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台北女子图鉴》，一场女性欲望的假狂欢

　　原标题：《台北女子图鉴》，一场女性欲望的假狂欢

　　Disney+推出《台北女子图鉴》，虽然拥有《东京女子图鉴》的巨额IP，但还是请来了桂纶镁，还有王伯杰、张晓泉、冯小月、杨金华、天心等众多知名演员助阵，名气却一路下滑。目前豆瓣评分已经跌破及格线，只有5.7分，远低于原本的8.6分。

　　大部分看过这部剧的网友都是不解，至少，这绝不是他们所期待的《台北女子图鉴》。从根本上说，这部剧的叙事取向存在问题——将原本的“欲望叙事”改成了“爱情叙事”，失去了原版的精神内核。原版直接看女性的欲望，不做道德判断。《台北女子图鉴》观念上的偏差，恰恰是道德判断，抛弃了这部女性作品珍贵的女性意识。

　　从欲望叙事到爱情叙事

　　2016年引爆东亚的日剧《《东京女子图鉴》》讲述了来自日本秋田的女主角绫，为了去东京而奋斗的故事。一切的出发点，源于她对小城市生活的不满，以及对大城市和物质事物的强烈渴望。大学毕业后，绫如愿来到东京。她没有高学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天赋，靠的是她的美貌。每个男朋友都是她的向导。他们虽然在利用凌的青年，但凌也在利用他们。情绪是绫爬上去的阶梯。她居住的地方正从东京的平民郊区逐渐接近东京的富人区，她的工作和收入也一路高歌猛进。然而，绫虽然一步步向自己的愿望靠拢，成为了杂志上令人羡慕的东京女人，但她的感情却始终没有得到满足，就连她的愿望本身也总是一步之遥。

　　《东京女子图鉴》呈现了一个20岁到40岁不做道德判断的东京充满野心和欲望的女孩。不是偶像剧，更不是酷剧。另一方面，《北京女子图鉴》和《台北女子图鉴》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原有的欲望叙事，但也有本质的变化，即削弱女主的欲望驱动，放大她的感情线，尽量给女主一个爱在最后。情绪安定的地方——兜兜转转，历经千帆，终于知道真情可贵，真情比欲望更重要。

　　在《《台北女子图鉴》》中，女主林一山（桂纶镁饰）确实渴望台北的繁荣，于是从台南北上。

　　与对大城市有着明确渴望的凌不同，林一山并不真正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台北。虽然她每集都有新恋情和新男友，但大部分男友都与她的欲望无关，原本的“欲望叙事”变成了“爱情叙事”。林一山遇到的男人，有的老实，却让未来的生活一目了然；有的男人是渣男，玩腻了就消失了，最后发短信分手；有些男人无法点燃她的激情，说说吧。既不满意也不满意，分手反而让她觉得轻松了些；有些男人是控制狂，以爱林一山的名义操纵一切；这种关系是不可抗拒的；有些男人可以不惜让林一山自暴自弃，让林一山进入豪门……

　　《台北女子图鉴》的主线变成了《台北女子情书》。

　　林一山经历过各种各样的男人，为现代人总结了各种各样的情感模式——这就是今天低俗的都市言情剧正在做的事情。将其称为“女性指南”是轻描淡写的。

　　女性欲望的道德判断

　　女性的欲望哪里去了？女人对物质的渴望和攀登的渴望在哪里？在《东京女子图鉴》中，阿雅的感情史丰富而重要，但这一切都为阿雅的愿望服务。绫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与此同时，这个选择题被抛给了屏幕前的观众：我们会如何选择？

　　最主流的判断之一是将Aya视为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一个唯物主义者和一个拜金主义者，一个不快乐的人，最终什么都没有扔掉。所以，阿雅是很有争议的，她是新时代的“恶女”。

　　《北京女子图鉴》和《台北女子图鉴》都试图让女主角更积极。刚在大城市站稳脚跟的时候，他们确实抛弃了适合一辈子的老实人，就像原版Aya抛弃初恋男友时的想法一样：在小城市也能找到这样的老实人，而且这种小富是安全的。你也可以在小城市过上生活，但你不应该满足于大城市的生活。

　　这种算计贯穿着阿雅的整个情感体验。说到林一山，为了不让她像凌一样“势利”，为了不让她变成一个利用感情的“恶女”，编剧的策略是放大感情在林一山生活中的分量，并试图让林一山时不时失去爱意。.逻辑是：一个女孩把感情放在第一位，这意味着她渴望真爱，这意味着她不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她有一颗纯洁的心。

　　这样的叙事策略本质上是一种“自我阉割”：其实是在对阿雅做出道德判断，认为阿雅确实是个“恶女”，阿雅不值得模仿，所以像阿雅这样的人不适合当女主角。改良后的玲变成了林一山；原版中真正的女性欲望狂欢，在台湾版中也戴上了纯爱的假面具。

