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河北文坛回眸|阳光之下,唯有祝福

栏目:影视资讯  时间:2022-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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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赵风骨”和“慷慨悲歌”是河北文学和诗歌的骨架和血脉,支撑着燕赵一代代作家和诗人。我想,如果每位作家和诗人都把自己内在的精神力量、内涵和深度表达到极致,如果我们有能力展示我们的个性、境界、品位和尊严,使笔下的文字具有持续的生命力与恒久感,我们便拥有了作为一个当代诗人的幸运和幸福。

  □郁 葱

  2020年的中国诗歌和河北诗歌必然被载入史册。这一年,我们共同经历了新冠肺炎疫情,在疫情面前,河北诗人表现出了坚韧的意志和艺术良知。河北诗人一直有着丰厚的文学传统,在地震、洪水、疫情等灾难和重大的事件面前,诗人们从来没有缺席。我一直觉得诗人有两种责任,面对艺术的责任和面对社会的责任,也就是面对内心的责任和面对人心的责任。社会责任使我们的作品厚重,艺术责任使我们的作品恒久。现在谈“责任”,有些人也许会不以为然,但事实是:如果你想作为一个公众性诗人存在,你的责任就是与生俱来的,而且,真正的诗人都有政治情结,都期待政治清明,社会平和,人心高远,期待自己的国度尽是爱意和暖意,期待她丰盈和繁盛,这是一位诗人的品质和道德。历史也证明,在抗击地震、洪水、疫情等灾难的过程中,诗歌都表现出了它的强劲力量。因此,有人问我,为什么遇到灾难和重大的社会事件总会有大量的诗歌作品出现时,我回答说,是责任。也由于公众的情绪需要宣泄,这是诗歌的功能之一。

  2020年2月6日,新冠肺炎疫情肆虐的时候,著名诗人张学梦在《河北日报》“布谷”抗疫专版发表了诗作《祈祷与祝福》,他在诗中写道:“诗人是生产思想的机器/诗人输送温暖/我很明确——祈祷和祝福/是我诗歌精神的源泉。”陈德胜创作了诗歌《河北·湖北》一诗:“滹沱、子牙、桑干河与汉水相融/与长江一起奔流。”曹阳葵在《我看见春暖花开》中写道:“我不是诗人/是一只小鸟/我正飞向黄鹤楼/衔一叶春草。”吕游在《请战书》中说:“我把指纹留下了/像盛夏的树叶,留下了脉络/我必须向着阳光生长/向着武汉,三江交汇的地方。”孟醒石在《音符与落叶》中说:“只问苍生,不信鬼神/音符与落叶共舞/无高低贵贱之分/这场雨,从华北一路下到江南/凝聚了天下医者仁心/雨丝,像针头刺入大地,治疗新病,挑动沉疴。”苏小青在《当代人》2020年第3期“抗疫专刊”发表了诗作《信使》,诗中写道:“你罩上隔离衣,他们/依旧走在黎明的森林里/有跳跃的音符/和灌木丛敲响的钟声。”这些作品里,有诗人对美好和明澄的期盼,也有对自然和生命的思考。一个民族,应该有诗歌记录自己的生存史、心灵史、思想史,甚至灾难史和苦难史,记录我们的生生不息和痛苦磨难。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有见到这类题材更有深度的严格意义上的大作、力作,我们期待中的作品不仅仅是表面的、应时的倾诉,重要的是应该具有一种清醒的超越,进入对人、社会、自然反思的层面,提升诗的历史纵深感,从而获得经典的价值。相信今后会有诗人能够完成这个使命。

  2020年是河北著名诗歌刊物《诗神》创刊35周年和改刊为《诗选刊》20周年,这是两个值得纪念的日子。35年来,《诗神》乃至其后的《诗选刊》发现了大量新诗人,延续和积淀了河北的诗歌传统,展示了河北乃至中国诗歌的辉煌,使几代中国的经典诗人和杰出诗人都与河北、与这两个刊物有了精神维系。这两个刊物的诞生,是河北被称为诗歌大省的重要原因,使得河北成为中国诗歌的高地。连续九届的河北青年诗会,奠定了目前河北诗人队伍的基本格局,《诗神》《诗选刊》的经典栏目“最新力作展示”“中国诗歌年代大展”“答《诗选刊》21问”以及20世纪60至90年代出生的诗人作品专号、民间诗歌报刊专号、女性诗歌专号等,都在诗坛留下了经久不息的话题。《诗神》《诗选刊》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坚持“选最好的诗人,选最好的诗”,形成了先锋、经典、多元的诗性品质和办刊风格,这是河北诗歌的骄傲,也是河北文学的骄傲。

