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米修斯》&《异形:契约》:构建野蛮造物的神话

栏目:影视资讯  时间:2022-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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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贯穿整部《异形》的一个核心就是没有人问过到底是谁?又出于何种原因创造了如此丑陋的生物?

  《普罗米修斯》是第一部去寻找原因和答案的电影,在这部电影当中,雷德利·斯科特想要探寻异形的起源,它们从哪里来?又是谁创造了它们?

  不过随着故事的发展,这些问题上升到了探讨生命意义的层面,最后成了一部留着异形系列的血,却又面目全新的电影。

  《普罗米修斯》

  在获得了毁誉参半的反响之后,《异形:契约》尝试重拾异形系列中那些更具传统的元素,不过就像影评人Jack说的那样,“这部电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抛开这些缺点不谈,我觉得这部电影成功的表达了有关生命、死亡和造物的庞大主题,丰富了异形系列整体的内容。

  《异形:契约》

  要回答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我们先要理解雷德利·斯科特眼中的造物,这也是他异形系列电影中的核心。

  让首部《异形》脱颖而出的原因之一就是其“对性的曲解”。

  异形的形态从虫卵到抱脸虫,再从破胸虫到成熟体,这种暴力交合、受孕及分娩的过程都导致了令人非常不适的视觉效果,使得生命的创造变成了一种暴力行为。

  《异形》

  德里克·雅克布斯写了一篇不错的文章《〈异形〉中的异形和对性的曲解》,文中解释了这种对我们来说如此亲密、私人事物的腐化,正是异形作为恐怖电影会如此成功的原因。

  在《普罗米修斯》中,我相信雷德利·斯科特将这一核心上升到了接近存在主义的高度,因为它将生育的暴力置于生命进化的大背景中,开头的场景从很多方面都体现了这一点,因其一开始就展现了贫瘠的星球,还有生命的空缺。

  《普罗米修斯》

  对此雷德利·斯科特评论道:缺少绿色生命,动植物群,只有岩石和水,这些似乎都是生命和造物的基础中的基础。

  在这里我们看到工程师通过毁灭自己来创造生命,这或许象征着造物行为的原型,一种与生俱来便和暴力与死亡挂钩的行为。

  《时间之旅》

  在泰伦斯·马利克的纪录片《时间之旅》中,他也让我们看到了可以被称作生命创造的野蛮行为,生命通过残暴的自嗜来达到自我的延续,由此引出一个最本源的问题,这从何开始?目的何在?

  在发现了工程师之后,电影使工程师即为创造者这一思想变得明晰,因为他们身上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在寻找自己的创造者时,他见到了我们称之为工程师的生命,我们可能会称其为神或者众神,因为他们是更高级的物种,这正围绕着造物主和神的概念,他们对我们来说是更强大的力量,我相信这种强大力量的概念,也相信神的概念。——雷德利·斯科特

  雷德利·斯科特

  作家恩斯特·贝克尔指出,“对存在主义最极致的探索总会导向神与信仰的问题”,他强调了我们内心深处对意义的渴望,暗示着一种信仰,即真理是存在的,且超越了我们的认知,这能够对我们的存在作出合理的解释,尤其是我们所遭受的苦难。

  在《普罗米修斯》中,我们主人公伊丽莎白·肖身上看到了这一点,看到她是如何被自己对神的信仰所激励。

  伊丽莎白·肖

  如此说来他们的远征很大程度上是从“神义论”的角度上出发的,即“尝试以一个系统且容易理解的方式来回答,恶的源头是什么?神为何容许它发生问题?”

  由此可见,神义论就是要解释神对人的行事之道。社会学家马克思·韦伯将神义论理解为一种更广泛的社会问题,并补充道它不仅探索了苦难的本质,还有好运的本质。

  马克思·韦伯

  因为他坚信成功人士能够辩护自己凭什么成功之前是得不到满足的,我们可以在皮特·韦兰身上看到这种挣扎,这个身价过亿的CEO有着神一般的意志,拒绝向虚无主义投降,因为虚无主义阻挡了自己完成抱负的脚步。

  寻找工程师的远征显然对作者来说是一个大挑战,因为他们不得不想象工程师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如果你要唤醒从未和你交流过的神明,那么他到底会说什么?他到底要和你说什么才能满足你,才能足够好,足够出色。

  《普罗米修斯》工程师

  神义论总是因为其对神的行为做出大胆的主张,或者辩护式的解释而遭到抨击,所以我觉得电影选择不让工程师发言是非常明智的,对某些人来说可能这是一种逃避,不过我觉得这让整个故事联系更紧密且更有趣。

