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药神》:一个无关对错,只分立场的世界。
双十一的前一天,《我不是药神》(以下均简称《药神》)终于在各影视平台上线了,对比起同档期的其他院线电影来说,似乎《药神》上架网络平台的速度慢了许多。
其实在《药神》院线上映的第二天笔者就和朋友去影院看完了,在电影放完演职员表后,我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对朋友说的一句话:“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我绝不会在电影院给国产电影一分钱。”因为我不想看什么《小时代》,不想看什么《致青春》,更不想看什么《纯洁心灵逐梦演艺圈》和《斗马苍穹》,我的青春里没有早恋也没有堕胎,没有压铁轨也没有绝症,没有暴力也没有打群架。我并不鄙视看这些电影的观众,但这些电影对我来说毫无吸引力,我看见的只有凑够院线市场,套用一成不变的剧情,以及靠所谓颜值堆砌而起的一堆垃圾。
因此这几年间,我看完了漫威全系列,看完了以《熔炉》为代表的韩国电影,看完了《行尸走肉》,也看完了《三体》在内的诸多小说,同时还看完了《士兵突击》等等的经典老剧。但唯独没有看过近几年的国产电影和电视剧
但今天在优酷上二刷《药神》后我知道,《药神》就是我期待了这么多年的国产电影里的“特殊情况”。
在电影院看完后一直都想写一篇观后感,但总不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它在我心中激起的震撼。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勾勒出《药神》在我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今天我终于明白了,《药神》于我来说,是一个只分立场,无关对错的世界。
有人看到了一部电影对于国产影视崛起的希望,有人看到了一部电影对现实世界的映射,也有人看到了人性的自私和怯懦。但在我眼中,《药神》展示出的是一个无法界定对与错的边际,只能辨认每个人的站立点所折射出的选择。
回顾剧中的每个人物,他们真的错了吗?
瑞士的诺瓦公司垄断格列宁药物,在03年时零售价格就高达4万元一瓶,病人每年光药物治疗的费用就高达48万,更遑论住院等其他费用,毫不夸张的说在当时条件下慢粒白血病和被判死刑几乎没有区别,只不过前者还会拖垮家庭生不如死。
首先诺瓦公司是一个商业公司,本质是盈利,而非无国界慈善组织。据悉瑞士格列宁的研发成本超过800亿美元,投入的人力成本和时间成本更是不计其数,该药物获得过五次美国最高医学奖,专利保护也长达20年。仅研发成本就已经是天价,且其在全世界范围内均为垄断产品,那么诺瓦公司来说产品如何定价才能达到利润最大化,并且所得到的利润能够支撑它研发下一款药物,是没有任何错的。如果强制把药价调低,那么投入的八百亿美元和几代人的努力谁来买单?谁又能提供充足的资金来支持其继续研发下一代“绝症”有效药?在这个阶段将诺瓦公司搞垮,未来的癌症,艾滋病等等又指望谁去投入研发呢?诺瓦公司的立场是“利”,在“利”的保障下才能考虑“善”,否则彼时的慢粒白血病人连这点仅有的希望都没有。
警察局局长下命令追捕假药贩子,让买低价药的病人和程勇东躲西藏,明明做着救人的事却见不得光,如果查处了张长林和程勇,上海所有白血病人就要重新购买4万元一瓶的天价药。
曹斌对局长说“这等于是在断病人的活路,我真的不好办”,局长回道“你以为我好办?”可见局长自己的内心同样在挣扎,但他随后说“法大于情的事情你见的还少吗,我们作为执法者,就应该站在法律这一边”。看到这一段时影院一片嘘声,在优酷上同样一片弹幕口出脏字。但局长是警察,是法的代表者和执行者,法可以考虑情,但必须大于情,从初中开始的政治课就教我们这个社会是一个法治社会,尽管现行的法律仍有许多不足,但我们必须要承认只有在法的监督下社会才能保证有序,才能实现最大程度的公平。在当前社会下,资本和权力毫无疑问可以控制绝大多数的舆论,而舆论在群众看来就是人情。试想一下,如果情大于法,那么所有犯罪的资本家都可以通过资本来控制舆论也就是人情,法庭上的宣判难道是通过网络投票来判决吗?那么社会还有何公平可言?那些以前叫嚣的键盘侠们又会反过来责怪为什么情可以大于法。局长的立场是“法”,只有在保障了“法”的前提下才能考虑“情”,否则以法治建立起的社会就会瞬间崩溃倒塌。
程勇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所以五百块进价的印度仿制药卖到5000一瓶涨了十倍,在随后张长林的威逼利诱下把国内的代理权转交给张长林,价格再次涨到10000一瓶,可以说程勇在前期的行径和其他药贩子没有什么区别。
电影一开头就点出了程勇的窘境,妻子瞧不起他离婚再嫁,儿子几乎要被强制送到国外,父亲血管瘤病发在即却不能住院治疗,而自己则因为交不起房租无家可归。这一切的根由就是“钱”,对于当时的程勇来说,有了钱就意味着有了尊严,有了儿子,有了父亲,也有了家,至于其他白血病人如何,在众人质问他为什么把代理权转给张长林时他说“卖假药判多少年你不知道吗?我管得了那么多人吗?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被抓进去了他们怎么办?”。彼时程勇的立场是“私”,这也是他能生活下去的基础和动力,只有在保证“私”的情况下,他才能抽身出来承办工厂,才能有后来自己每个月补贴几十万卖500块的药。
其实在剧中,每个人都没有错,病人想要活下去,公司想要盈利,警察想要维护法的尊严,程勇想要亲人,只是他们每个人的身份不同,立场不同,所做的选择同样是无可辩驳。我们无法指责病人为了吃低价药让程勇冒风险走私药物,也无法指责诺瓦公司药物定价如此之高,同样也无法指责局长命令曹斌彻查药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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