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原著鹿兆海:最有为的革命青年,却生有不甘,死得不值

栏目:影视资讯  时间:2022-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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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芳小菊

  鹿兆海,白鹿原上第一个真正的军人。

  他是白鹿村头面人物鹿子霖的二公子,白嘉轩宝贝女儿白灵的初恋情人。

  这个白鹿原最有为的革命青年,年纪轻轻就死在战场上。

  在中条山抗击日寇之战中全身而退的他,却以国民军十七师团长的身份死在进犯红军边区的战斗中。

  虽然中条山阻击战,他和他的战友保住了西北一方黄土没被侵略者的铁蹄践踏。

  但他最后的死太不值得。

  这个一腔热血的革命青年,因为信仰的裂变,不仅死得不值,而且生有不甘。

  信仰裂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有些人的信仰可以自己作主,有些人的信仰会被环境和时代左右。

  鹿兆海是个被信仰愚弄,被环境左右了的人。

  他和青梅竹马的恋人白灵私定终身后,用一枚铜元确定了自己的信仰,然后又在环境和命运的不断左右下,信仰发生裂变,最终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鹿家世代的治家传统是:子孙后代要好好读书,用读书做官改换门庭。

  所以,鹿兆海和哥哥鹿兆鹏从白鹿原朱先生的学馆一毕业,就被父亲鹿子霖送到省城西安继续读书。

  在那个新旧社会交替的时代,各方势力都想占据省城西安。反革命军队镇嵩军围攻西安后,鹿兆海就读的中学停课了。

  学校临时办起了国民革命培训班,培训市民学生和一切有志于革命的人。一腔热血的鹿兆海,欣然接受了培训。

  就读于省城教会学校的白灵,在他的鼓动下也踊跃参加了革命培训。

  给他们讲课的教员中,既有国民党员也有共产党员,那时候,国共两党正在合作一致推进国民革命。

  是加入国民党还是加入共产党?两个还不成熟的年轻人为了信仰问题,费了不少脑筋。

  最后在鹿兆海的建议下,两人用猜铜元的方式确定了自己的信仰。

  鹿兆海选择的是共产党,白灵选择的是国民党。

  铜元游戏结束后,鹿兆海哈哈大笑着说:“你是国,我是共,谁先加入进去,这枚铜元就归谁保管”。

  随后,两个还处于信仰懵懂期的年轻人,手携手的投入到守城的战斗中去了。

  守城战斗中,鹿兆海表现得非常勇猛,在往城墙上搬运石头时,他被子弹击中胳膊险些丧命。

  这一枪把他打醒了,住院时,他对来看他的白灵说:“我决定从军”。

  伤情刚一康复,鹿兆海就接到了通知,因为在守城战斗中表现出色,他被正式接纳为中共党员,编进了由市民和学生组成的军事战斗队伍。

  他把那枚确定了自己信仰的铜元,作为定情物交给了白灵,让她保管好。

  然后,带着对爱情的渴望和对信仰的憧憬,一转身便投入到守城的队伍里,很久再没和心上人白灵见面。

  他没有想到,从那次分手起,他和白灵在走向各自的人生历程中,信仰和心灵的不断裂变已经拉开了序幕。

  当两人再次见面时,鹿兆海已经从保定陆军学校毕业,成了国民革命军的一名排长,他已经退出共产党,加入了国民党。

  而白灵当初的信仰也早已改变,她成了一名坚定的共产党员。

  两人各自说完分手后的情况时,鹿兆海抓住白灵的双臂懊恼地说:“......你怎么正好跟我弄下个翻事了呀”。

  白灵知道鹿兆海已经改变信仰加入国民党后,也呆愣着说不出话。两个久久思念的恋人,随之便陷入了对信仰的争执中,谁也说服不了谁。

  鹿兆海嘲讽他的共产党哥哥鹿兆鹏在原上发动的那些革命运动,充其量不过是荒年灾月饥民“吃大户”的盲动。

  黑娃闹农协不成,当了土匪后,刀劈了他的爷爷鹿泰恒,砸断了白嘉轩的腰杆,这些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成了他恢复当初信仰的障碍:“黑娃革命不成可以当土匪,我可不行呀”。

  听了鹿兆海说出的这些话,白灵心中的那一缕温情顿然冷寂,她生气的怒怼:你身上还真有国民党翻脸不认人的通病啊。

  看着生气的白灵,鹿兆海痛苦地说:“我们走着瞧吧,看看谁的主义真正救中国”。

  鹿兆海怀揣救国的从军梦,阴差阳错地改变了自己最初的信仰,让自己真挚的初恋走上了不归路。

  因信仰产生的分歧,让两个久未相见的恋人,在热切的期盼中,突然发现对方早已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了,两人痛苦地不欢而散。

  错失挚爱

  因信仰分歧不欢而散后,鹿兆海还是放不下白灵,去榆林归队前夜,他再次找到白灵要和她好好谈谈。

  两人走到当初抛掷铜元的地方,白灵触景生情,她抓住鹿兆海的手近乎乞求地说:“兆海,你退出“国”吧,你哪怕什么党都不参加也好”。

  随后她又看着鹿兆海痛苦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参加的那个国民党怎么杀戮异党......你参加这样的党,难道不怕脸上溅血”?

