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科技大学校长刘良：机器人可助中医把脉

图为澳门科技大学校长刘良

3月23日，博鳌亚洲论坛2017年年会在海南博鳌拉开帷幕。今年论坛的主题是“全面全球化与自由贸易的未来”。下午一点半，本届论坛的第一场分论坛顺利召开，主题是“未来的教育”。

论坛的话题涉及到了互联网教育是对学校教育的补充还是颠覆的争论。

澳门科技大学校长刘良表示，互联网教育是补充。未来的教育要有温度，是网络教育和课堂教育的结合，一种互动和互补。未来的教育要延伸到企业中去，延伸到毕业生工作的机构中去。

孙冶方经济科学基金会理事长、广东以色列理工学院校长李剑阁同意互联网现在对教育是补充，但不可忽略它在未来可能产生的替代作用，以实现资源上的节约。但是，替代不可体现在面对面的教学形式上，而更多地在图书馆等硬件资源方面。

在人工智能时代，主持人发问在座的位校长们未来人们如何能不被机器人取代，机器人又会如何影响未来的教育。

日本立命馆亚洲太平洋大学校长是永骏认为大学要保证学生的未来，跟企业合作。小集团的教育很重要，要开发学生的智力。

刘良表示，机器人可以帮助人们进行更好的教学。拿医学教学为例，机器人比老师有时候教得、画得更好、更准。机器人的发展融入到教育里面是非常重要的。但不是取代，起码暂时不能完全取代，但是会很好地互补。机器人甚至会在未来帮中医进行把脉。

李剑阁认为未来机器人会颠覆各个行业。机器算法不同于天气预报，是可以反复博弈的。他建议更多聪明的孩子将来去学理工，学医等等。

韩国首尔传媒大学校长朴承哲的观点与李剑阁教授相反。他认为，未来像戏剧、电影等等这样的行业是不能够被机器人所取代的，一个国家的文化如果强的话，一个国家就会变得强大。未来的学生应做好这些领域的准备。

清华大学校长邱勇将机器人和互联网对教育的冲击联系起来讨论。他指出，第一新的技术对教育一定会带来冲击，但它的冲击影响程度会不一样。人跟机器不一样，和动物也不一样，最重要的特质是想象力，情感和价值取向。教育是有温度的，这是科学技术和机器人很难替代的。

以下为会议实录：

吴小莉：校长们确实给我们很好的榜样，争着发言，互相讨论。刚才很多校长提到了我接下来的问题，现在社会变得太快，新技术的发展使得我们的学生要适应、老师要适应、教学方式要适应。几位校长也提到了，互联网和互联网的技术，或者新技术是可以辅助教学的。是永骏校长，刘校长都强调了面对面教学很重要。但是很多人问新技术出现以后，互联网在线教育对学校是一个补充还是有可能颠覆课堂里面的教学？

刘良：教学要有温度，我感觉是一个补充，而不是取代。互相能够促进，因为互相有优势，我们教育讲教学育人，这个真的要有温度，还要有机会等等老师和学生的互动。

我相信这个是一个补充，在未来我们要更好的重视课堂教学，面对面的教学。我们的课堂怎么延伸？比如说更多延伸到我们的企业去，延伸到我们今后毕业生工作的机构去，跟他们更多的合作，让他们更好的实践，让学生在实践的阶段就让社会、企业家更多可以对学生进行培育，参与培育，产业合作。

这里还是一个面对面的，所以我感觉到在未来的教育是网络教育和课堂教育，和社会就业机构的教育，一种互相的互动和互补。谢谢。

李剑阁：我觉得如果仅仅只看到他的补充，没有看到他部分的取代可能也太够。因为在我广东理工学院筹办和教育部批准正式成立的过程当中，连教育主管部门的官员都能够感觉到，我们原来很多规定已经落后于形式。过去我们要办一个中外合作大学，必须要多大的校园，多少的藏书，多少教室和实验室。

