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老师，怪怪怪怪物》，谁是怪物？

　　R老师电影，用自己的眼睛看电影。

　　——R老师电影

　　

　　01 怪物来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

　　然而，教育却是最艰难的话题。以为有规律，同样的方法却教不出同样的孩子，以为没有规律，却似乎有共性。

　　今天说的这部电影，关于教育，《报告老师！怪怪怪怪物！》。来自台湾导演九把刀，就是那个拍出爆红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的家伙。影片入围了今年的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视觉效果、最佳音效奖提名名单。

　　这部电影，看起来像一部恐怖片，影片开头怪物吃人的情节，也确实十分血腥，叫我一度产生弃剧的想法，但最恐怖（或者说最血腥）的，也就这一段。之后，完全可以当做一部青春校园电影来看——虽然主题很阴暗。

　　02 是在讲校园霸凌？

　　在很多人的眼里，《报告老师！怪怪怪怪物！》是一部关于校园霸凌的电影。表面看起来，确实也是这个样子。

　　林书伟原本是一个学习优秀的男孩，然而，影片一开头，他就被冤枉偷班费，站在讲台上，首席被全班同学用纸团扔，然后被要求脱鞋子、脱裤子。而老师，站在边上，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只有一个同学同情林书伟，但那个同学，本身也被孤立被羞辱，她的座位被安排在教室之外的窗口边上。换句话说，她还处于林书伟的鄙视链之下，他根本不看重她的信任和同情。

　　林书伟不甘心，跟踪段人豪等人到了学校废弃的游泳场，当面质问他们。这时，段人豪的女朋友把他的手抓住放在胸口，让他多了一个恶名，“抓奶侠”。林书伟得到了更多的殴打和羞辱。

　　林书伟把他和段人豪对话的音频交给老师，要求证明他的清白。老师根本不理睬他，反而说，你最该想清楚的，是为什么会是你（陷害他）？校园生活除了念书，还有人际关系。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老师还点名段人豪等人帮助林书伟完成“关怀社区”的任务。任务内容是，照顾社区里孤苦无依的老人。

　　同学羞辱他，老师抛弃他，是林书伟的处境。为了更好地存活下去，他必须改变。

　　

　　到了社区，段人豪这些小坏蛋，在喂饭时故意让老人吃不到饭，把瘫痪老人的轮椅推起来飞奔，把这些老人捧起来玩“斗人马”……总之，他们想出种种方法虐待老人。

　　林书伟起先抗拒、排斥、责问他们，“会不会有报应”。但慢慢地，林书伟也融入了其中，等到对着老人玩自拍时，林书伟已经笑颜如花。

　　不能镇压恶，不能隔离恶，最后就成为恶，这是林书伟做出的改变，做出的选择。

　　不得不说，林书伟得到了回报，当后来班里另外一个同学戏弄他时，段人豪挺身而出，用凳腿把对方打到血肉模糊。

　　

　　几个人在一个老人，曾经的国民军29军大刀队成员李荣峰的家里，发现了一个保险箱，约定当晚来偷。在偷的时候，他们遭遇了怪物，在逃窜时，由于小怪物刚好被车撞昏，他们掳走了她。

　　他们把怪物关在了废弃的游泳池里，然后以折磨、虐待怪物为乐。发现怪物怕太阳光，就用镜子照她；觉得怪物的牙齿不一样，就把它拔下来；在怪物的嘴角用电钻钻孔，然后用螺丝钉盯上一个铜牌；和怪物一起“血妆”，开个万圣节party……

　　看起来很残忍是不是？但对比现实中的校园欺凌案件，其折磨人的手段毫不逊色。

　　人，都有折磨别人的天性。就像人，也都有恻隐之心。林书伟虽然和段人豪混在了一起，但还是不忍心看到怪物被虐待，尤其是他经过搜索后，发现这个怪物其实是被人下了降头后的异化，更是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倾诉对象。

　　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生吃人肉，把心肝当美味，当然是怪物；肆意欺压同学，凶残的怪物在他们的手里也只能被虐待、被算计，段人豪等人，可以说也是怪物；而林书伟，看起来是受害者，然而同情心泛滥，对毫无人性的怪物都心怀同情，又何尝不是一种怪物？

　　影片中，基本上没有看到父母的出现。

　　父母的缺失，教师的无能，让孩子成了怪物。这大约是九把刀想表达的。

　　03 假如学校是一个社会

　　

　　在R老师看来，这部电影除了再讲校园霸凌，其实也在影射一个失控的社会。

　　假如学校是一个社会。

　　老师理所应当是这个社会的控制者。然而，在影片里我们看到，控制者碌碌无为，在教学上他们自己声称“加加减减就够用，同学们请睡觉”；在生活上，公然在学生面前调情，就算别拒绝依然厚颜无耻一再向女教师约会；于是到了学生管理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于不涉及自己利益的恶行无动于衷。

　　林书伟的被算计，老师心知肚明，但她不但不主持公道，不干预对林书伟的种种羞辱，最后还把林书伟推给了段人豪。

　　一句话，控制者放弃了自己的权力。

　　养虎为患，尾大不掉。当后来，老师觉得段人豪对自己都不再尊重时，气急败坏，用尖酸刻薄的语言羞辱，不断扇他嘴巴，迎接她的是疯狂的报复。段人豪等人发现了怪物的血，在阳光下会自燃，于是就在老师的水里滴了几滴，让她活生生地自燃而亡。

　　可悲的是，林书伟这个天生的同盟者，由于之前的遭遇，这时不但没有对她预警，还参与了下毒。

　　控制者的没用，除了极端自私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民主，是投票。对此，九把刀在两个地方暗示我们。

　　第一个地方是，当林书伟被冤枉投班费时，后面的黑板上，是一个投票的结果。说明林书伟的偷钱嫌疑，是被“票决”出来的，然后，又在他那里发现了装班费的信封。

　　第二个地方是，当林书伟站出来维护怪物，不让镜子照到她时，段人豪等人说，那我们投票决定谁给怪物吃吧。林书伟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的，也就放弃了努力。

　　投票，成了恶人操纵民主的工具。

　　鲁迅先生说，皇帝打大官，大官打小官，小官打平民，平民打老婆。失控的社会，丛林法则，实力为王，“欺负链”一层一层向下。影片中，最弱小无害的小孩子，也会去白痴看顾的便利店偷东西。

　　到了底层，状况自然十分悲惨。比如老人们，孤苦无依，住的地方破破烂烂，死了也没有人知道。就连怪物也懂得这一点，所以寄居在他们的街区，吃流浪汉，吃老人，而长期不被发现。

　　在一个失控的社会中，孩子们变成怪物，是最自然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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