  听了白灵的话,鹿兆海开始妥协:“这样吧,咱们谁也改变不了谁,就等一等看吧,等过上几年,也许看得更清楚了,说不定你,也说不定我,会自动改变的”。

  最后,他恳求白灵,在他们下次见面之前,不要应允任何求婚者。

  他拉着白灵的手深情地说:“我们有那枚铜元为誓,我要是失去你,我将终生不娶”。

  分手的时候,鹿兆海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你上次为啥让我哥代你出面?我那晚非常憎恨他,我看见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鹿兆海的预感很准。

  白灵自加入共产党后,在鹿兆鹏的引导和栽培下开始了地下工作。在不断的接触中,因为共同的信仰和追求,白灵的情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转移。

  在白灵的心里,鹿兆鹏是一件已经成型的家具,而鹿兆海还是一截刚刚砍伐的原木。鹿兆鹏已经是一把锋利的斧头,而鹿兆海是一疙瘩铁胚。

  和鹿兆海信仰上的分歧,对鹿兆鹏越来越多的崇拜,已经让白灵给她和鹿兆海之间的感情判了死刑。

  而鹿兆鹏也在和白灵一天天的相处中,喜欢上了她的勇敢和聪慧,只是碍于兄弟的情面,他不好表达。

  两人感情的升温,是从接受组织的安排,假扮夫妻开始的。

  残酷的地下斗争,随时会被填进枯井的危险,让两个人都感到了生命的脆弱,也让两颗紧绷着的心,在寻求慰藉时越靠越近。

  这对有着共同信仰和相同追求的假夫妻,最后为了革命事业,冲破世俗做了真夫妻。

  地下工作的严酷就在于,它随时随地都伴随着危险。民国政府的教育部长来西安“安抚”学潮时,面对这个日本人的乏走狗,白灵没忍住自己的冲动,一砖头砸歪了他的鼻子。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后,成为全城追缉的要犯。

  这时的白灵已经怀孕,组织上决定让她去根据地,为了她能顺利出城到达根据地,鹿兆鹏第一次去求了弟弟鹿兆海。

  怕兆海接受不了白灵已经成了自己嫂子的事实,去找他时,鹿兆鹏没有说出实情,只是告诉他:“你嫂子要回乡下坐月子,你得去护送一下”。

  鹿兆海听完爽快地应承下来:“护送嫂夫人,兄弟责无旁贷哦!我正好借机瞅一下新嫂子”。

  当鹿兆海见到新嫂子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一屁股坐到身边的椅子上,抽烟点火的手颤抖不止。

  看着尴尬的白灵他嘲笑着说:“鹿兆鹏肯定能成大事——脸厚嘛!脸厚的人才能成大事”。

  说完又加了一句:“从今往后,我没有哥了——鹿兆鹏不配给我当哥!”

  白灵在鹿兆海的嘲笑下尴尬得无地自容,她赌气不让鹿兆海送了,要自己出城。

  鹿兆海一看急了:“我为你跑闲腿,你还使性子”。

  护送白灵出了城后,鹿兆海问白灵是真坐月子还是逃跑,白灵坦白地说是逃跑。

  当她说出逃跑的原因后,鹿兆海的口气和心情都缓和了下来:“你我虽然政见达不到共识,可打日本收复河山心想一处,凭你的一砖头,我今日送你就值得,啥委屈都不说了”。

  到了根据地,鹿兆海在白灵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坚定地对她说:“我今日最后跟你说一句,我永生不娶......天下再没有谁会使我动心......”。

  信仰裂变的鹿兆海,从此错失了自己的挚爱。

  死得不值

  鹿兆海虽然从军后改变了自己的信仰,但保家卫国的初衷和决心一直没变。

  他履职的十七师是一支真正的关中军,士兵几乎都是清一色的三秦子弟。

  倭寇进入西北时,鹿兆海已经升为十七师的团长,他跟随茹师长和他率领的三秦子弟开出潼关进入中条山,开始了阻击日寇的残酷战争。

  这支地方色彩甚浓,在中国武装力量只能算作杂牌军的部队,竟然使进入潼关的日本王牌师团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两年多的中条山阻击战中,他们让日本人吃尽了苦头,中条山之战,是日本侵略军在中国土地上遇到的最有力的抵抗之一。

  在中条山阻击战中,鹿兆海用他优秀的指挥才能和保家卫国的忠勇,为自己的从军梦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可是,世上的很多事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政治上的事,更不是一个年轻军人能够意料到的。

  十七师站住中条山,将倭寇阻击在潼关之外,不仅日本人没料到,就连派他们出关的“上面”,也根本没想到他们会挡住日本人。

  在中条山没退一步的十七师,不仅没得到“上面”的奖赏,后来连军饷都断了。

  “上面”不但逼茹师长撤军,还冠冕堂皇地说让他们回关内休整。

  可当十七师撤回潼关后,“上面”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立即命令他们进北山围剿红军。

