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记》卡夫卡用一只甲壳虫,写尽了“社畜”有多讨厌上班

栏目:影视资讯  时间:2022-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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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里高尔. 萨姆沙按下了闹钟,看了看在柜子上的闹钟,是四点没有错,又到了日复一日上班的时间。他看了一眼摊放在桌上的布料样品,想起自己是个推销员的实际操作工作内容,一下子就再次瘫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天啊,我为什么选了这样一个辛苦的行业”。五点火车就要开了,怎么办?还是不想起来,严重的缺乏睡眠,更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陀螺,不再有灵魂的运转。他想起自己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带着样品,赶上五点该死的火车,然后给店里的工友陈述新样品,然后再去公司。每次走进公司我都想直接走进老板办公室,把那个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说话的家伙拉下来,大声喊:“我不干了!”“虽然设想了一百次这个场景,但总有这么一天的,再过个五六年吧,等我存够钱。不过眼下,我还的起床,因为火车就要开了。”

  这就是一个“社畜”的某一天早上。

  社畜,是日语会社 + 牲畜的合并简称,含意可理解为:可怜的公司职员,或被公司像牲畜一样压榨的员工。

  “社蓄”一词,是从日剧《无法成为野兽的我们》开始流行的。这个词最早出现在二次元动漫中。但其实,它的含义在各国皆有。比如,在英语国家中也有类似的群体,被称为“wage slave”。

  虽是一句自嘲,反映的却是北上广打工者日常现实:人未到公司,工作内容已排满;在上下班高峰地铁挤得生无可恋;被塞满各种非自己职责范围的工作内容;在各种地点都需要工作,包括等地铁和公交;替同事收拾烂摊子;很早到公司,深夜才下班......

  开头的那段,是我根据《变形记》改写的变形之前的某一天早上,卡夫卡的开头是这样的: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 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大得吓人的害虫。”

  卡夫卡处理最高级的地方,就是从始至终没讲述主人公为什么会变成一只巨型甲壳虫。

  但他即使变形,也还是满脑子的996日程,睡眠不足的轻度抑郁,内心喊了一万次的“为什么要上班,活着好累啊”的社畜心声。

  01、意念驱使,精神沮丧下的变异

  虽然自嘲“社畜”,但某天早上睡醒后,发现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奇怪的生物,绝不会坦然自若。

  大声惊叫,群爪乱舞,寻找家人本能反应还是有的。

  然而格里高尔却异常的冷静,先确认一下是自己的房间,仔细的看见了桌上的布料样品,确认了自己的工作,并随后看了看窗外的天气,小雨导致心情郁闷。

  卧室左边房间住着父母,右面房间住着妹妹,隔音很差的,他不但没想过发声求助,反而想轻生轻脚,怕引起骚动,进而又想起了工作的难处,越想越不想起床。

  卡夫卡开头冲突点并没有放在人变甲虫的异化上,而是放在人物心理描写上,非正常态的沉着冷静借以突出格里高尔处境艰辛。

  而小说中始终无人关注为什么格里高尔会变成甲虫?连格里高尔本人都没有提出疑问,这才是荒谬下的嘲讽。

  格里高尔最初的关注点依旧是生活的惯性:上班时间迟到了!定的4点闹表,而现在是6点半!怎么办?赶不上火车了,该如何请假?.....

  卡夫卡写的是科幻小说,但所有角色心理与现实衔接紧密,格里高尔对目前的生活已生无可恋,但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严重性。

  对于工作敢怒不敢言,对于父母家人责任但无情感,对于“自我”认知完全依赖他人反馈,他把自己忘记了,这是格里高尔变成甲壳虫的戏剧性。

  “庞大的身躯,弧形的硬壳”是精神困境,然而,当经理找上门来质问为何不按时上班时,格里高尔变形后反而把大段心里话说了出来,虽然所有人听不懂。

  02、“社畜”危机来自“自我认同”的焦虑

  格里高尔是迷茫的工作狂,每日爬格子忙碌于排满的日程单上,却没用一分钟思考“自我”意向,导致受非常容易屈服于周边环境,望而生畏。

  经理见格里高尔撒腿就跑,即便如此,格里高尔内心焦急的怕失去了这份工作而追出卧室。父亲见状一手拿着手杖,一手拿着报纸驱赶格里高尔回到房间。

  这里面的细节描写暗藏玄机:

  “假如允许格里高尔掉个头,他马上就回到他房间里了,可他担心浪费时间转身会让父亲不耐烦,而且父亲手中的手杖随时可能往他背上或头上敲下致命的一击。”

  他还控制不好变异后的身体,“他一边惴惴不安地不断斜眼瞄向父亲,一边伺机尽快掉头”因为父亲的紧急催促,动作越来越慢,父亲发出的“嘘声”让格里高尔心慌意乱,他几乎已经掉过去透了,结果因为父亲的嘘声导致方向错乱。

