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鼓励取水，扩大影响（《那些年，那山村，那些人》第十章）

　　《那些年，那山村，那些人》作者刘居彬

　　109鼓励取水，扩大影响

　　夏播完成以后，向阳溪又要谋求新的发展。那天，喜宴结束前，田禾庆号召广大社员群策群力，为向阳溪未来出谋划策。几天来，社员们提了很多建议。有说进一步开垦荒地的，有说扩大窑场规模的，有说办酒厂的，等等不一而足。

　　这天，队委会成员在队部分析研究群众建议。

　　田禾庆说：“社员的口粮问题目前是解决了，但是社员的基本生活问题远远没有解决。就拿乡亲们吃盐来说，不仅本村没有代销点，而且家家户户吃盐还是用鸡蛋来还。目前，咱村亟待解决的问题就是提高社员收入，改善社员生活。”

　　炮筒子提议说，梁大车经常往山下送砖瓦，回来时可以捎带油盐酱醋和针头线脑，让他媳妇办个代销点比较合适。大家一听，炮筒子说的很在理，当即叫来了梁大车征求意见。梁大车当即同意。

　　正在大家说得热乎时，赵逃荒跑进来说，牛屎拦住众多外村人发生争执，不让他们来取神泉水。

　　田禾庆和排长过来一看，人们称为神泉处挤满了来取水的附近村民，约有100多人。牛屎手持一根木棍，把着那眼泉水，眼睛瞪得溜圆，怒视众人，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来的架势。

　　神泉是向阳溪有名的一眼泉水，就在先贤庙下，平时时不时有人来此取水，或做饮用水，或做驱病洗浴的圣水。每年端午节这天，不仅本村人来此取水饮用洗浴，大量的外村人也来取水。为此，每年总会发生冲突。冲突归冲突，每年来此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久而久之，神泉处已经踩出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

　　今天是端午节，情况也不例外，牛屎又来充当保护神了。看见田禾庆走来，牛屎早早放下高傲的姿态，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没等田禾庆劝说两句，就乖乖放下武器撤离了。他心里明白，只要田禾庆来，准让所有的人取水。

　　民兵排长让人们排好队依次取水，长长的队伍提着水壶、水桶，随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往外延伸，排出数百米远。

　　看着取水人群，田禾庆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何不化验一下神泉水质，看看究竟有何功效让人这么痴迷？也许这水真的像社员们提议的那样适合酿酒。

　　半月后，水质结果出来，神泉真的适合酿酒。巴爷说：“那，咱需要迅速断了那条小路，要保护水源。”

　　大家不约而同地赞同巴爷的意见。田禾庆沉思良久说：“我跟你们的意见恰恰相反，不但不能断了外人取水，而且以后有可能需要把路扩宽，方便他们取水。”

　　炮筒子不等田禾庆把话说完，抢话说道：“你的意见我不同意。知道你爱大公无私，可是你也不能这样损害自己利益，考虑别人，这样当好人，我坚决反对！”

　　妇女队长李翠玲说：“你让支书把话说完嘛。”

　　炮筒子说：“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明摆着，他就是让别人想咋取水就咋取水。”

　　田禾庆想插话但是又让炮筒子打断：“你别说了，你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今年，交公粮你让咱多交，谁也没说啥，也都赞成，那是支援国家。可是，这是什么？他们都是村民，是要来沾光的。我坚决不同意。”

　　巴爷说：“炮筒子说得对，咱自己的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送人呢？”

　　排长说：“你这话不对，毛主席还曾经赞扬过白求恩同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让每一个共产党员学习白求恩的这种精神呢。你说，学习这种精神错了吗？”

　　巴爷反驳说：“别拿大帽子压人，这完全是两码子事。”

　　“怎么是两回事？白求恩把生命都贡献了，我们让别人喝点水又该咋了？”

　　“算了算了，都别争了。”田禾庆强行阻止了大家的争论，“我不是白求恩，没有毫不利己，更不会专门利人。神泉水流虽小，但是常年不断，日夜流淌。我估算了一下，一分钟大约能出水25斤，也就是半水桶。照此流速，24小时能出多少水，你们算算。”

　　大家分别在心里估算，还是袁会计脑子快，他最先算出了结果，说：“24小时能出36000斤水，就说冬天出水量小一点，估计也有20000斤水。”

　　田禾庆说：“说的没错。就按最少计算，一天出水2万斤，全县现在人口大约是5万。且不说咱能不能一天酿出2万斤酒，就算是咱能酿出2万斤酒，就算全县人人喝酒，大家算一下，平均每天每人要消耗多少酒？”

　　李翠玲最快，抢先说道：“一人一天要喝4两。”

　　田禾庆说：“对呀，大家想想，这可能吗？不可能。咱一天酿出2万斤酒不可能，全县一人一天要喝4两不可能。所以，外村人取点水又有何妨呢？”

　　“就算咱用不着这么多水，咱也未必非得送人呀？”排长质问道。

　　田禾庆说：“好，说到问题实质了。我不懂酒，但是我知道想要酿出好酒，必须要有好水。大家为什么喜欢神泉水，就是因为水好，化验结果也说明了这一点。我们既然酿酒，肯定想多多酿制，这么多的酒咱如何卖出去呀？除了咱要精心酿造以外，就要让人知道，咱这神泉水好，而且知道的越多越好，这无疑有助于咱们销售。”

　　田禾庆说到此，大家豁然开朗。

　　“还是支书技高一筹呀。既当了好人，也做了自家的生意，高，实在是高呀。”袁会计竖起拇指，说出了这么一句。众人哈哈大笑，无不赞赏田禾庆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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