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美造型学院油画系教师喻红:与学生一起成长

栏目:行业动态  时间:2019-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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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美造型学院油画系教师喻红:与学生一起成长

喻红老师在《色彩写生》课堂指导学生

《对话》栏目在2015年完成了与12位院系行政“一把手”的对话,按照学校安排,今年《对话》栏目重点宣传教学一线教师。首批对话的对象为各院系推荐并报请学校同意的骨干教师。欢迎老师同学积极参与,共同“对话”。

原本约了喻红老师课后聊的,简单跟她沟通后,我直接去了她上课的画室。一直听说同学们非常喜欢这位美丽的老师,我也掩不住感受女神课堂风采的好奇心。

喻红正在上的是《色彩写生》,那间有些拥挤的画室内,喻红在上课的同学间不停地走来走去,耐心与每一位同学仔细交流色彩的画法,或者与同学“换位”,直接拿起笔来改画。

秦建平(以下简称秦):您是从十几岁读附中到大学一直在美院的课堂上成长起来的,跟着先生成长,自己又成长为先生,再回头看这样一种历程,怎么去理解师与生的关系?

喻红(以下简称喻):是啊,我前些天突然意识到自己教学都快30年了!在自己的意识里没觉得过了这么多年,好像也一直没离开美院的教室,时间过得太快了。

我14岁考上附中,那个时期刚开始改革开放,开始接触到国外很多信息,很兴奋,又刚进入青春期,激动,兴奋,一切都在吸纳状态。上大学后感受的是严谨,跟着詹建俊、朱乃正、罗尔纯等先生,我们都是以仰视的目光看着这些先生,那时特别怕老师,他们对学生要求也非常严。自己就是在这种严谨的氛围中成长起来的。1988年大学毕业留校,也是与美院的机缘,继续在油画系任教。其实那时候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跟学生年龄差不多大,有的进修生都像长辈,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教,就是把自己学习成长的经验跟学生交流。后来慢慢就熟悉了这个课堂,熟悉了当老师的生活。

秦:听您这么娓娓道来,那首歌就在脑子里回旋“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怎么唱来着?“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美丽,领着一群小鸟飞来飞去,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神气,说上一句话语惊天动地”,呵,就是这样一个不知不觉的愉快的成长过程吧。

喻:是啊,这一转眼都快三十年了。我对美院很有感情,一直在这个熟悉又亲切的环境里一路成长,当老师后又是一种成长,和同学们一起成长。我上学的时候招生少,油画系隔年招生,一届就招四五个,两届本科生基本上一起上课,一个工作室也就十几个人,大家一起跟老师画画、聊天、看展览,就像一个小家庭。包括毕业留校的头几年,王府井时期依然是这个规模,教学方式也没有太大变化。到二厂以后开始每年招生,到花家地以后空间更大了,开始扩招了,教学规模也大了,一个工作室从本科到研究生有三四十人,教室就有好几间。规模大了,教学方式也必须改变,早先那种师傅带徒弟的小众化精英教育方式也不适应了,再说现在信息时代学生见得多懂得多,怎么跟学生交流,怎么教,的确是一个挑战。

秦:您对美院的发展变化是最有体会的,从相对单一的纯美术教育到现代美术教育格局,变化的不仅仅是规模,教学方式教学理念都要适应、改变。您又是怎样从传统的“惯性”走入现代的节奏?

喻:怎么吸引学生,怎么引导学生,让学生从自己手里学到东西,这是老师的职责。你必须让自己的课程有意思,让学生感兴趣,保持一种新鲜感,这其实不容易。油画系本科教学强调的是基础,静物、肖像、人体,素描课也好,色彩课也好,学生们在考前班学的、练的就是这些,上大学在学,厌倦情绪是正常的。怎么提起他们的兴趣?素描课是否一直按照传统的教学方式一成不变教下去?这也是困扰我的问题,带着这些问题我也经常和学生一起讨论。比如素描课,我和他们一起去找教具,一起摆静物,让他们画自己想画的东西。通过大型静物和复杂场景中的肖像与人体作业,加大学习难度,训练他们对复杂事物的观察分析能力,培养大尺幅作品中的控制力和表现力。这个素描课多次被评为优秀课程,学生从中也打下了扎实的造型基础。我觉得,学生们的兴趣与主动性是上好课的重要因素。