事实上这个规定在很多中外合作大学图书馆就不愿意做到，为什么？现在很多都是线上去查资料，根本不用实体的书，而且中外合作大学又可以图书馆资源共享，如果你一定要在硬件上这个要求资源是浪费的。所以我同意现在是一个补充，但是也要看到它有相当程度的替代，这样在空间上可以节约。

当然我也认为面对面的教学和交流也非常的重要，我注意到以色列是一个创新的国度，也是创业的国度。他们那里小的公司一深入谈完以后发现，董事长可能是团长，总经理是副团长，下面几个员工是连长、排长，就是大家当兵的时候，据他们自己介绍，他们当兵朝夕相处的时候是创意最活跃的时候。所以面对面是很重要。

吴小莉：以色列这个过度每个人都当兵，当兵是很好的创新创业的教学，是非常规范的一个学习过程，其实这是一个很特殊的部分。除了互联网技术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机器人未来会怎么发展？会取代我们多少工作？我们的学生在学校里头到底该学什么去应对机器人取代我们工作的时候。

刚才跟大家对话之前我也采访过在中国内地非常大一家做教育培训单位的创始人俞敏洪 ，他就不讳言说，未来要请机器人作为英文老师。因为他打败了围棋高手，把英文的基础知识学的很快，交给学生很容易。

未来大学教育要怎么样教我们的学生去应对新的时代，要学习什么样新的东西能够不被机器人取代？机器人在未来的教学当中又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影响？

是永骏：机器人的问题是很重要的，很难解决的问题。但是学校存在的意义，大学存在的意义有很多，但是其中一个意义就是保障学生的未来。未来毕业之后找工作，毕业以后上研究院大家要保障。要保障他们找工作，在日本的学生也是很重要的，国际学生也是很重要。我们大学所以就是要进行企业实习，跟产业合作。将来机器人发展的话，我们实际上人能工作的地方是缩小的，大学老师应该机器人是不能做的。

所以我们大学存在的意义第一还是保障学生的未来，保障他们都能够找到工作。每个国家都是一样的情况，大学也要跟企业合作，跟企业学习。小集团的训练也很重要，针对机器人的问题来说也要面对面的教育，小集团面对面教育很重要，开发他们的智力。还有企业合作。

刘良：我想举一个医学的例子，我自己也是医生。未来有人预测未来的医学是三个大的方面，第一方面是诊断前移。比如说现在的癌症诊断完了，今后发展有更好的生物标志物很快就发现了精确诊断，早期诊断。还有复杂疾病的精确诊断，怎么在复杂性疾病环节里面精准诊断。第三是机器人手术，回到了主持人今天的问题，未来医学发展是三个重要的方面，机器人手术，现在机器人已经在某些手术当中比人做得还好了。比如说现在的健康科学学院，我们已经不是机器人手术，但是有很多是模拟培训，是电脑系统的模拟培训。模拟做手术，比我们老师有时候教的、画的更好、更准。

吴小莉：而且没有年龄限制，外科手术需要非常精准的，有的年长了受到影响，但是机器人不受影响。

刘良：未来也有可能有远程手术，这是未来的发展，但是我们教育就是要考虑未来。高等教育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前瞻性，所以，未来的发展是什么一个社会，什么一个变化呢？我们要早一点去计划，早一点培养人。所以一句话，机器人的发展融入到教育里面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也不是取代，起码暂时不能完全取代，但是会很好的互补。

吴小莉：我追问一下，因为您是中医专家，机器人估计不能取代您把脉吗？还是深度学习之后也可以？

刘良：这是很好的问题，也是我们的梦想，我相信有一天会一步一步走向成功。

吴小莉：那您教出来的学生做什么呢？

刘良：随着信息采集技术越来越先进，还有综合信息，就把脉这件事得出的信息是非常大量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大数据，今后要进行综合的问题，把它转给一个机器人的话，有可能能够实现，关键是什么方向，什么时候能够达到。但是培养创新人才要让他们有创新、冒险的精神去想，包括中医研究。