　　其次，编剧想突出林依山的“偶尔天真”，但一旦天真界限没有把握好，林依山就会变成附在男人身上的“爱情大脑”。比如在第五集中，林一山和一个公开婚姻的已婚男人是柴火烧。林一山很快就被他的温柔体贴迷住了。

　　剧中用很多大尺度的床戏来体现两人难以承受的欲望。正因为如此，林一山爱上了已婚男人，甚至去找妻子，希望妻子可以和他离婚……从对方得知已婚男人不想离婚后，林一山分手了下来，在回来的路上哭了。不管那些情色场景中缺乏审美，林一山还是迷失了方向，在情色中迷失了自己，这就像她的性格崩塌一样。凌向来清醒地控制着自己的欲望，赢了就洒脱，林一山却被情欲一扫而光。在这段感情中，她一直是被动的，此时，她也忘记了自己一直想来这里。台北的初衷——这也是观众看完节目后的困惑之一：林一山来台北的愿望到底是什么。或许这部剧也未能阐明林一山来台北的心愿。

　　如此飘忽不定的人物设定和自相矛盾的剧情，只可惜桂纶镁的演技。她显然是一个非常适合观众演台湾版玲的女演员。拥有一张骄傲的脸，她可以独立、自信和坚韧。一个为自己的欲望不断奔跑的女人。可惜女人的欲望没有表现出来，就连都市女人的爱情史，都像是对情欲的一闪而过，白白浪费了桂纶镁的面子。

　　直视女性的欲望

　　毕竟《台北女子图鉴》叙事和口碑的崩溃，根源在于连导演都无法直视女性的欲望。怎么可能重现原本的灵魂？事实上，拒绝和贬低女性的欲望，确实是当前社会的主流态度。还记得《《东京女子图鉴》》播出的时候，弹幕是对玲的骂声，她把玲看成是女性的负面典型。

　　很多人想：女人不应该有这么凌乱的野心和欲望，找个人，老实人结婚过正常的生活不是很糟糕吗？

　　值得强调的是，我们不同意阿雅的选择，但我们要捍卫阿雅的愿望。试想一下，如果把阿雅的性别改成男性，恐怕很多观众都不会太惊讶，因为在文艺史方面，“雄心壮志”的叙事历史悠久，汗流浃背。比如我们都熟悉的经典《雄心壮志》，《高老头》中的拉斯蒂涅，《红与黑》中的朱利安，尤其是朱利安一直受到很多人的同情。很多人都默认了：男人爬起来很正常，男人为了事业牺牲爱情的可能性很大，因为他遇到了一些困难。

　　相反，很多人无法接受女性有攀登的欲望。这就是以男性为中心、男性至上的思想，将女性牢牢锁定在“女主”的位置上；当男人全力以赴，走出去发光发热时，女人要克制自己的野心，在家照顾丈夫和孩子，做好妻子。因此，大多数男人崇拜的女性角色是温顺、有爱心、没有欲望、宜家，他们拒绝有事业心、有上进心、有抱负、不拘泥于厨房和育儿的女性。

　　自然而然地，她们对绫这样的女人保持警惕。一旦女人有了野心和欲望，当女人也想往上爬的时候，不仅意味着男人的竞争变得激烈，也是对父权的挑战和威胁——当女人在经济上独立，在精神上独立时，当女人不再男子封臣，父权制有崩溃的危险。

　　所以，很多人千方百计地给女性的欲望污名化，就像是女性欲望的大敌。这种敌意甚至成为了整个社会的潜意识——女人默认有欲望是不好的，不敢直视她们。不敢在没有道德判断的情况下呈现。

　　诚然，女性的欲望并不代表就是绝对的真理，像阿雅这样的很多选择也是值得商榷的。但考虑到女性的生存环境，当务之急是不要忙于判断和定义女性的欲望，不要说女性的欲望有多危险；存在。直到某个时候，女性的欲望都被认为是自然的，观众会做出道德判断和适当的引导，然后才是真正的针对性，否则只是虚假的目标，以引导的名义扼杀女性的欲望。

　　在这样的背景下，市场上直接面对和宣传女性欲望的影视作品就显得弥足珍贵。无论是英美剧《欲望都市》《傲骨贤妻》《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我的天才女友》《祝你好运，里奥格兰德》，还是东亚日韩的《黑色皮革手册》《纸之月》《迷雾》，都没有污蔑女性的野心，而特立独行的女性形象的塑造，让更多懵懂的女性意识到，还有这种事事实证明，女性也可以追求这样的权利和自由。

　　一群女人唤醒了一群女人，让她们有勇气重新组织自己的生活，活出自己的样子。你不必跟风成为下一个阿雅，而是直面自己的欲望，追求它，控制它，成为自己，成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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