另外,我也喜欢带他们去看展览,学画画,也不只是会画就行,打开视野更重要。自己上网浏览虽然重要,但那是凌乱的,老师经过筛选的,启发、引导式的深度参观学习,效果截然不同。去年尤伦斯举办台湾艺术家刁德谦的抽象绘画展,我专门请来展览策展人做导览。油画系的学生,绘画语言多是从形象来的,对抽象绘画了解并不多。这位艺术家一生都在画画,他用抽象绘画语言来讲述他一生的故事,我觉得很有意思。我尽量让同学对更多的艺术门类或者是其他的艺术语言有深度的了解,而不仅仅是从写生这一条路子上走下去。

下乡也是美院优秀的教学传统,我一直坚持带学生下乡,中国古典艺术的积累、传统文化的营养对每一个学艺术的学生都很重要。下去之前学生可能对古代的东西没什么兴趣,觉得太老,太遥远,等去了现场以后,他们会有一种震撼,像敦煌、麦积山、龙门石窟等。下乡不只是参观,关键是下乡回来以后做什么,我会布置下乡回来的创作。有位叫田芳芳的同学到敦煌考察回来做了一个很有想法的装置作品,从一个文化现象去观察思考,后来去美国参加展览。敦煌石窟很多壁画始于魏晋或者隋唐,到了宋代又画了一层,再到元代又画一层,一张壁画可能有不同时代的叠层,但我们看到只是最后一层,只有通过高科技的影像才能还原。这位同学对这个很有兴趣,她回来就做了一个小装置,拿砖做墙,做了机理,一层最早的绘画,有一层近一点时代,再有一层现代的,有三四层,每一层都露出了原来的一部分。

秦:传统意义上的画室已经成了现代教育的大课堂,您刚才也提到现在学生多了,本科生研究生的课都要上,研究生教学是不是更难突破?

喻:对。本科生重基础,研究生阶偏重创作,比较难的一点在于很多学生是本院本科生直接考上来的。研究生的备考过程又是一个机械的应试过程,时间、精力都占用很多,对创作思考的并不多,这样考上来的学生相对来说视野比较窄。像我们工作室的学生,能考上研究生的基本功都非常好,但有一些同学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一身好功夫,不知道怎么使,这就是创作当中比较大的问题。

跟研究生在一起主要是讨论,就是帮助他们发现自我。其实,学艺术最终的问题就是回答我是谁?我要往哪走?这种问题是别人是不能回答的,要靠自己去摸索、去解决,老师的任务就是启发、引导。研一的时候基本上鼓励同学自己画,就是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把喜欢的都画出来,画完以后咱们再讨论哪些是能够真正跟自己有关系的,哪些题材是能够发展出来、继续创作的。研二就要帮助他们找到自己的方向,发展自己的语言材料。比如说有一个叫朱日新的同学,他已经毕业几年了,他当时对google地图特别有兴趣,就是从卫星上航拍的世界各地的地图。在地图上画他去过的地方。虽然有兴趣,但是还不是特别到位,包括用什么样的语言材料,光摸索材料差不多有一年。一直在反复讨论交流,到研三毕业创作时基本上能够完整呈现了。毕业创作画了一个长城,都是异形的,画在金属板上的,从嘉峪关一直到山海关,每个部分会有一些特定的人物,现实当中人物和场景跟地图结合在一起,还画了一个从北京到杭州的大运河,人文、历史和地图结合在一起,做得蛮好的。

秦:现在有一个现象不可否认,许多老师会把更多的精力用于个人创作上,您作为一位著名艺术家,怎么处理教学与创作的关系?

喻:教学肯定会花很多时间,但是我觉得很有意义。年轻人积极向上的活力很有感染力,他们很多的想法也开拓了我的思路,可以互相学习、互相影响。如果是一个职业艺术家,那每天一睁眼就要开始画自己的,然后跟朋友聚会,他们的圈子跟教师不同。教师面对学生,每天都是新鲜的,他们可能年轻,没有经验,不知道画什么,但是他有很多新奇的、动人的想法,对于老师来说也是一种营养。我自己从中受益匪浅。

秦:教学相长嘛。您本科毕业22岁就当了老师,相对于现在研究生的年龄,一直在三画室,陪着一届一届学生成长,您自己成为著名艺术家,一批批学生也不断成才,一个很幸福的过程吧。

喻:是啊,就这样不知不觉跟学生一起C成长了快30年,还觉得没过去几年呢,好像跟他们一样年轻哈。(来源:CA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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