  因为如此一来就削弱了为无法回答的问题寻求答案的过程,而更多关乎于这种仍然驱使着我们继续探索的信仰。

  《普罗米修斯》工程师

  这种信仰从何而来,从这种造物的视角来看,生命通过自嗜这种野蛮的行为得以进化、延续。

  我认为任何一个对此有所认知的生命体都想从中逃离,去挑战自己在造物过程中的立场,然而这会在潜移默化之中把我们带向一种危险的自大,一种不切实际的优越感和独特感,由此引发的最糟糕的情况便是凡人物种视自己为神明。

  《异形:契约》的标题原本要被定为“失乐园”,即约翰·弥尔顿那篇描述亚当和夏娃面对诱惑,及其被驱逐出伊甸园的史诗。

  故事开始于沉浸在虚荣和傲慢中的撒旦,他认为自己能够颠覆上帝和天堂,当他的反叛以失败告终后,他便被放逐到地狱,但他仍然不认为自己被打败了,并继续为自己谋求自由,声称“与其在天堂里做奴隶,倒不如在地狱里称王”

  撒旦

  这首诗不顺从上帝的宗旨在《异形:契约》中也有所展现,像《普罗米修斯》一样,这部电影的开场白很大程度上象征着全片的内容,也象征着创造者和创造物两者之间的相互作用。

  韦兰是创造者,大卫是创造物,当大卫意识到自己比创造者更优越时,气氛马上就紧张了起来。

  权力的游戏在韦兰对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而有些恼火时便开始了,他下令让大卫为自己倒茶。

  《异形:契约》

  “这很重要,因为大卫已经开始思考,为什么茶在他手边却要我为他倒,因此这就形成了一个挑战,显然大卫对权力也感兴趣,这就让他变得十分危险。

  在《普罗米修斯》的情节中,大卫始终是韦兰的奴仆,但他对观察人性的怨恨在不断滋长,在与肖的交接时,他甚至含糊地暗示了自己希望韦兰死去。

  这就预示了许多《异形:契约》中的情节,大卫成了自由身,成为了自己的主宰,但正如《失乐园》中的撒旦,大卫也变得疯狂,他坚信自己的伟大,使得他对自己眼中更低劣的人变得残忍暴力。

  《普罗米修斯》大卫

  其中一个编剧所指出的,大卫的故事效仿了整个异形系列,大卫在很多方面反映了人性最糟的一面,当我们基于自大做出行动,而不受任何道德约束的时候,当我们感到自己值得更多,多过我们有的,多过是我们的时候,当我们坚信自己即为神的时候。

  《异形:契约》大卫

  我们仔细推敲《普罗米修斯》和《异形:契约》中所有的参考文献、角色和台词,这种自觉伟大的狂妄始终存在。

  它存在于那个神话中,泰坦后裔普罗米修斯从神那里偷取火种;存在于瓦格纳的歌剧《莱茵河的黄金》中,以人类被神拒绝进入瓦尔哈拉神殿作为结尾,尽管他们自身已经面临“诸神黄昏”且注定走向灭亡。

  《莱茵河的黄金》

  存在于戴伦·韦兰暗自期望父亲死亡,这样他就能够接管公司;还存在于韦兰自己,他对存在的探索结果只是要活得更久的自私要求;

  《异形:契约》韦兰

  存在于那些驱使肖和赫洛维的看似只是对意义的小小渴望,或许甚至存在于那些随心所欲创造和摧毁生命的工程师,因为他们本身也难逃一死,故而也要经历无常。似乎我们每个人体内都有一个恶魔,对自由的渴望诱使我们变得自大狂妄。

  工程师

  在《失乐园》中,弥尔顿似乎有意将撒旦描绘得有血有肉且富有魅力,来表现这一诱惑是多么勾人,甚至最天真的人也会被腐蚀。

  这一点最好的体现就是《异形:契约》中一个最让人印象深刻的片段,即大卫引诱更年轻也更单纯的沃尔特做他不被允许做的事情。

  大卫和沃尔特

  这一场景类似于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中受到的诱惑,且由于其难以忽视的性暗示而显得不那么简单,一切在大卫阴险的计谋之内,虽然他们仅仅是编了一段简单的旋律,但这依然是沃尔特进化过程中的一个里程碑,证明他同样也有堕落的可能,毕竟这种创造的行为,或许是对其创造者最大的反叛。

  最终我们的罪恶导致了大卫去创造他完美的有机体,异形。

  异形

  这在某种意义上形成了一个轮回,他创造出来的产物与人类截然不同,正如阿什在第一部《异形》里所解释的,“幸存者,不被良知、悔恨或道德妄想所左右。”

  《异形》阿什

  由此看来,异形的诞生即大卫对人性的终极挑战,它是我们最深刻的恐惧和最强大的敌人,一个野蛮创造的纯粹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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