倒干净了，将那白色的标签给染黑了一半。

　　“一般像华琳这种的女孩子，都有很多心思。但是她一定谁也不信任，也许我们可以从她的本子里找到些什么。”

　　“你在怀疑是她杀了她妈妈吗？”金硕珍看着那盒子里的东西。

　　“她有不在场证明，监控录像显示她没有靠近过案发地点，而且邻居也听到了华琳被打的声音。难不成是录音好的吗？”金硕珍看着他要翻开笔记本了，把盒子盖起来。

　　“就算你真的看了里面的内容，你知道她内心真的在想什么吗？日记本不也是可以造假的？”

　　金南俊在杀了人之后原本是要判处无期徒刑，可辩护律师拿出了一本日记本，里面的文字多荒唐无稽，甚至无厘头。接着律师又说通过这本日记本的混乱程度可以推出金南俊有精神疾病，不能算做一个正常人。

　　于是金南俊只是被送去精神病院治疗，逃脱了无期徒刑。

　　可他们六个知道，这只是金南俊伪造的。

　　这下子金南俊被问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金硕珍只是把那盒子盖好，然后带走。“人心啊，是见不得的。”

　　最见不得的是人心的颜色，因为它深不见底，永远不知道底色，看了表面会误会误解，找到根本会难受心酸

　　金硕珍看着她手里紧紧抱着盒子，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虽然和她解释了自己并没有看，但华琳还是不愿意相信。只是说了声行吧，然后把书全都放进书包里。华琳没有参加葬礼，因为华典在最后一次暴打她的时候说要在那天找一个能出多一点彩礼钱的人把她嫁出去。

　　“这样也冲冲晦气！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赔钱货！”最后一脚踢在华琳的肚子上，校服上又多添污迹。

　　金南俊本不想让她进这房子的，可看着软心肠的金硕珍只好答应下来。

　　很快就回了小区，金南俊只对她说，不要到楼上来，其他的全扔给金硕珍。“你和许墨说声我这有事，晚点去。”

　　金南俊比了个OK就匆匆离开。

　　?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华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低下了头，“也许我对谁来说都是累赘吧。”一副心情低落的样子，谁也看得出来，金南俊伤了她的心。金硕珍只是笑了下，“每个人表达方式的喜欢不同而已，没必要在乎这么多。”

　　华琳勉强撑起笑容，“也许是吧。”然后就抱着盒子倒在床上，“那我先睡会了，最近都没能好好睡上一觉。”

　　等金硕珍赶到的时候，他们几个还没正式开始，朴智旻和金泰亨在一旁打打闹闹。“不是说开会吗？怎么还没开始。”

　　“等周程呢，这家伙忙着去接他弟弟，忘记把资料留下了，这会得等他回家才能传过来。”

　　“直接让田柾国把他手机黑了不就得了。”金硕珍看着一旁的田柾国已经坐在电脑桌旁打游戏了，“存在U盘里。”骆飞像是被人戳中脊梁骨一样表情十分难看，许墨这会还在黑网里找可能偷武士刀的大盗。

　　这会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可丝毫没有进展。明明只是普通的杀人案件，因为凶手是那无差别杀人犯而陷入僵局，可能会被归类为悬案。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金硕珍一下午都在忙着华琳的事，还没吃晚饭，这会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可会议室里也没有东西吃。

　　“周傲！我在这呢！”周程看着站在取药处的周傲挥了挥手。“我打电话给你你怎么不接啊？”接过周傲手里的一大袋药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没听见。”

　　“行吧，那我们先回家，等会我还有事做。”周傲点点头。

　　“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爱说话呢？”周程挠了挠他的头，可周傲也只是笑了一下。

　　小时候周傲说想要成为警察，让所有人都看见他逮捕罪犯，要成为新闻头条。那会他天天嚷嚷着这件事，后来不知道怎么得了，就不再提起，周程偶然说一下，他就会转移话题。

　　周程觉得也许是因为身旁没有同龄人，在学校里周傲也只是个边缘人物，就像是其他同学的背景板一般，周程很少看到他和别的同学走得近。只是有一次中午出警路过的时候看到他和一个初中生一起走出校门。

　　“你一个人能行吗？医生不是说最近还是不要做重活比较好。”周程看着他还吊着手，石膏依旧没有拆除，只是周傲怕这么下去会影响学业，想要早点回去。

　　“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周傲不由分说地关上了房门。周程只好去隔壁传送资料。

　　许墨：「还有吗？没了吧？」

　　周程：「应该没有了，监控录像的在骆飞那。」

　　本想就这么关了台式电脑和周傲聊聊落下的学业该怎么办，可还是又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周程：「不好意思啊我没法赶过去了。」

　　许墨：「没事没事，他们七个也能搞定吧」

　　许墨：「我现在对他们有一种莫名的自信」

　　周程：「那你加油吧，我就先忙去了。」

　　打开周傲的房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行李还是放在一旁，衣服没有挂进衣橱里，周程看了一眼浴室，灯正亮着。“这小子一个人不行就不要逞强啊。”拉开拉链打算把里面装着的衣服给他整理好了可这时床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是有人给他发消息。

　　??：「为什么突然之间不回我？」

　　??：「你知道我最近真的好害怕」

　　??：「我经常梦见他把我杀了」

　　??：「就算我知道不可能了可我也很害怕」

　　周程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周傲就出现在门口了。

　　“不要乱动我的手机。”周傲一把抢过，然后关了机。“为什么突然之间来我房间啊。”

　　周程似乎没看到他沉下来的脸，开始打诨

　　“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啊？她刚刚一直发消息给你。”周程一把搂住周傲的肩却被周傲摆开了。“下次不要看我的手机。”

　　“你这小子，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周程看着他那副样子以为他怕自己告诉父母。“没事啦我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你爸妈的。饿了吗？等会给你煮面吃。”

　　“谢谢哥。”周傲笑了笑，然后关上房门。点开通话记录找到一个半个月前拨过来的电话，然后打过去。

　　电话那头很快就通了，只是两人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始数数。

　　“一，二，三。”

　　“我这没人。”电话那头是个女声，四周似乎很安静的样子，周傲隐约听到了她翻书的声音。接着是东西掉落的声音。

　　“嗯。你现在到第几步了？”

　　“第三步。”

　　“你知道吗，其实我……”

　　还没等那个柔弱女声说完后面那句话，周傲就就掐断她。

　　“我知道，等六月八号，等到那天之后，我们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你只要一步步做好就行了。”

　　周傲挂了电话，然后将QQ消息设置成免打扰。

　　而另一头，一个女孩正翻着本子，

　　左边的那一页却被墨水染黑看不见写了什么。

　　只有一些边边角角还没被拉进染缸，

　　隐约可见最结尾是一个“?”的符号。

　　而右边的这一页只有第一行的两个字

　　其余一片空白

　　「监视」

　　这里唐金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