  2020年,河北诗歌创作成就斐然。李南在《诗刊》《鸭绿江》《诗选刊》等刊物发表组诗。李南的诗通过细腻的笔触深入当代生活与情感,她的作品源于将日常经验和自然精神注入心灵的独特性,持久的抒情性、独特而沉静的语调,成为当代诗歌不可多得的心灵担当,是一种纯粹的艺术创造。韩文戈诗集《虚古镇》(花山文艺出版社2020年6月出版)收入了他2018至2020年间创作的238首诗作。诗集以千年古镇虚古镇为背景,具有浓厚的史诗元素。在历史神秘、生命觉悟与当下现实的交织与碰撞中,诗人的目光始终聚焦在自然与乡村的当代诗意之中,着力激活自然记忆,作品显得辽阔、广博、深邃。李南和韩文戈是两位成熟的诗人,我们对他们的写作充满期待。2020年,河北诗人、评论家苗雨时、李寒、东篱、北野、胡茗茗、施施然、李洁夫、石英杰、白庆国、唐小米、宁延达、见君、宋峻梁、王琦、辛泊平、高梁、李建周、桫椤、白兰等在《诗刊》《中国作家》《人民文学》《星星》诗刊等文学杂志发表了大量作品。

  2020年,河北诗人的跨文体写作成就显著。著名诗人、书法家旭宇出版了《白阳评议唐诗卷》(故宫出版社2020年8月出版)和《老子与书画》(山东画报出版社2019年5月出版)以及随笔集《寄给历史之书札》。刘小放近年来致力于词赋的创作,作品有很高的质量。大解出版了他的第一部小说集《他人史》(作家出版社2020年8月出版)。刘向东除了发表诗歌和评论,还屡有散文作品问世。诗人、小说家李浩的创作具有丰富性和多样性,他在诗中继续着诗歌的故事含量和黏稠度,在试图赋予更多艺术张力的同时,又能看出他在情感浓度叠加中的努力。2020年李浩在《草堂》《诗林》发表了组诗,中篇小说《父亲的隐秘生活》在《长江文艺》发表后,先后被《小说月报·大字版》《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选摘,《雄鹰乌烛顿》等短篇小说也被《小说月报》等刊物选载。李浩的小说注意智性和陌生化,一年里不断发表系列小说《飞翔的故事》,每一篇都以“飞翔”为小说的支点,在强调日常重要性的同时也注意到想象力的重要。文学评论也是李浩写作的另一翼,在《长城》发表的《“魔幻”的可能性》被《新华文摘》选载。梅驿分别在《诗刊》《诗选刊》发表了组诗《白云》和《我走遍千山万水》,在《长江文艺》2020年第6期发表短篇小说《羞耻》,在《十月》2020年第6期发表短篇小说《空房子》。王秀云2002年开始小说创作,完成凤凰系列中篇小说,她说原因是“我当时无法用诗歌完成我想实现的叙事”,其中《凤凰来仪》在《清明》发表后被《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转载。王秀云今年以马尔克斯湖为创作母题,写作了上百首诗歌,“在创作马尔克斯湖系列诗歌的过程中,有了从未有过的感觉——我懂了诗歌到底是什么”。诗人夜子2020年创作了50首诗歌、12篇短篇小说、4部中篇小说及长篇小说《幸福深秋》。左小词也在写诗之外发表了短篇小说《大象灰》(《当代人》2020年第9期)。郁葱除了在《大家》《作家》《散文选刊》《长城》等杂志发表散文作品外,还出版了散文集《江河记》。唐山诗人禾秀完成了专著《燕赵七子诗歌评与译》的写作。这些诗人诗歌之外的文学成就,使得河北诗人的写作有了一种新的气象。