  最终他进了房间,父亲用手杖“砰”地把门关上,他就从漫长的甲虫生活。

  其实,他去追经理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化后的能量,也在逐渐控制中,他完全有机会跑出去获得自由,或许逃到大自然去慢慢适应甲壳虫生活?总之,他实现了梦想,再也不用上班了,再也不用对谁负责了。

  然而,当他在父亲的威慑下,无意识回到了“儿童自我状态”。

  在《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这本心理书中,苍鹭对蛤蟆说:在某些特定情形和场景时会激发我们的而基本行为模式,做出自动反应,来自小时候体验过的情感模式,这就是“儿童自我状态”。

  格里高尔变成了虫,从心理上也一如既往的屈从了父亲。和许多“社畜”一样,为了支持家人经济生活,或者为了父母的脸面,青年群体的生活方式和行为习惯,也催生着青年的焦虑心态危机。

  从“我是谁”“我想要什么”“我该怎么办”的迷茫,到暮气沉沉,丧文化等的青年“早衰”现象,无一不反映着青年群体无处安放焦虑的危机。

  当代青年正陷入一种对自我认同感的焦虑,崇尚独立却在家庭束缚与情感依赖之间徘徊。渴望自由,却不敢迈出第一步,始终处于自我怀疑。

  眼看自我实现无望,又无法撇开身上的压力与担子,“社畜青年”看上去是青年群体对自我的调侃与嘲讽,其实也是对“现实的我”的被迫认同。

  03、内外双重叙事结构,表现出想象与现实的差距:你永远做不好别人期待的样子

  《变形记》采用的是内外双层的叙事结构,来叙述变形后的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层层变化。

  内在节奏:格里高尔的心理,观察事情的变化

  格里高尔贴在门边听家人谈话,庆幸父亲还有一些积蓄;妹妹来打扫和送食时的表情与态度越加恶劣,他躲在沙发下并用床单盖上自己等待家人的接受。

  妹妹与母亲想搬走卧室里他的家具,他害怕失去证明他曾是个人的所有回忆,便趴到了一副画上试图保住,结果却把母亲吓晕过去,父亲用一只苹果砸向他,嵌入身体成为永久的伤口。

  即使家里的人对格里高尔表示出了明显的厌恶,可他仍然相信家人爱他的心,习惯性为每个人设身处地的着想,从未想过离开这个家。

  妹妹和母亲打扫都开始敷衍,送食物只是扫帚扫来扫去,租客来时家人把杂物往格里高尔房间里越堆越多,格里高尔依旧在黑暗的角落里奄奄一息的听着家里发生的一切。

  由于被房客控诉,妹妹大声的说出要赶走这只怪物,格里高尔只慢慢笨拙的做了转身动作,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这回头最后看了家人一眼,没人说话,妹妹搂着爸爸的脖子,母亲已经睡着了。

  他刚一进门,门就被匆匆关上,上了闩,锁住了,格里高尔在黑暗中,感觉到疼痛再慢慢消逝,比妹妹更坚信自己应该消失,仍然满怀着感动和爱,死去了。

  外在节奏:家人的现实变化,读者多维度体味

  卡夫卡对于家人的变化,尽力用比较客观的描述,减少主观臆断体现三位家人的情绪倾向,而正因此才让读者有更大的思考空间。

  妈妈从第一次见到格里高尔,惊吓之余下意识的开窗;妹妹起初进来打扫第一件事就是愤怒的开窗,并在窗边留下一把椅子;家人从始至终并没人在乎格里高尔是否听得懂人话;受重伤后,形式化用扫帚送进扫出食物,没人在乎他是否吃过;一只苹果嵌入身体,没人在乎这重伤的影响;唯一的生存空间的卧室,随意撤出家具或者填满杂物......

  最后的结局也给读者开放式的想象空间,父母与妹妹解脱式的愉悦,迈向新生活,对于格里高尔没有任何语言回顾,似乎冷酷无情,又似乎顺其自然。

  没有明确化的情感带动,读者也站成两排,一队认为格里高尔的价值就是赚钱机器,一旦失去价值,家人自私本性表露无疑;一队认为家人处境可以理解,没有了格里高尔,生活质量一落千丈,三个人都用尽全力拼搏在底层维持生计,自身难保,仁至义尽。

  而这两种内外的双重的叙事结构,形成两张不同的状态和理解。甲虫与人类、被照顾者与责任者、家与社会等等对立角色和空间,是卡夫卡想表达的主题对立。

  从未融合只是一味迁就,在一天早上的大胆的预设调换时,对立被放大化,呈现的是孤独与落寞的卡夫卡式母题。

  写在最后

  卡夫卡曾写信给出版商,拒绝了他们要给《变形记》封面采用一直绘画的甲壳虫,因为太过具体的形象,会限制住读者的思考空间。

  他说如何必须要用绘画,可以用父母和经理站在关起的房间前,或者父母和妹妹在亮着灯的房间,开着一扇通往一片漆黑的门。

  这很符合社畜的心理状态,谁不是一边孤独前行,一边舔舐伤口。而读过《变形记》的你,希望在漫漫长夜该多留些时间给自己,2021年,对自己好一点。

  作者介绍:荣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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