  在中条山勇往无前全身而退的鹿兆海,却在被逼“窝里咬”的内战中,被红军打死在进犯边区的战场上。

  鹿兆海的死,不仅太不值得,而且还很讽刺。

  他被红军打死后,十七师发出讣告,一份鹿兆海在中条山阵亡的讣告。

  这份讣告不仅愚弄了民众,而且是对鹿兆海最大的讽刺。

  十七师派员来县上联系,要求军队和县府联合主持召开公祭大会,祭奠鹿兆海的英魂。并捎话给朱先生,茹师长专意提出要他到场说几句话。

  不明就里的朱先生痛快地应承下来:“我明天一早就上原迎灵车,我要为兆海守灵”。

  代表县府而来的白孝文提醒他:“姑父,兆海是晚辈......”。

  朱先生神情凝重地说:“民族英魂不论辈分”,然后他双手掩面哭出声来。

  朱先生之所以掩面痛苦,是因为想起了鹿兆海出关阻击日本人前,来他书院说过的那些话。

  出潼关前,鹿兆海一身戎装来到白鹿书院,告诉朱先生自己马上要出潼关打日寇了,临行前代茹师长来求先生一幅墨宝,茹师长要把朱先生的墨宝挂到军帐里鼓舞士气。

  朱先生听说他们要开到中条山,双手颤巍巍地抓住鹿兆海的双肩:“中条山,那可是潼关的最后一道门扇了!”

  鹿兆海听了朱先生的话,情绪高昂地说:“要是守不住中条山,让日本兵进入潼关践踏关中,我就不回来见先生,也无颜见关中父老”。

  临走的时候,鹿兆海从内衣口袋里摸出一枚铜元,双手交到朱先生手里,让他转交白灵。

  和白灵分手时,白灵把铜元还给了他,他不想把这枚铜元带到战场上,怕落到日本鬼子手里污脏了。

  看着这枚铜元,朱先生心中猛地一沉,鹿兆海把铜元交给他,对他讲述凝结在上面的深沉隐情,这行为本身,注释着鹿兆海战死不归的信念啊!

  想起这些,朱先生不免悲从中来,他对鹿兆海的父亲鹿子霖说:“白鹿原上顶好的一个子孙战死了,他是你养的,你不要光是难过,还应该豪气一些”。

  可是,当朱先生从鹿兆鹏嘴里得知十七师已经撤回潼关,在蒋某人的命令下开始攻打陕北红军,鹿兆海并不是日本人打死的,而是奉命进犯边区被红军打死的时,一向稳重的他,变得愠怒起来:“兆海是你的亲兄弟,你说这种话我不爱听”。

  说罢,他丢下鹿兆鹏拂袖走出屋子。鹿兆鹏的话他不是不信,他是替鹿兆海这个自己得意的弟子不值。

  生有不甘

  鹿兆海生前有两大不甘。

  他最大的不甘是,已经私定终身青梅竹马的心上人白灵,最后却成了自己的嫂子。

  他和白灵是白鹿原上一对最优秀的青年,相似的家境,一样的生长环境,同样的教育程度,让他们成为一对天选之人。

  他们原本应该成为一对人人羡慕的夫妻,最后白灵却弃他而去,转身投入鹿兆鹏的怀抱。

  这份不甘让他把怨气都发泄到了哥哥鹿兆鹏身上,将白灵送往根据地的路上,他恨得咬牙切齿地对白灵说:“我瞧不起他,瞧不起鹿兆鹏,我过去同情他,现在憎恶他......总相信他是哥,也是个人......没料到他什么都不是”。

  其实他知道,白灵从他的恋人最后成为他的嫂子,并不是哥哥鹿兆鹏有多无耻,白灵有多负心,和他自己有直接的关系。

  如果他当初不违背自己的信仰,或者是在白灵的恳求下改变自己的信仰,鹿兆鹏便没有机会可乘。

  白灵对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她只想要一个信仰相同的爱人,可他除了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非她不娶外,并没有做过实质上的改变。

  所以,后来他对朱先生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虽然嘲笑却也发自内心地说:“她和我哥兆鹏都姓“共”噢!”

  鹿兆海的另一大不甘,没能战死在阻击日寇的中条山之战里。

  出潼关之前他是抱着战死不归的信念的,看着朱先生咬破手指在自己写下的墨宝上重重地按下血印,他扑通一声跪下去,激动地说:“我一定要拿小日本的一桶血来赔偿先生......”。

  可是,还没等把日寇完全打跑,他和他们的部队就被迫撤出潼关,身不由己的转头进犯陕北红军。

  这让他的信仰完全产生了动摇,一个人对自己的信仰产生怀疑时,内心就开始了裂变。

  这种裂变会让他活在痛苦里,内心生出绝望的不甘,如果不是当初自己违背了信仰,错误地加入国民党,就不会遭受这种战争的关键时候,被断了军饷,被逼着撤军的痛苦。

  军人最大的荣誉是战死在沙场,可他空有一腔保国志,却施展错了地方。当他被逼无奈转身进犯红军时,想必心中是绝望又悲愤的。

  可是再多的绝望和悲愤,也拯救不了身不由己的他。

  战死也许是对他最好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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