  2020年2月,著名诗人刘章因病辞世。刘章1939年生于河北兴隆,高中时开始发表诗作《矿山之夜》等,1957年返乡参加生产劳动,坚持民歌体诗歌的写作,后任石家庄市作协主席。1958年刘章在《诗刊》10月号上发表《日出唱到太阳落》短诗20首,曾出版《刘章乡情诗选》《刘章诗选》等多部诗选集。2014年,刘章出版了11卷的《刘章集》,囊括了诗人的大部分文字。刘章成名很早,20世纪50年代就与何理一起成为承德乃至河北诗坛的重要诗人。他为人平和、温润、朴素,为诗严谨、细腻。刘章的诗内容上有着浓重的乡土气息和田园特征,自然而真实。在风格上,其早期作品呈现出浓厚的民歌风,之后他在艺术上不断探索,但依然保持了贴近生活、贴近自然、贴近人心的品质。刘章的作品包括他晚年的诗词作品独树一帜,是同类题材诗歌中的精品。2020年辞世的诗人还有谢启义和在驻村工作中突发疾病的青年诗人赵奇伟。赵奇伟,笔名墨写的忧伤,曾参加第六届河北青年诗会,河北省网络作家协会诗歌艺委会主任,在《诗刊》等刊物发表作品300余万字。他们的离世,是河北诗歌的极大损失。

  2020年,河北诗人获得了多种诗歌奖项。韩文戈获得“中国诗歌网年度十佳诗人奖”和“贾大山文学奖”;李南获“草堂诗歌奖”的“年度实力诗人奖”;胡茗茗、施施然获得粤港澳大湾区文学艺术联盟等授予的“中国十大女诗人奖”;宁延达获得第七届“中国诗歌·突围年度诗人奖”;毕俊厚的诗歌《悲歌》(组诗)入围第十届诗探索诗歌奖;吕游在第二届“长淮诗歌奖”评选中获得“年度优秀诗人奖”;艾蔻获得第八届“长征文艺奖”;林子懿获得全国大学生第七届“野草文学奖”诗歌特等奖;安世乔入选“中国好诗榜”;易州米的诗集《易水的温度》入选中国作协2020年度少数民族文学重点作品扶持项目,等等。同时,河北实力诗人王雪莹、梧桐雨梦、王克金、郑茂明、梁文昆、晨阳、冉子、立杰、张丽明、林荣、芷妍、西衙口、吴媛、马兰、代红杰、赵旗、阿平、阿步、薛梅、卢吉增、青小衣、刘挽春、于力、谢虹、温经天等的诗歌写作也异常活跃。尤其是从保定入藏的青年诗人琼瑛卓玛具有地域风情的诗集《野燕麦塬》出版,并参加了《诗刊》社第36届青春诗会,成为河北诗歌迅速崛起的新生力量。

  受疫情影响,2020年诗歌活动有所减少,但在做好疫情防控工作的同时,河北省作协和各设区市文联、作协依然举办了一些影响广泛的诗歌活动。张家口举办了“庆国庆迎中秋”全民阅读诗文朗诵会;沧州主办了“激情的传接——80、90后诗人诗歌研讨会”;廊坊《雨时诗刊》“廊坊文学专号”刊发了40位作者疫情期间的作品;石家庄组织了中秋诗会、天路采风等活动。尤其需要提及的是,石家庄和邯郸诗人群体设立的“赤子诗人奖”和“建安文学奖”的影响越来越大,已经逐步辐射到了中国诗坛,融入和丰富了当地的诗歌史,这是让我们欣慰的。

  河北诗歌或者说河北文学有两种血脉和气场,一个是建安文学,建安文学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它的文学成就,更在于它引申出来的一种文学品质——“建安风骨”,后来被我们引申为“燕赵风骨”。另一个就是我们熟悉的名篇“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首诗的意义也不仅仅在于文字本身,而在于它引申出的另外一种文学品质——“慷慨悲歌”。“燕赵风骨”和“慷慨悲歌”是河北文学和诗歌的骨架和血脉,支撑着燕赵一代代作家和诗人。我想,如果每位作家和诗人都把自己内在的精神力量、内涵和深度表达到极致,如果我们有能力展示我们的个性、境界、品位和尊严,使笔下的文字具有持续的生命力与恒久感,我们便拥有了作为一个当代诗人的幸运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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