李剑阁：机器人和深度学习对各个行业的颠覆每天都在发生，最近说高盛500多交易员就剩下两个，其他人都失业了。因为我是搞经济的，我一直认为如果有一个算法能够预测未来的话，它和天气预报是不一样的。因为我如果预测明天要下雨，老天不会说因为我预测它下雨，它忽然就不下了，该下还得下。经济不是这样，如果预计明天要涨了，大家都去买，也许明天就跌了。机器算法可以反复博弈，深度学习。每个人都在用计算机，但是都可以成交。否则的话都一样的话，就是单边式了，买都买，卖都卖，现在人工智能已经超越了这个阶段，可以反复博弈得出一个结果。

摩根大通原来30多小时的金融计算几秒钟就完成了，这个对行业的颠覆是难以估量的。我作为一个搞经济、金融的，我就注意到有些教授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如果一个民族每一个小孩都想学金融挣钱的话，这个民族是没有未来的。所以我希望更多聪明的孩子将来还是要去学理工，学医等等，我认为这个更重要一点。

邱勇：这个问题跟上个问题有类似的一方面，有一定关系，对于新技术对于教育的影响。在讲这个问题之前我先讲两个事情，跟清华大学有关。关于慕课教育，大规模在线教育，世界上有三个大的平台。第一个平台是基于斯坦福大学的支撑。第二是基于MIT的支持，第三个是基于清华大学，在全世界规模用户数量已经进入了世界前三。第二件事情，最近大家注意到，中国成立了第一个机器人深度学习的国家工程实验室，这个是清华大学和百度、北航等单位联合成立的。

我的结论是，第一新的技术它对教育一定会带来冲击，但是它的冲击影响程度会不一样。对边远地区教育资源缺乏的地区新的科技手段带来的变革是革命性的，甚至会成为主流的教育手段。但是对清华大学这样的学校，很多好的大学，包括大城市，我相信它起的作用还是一种补充。我想这还是要分类，原因在哪里？刚才几位校长已经讲过，我再补充一下，人跟机器不一样，人和动物也不一样，最重要的特质是想象力，情感和价值取向，这是科学技术和机器人很难替代的。

第二，教育是有温度的。教育，老师不仅仅是讲课，是完全的言传身教，机器可能在一部分取代老师的言传的功能，但是身教的功能是替代不了的。谢谢。

吴小莉：我们称之为老师是大家，很难想象称之为一个机器人是大家，它可能知识渊博，但是身教是很难达到的。

朴承哲：我完全同意刚刚这位发言人说的，但是，我想提两个不一样的观点。第一，在未来人和人之间的互动是会有一个新的层面。比如说我们会看到更多以媒体为中心的行业。比如说像戏剧、电影等等这样的行业。这种文化行业是不能够被机器人所取代的。这种行业的蓬勃发展，特别是在一个强国，一个国家的文化如果强的话，一个国家就会变得强大。

比如说全球的35%的文化市场是由美国所占据的。在中国文化产业现在节在蓬勃发展。但是，比重还不是特别的高。所以，中国的文化比重仍然非常强。

在中国的文化占总产业当中的比重只有12%，所以中国必须要创建一个大的，强有力的文化市场。这样的话会有更多的文化领域的活动，会有更多创新型的思维，创新型的想象让相关的文化行业发展。

而这方面的发展是不可能由机器人所替代的，之前媒体社会主要是关注于通讯、沟通。比如说像宣传、广告这样的活动，但是今天文化产业需要关注不同的发展领域。比如说第四次工业革命，还有文化产业创新等等是重点的领域，所以我们应当让学生为这些领域做好准备。

吴小莉：如果我是一个机器人坐在这里问答的话估计没有这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