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强“教父”身份看线人管理

　　    2月3日，重庆市司法局原党委书记、局长文强一案进入庭审举证阶段。公诉方首先对文强单独受贿和文强、周晓亚共同受贿的犯罪事实进行举证。“黑老大”王小军在证词中说，为了生意好做，必须要结识文强这样的人，才能胜过同行，“社会上的人都称文强为‘教父’，他们喜欢拉帮结派，每个人都称霸一方，那时对公安的印象很不好，总觉得如果出个什么事情，花点钱肯定能摆平。”（《广州日报》2月4日）    出乎我们意料，文强并不否认“教父”之称：“说我是教父，我没有异议。他们没有真正认识到我。”根据现已查明的事实，文强作为黑社会“教父”也确实“当之无愧”。现在，纠缠于文强“教父”身份的问题，意义并不大，但如果不深究文强与黑道的关系，大概还会有许多警察前赴后继地成为“教父”。    目前并不太清楚文强是怎样练成“教父”的，但有一个事实很清楚，文强即便因为工作需要，也与黑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他培养了无数黑道“线人”。文强非常强调对于“线人”的培养，也一直解释称自己与黑社会性质组织人物的交往是为破案培养“线人”。也正是这些“线人”的培养，一定程度上成就了曾经的文强。有论者分析，当年“张君案”之前，文强即与黑社会有染，所以才能准确掌握张君的信息而将其抓获——与文强有染的张君的同伙向文强提供了张君的信息。之后，文强破获的几个大案，也和“线人”提供的信息分不开。    警察培养“线人”并非从文强开始，很多案子光靠警察调查取证，可能十年八年也不见得有结果，但“线人”一旦提供信息，案子往往马上告破。培养“线人”确实有助于公安机关侦破，通常“线人”提供信息，公安机关就可以事半功倍。但“线人”也是一把双刃剑，警察与形形色色的“线人”交往过深，很可能在生活习惯、思想认识等方面被“线人”同化，与之沆瀣一气。有些警察与“线人”勾结成奸，山东省德州市某县公安局城区分局副局长孙和亭利用卖淫女放线，勾结成奸，最终将“线人”杀害；有些警察与“线人”搞“钓鱼式执法”，像重庆荣昌警方就利用“线人”搞“钓鱼式执法”，诱惑他人杀害大熊猫；有些警察甚至可能因此培养了自己的“线人”队伍而成为“教父”。像文强成为“教父”，是否因培养“线人”而陷入太深，目前还不得而知。    警察与“线人”的关系，必须引起我们警惕。警察利用“线人”破案，通常出于保密等原因，也由于“线人”本身游走于黑白两道间，不像警察采取的其他侦查措施光明正大。并且，由于“线人”对于侦破案件的重要性，警察也往往喜欢单线培养“线人”。“线人”的管理事实上一直以来并没有真正摆到台面上，这就让警察与“线人”的关系显现灰色状态，公众无法监督，甚至连警察内部也无法监督。规范警察与“线人”的关系，既是为了防止民众的权利不受警察与“线人”的合伙侵犯的需要，也是拯救警察自身，防止其陷入黑道泥潭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